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目光深邃的看着蔚然,“是!”
蔚然闭上眼揉了揉眉心,终于编圆了,跟通缉犯接触真是不容易啊!
“我来找你只是临时起意,我也有我的目的,但我对你没有恶意。你信吗?”
蔚然靠在椅子上,露出一丝疲惫,这段日子她过的并不轻松,异地他乡,举目无亲,她过的没有一点安全感,也就是李元芳的出现,让她对这个世界有了那么一丝的熟识、有了那么一些了解。可以让她略微放松一些。
李元芳思考了一下,“我现在的身份除了连累你,并不能帮你什么。”
蔚然轻轻点了点头,“没错,但是海捕文书上的罪名是不成立的,所以你并没有罪。哪怕朝廷要抓你归案,但并不能因此否定你的人品和你的能力。你可以以一己之力逃到现在,而且,还在坚持,就说明你不甘心,你想要找到真相,你想要活下去,而不是不明不白的成为别人的替罪羊。这也是我选择你的原因。”
李元芳疑惑不解,“你想做什么?”
蔚然摇了摇头,沉吟道,“我并不想做什么,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或者帮我做什么。我必须要离开这里,因为我的存在,给这里的一些人,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我可以自己离开,但我无处可去,也不知道该去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而你不同,你不甘,你有理想、有目标,那想要为自己翻案,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要做什么,可我不行。所以,我想要找一个如你一样的人……组个队?虽然那个目标不是我的,可至少,我事情去做,我知道了,我该去哪里,该做些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混混噩噩的过日子,这样的生活,和等死有什么区别?我想要做一些让我觉得有意义的事情。”
蔚然就那么靠在椅子上,双手随着语气的起伏而挥动。她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她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她需要身边有个人告诉她,她该做的事,指引她的下一步。她一开始并没有找到这个人选,所以一直惴惴不安,因为她觉得她的存在毫无意义,而当她知道这个世间的真实面目之后,她别无选择的投到了主角这一方。
李元芳安静的听完蔚然的一席话,感觉自己听出了什么,又觉得有些荒谬,“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一起逃命?”
“是一起上路,寻找真相!”蔚然加重口气,“我懂医术,而你现在的状况,也需要一名郎中,而且我略通武艺,就算帮不到你,但自保,是毫无问题的,所以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当有一天,你的目标达成了之后,若你的下一个目标不再适合我的话,我会自动离开。去找下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是这样。”
李元芳似乎在想些什么,蔚然的声音停下许久也不见说话,蔚然又想了想,补充道,“至于你的海捕文书,我并不觉得那对我来说是个麻烦,一同上路,本就是要面对追兵。我是一名郎中,郎中的任务,就是要保证自己病人的生命安全,如果有一天,你死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郎中死了!”蔚然一字一顿的说道,“那时,我自不必烦忧朝廷会不会连我一起通缉的事情,而若你平反,我自然无罪。至于危险性,……李元芳,你怕死吗?”
李元芳抬起头,愣了愣,蔚然没等他回答便摊开手,“反正,我不怕!”
有等了一会儿,蔚然见李元芳还是没有说话,不由笑道,“那就这么决定了?队友?”
李元芳缓了一会儿,才分析出队友这个词的含义,而此时的蔚然,则起身开始摆弄一桌子的细布和伤药了。
“好了,衣服脱了,给你包扎完,我就回去收拾东西。”蔚然轻快道,似乎心情好了不少,声音也没有刚才那般低沉了。
蔚然见李元芳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作,将细布和伤药挪到李元芳旁边,低头解他的衣带。
李元芳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便再没有动,带血的中衣落下,右臂的伤还好,倒是左肩比较麻烦,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不能有动作。
蔚然现用清水将伤口附近的残留血液擦掉,拿起桌上的酒碗,倒下一半冲洗伤口消毒,然后撒好刀伤药,将细布折到比伤口稍大一些,然后按在伤口处,拿了客栈的毛巾对折成鸡心状,用细布固定在左腋下,将两扇翻到肩上,盖住伤口,毛巾前后两脚系紧细布,将靠前那一角从右腋下穿至后心,与后角系在一起。
而后,同样处理了右臂的伤口,右臂的伤口并不费事,消毒、上药,拿细布一缠就可以了。
包扎之后,蔚然擦干李元芳后背的水,抖开伙计买回来的衣服,“短时间内,左臂最好不要动,以免伤口崩开。”
李元芳就要接过衣服,蔚然后退一步,面露警惕,“我刚说完左臂不能动,你这要失血过多死了,不是砸我招牌?知不知道谨遵医嘱?”
李元芳有些愕然,一方面是因为蔚然的速度,另一方面是她那不客气的语气,还真是不见外啊!
蔚然绕到李元芳身后,给他把衣服套上,“你现在给我玩命的记住,你现在身上不止是你的一条命,还有使团那百来号人的真相,以及,我的招牌!”
李元芳由着蔚然给自己系衣带,苦笑道,“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蔚然瞪他一眼,“本店货物,一经售出,概不退货!”
李元芳一边笑一边摇头叹气。
蔚然擦了附近沾到血的地方,将扔在桌上、地上的细布包进李元芳换下来的衣服里,“我回去收拾东西,回来给你带吃的。”
说完就要跳窗离开,在就要纵身的那一瞬间,却突然回头对着李元芳道,“你给我玩命的记住了!谨遵医嘱!”说完,人就不见了。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