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芒
第四章 你是疯了吗（旧版）

站在自家门口，莫子规掏出牛仔裤袋里的钥匙，借助微弱的手机灯光开了门，家里一片昏暗，却突然传来了一道年轻妇女的声音，“子规，你回来啦！”

莫子规没有立即回应，而是随手关上门后顺便打开了门边的电灯开关，然后看着坐在阳台边的母亲微斥道，“妈，你怎么回事啊，难道前两天我跟你说你给又忘了吗？”

对于这一点，莫子规也是很无奈，母亲为了省钱，大晚上也竟是不开灯，只是靠着自家阳台外那一点微弱的路灯和月光来照明，而她也是趁着这点微光做着手工活，目的就是为了给家里多点收入，减少开支。

此刻，母亲正坐在阳台边的沙发上串着珍珠，这是一手工活，也是母亲的兼职，莫子规走到阳台边看着面前差不多只有三十出头的年轻妇女，微怒道，“妈，你怎么又干到怎么晚，现在还连灯都不开，你想变瞎子吗？”

这句话有点训斥的味道，不过年轻妇女并没有生气，而是抬起她那张略有些沧桑的脸，看着自己儿子呵呵一笑道，“儿子，你饿了吧，妈去你做宵夜！”

“妈，你每次都这样，还记得前两天你答应过我什么？你不知道你自己贫血啊，我不要你给我做宵夜，你赶快给我回房休息去！”

莫子规指了指房门的方向，一脸怒气的训斥道，“你要是不去休息，明天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小雪，谁让她对你不管不顾的！”

“嘘，小声点，你妹妹刚睡下，别再吵醒她了！”母亲连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雪考上了重点高中，光是学费就要上万块，咱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妈现在要是不多做点怎么行啊！”

“那你也不能累死累活的干啊，医生说你重度贫血，要再这么干下去准出事！”莫子规依旧满脸怒容，分贝却降低了不少，“这样吧，小雪的学费我来想办法，你自己多注意身体就行！”

莫子规的母亲本名张淑芳，年幼时出生在还算富饶的地主阶级家庭，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她的父母因得罪当地绅豪，没过多久便被陷害并抄了家，还双双奔赴了黄泉，成为孤儿的张淑芳为了躲避仇家，于是跟着亲二叔来到了一个叫“石屏”的农村讨生活，没想到她二叔也不是什么好人，为了一点利润，竟是强行把年龄还不满14周岁的张淑芳嫁给了一个也是孤儿的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当时张淑芳不过一小孩子，虽有反抗之意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恰巧婚后那男子对她也算不错，过了两年也先后生下了一儿一女，原本以为这种相夫教子的生活还算可以，至少能凑合着过，但好景不长，莫子规的父亲在当地一煤矿干活，因一起塌方事件死在五十多米的深井下，得到消息的张淑芳顿时感觉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少了丈夫的经济来源，这可让张淑芳等孤儿寡母如何过活？

没想到张淑芳将丈夫埋了之后便毅然决然的带着一两岁的兄妹和煤矿老板的那点少的可怜的抚恤金来到杭城市讨生活，这一讨就是十六年，想来经过这么多年，其中的辛酸苦辣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吧。

长大后的莫子规也渐渐了解了整件事的经过，自懂事起，他就不断的刻苦要求自己，所以他的学习成绩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甚至还外出兼职帮家里减了不少的负担。

至今不过三十出头的母亲张淑芳虽说因多年劳疾头发略微有些发白，皮肤略有松皱，但若是化化妆改个造型，那也算是个年轻美妇，只可惜她几乎从小在农村长大，观念自然比较保守，为了不想自己的儿女受到伤害，也是不敢再嫁他人。

张淑芳每次都是嘴上满口答应儿子的条件，保证承诺今后不会再做的这么晚了之类的话，但莫子规听着这种已经听过上百遍的保证也是不免无奈的叹了口气。

“妈，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葱油小笼包，现在还是热着的，吃完赶紧去休息吧！”

莫子规说着，便从书包里取出一白色塑料袋，里面装着五六个包子，放在自家茶几上之后便拎起书包准备回到自己房间，见母亲想说些什么，又直接说了一句，“这是老板看我工作上进送我的，我没乱花钱！”

坐在自己房间里的书桌前，打开了破旧的银白色台灯，从书包中拿出被包子捂的还有些热乎的英语课本，便小声的背起了英语单词，从晚上11点复习到了凌晨1点，随便梳洗过后就进入了他每天5个多小时的睡梦之中了。

...............

...............

第二天清晨，如往常一样，母亲张淑芳这时候早已将早饭准备的差不多，当莫子规看见餐桌上那五个冒着热气的葱油小笼包时，也是有点无奈，一旁的妹妹莫雪则是没心没肺的说道，“哇，今天有包子吃，太棒了！”

莫子规白了她一眼，“小丫头就知道吃，妈都没吃，你就先吃了！”

这句话一出，莫雪原本刚拿起的包子又是不甘心的放回了盘子里去，撇嘴嘟囔道，“切，不就比我大一岁嘛，还好意思叫我小丫头，不吃就不吃呗！”

说完还冲着哥哥做了一鬼脸，张淑芳此时从厨房端着一大碗粥出来，不巧看到这一幕，也是不禁笑出声来，“你就让你妹妹先吃吧，这两天她很乖的，知道主动帮我做手工活，而且还考了个好学校！”

莫雪闻言看着哥哥呵呵直笑，“你看，你看，妈都说我乖了，就你老是欺负我，哼！”

莫子规理都不理她，而是起身帮母亲的粥碗端放于餐桌上，略带不屑的语气说道，“好学校？要是你真有本事的话就应该考上朱雀学院，而不是什么二流重点高中！”

“妈，你看我哥他，老是欺负我！”这下莫雪不干了，扭着身子就对母亲撒娇。

张淑芳看着这一幕，想到昨晚的事，于是对着自个儿子解释道，“你妹妹昨晚劝过我，是我执意要做到那么晚的，你就不要怪她了！”

“妈，我没有怪小雪，只是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情，心情有些不好！”莫子规想起了昨天校门口的那一幕，心中有点不安。

莫雪今天扎了个马尾，靓丽的脸庞上此时也是闪过了一丝坏坏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哥哥问道，“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灵，莫子规今天算是见识到了，顿时就是楞在那里，母亲原本听到儿子心情不好还有些担心，然而如今却听到这样一句话，又见他此时的表情，也是下意识怔怔的问了句，“子规，你真的恋爱了？”

莫子规闻言后强行平复了心中的震惊，知道这种时候做出这种表情实在是不合时宜，于是咧嘴一笑道，“妈，你别听小雪胡说，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谈恋爱，就算要谈我也会等到高考过后再说，现在我只会专心完成学业，你放心吧！”

张淑芳听到这句话也终于放下一直悬着的那颗心了，她绝对相信自己儿子是不会说谎的，莫雪并没所谓的担忧之色，她刚才也只不过是在胡说罢了，也是打趣道，“也是哦，像我哥这种连个包子也要抠的极品抠门男要是有女生喜欢的话，估计天上都能掉馅饼了，哈哈！”

一顿早饭下来，一家三口几乎都是在“斗嘴”莫子规自然不会跟自个妹妹计较什么，他把那张存有5200大洋的建行银行卡交给了母亲，算是给家里补贴家用了。

来到学校时已经差不多是早晨七点左右，正是上早自习的时候，教室里依旧如往常一样，大伙都在静静的自习，坐在第四排最后一个座位的莫子规不时用余光偷偷的瞄了一眼最前排的赵负康，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动静，也就稍微放下了心。

忽然他想起了昨天余思敏的某句话，于是转过头低声对着同桌小声问道，“翁敏同学，能不能借本言情小说给我看看？”

同桌是一名容姣好的可爱女孩，只是个子有点矮，她听到这句话像是见了鬼一样盯着莫子规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说你要看言情小说？不会吧，咱们的莫大学霸什么时候也喜欢看言情小说了，我还以为在你世界里只有坑爹的教科书呢！”

莫子规苦笑道，“咱们同桌一场，你不会不帮我吧？”

“好吧！”翁敏也不再打趣，直接从抽屉中取出了一本名为《亲热天堂》的小说，然后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他说道，“这才对嘛，多看看这类小说，加上你长得这么帅，保证你今后春风得意，甚至笑傲花丛，呵呵！”

她忽然又想起什么事一般，似笑非笑的再次说道，“我说你最近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说出来听听呗，看在同桌一场的份上，本姑娘还可以帮你把把关，可别撞上有男朋友的哦，呵呵！”

都说八卦是女生的天性，莫子规以前也算是略有所闻，今天可是真正见识到了，不过既然借了人家的东西，自然也不好拒绝，又想到自己今后可是要一直假扮余思敏男朋友，这件事本来就是要公布天下的，也就不再考虑什么，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现在是余思敏的男朋友，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翁敏就已经怔住了，小小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形，都能塞下一鸡蛋了，原本她只是猜猜而已，没想到还真给她猜对了，甚至还得到了一个惊人的内幕，半响过后她才像是见了鬼一样怔怔的看着莫子规惊讶道，“难道昨天傍晚校门口，就是你和小霸王赵负康争的余思敏？你是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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