“狄阁老说,朕是女人心性,心理作用。那你呢?你也杀过人,你也是女人,你遇到过吗?你怕吗?”
蔚然沉默了一下,“陛下若是认同狄大人所说,就不会找臣来了。”
“他们都说那是梦,可朕觉得,那很真实,就像……就像真的发生过一般……”
蔚然笑道,“臣没有遇到过,而且,臣就算遇到了,也不怕!”开玩笑,她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武则天挑眉,“哦?就是说,你也认为这世上真的有鬼?”
蔚然摇了摇头,“有没有鬼,臣不知道。有也好,没有也好,臣既不怕它,有或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你就不怕他们来找你吗?”
蔚然奇怪道,“陛下怕吗?您为什么要怕?臣杀人是为了保护大人,臣问心无愧,哪怕重来一次,臣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活着的臣都不怕,死了的,臣还怕什么?能杀他们一次,就能杀他们第二次。臣不知道陛下看到了谁,但说句实话,成王败寇!陛下真的没有必要去恐惧一个手下败将。”
“可人,怎么斗得过……”
“您怎么知道,那些不是人?您碰过她们吗?陛下,就如大人所说,您不过是在自己吓自己!您在位这么多年,她们若是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又怎会至今才出手?若她们没这么大能耐,您怕她们做什么?”
武则天皱着眉看着蔚然,她觉得这话不对,可又想不出不对在哪里,明明听起来又挺有道理。
蔚然看着武则天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纠结什么,笑道,“陛下,若那是梦,那是您的梦,您的梦您自己做主,怕她若何?若不是梦,您若认为你斗不过她,那您怕,有用吗?您反倒不如冲上前去,给她一脚,让她试试疼不疼。陛下,您肯定比臣明白,这世间,最无用的东西。就是恐惧。”
武则天摆了摆手,“你去吧,朕累了!”
“是,臣告退!”
蔚然并不知道,在她离开后,又有一个人站到了她之前站的位置,“陛下!”
“查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确实证实了她曾与那人联系过,但并无实证,而且……下落目前也不得而知,恐怕还要详查!陛下何不将其拿下?严刑之下,也不怕她不招!”
武则天摇了摇头,“继续查!朕要知道,这后面有没有狄怀英参与!”
“是!”
蔚然回到狄府,正好在门口见到了曾泰。
“曾大人?”
曾泰回过头,就见一名千牛卫翻身下马,不由得一愣。
蔚然上前笑道,“怎么?这才多久不见?曾大人就不认识我了?”
曾泰仔细辨认了一下,这才认出了蔚然,“你……穿上官服还真叫人不敢认了!”
蔚然笑了笑,“这身官服今儿才穿第二遭,您来见大人的?”
曾泰点点头,“是啊!”
蔚然想了想,“永昌县出事了?”
曾泰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蔚然叹了口气,“这才刚过几天消停日子啊?昨晚大人还说起最近的奇案。”说着就引着曾泰往里走!
曾泰点点头,“是啊!奇!太奇了!”
蔚然一顿,“你……不会也是那件案子吧?”
“也?哪件?”
这时,远远就见狄春赶了过来,“曾大人!”说着,看见了旁边的蔚然,“小的还合计赶紧去接曾大人,没想到和您一起进来了!倒是巧了!那小的就回去通报了!”
转眼,狄春又分风风火火的回去了,蔚然失笑道,“这狄春……昨晚大人和李将军说起剑南、陇右、河东三道连发命案,一共死了七、八十人!”
“哦?”
蔚然就听前方狄春的一句大喊,“老爷!”
蔚然和曾泰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到了门口,就听狄仁杰道,“……快请他进来!”
接着,狄春便凑到门口道,“曾大人,您请进吧!”
曾泰进门便鬼,“恩师在上,受学生一拜!”
蔚然看曾泰进门,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换身衣服。想到刚才曾泰的表情,她就感觉,她穿官袍,似乎跟平时不太一样?
蔚然换了衣服,回到书房门口,正听见书房内,狄仁杰惊诧的声音,“什么?滴血雄鹰?”
蔚然推门进入,“大人!永昌的也是滴血雄鹰?”
“嗯?”狄仁杰将目光移到曾泰脸上。
曾泰道,“刚刚学生是与蔚大人一同进来的,他一见学生便猜到永昌出事了。还提到了昨晚的奇案!怎么……”
狄仁杰点点头,“是啊,益州、鄯州、蒲州接连发生凶案,死者多达七十余人,现场没有任何线索,只有一只用鲜血画成的滴血雄鹰。想不到,凶案竟然发生到天子脚下的洛阳!小九,你对案子很敏锐啊!”
曾泰叹了口气,“皇帝现在神都,可境内却发生这样的凶案。一旦上达天听,学生真是吃罪不起啊!这才想请恩师出面,推断、勘察,以期尽早结案!”
狄仁杰一拍桌子,“永昌县虽近在咫尺,然而我此次以内史身份伴驾神都、又没有使职差遣,循例,是不能够干涉外官之事的。再者,你的上官是洛州刺史,我就是真想干预,也只能是向刺史询问情而已,绝不能躬亲查案。否则,必遭御史弹劾!”
“这……”
李元芳道,“大人,‘滴血雄鹰’一案,本已牵涉剑南、河东、陇右三道,现在竟蔓延至天子脚下,又将河南道牵扯在内。一件凶案,竟然牵扯了四道、十州、二十多个县,这不能不令人称奇啊!”
蔚然捂嘴而笑,狄仁杰也笑道,“也罢,那……我就先以私人身份勘察现场,而后,再做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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