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碎了红纱巾的梦
002 爱 碎了红纱巾的梦(旧版)

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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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红身边还有一个女人,看上去要比郝红年轻了许多,那女人长得倒有些俊俏,高高的个头,穿戴得整洁的流行,眼睛上还架了副黑墨镜,一

身城里人洋气的装束,一张粉嫩白净的脸庞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看着郝红身边那个女人,就给人一种不是等闲之辈的感觉。不用说,那漂亮的

女人就是郝红给我介绍的对象。

想象得到,郝红鉴于身边有另外的女人,她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大胆的胡说八道了,因此她必须改变了说话的口吻。

看着那女人我心里倒恐慌得不安起来。总感觉这个女人不适应我。心中有种隐隐约约的不安全感。

郝红确信天翔门口的男人是我,拉着身边那个女人急忙忙地向我这里走来,情急之下,险些没让过往的小轿车给撞上。郝红笑盈盈着向我招手

,激动地喊着:

“哥。哥。”

我站在那里仔细端详着郝红的模样,郝红瘦瘦的,瘦得有些可怜,本来个头就不高,显得有些不经风雨。黑黝黝的瘦脸庞刻着她那艰辛的年

轮。要是没有衣服裹着,郝红准是一身的皮包骨。我不敢确定郝红就是我初恋的恋人郝红;毕竟这一别都是几十年的光景了,我与老家的郝红

分手时,郝红还那么的漂亮年轻,就像绽放花朵一样的美丽!

虽然眼前的郝红不怎么像我初恋的郝红,但我看着那条红纱巾总是隐隐约约的感觉着眼前的郝红就该是我初恋的郝红。

在我的记忆里,我初恋郝红的脸像熟透了的苹果那样的好看,胖乎乎的丰满。可眼前的郝红,她的脸庞并非是那么的圆了,也不那么的胖了

,早已失去昨天的灿烂光|彩。

望着郝红,我就想起了我的过去,想起我恋爱的郝红。于是,我沉浸在往事的痛苦追忆之中、、、、、、

1983年的春天,一个刚刚吃过早饭的日子,全村的男女老少放下手里的碗筷纷纷向大队涌来;甚至还有人顾不上吃口饭,也急忙忙地奔赴大

队而来。

在我的记忆里,那天可是我终生难忘的日子。也是令庄稼人振奋人心的日子!

远远就能听到热闹的锣鼓喧天的欢庆,在场的人们都合拢不上嘴的高兴;那是个改变农村命运的日子,彻彻底底告别了吃大锅饭瞎混日子的

日子,也是改变种一葫芦打两瓢的日子。这喜庆的日子百姓们载歌载舞,欢聚一堂;但是,也会有星把个人不欢迎这样的日子,那些人是在生

产队里混个一官半职的人,也有一部分人因家庭成分要好的人,再有就是那些好吃懒做的人。这些人实在是不喜欢解散大锅饭瞎混日子照样拿

工分自|由自在的日子。

毕竟土地要分产到户了,单干了,那可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大多数人是拥护这样好政策的,极少数人只好极不情愿的接受着。

偌大的大队部院子里,人山人海的热闹。有唱的,有跳的,也有扭着很久没有扭过的秧歌的。这真是人遇喜事精神爽,无忧无虑庆开心啊!

尽管在这样开心喜庆的日子里,在郝红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的高兴,郝红委屈地流着眼泪,噘着嘴一副无垠的委屈走出了家门。

郝红是被爹郝成海骂出来的。

郝成海在郝红身后咳嗦着,拄着拐杖摇晃着虚弱的身子追着郝红在不停的骂着:

“王八羔子的,你个不听话的王八羔子,给我回来,给我回来。”

郝成海气得浑身直打哆嗦,给拐杖在地上敲得叮叮当作响,一口一口地在捯着粗气。郝成海这个哮喘病可有些年了,不但痰喘,从前年又添

了个新毛病,老寒腿。

说起郝成海的老寒腿,自今郝成海也不愿意搭理我爹,原先哥俩好得就跟亲兄弟似的没什么区别;现在倒好,郝成海就跟有深仇大恨似的恨

着我爹,不让家里的孩子们搭理我家。

自从郝成海得了寒腿,现在啥都干不来了,简直跟个废人没什么区别,郝成海脾气不好。在外人面前也不会说委婉的话语,只要一说话,就

惹人膈应。和家里说话也是粗言暴语的不和蔼。膝下两个大儿子,早已就像出窝的(鸟)领着自己的那一窝子的人另立炉灶了,家里的一切就

都指望着郝成海那个贤惠的妻子田玉芬的身上了。

毕竟郝红都十六了,长得一副招人喜爱的模样,都成大姑娘了,就像熟透了桃子那么的好看!

按照郝成海的思想,本该在家里帮着妈干活了,替妈分担些家里的负担与忧愁。

可是偏偏郝红书读得好,妈才不舍得让郝红在家里白瞎了前程。所以田玉芬不想让郝红困在家里;妈是决不能让郝红辍学的,还指望着闺女

出人头地给家里光宗耀祖呢,妈寻思着就是砸锅卖铁也得让闺女上学!宁愿自己受苦受累,也不舍得郝红这么要好的学习成绩在家里就这样的

白白浪费了,希望闺女好好的去读书。

可是郝成海坚决不同意让郝红再去读书了,他寻思着一个乡下的丫头念那么的书有个屁用,到头来还不是个赔钱的货。土地归个人所有了,

往后的日子就更让老伴儿田玉芬吃苦受累的不好过了,所以郝成海想让郝红辍学帮着妈妈。

虽说郝成海有两个大儿子呢,但也指望不上,毕竟儿子们有自己的家了,分出去了,儿子们也跟他们这边分心了。所以儿子们就像冉庄的鼓

手--个顾个了。

中|国现代的传统就是样,孩子们大了,就该让他们成家立业了,独闯自己的生涯了;近代都是这么的往下相传过来的。郝成海不能指望着儿

子们了,他想儿子们有儿子们的事情。这一点郝成海还是看得很清的,所以郝成海将家里的希望寄托在了郝红的身上。郝青还小,才上小学。

早上在饭桌上,郝成海跟郝红没商量通,便大发雷霆冲着郝红劈头盖脸的发火骂着郝红。还将碗筷摔得叮当乱响。

郝红被爹骂了,感觉好不委屈。饭都没顾上吃一口,哭着眼泪走出了家门。尽管爹骂着喊着,头也不回地朝着西河那边的死孩圈哭眼抹泪的

走去。郝红有自己的个性。脾气倔强的任性。

郝成海站在门口望着远去的郝红还在不停的骂着。郝成海不管郝红眼下要去做什么,就是一门心思的骂个没完。郝成海喘着粗气喊着郝红:“

你个败家玩意长没长耳朵,赶紧给我回来。有能耐你给我死在外边。”郝成海太绝情了,他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呀?

郝红气得头也不回地径直朝着西河死孩圈那边哭眼抹泪儿的走去。

郝红和其他人一样,也有自己的理想与追求;也有自己的向往与渴望!

郝红学习那么的好,在全学区几千名的学生里是名列前茅的,排在十几名学生的前头。虽然家里贫穷,但郝红求学的上进心永不贫瘠,她有自

己的追求与向往,也有自己对知识追求成功的梦想,她想读完初中读高中,读完高中考大学,读研究、考硕士,读博士。给自己的人生设定了

一整套的宏伟目标。可是今天,郝红的梦想被爹郝成海当头一棒一下子打碎了。

爹这样的做法无疑给郝红宏伟远大的梦想铺上了一条灰蒙蒙的渺无前程黑暗之路。

郝成海不让郝红再去上学主要是有两层意思,其一,他心疼着妻子;眼下农田就要包产到户了,自己废人一个,什么也帮不上家里,只有给

家里添堵的份儿,寻思往后的日子妻子更加受苦受累了,所以决心让郝红辍学;其二,郝成海的思想里还是那么的陈旧,始终认为庄稼人的丫

头蛋子上那么多学是没用的,迟早要嫁人的,丫头就是个赔钱的货。因此郝成海想郝红学习再好也是徒劳的,所以必须让郝红在家里帮着妈妈

忙活计。

郝红想想自己的前途看不到光明,而且还碰上个这么不讲道理的爹,想自己的远大的梦想蒙上了一层冰冷的霜,这样苟且的活着,还不如死了

算了;这邪恶的念头在郝红的思想里就像一把锁死心结的锁牢牢的锁住了郝红那颗滚|烫的心;郝红边哭边想,不管什么问题,只要摆在明面上

耐心正确的来解决岂不是很好办的事儿吗,她在心里埋怨着爹不该粗言暴语的不讲道理。总拿出一副老人的姿态在她面前吆五喝六的胡乱教训

。这怎能让有着一颗上进心的郝红吃得消啊。

人都有自尊,郝红也是人,况且都十六了,她怎会不知道爹这样的对待她极其严重的伤害了自尊。

郝红想不通,家里孩子不仅仅她一个,可爹为什么不敢跟其他的孩子粗言暴语呢?唯独对她的态度刻薄;尽管爹在病倒时,唯有她递水喂药

的照顾着爹,爹不但不领,经常冲她发火;郝红想爹太偏心了吧。太不尊重她的感受了。

郝红越想越委屈,心里拧成了个死结,哭着,加快了脚步奔向了西河那边的死孩圈(juan)。

提起死孩圈,哪儿可是个令人害怕要命的地方。

在我的记忆里,死孩圈那个偌大的水坑幽蓝幽蓝的深,深不可测。死孩圈紧靠着西山的山脚下,每年山洪爆发的季节洪流在这里都会打起偌

大的漩涡,这死孩圈的面积还不小,简直成了小湖泊。听老人们讲起,过去死孩圈里扔进不少的小孩子;以前的时候,乡下的医疗条件很落后

,所以谁家的孩子得了病医治不好死了,都会丢进这个死孩圈的水坑里,因此,大家给这个水坑取了个可怕的名子死孩圈。

说起我,老早就不上学了,因家里的兄弟姐妹们多,哥要娶媳妇盖房子,所以家里的日子过得非常的紧迫。我的腿脚不好,打小得了小儿麻

痹落(lao)下了残疾,一条腿瘸。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不方便。但是,别看我腿残,但我做人的志向并不残;我是个极为有自尊要强的男人,

勤俭持家,理想抱负远大,别看我没读过几年的书,但在人前人后我不认输;幸好在生产队的时候队长照顾着我,队长比我大了几岁,二十三

岁的郝向阳已当队长两年了,我俩关系相处得不赖,有好活计郝向阳总是想着我!

生产队里有个豆腐作坊,郝向阳就让我跟着老豆官儿做豆腐。不是我自己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我是个很有上进心的男人!

跟着老豆官儿学会了做豆腐的手艺,去年,农村的政策刚刚好转,我就在家里办起了豆腐坊,利用做豆腐的下脚料来喂猪。我腿脚不好,也

不想去外边瞎闯荡,农村人常常有这样的一句话:在外绕一圈儿,不如在家溜地边儿。我没有多大的能耐,只好在家里守着这份做豆腐的产业

一门心思的干着。我才十六岁呀,就有种自强不息的创业精神!

每天都是老早的起来,鸡不叫就起来做豆腐,时候还不到凌晨三|点。渐渐的我就养成了早起习惯,到时候不起来躺在炕上总觉得不自在。

当人们刚刚起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将几大木盘的豆腐做好了,天一亮,我拉着小板车上的豆腐便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家门。沉睡的人们在我的

拨楞鼓摇晃的声响下也慢慢的苏醒起来。

今天的豆腐买得不太好,有些萧条,所以要比往常晚回来些。回家的时候,我是抄了近路回来的,顺着河边那条大坝下的土路一瘸一拐的往家

走来。在通往死孩圈的岔路口碰上了郝红。

郝红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我想上前搭茬但没敢,我怕吃闭门羹;怕郝红不搭理我,我知道因爹惹下的祸根,郝红已有好几年不愿意搭理我

了;小时候我俩可好呢,可以说我俩是光着腚一起长大的孩子。要不是郝成海得了寒腿病,郝红还不至于这么的恨我家。

现在的郝红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跟我亲近了,再说了,现在的我和郝红也不是一路之人,虽说我俩的年龄一般儿大,可人家郝红是个学生,

我只不过是个拐腿臭卖豆腐的,根本就打不上边了,何谈还有什么共同语言?不过,好在我妈跟郝红妈相处得很近。这妯娌俩这些年一直保持

着良好关系。

我妈心眼儿好使,为人也善良,一般的事情不会斤斤计较。也乐意帮助人;郝红妈有忙不过来的针线活总会叫上我妈过去帮忙。所以,两家的

关系在两个妈妈来往的纽带下显得还有些过得去。尽管这样,郝红宁愿跟我妈说话也不愿意搭理我;我想郝红将我俩从小的那份情义一笔勾销

了。

我一瘸一拐地拉着板车低着头也不敢看郝红。

郝红嘤嘤的哭着,与我擦肩而过,半句话也没说,扭头将脸面向一旁也不愿意看我半眼珠子。

我看着郝红哭,心里难受死了,停止了拐腿的脚步,我还是忍不住想上前关心关心她,可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低着头不敢看她。也不敢搭

茬。傻傻的偷眼望着郝红的背影心里在不舒服。

即使平时偶尔郝红能跟我说上一句话,那是她要买我的豆腐。实在不说不行了,才勉强说句“买豆腐”,脸拉得老长。看着心里就别扭。

我不知道郝红为什么要哭,没多想,摇了几下脑袋便拉着板车就往家的方向走。走了一段路,我隐约感到郝红有些不对劲儿。我将板车往地

上一丢,转身向郝红看去,只见郝红已爬上了死孩圈那个堤坝的坡,我心里一紧张,暗自说声不好,心立刻就往嗓子眼儿上提。心想郝红这下

算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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