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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放手（旧版）

在所有人都离开了以后，在这塔顶的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是站在明面上的雨夜，另一个则是不知道摔到哪里装死的杰拉尔了。

“偷听了这么久，也该给本王滚出来了吧，你这杂种！”

轰！

夹杂着嘲讽的喊声招致了攻击，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直接劈到了雨夜头上！但不出所料的被他给反射掉了。

“这种程度的攻击也太烂了吧？！果然杂碎就是杂碎！只配在地上爬啊！”

血色的双眼注视着面前的一切，雨夜在二次嘲讽结束后遵循着那道隐藏在魔力水晶后的一丝波动基本上锁定了杰拉尔的位置。

“融合镭射！”

biu～轰！

高温的能量炮弹直接烧化了魔力水晶，站在水晶后面的杰拉尔显露出了自己那狼狈不堪的身影。此时，他正面色狰狞的盯着雨夜，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心里素质真烂。）

不屑的斜了眼即将爆发的杰拉尔，雨夜咧开嘴继续拉着仇恨：

“总算不偷偷摸.摸的躲起来了吗，你这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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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暗黑乐园！”火气被彻底点燃，正在气头上的杰拉尔有些失去理智了，挥起魔力砸向了对面的雨夜。

咣呲！

攻击，被雨夜单手挡住。向后一拉，那些魔力直接被他带走，汇集成为一个亮亮的光球停在了雨夜的右手上。

魔力也属于一阵能量，和魔导士干了那么多次架的雨夜当然知道如何控制这种能量。顺带的，他也研究出了如何让科学和魔法“联动”的方法。

嗡～

金色的原式能量顺着雨夜的金属右臂流入了飘浮在手掌上的魔力球。随后，在杰拉尔那撞鬼了表情中，那团光球开始逐渐向黑红色靠拢，就连魔力气息也消失殆尽。

“吞噬魔法吗.....与其称呼你为〖弑魔者〗不如叫你〖噬魔者〗更为确切啊。”忌惮的看着雨夜及其手中黑红色的能量球，杰拉尔忽然有种想要把邵莎给叫回来的冲动。

他知道自己赢不了的，但内心深处对杰尔夫的“忠诚”却无时无刻不在引导着它向雨夜发起攻击。

所以，他想叫回邵莎来帮忙，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邵莎在哪，而且每次都是邵莎来找他，可他并不知道如何才能联系上对方——人家从来就没有给过他联系地址之类的东西，上哪找去？他也不是没问过但每次邵莎都给含糊过去了，这就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那么.....直面你们带给本王的恩惠吧！魔导士啊！”

啪嚓！

黑红色的球体被捏碎，一道双股螺旋的黑红色细丝缠在了雨夜的右臂上。在那螺旋细丝缓缓转动的同时，雨夜的右臂也开始进行着如同纳米核心展开般的变化。

“黑煌王臂！”

兽爪般的外貌，黑红色的颜色散发出阵阵不祥的气息。这就是雨夜将原式能量赋予“魔法”属性后，所得到的一种特殊化的原式能量，即〖堕天原式〗。

和原本金灿灿的原式能量不同，黑化版的原式能量具有极强的破坏性，将它附着在机械臂上会使攻击力直线上升。为了能妥善运用这份力量，雨夜为此专门开发了一些招数，就连他手上的裁决也是以此为动力源的。而那些使用这种能量的招式，则被他统一冠以了〖黑煌〗的名号。

现在，这份力量就会得到证实！

嘭！嘭！嘭！

不断的拳击。雨夜的右拳持续砸在杰拉尔的身上，每一次的攻击都让他不得不承受巨大的痛苦，而在雨夜如此快的速度下反击显然是不可能的，这迫使这杰拉尔只能不断的挨揍再挨揍，直到他倒下为止。

“黑煌式·爆发冲击！”

黑红色的右臂忽的被相同颜色的堕天化原式能量所覆盖。雨夜猛的向前一踏右脚，带动着右臂直接抡向了面前的杰拉尔。

轰！

黑红色的冲击波散发着荧光撞上了杰拉尔，直接将他轰出了老远，接连撞碎了好几个魔力水晶才停下。而他本人，也瘫倒在了那一片废墟中一动不动了，估计不是挂掉就是大残。

“真弱，就这种水平还嘚瑟。”狠狠的鄙视了下一直装B的杰拉尔，雨夜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和体内的斯卡尔通话。

「怎么样？还活着吗？」

（嘁，你死了我都不会死的。）

不爽的回了雨夜一句，斯卡尔随即话锋一转，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

（可是.....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啊，身体......该说是反应迟钝了吗？总觉的怪怪的。）

（尤其是左臂，感觉好奇怪。）

听到这儿，雨夜眉头一皱，他已经觉得大事不妙了。

基因.....正在被吞噬着。原本，斯卡尔是不能人型化的，他之所以能够以“斯卡尔·加荷里斯”这个身份示人是因为他的体内有着相当一部分的人类基因，而那部分基因正好就是来着雨夜的，毕竟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

虽然那部分基因并没有成显性（斯卡尔从来就没有流过血），但他却为斯卡尔的人型状态和理性提供了保障。毫无疑问，他也是斯卡尔赖以生存的重要条件。

可现在，它消失了。雨夜和斯卡尔已经不再是共生体了，失去了人类方面的基因斯卡尔会如何？

那就是......被完全侵蚀！

雨夜很清楚这点，所以他现在才会如此头疼。闭上眼，千年前的事实历历在目——因为一时的失误而差点导致斯卡尔完全使徒化，难道这种事还要再来一次？那恐怖的场景雨夜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不过，根据上一次的经验，离完全失控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推测下失控到来的大概时间，雨夜想先回去一趟再说。看看那道黑缝能不能给修好，若是可以的话那自然再好不过了。但.....如果不能呢？

他不得不考虑最坏的结局，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计划进行的，意外总是会发生，而且是随时随地，但他却是无法预料的。

既然无法预料，那就只能做好准备。对于现在来说，就是随时做好对付对付随时可能崩掉的斯卡尔的准备。

（喂，倒是回个话啊，死了？还是傻了？）

斯卡尔的突然呼唤把雨夜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在不爽的回敬了对方一句后雨夜准备进行灵魂互换了。

闭合双目，雨夜将自己的意识缓缓潜入内心的心像世界；同时，内部的斯卡尔也开始慢慢的将自己的意识移出来，力求在雨夜回到心像世界时斯卡尔也会重新取回自己的身体。

看上去费劲但其实这个过程并不会花太长的时间，也就一两秒，而且在两人已经完全分居的现在也没有必要进行如此的时间统一。

可若不是这样的话，一个快一个慢会导致中间有几秒的意识空白。可如果统一时间速度的话花费的时间也会稍微多出一丁点，而且被中途打断很容易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一开始斯卡尔和雨夜互换时是使用的就是和现在同一种方法。毕竟一回生两回熟，这样也能快生点。

轰！咔咵——

“什、什么？！”

突如其来的剧烈爆炸让整个塔都开始倾斜，魔力水晶在不断的坍塌，爆炸也在不断的持续，过不了多久这座R系统就会全部报废沉入大海！

更惨的是，斯卡尔在和雨夜交换的时候都受到了影响，根本站不稳不说，这样一乱直接将意思互换给完全卡住。一时半会儿是理不清了。

“该死的....你倒是快给我出来啊！”

“卡....卡住了，哇啊！”

“搞什么.....啊....啊.....啊！”

眼看塌陷的速度越来越快，雨夜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拎起还在自己控制中的半边身子全力向空中跳去，但很不幸；此时的他根本无法进行协调，那半边身体根本就不听使唤，结果没跳多远就一头栽下来了。

“混蛋....你就不能不干扰我吗！”

“你以为我想啊，我现在就卡在这半拉出不去了啊！”

轰！

就在他们两个争吵不休的时候，一道金色的魔力柱砸可过来，直接将措手不及的两人给轰到了身后的一处魔力水晶上。

“那混蛋/杂种还没死吗？！”抬起头，雨夜和斯卡尔注视着那摇摇晃晃从不远处走过来的人影，心里说不出的恼火。

不光是因为对方那烦人的小强属性，更是因为到现在还跑出来添乱，本来心情就够差的了！

“哈哈！现在，就是为杰尔夫献上一切的时刻！”狂笑着，杰拉尔张开双臂迎接着崩塌的碎片，喊着癫狂的话语。

“都结束了！这一切！”

嘭！

“给老子/本王闭嘴！”不约而同的，两人首次统一战线共同操控起这具躯体一拳头凿向了发疯的杰拉尔，在确定对方彻彻底底的晕过去后才开始做接下来的打算。

咔啪！

“遭，塌的愈来愈快了。”撇了一眼已经分裂了的塔顶，雨夜决定立即撤离，不然就晚了。

（可是，那货咋整啊......）

但又想起在自己左半身子里的斯卡尔，雨夜不禁犹豫了一下。

如果再想刚才那样互相干扰的话，还没飞到一半就会掉下来，那样可就真完了，不说会不会被卷进这破地方的爆炸中，就是呛水也很要命啊！他现在的身体可不是使徒构造，会淹死人的！

什么？你问能力？要是那玩意儿能完全发挥总用还用得着跑吗！

可有时，瞬间的犹豫不决就会导致万劫不复的境地。决定还是要趁早做出......

轰！

爆炸导致了巨大的魔力漩涡，连带这魔力碎块和杰拉尔一起向下卷去。被卷入的碎块让魔力漩涡变得更加巨大。

而雨夜，现在正在一块巨大的碎块上，就在那巨大漩涡的正上方，但他脚底下的“踏板”已经要开始崩塌了。

“必须现在就走！”大喊一声，雨夜顾不了那么多了，再次运起能力进行高跳。

啪嚓～

（该死的，果然还是受限么.....科学和魔法。）

晃晃悠悠好不容易瘸到了大漩涡的边缘，雨夜再也无法继续支持下去了，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如果不加以阻止的话铁定是会被卷进去的。

深知这一点的雨夜当即使出浑身解数去阻挡下降的继续，但只是徒劳，他始终无法彻底发挥自己的能力，按照等级划分他现在也只能算是个LV2，但很显然这是不够的。

（停下、停下、停下、快停下！）

不断的在心中呐喊，雨夜尝试了各种方法试图停止下落，但终究是不可能的。也好在他跳的时候跳的比较高，不然现在早沉底儿了。

可跳的再高也没有卵用，该来的迟早得来，现在他里海面的漩涡已经不足几百米了，还没一下子掉下去是因为他不断微弱的减速。

近了，更近了。雨夜离那即将完全爆发的漩涡几乎没有距离了，似乎伸一下手就能碰到那足以毁灭一切的庞大魔力。

嘭！噗！

突然间的冲撞感和一股由内到外的疼痛感让他不由得喷出了一口血。不明所以的侧过头，雨夜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堵六边形的彩色墙壁上，下面就是那巨大到恐怖的漩涡，而两者间的距离简直近到令人难以想象了！如果再慢一拍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一只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另一只手慢慢抚上了自己的左眼；此时，那不知什么时候变为青色的瞳孔中正有一个内含血色十字架的同色六边形在缓缓转动。

“没想到，居然会有被你救的一天。”暂时脱离危险的雨夜叹了口气，心有余悸的自言自语。

“但这里并不安全先.....唔！”

啪嗒！

动不了了，全身疼痛难忍。剧烈的不适感让雨夜禁不住又吐了口血，整个人再次像没了骨头似得瘫了回去。

（以科学之身使用魔法的排斥反应吗......）

苦笑着摇了摇头，雨夜感觉要彻底玩完了。不光说身体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做不了，光是高跳都做不到的他要脱离这里几乎是不可能。而身底下的AT立场显然不能坚持太久，连裂纹都出来了。

（想必他现在也不好受吧.....）

反噬是共通的，也就是说斯卡尔现在也是好死不死的状态，这样一来是彻彻底底的跑不掉了。

（就这样.....结束了......么......）

想清楚现在的境地后，对于生还以不报希望的雨夜干脆就躺在AT立场上面不动了。他懂得要面对现实，哪怕是让他感到不甘的现实。

“真是不像你啊，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哈，反正你也不了解我，说这个有什么用？”

死到临头，雨夜也不介意和斯卡尔聊聊天，反正他是不指望对方能有办法救他，况且以他俩的关系要就也是自救，怎么可能管他？斯卡尔巴不得他去死呢。

“有些时候，你只有一条路可选。”

嗡——嘭嚓！

一阵不算耀眼的光芒在雨夜的背后闪过，随即一只手从中破出凿穿了身后的AT立场。

“喂.....你这是要.....”

“以你的脑袋应该可以列出所有选择才对。”

嘭嚓——

脑袋露出，斯卡尔正在慢慢的从雨夜的体内爬出！这个过程无比费劲，如果没有足够的时间肯定是无法完成的。再结合斯卡尔的话和出来的方式，雨夜已经推断出他想干什么了。

“快住手！这样的话你会！”

“但要做出什么选择却是由你自己决定。”

自顾自说着别样的离别话语，斯卡尔将自己整个身子都吊在了AT立场下面，只有一条腿还在雨夜体内。

一边维持着破碎状的AT立场，斯卡尔笑着面对雨夜那张因为各种情绪一齐涌出而万分复杂的面孔，静静的说出了最后的话语。

“但选择权，不只在你一个人手中。我，这是......最后一次的选择。”

噗嗤！

推。斯卡尔将脚抽出的同时将雨夜推了出去，分离时的强大反作用力足以将雨夜送出去老远，但同时也会让斯卡尔下落的速度快到极致！

“有些时候.....你必须要放手。”

轰轰轰轰！

魔力爆炸了。冲天的光柱立于茫茫大海之中，所有人，包括哪些已经离开的妖尾成员全部目睹了这壮观的场面。

所有人都不言不语，但心中却感到空唠唠的，似乎是失去了什么一样的感觉。

而最能理解的，无过于远处的雨夜了。被那股推力弹到陆地上的他，面无表情，直视苍空，却是在默默的诉说着什么。

倒映这自己身影的天空，再次风平浪静的大海，以及所有的人。

就连他自己，也听到了。

没有言语，却又清晰无比的.....缥缈叹息。

“放手吧......这无可奈何的乐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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