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的不死之王
第十九章：不死之王（旧版）

刀锋以斩断万物般的气势席卷而至，墨没有躲也没有闪，只是缓缓的伸·出一指就将那其挡住。就像是触碰到坚固岩石般的触感随着刀刃传达上来。

只听到一阵碎裂的声音，刀刃随之粉碎，然而黑衣女人早已松开刀柄，依靠刚才大幅度动作的横向力用左手小刀进行连续攻击。

但墨只是微微向后退了一步，那攻击也相继落空。黑衣女人此时还处于那大幅度动作的硬直中，墨不留情面的回转了身体，对她施展了一记踢击。

黑衣女人的身体瞬间以超越常理的速度向后方倒去，而墨却早已比她先一步冲到她后方，打算在还停留在半空中飞行时毫无防备的她进行追击。

像是察觉到后方的危险，那个黑衣女人居然不可思议的在半空中强行转换姿态，她将手上的刀反握，双臂与刀都以交叉的姿势，打算以此来防护。

可是她随之看到的是，一道仿佛将空间拉che扭曲散发漆黑之色的光束，正以吞噬万物的气势迎面而来。无法逃脱，无法闪避，就这样直接给那光束给吞没掉。

然而，那光束在吞没掉那黑衣女人后也没减退的意思，在荒野中以无人能挡的姿态朝前方轰去。所到之处如错位般变的粉碎。

歪曲空气的威力余波此时让荒野产生汹涌的暴风，那没办法解释的热度将大地化为灰烬，就连天空都不可避免，那光束改变了方向直入云中，在昏暗的天空中消失了。

黑发因暴风所吹乱，墨就这样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自己所作的一切。

毫无内疚，毫无感伤。现在的他早已将自己换做『overworld』所创建的角色。

如果说他那唯一仅存的良知，就是用了『地型转换』这个技能，而不让贫民窟化为平地罢了。

而扎实承受这一击的黑衣女人，现在别说影子了，估计就连她的存在应该也随之消逝。然而——

「——还好有事先准备呢。」

仿佛划破寂静，黑衣女人的身姿再次出现在眼前。

只见她单膝跪在焦土之上，身上那件黑色长袍早已不翼而飞。露出了她本来的面貌。

那是足以能用美人的词语来形容她的外貌，可是现在她却伤痕累累。但就算如此，脸上还是洋溢着愉悦的表情。

她好久没试过这种感觉了，那是一种宛如掌握自我生死的快·感。

「这种实力……啊啊，能在这里将『魔』……」

然而她兴奋的发言还没完，墨就向她扔出了一个如手掌大小的黑色球体。只见那球体来到她的面前，转瞬间，绽放出一个耀眼的白光，将四周视野完全遮盖。

紧随其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荒野也为之一震，更猛烈的飓风将尘土卷起……

不久，只看到一个倒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气的女人，而她四周半径四十米范围的土地则无一幸免的全部化为黝黯的焦土。

「……不杀了我吗？」

察觉到墨来到自己的身边，那女人这样问道。然而她已经不似人形，墨只是单纯无慈悲地俯视她。

如果说是战斗，更不如说是单方面的虐杀罢了。

无论是刚才那光束也好，那个黑球也罢，墨都手下留情了。

只是发挥了其中那个『魔王再临』技能百分之十都没有的力量。要是全力发挥，就连自己这个『地型转换』也不能避免瓦解的情况。

可是这些都不是重点，最关键的是这样真的好吗？

墨从刚才一直都在反问着自己。

这里不是游戏而是现实，做出这样的事真的好吗？

在游戏中，就算全力发挥把对方打倒、击杀，顶多就是换来程序上设置的插画或者数据演算，而对方也会从神殿等复活点再次复活。

然而这里是现实，一个会感觉到饥饿，会感觉到疲劳，会感觉到死亡的现实。自己真的有这样的觉悟背负这份罪恶吗？

自己口口声答应了莎缇拉不使用暴力，可是现在如果将她杀死跟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应该就是矛盾吧。

游戏中的做法跟现实的做法都背道而驰，也只能用现实与游戏中的差距来表达了。

「传闻中的……『魔女』好像……有点不同呢……」

「我可不是魔女。」

「少骗我了，有这样的实力……」

女人用着仅存的力气问出自己的猜测，然而墨只是轻描淡写的解答道：

「我只是无名的『不死之王』。」

闻言，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后，她意识就昏迷过去了。

墨缓缓将那残骨摘了下来，而周遭的景色也开始变的模糊，最后变回在那残破不堪又血迹斑斑的贫民窟。

没有再发动『夜神祝福』，只靠着自己原本的双眼，注视着四周的惨景。

他没有勇气想再一次去确认，现在的他只是作为现实的异世界中一个随处可见的小沙子而已。完全没有了刚才气质。

如果让『overworld』里的玩家们知道，那个曾经让他们震惊的『不死之王』会露出这样懦弱的表现，那肯定是游戏倒闭的那一天。

面对敌人毫不妥协，用着强大实力在游戏中单方面虐杀敌对方，那个王者，在现实里，却是这么一副光景想必是耐人寻味。

但正因如此，所以造成这样的结果也是理所当然。

就是因为现实没有重来这个选项，稍有不慎就会落下『gameover』的地步，他才会处处小心翼翼。然而就是因为自己的小心翼翼，让那个相信自己女孩死去。

想想还真是矛盾呢。

如果这个现实可以重来一次，那该是多好。

墨这样想着露出了苦笑，那应该是自己曾经抛弃的表情，但现在估计没有其他表情能表达他现在的情况了。

他鼓起勇气，想往莎缇拉的尸体那边走去，但没走几步就整个人软倒在地上。

脸上传来坚·硬地面的触感，全身都充满刺痛。

那是『魔王再临』的反噬，在游戏中那是作为『死灵术师』的最高级的进阶技能，原本会以为像游戏中一般进入冷却期还有属性值下降的惩罚，可是放在现实却会带来严重的后果。没有进行过实验就胡乱使用这个技能，看来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全身使不上力，连手指都快失去知觉，意识也快随之而去。

朦胧的视野里，只看到漆黑的地面，还有那副熟悉卧躺的身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与那雪白之手紧握。

「……你等着。」

抓住即将远去的意识尾端，硬是争取着时间。

五感即将离去，自己的那份愧疚和无力此时化作愿望。

「我一定——」

——会救你！

下一秒，意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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