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惊雷响起,房内的谈话也结束了,大家纷纷起身收拾桌子、碗筷,李元芳走出门,“怎么不吃饭?”
蔚然头也不回,“不想吃。”
李元芳叹了口气,坐在蔚然身边,“是啊,大人也吃不下,他们太苦了。”
蔚然回头看向李元芳,带着笑意点了点头,“是啊!挺苦的。”
李元芳的目光有些好奇,“你似乎,并不以为意?”
蔚然依旧点了点头,“你觉得他们苦,是因为你没经历过,可我经历过比他们更苦的,我能理解他们的感受和想法,甚至感同身受,但我并不会因此觉得他们苦,如果他们算很苦的话,那那些比他们更苦的人呢?”
“你……”
蔚然没有在乎李元芳想要说的是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嘈杂的房间,“回去吧,帮他们收拾收拾,不然等他们回去,怕是要淋雨了。”
李元芳复杂又无奈的望着蔚然的背影。李元芳觉得蔚然有时做事心细如发、暖人心脾;有时候,却又刻薄寡恩、冷酷无情。实在是不明白。
收拾完东西,虎敬晖和李元芳睡在外屋,狄仁杰则睡在里屋,至于蔚然,她还是那句:不用管她。
夜,大柳树村,精雷阵阵,大雨磅礴,蔚然带着斗笠,缓步走在村中小路,刚到草房门口,便见李元芳站在门口。
“你在这里做什么?”说着越过李元芳进到屋内才发现,狄仁杰也在。
蔚然抬手摘掉斗笠,“大人,您怎么起来了?”
李元芳跟着蔚然进屋,“大人,有事吗?”
狄仁杰僵硬的笑笑,“哦,这么晚了,你们还出去啊?”
蔚然点亮油灯,“听说村后有个小溪,水清无鱼,就去洗个澡。”
李元芳跟着道,“哦,我解个手。”
狄仁杰看了看二人,李元芳身上滴水未沾,蔚然则是衣服微湿,头发还在滴水。
这时虎敬晖也被说话声吵醒,“大人,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狄仁杰看看蔚然和李元芳,坐到了炕边,“我……睡不着啊!我想这样,明天,我和敬晖回幽州去。元芳、小九,你们就留下照顾村里的乡亲们,要保证,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们。”
李元芳应道,“您放心吧!”
狄仁杰点点头,“嗯!三天之后,你们带着乡亲们去幽州。到时候,会有人接你们。”
李元芳问道,“大人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狄仁杰看着;李元芳笑了笑,没有回答。蔚然似乎看出了些苗头,看了看狄仁杰,又看了看李元芳,走进里屋,皱了皱眉,“大人……”
狄仁杰回过头,见蔚然站在门口,皱着眉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了?”
蔚然犹豫了一下,回来搀起狄仁杰,“大人都什么时辰了,还不休息,明天不是还要赶路吗?”
狄仁杰一愣,顺势跟着蔚然站了起来,回到了里屋,“到底怎么了?”
蔚然搀着狄仁杰,奇怪的问道,“大人,您看见蛇了?”
狄仁杰又是一愣,“你怎么知道?”
“屋里有腥气,是蛇的味道,而且……应该还是毒蛇。”
狄仁杰一笑,“是有,不过后来,就爬走了。这里是乡野之地,你不也说了,蛇虫鼠蚁向来极多。”
蔚然扶狄仁杰坐下,再度起身之际,目光正好落在了床边的水碗上,愣怔了一下,“大人,您此行算我一个吧?这里有李将军保护,足够了。”
狄仁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由一笑,“元芳胆识有余,却对细微之处的观察不足。更何况你是个郎中,懂医术,留在这里我也放心。”
蔚然从碗上收回目光,看向狄仁杰,面露无奈,“您是放心了,我们可不放心。那您可得答应我,不能什么地方都去,什么事都要干!不然遇到危险,靠虎将军一个人,那可不行,他又不是神仙。您要不答应,我明儿个就不让您走。”
狄仁杰无奈的拍了拍蔚然的胳膊,“好好好!不去!都听你的!行了吧?”
蔚然皱了皱鼻子,“一种被敷衍了的感觉。您睡吧,我去告诉他们一声,别睡着了让蛇咬了,那才冤呢!”
狄仁杰摆摆手,“去吧!”
蔚然吹了灯,出了里屋,见虎敬晖、李元芳都看着自己,掏出一瓶药塞给还站在地上的李元芳,“大人睡了。下雨天,蛇虫出没,睡觉洒周围,别一觉起来,发现自己毒死了。”
说完就往回走,李元芳握了握瓷瓶,“那你呢?”
蔚然头也没回的摆摆手,语气中各种不屑,“它们不敢咬我,你还是担心你们自己吧!”
次日一大早,虎敬晖和李元芳是被院子里的劈柴声吵醒的。二人走出门,便见蔚然正在院墙旁劈柴,站在门口,可以清晰的闻到旁边灶间飘出的轻微的血腥味。
蔚然见二人起了,直起身问道,“虎将军,你吃蛇肉吗?雨过天晴蛇出没,刚才运气不错,抓了两条蛇。”
虎敬晖楞了一下,“哦,我什么都吃。”
蔚然点点头,对李元芳道,“李将军不比虎将军长居京畿繁华之地,想必是不挑食的哦?”
李元芳笑道,“你这话,听起来倒是颇为奇怪。”
蔚然笑了笑,也不答话,抱起劈好的柴火,去了灶间开始熬粥。那话当然奇怪,她是看过原著的,就算再没记性,也还是记得,片尾曲屡次出现的毒蛇是谁的,最开始看的时候,她从来都不敢看片尾。
等蔚然熬好粥,端着几个碗出来,狄仁杰也起身了。喝完了粥,蔚然交给狄仁杰一个小包袱,也就比手掌大一圈。
“大人,这些您拿着。都是我配的药,驱虫、解毒、止痒、止疼……瓶子上都有贴条子,您自己看好了,可说好了的,不能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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