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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曾经的一角（旧版）

如果说，有一个人对你说：“×××以经活了千年了，而且现在还活着。”你会怎么想？

多半是将对方当成神经病然后一巴掌甩过去，再来句“吃屎吧你。”扬长而去——这也是大多数人通常会选择的做法。

但眼下，这个情况实在是有些难以解释了。因为说话的是他们所尊敬的会长，而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会长是不会说谎的，那么说这件事是真的咯？可一个人居然能活千年，这是个正常人都没办法相信吧？

几人的对话成功吸引了公会成员们的注意，除了情绪激昂的纳兹，以及在发呆喝咖啡（其他人的看法）的斯卡尔外全部都聚集在了马卡洛夫身边，等待着他的说明。

“那个人啊，是个很奇怪的家伙，似乎是来自大陆的另一边，连名字的格式都和我们不一样。”看着聚集在自己面前的众人，马卡洛夫灌了一口酒开始了讲解。

“本身不具有任何魔力，但是却能使用和魔法同等强大的力量，那种无法被分析，无法被理解的力量似乎原本就是为了克制魔导士而存在的。”

“由于不是魔导士的缘故，他被称为是最强的人类，本来应该和正常人一样死于年迈，但他通过一种特别的方法将自己的生命延续了下去。据说直到如今依然存活于世.....”

“难道会长说的是那一位？”颇有阅历的蕾毕灵光一闪，买上想到了马卡洛夫说的人是谁。

“蕾毕酱，你知道会长说的那人？”听闻此言，和蕾毕关系一贯很好的露西赶忙询问。

而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N多双眼睛就这么注视着蕾毕，这让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好在都是一个公会的同伴，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早就熟悉了所以蕾毕实际上也只是稍加迟疑就说了出来。

“嗯，我在整理公会书库的时候偶然间有看到过一本很破旧的书。上面是这么写的。”

“背负誓言之人，直至悲愿实现之时，其灵魂将永无安息之日.....”

“身与心的联系早已断裂，各处于世界上最近的彼岸......”

“背负一世之恶，将变革带给现世....”

“因梦而生，因梦而亡，立于众生之顶，却无心灵之平静，时隔千年，再次为誓言所唤，寻至本心。”

“啊？这是什么玩意儿？”纳兹哪里听得懂如此深奥的语句？当场就是一脸蒙蔽。

“谜语竞猜吗？将最强的名号让给解开的人？”

“怎么可能....你就不能动点脑子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脑子？”格雷受不了纳兹的蠢之气质，直接开始吐槽，结果就是这俩货又打起来了。

“像是记录功绩之类的话语，可为什么没有提及记录对象的名字呢？”

露西不愧是能够写小说的文人，对于这些文学上的事情还是有着不错的了解，当即指出了这段话中的疑点。

“一般来说，像这种带有预示性质的记录人物平生的文章都会提及被记录者的名字的啊？难不成这里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吗？”

“并不是，文章的开头其实有写被记录者的名字的，只是....那名字实在太古怪了，我不知道要怎么翻译才好。”蕾毕为难的挠了挠头，当初为了那个人的名字她可是费了大功夫的，可不论如何都没有成功。

“kuroda....这个单词无论怎么翻译都觉得不对，所以对于这篇记录的主人我完全没有头绪....”

“看来是个很神秘的人呢，连名字都隐藏啊，可是不是有些过头了？”洛基推了下眼镜，发表起了自己的看法。

“是不想让后人得知自己的秘密吗，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留下讯息呢？难不成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其实，洛基的推理还是有点靠谱的，至少离事实接近了不少，不过他本人现在是不知道这件事罢了。

至于其他人，一个个都是左一句右一嘴，各种猜测和胡邹全都跑了出来，而马卡洛夫则是一直静静的看着议论的众人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一直在默默的看着，直到众人的讨论声降了下来，他才开始接着上文说下去。这个过程看似很长但其实很短，前后不出五分钟。

也许换了其他的事情大家会讨论上很长时间，但对于这么一个了解甚少的史实来说，他们可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肚子里的墨水就那么点儿，最后只能依靠马卡洛夫。

而现在，就是谜底揭晓的时候了。

“那个单词，你们翻译不出来也正常，因为它是根据那人的姓氏音译过来的。”

“哎？是这样吗？不过为什么留下来的是姓氏而不是名字呢？”蕾毕恍然大悟，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按理说流传到后世的名人都是只知其名，不知其姓的状况，为什么这个人是相反的呢？

要知道，在这片大陆上，一个人要是流芳百世的话那么留下的基本都是名字，因为同姓的人实在太多，只留下姓氏的话会鲜为人知的（一些代表性人物不算）。比方说杰尔夫，大家都知道名为杰尔夫的黑魔导士，却不知道杰尔夫姓什么，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再追究了，反正知道这么个人就是了。

可要是一个人只留下姓氏的话，那麻烦就多了。历史上这个姓的人多了去了，鬼知道是哪一个？所以大多数人留下的都是名字就是这个道理。

可这位kuroda先生明显是位怪人，只留姓不留名，这算个啥子意思？怕自己出名不成？

对此，马卡洛夫也给出了相应的解释。

“因为啊，他的名字格式和我们不同，我们是名字在前姓氏在后，而他却是姓氏在前名字在后，大概是不知情的作者给记反了吧，反正他是有够特殊的。”

“将自己的灵魂切成两份再封印在同一身体内，拥有原本力量的那一半沉睡，另一半学习魔法...这种事情大概也只有他才会做吧，用如此疯狂的做法他的确是有可能活过千年呢，不过从他能杀光这个大陆上差不多所有的魔导士这点来看，这似乎也不算什么。”

疯狂的人，疯狂的做法，要是正常人谁会作死的去对自己的灵魂动手？这要是出点事那就完蛋了，这辈子都别想好了。可这位却成功的进行了这不要命的“实验”并活了下来。

不过这都不是正事儿，现在的讨论话题是“这位奇葩的名字。”马卡洛夫对此也是明白，没有再说什么题外话，直接开始进入正戏。

“说实话，那位的姓氏即使是我也不知道，但他的名字可是广为流传。”

“要知道当年好多人可是闻之色变呢，弑魔者的名号可不是吹的。”

“快点说啊老爷子！别拐弯抹角的了！”

“是啊、是啊.....”

“咳咳，那么....”马卡洛夫咳嗽了一下，目光扫过一排排期待中的人们，谜底揭晓！

“他的名字是....”

“....雨...夜....”

“没错！他的名字就是雨....诶？”

低沉阴郁的声音传来，可并不是出自马卡洛夫的口中，而是...一直在旁边发呆的斯卡尔？！

为什么会这样？所有人都以为是斯卡尔对此有所了解，但当一名公会成员上前询问时，他们惊奇的发现...

事情，似乎在朝着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

因为此时的斯卡尔，双眼因失去了焦距而显得空洞无神，全身散发出一股淡漠的冷意使人难以接近，口中还在发出微弱的声响。

“....我.....听见...了....”

“什么？斯卡尔你到底听到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见斯卡尔情况不妙，艾露莎三两步走过去，抓着斯卡尔的肩膀摇晃了起来。

“.....”

斯卡尔无言，瞳孔中依然没有丝毫的神采，只是呆呆的回想着刚才在他脑袋里放映的那一幕，那唯一出现了名字的场景....

那是一个仿佛是高层建筑顶层的地方，在星光璀璨的黑夜中，少年和少女相对而立。

少女向着少年大喊，眼泪哗哗直流，但少年却依旧平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一过程，斯卡尔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在旁边看着。说实话他当时真的是很火大——为什么他能对少女的哭诉视而不见？为什么他会如此平静的面对这一切，以及....

为什么自己会看到这些场景....

这次，似乎和以前的景象有所不同，全程都没有对话，不，是斯卡尔一直都无法听到他们的对话。

（那个人，是我吗.....）

斯卡尔如此向自己询问着，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故事的男主角并不是自己，而是在自己身体里借住的那个“外来者”。

难不成自己在看别人的记忆？不，这说不通的。自己和他还没有关系好到这个地步，也没有如此夸张的默契，所以自己看到他的记忆的概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而且那莫名的悸动.....感觉是自己在亲身经历这一切一样。

（好奇怪，明明没有心的....可为什么....胸口好痛....）

下意识的抓住了自己的胸口，斯卡尔感觉自己有些不同寻常。

（可能是由感而发吧。）

斯卡尔开始为自己找借口，虽是借口，但更像是逃避，为自己的不安和内疚寻找逃避的理由。可自己为什么要逃避呢？那些明明不是自己的。

这场景、这世界，明明不是自己所在的公会，甚至不是那名为阿斯兰特的魔法大陆，那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有了想要逃避的念头呢？

斯卡尔想不通，但更多的是不想想，貌似有一种他不知道的力量在阻止着他继续思考下去，只能木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直到他听到了那唯一的一句台词，那让他差点失控的语句.....

是的，他听到了，到现在唯一一次听到了那人的名字的话。如此的清晰，又是如此的.....

残酷....

“约定...我会等着你的，雨夜......”

！！！

等着你....

等着...

你....

此时此刻，斯卡尔的脑袋里只有这几个字在不停的游荡，以及那个突兀的名字。

（雨夜...是谁....）

莫名的熟悉，莫名的感怀，斯卡尔简直手足无措，面对这一场景慌乱至极，一时间就这么像木桩子一般立在那儿。

“只需要听着我的声音....”

迷一般的声音响起，迷茫中的斯卡尔瞬间被拉回了现实。

“让你的心灵放松...”

伴随着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磁性声音，斯卡尔发现场景在向远方迅速的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从他面前的地下飞速生长起来的一株带有蓝色纹路的高大树木。

“想象一下，你处在一个寒冷的森林.....”

金色的LCL原液水面，蔚蓝色的天空，被雪覆盖的大地，拔地而起直指天际的高大树木。一切的一切看上去是那么诡异却又是那么的和谐。

“这里是....我的像世界？”怔怔的看着这一切，斯卡尔下意识的自言自语。

“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已经一团糟的心像世界，斯卡尔感到了深深的不安，开始四处观望企图找出内心变乱的原因。

偶然间，他又看到了那个“寄住者”的身影。斯卡尔像找到了救命绳一般赶忙跑了过去，希望借此来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喂！你知道.....！！！”

边跑边喊，斯卡尔的声音为其所注意到，只见他猛然回头....

斯卡尔的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嘴张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瞳孔猛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冷静二字似乎抛弃了他，让斯卡尔再也无法淡然处之。

血红色的双眸不带一丝情感的注视着他，被目光扫过的斯卡尔不禁感到浑身发寒，整个人如同被钉住了一般笔直的站在那儿。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也不算什么，问题是如此看着他——斯卡尔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相同的面庞，不同的着装。斯卡尔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当他看到那张和自己相同的脸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回到了现实，马卡洛夫的话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这些事实实在是快要让他崩溃了！

[弑魔者]雨夜，千年前曾经险些杀光整个大陆魔导士的凶神居然被封印在自己的体内，而且按照马卡洛夫的说法自己和他居然是同一个人！？

斯卡尔很喜欢这个公会，在妖精的尾巴里的这些年让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所以斯卡尔在得知自己失忆后就一直祈祷过去自己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公会的事。

而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斯卡尔确实是没有对不起公会，但他却将整个魔法界给得罪了！这种狗血的事实让他怎么接受？！

恍恍惚惚，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斯卡尔冲着众人摆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出言让他们不要担心。

“没事的，老爷子。我....先离开一下。”

“喂！斯卡尔！你....”

斯卡尔那明显反常的状态让所有人都有些担心，离他最近的艾露莎刚打算出手阻拦，但斯卡尔还是率先打开迪拉克之海离开了这里。

......内心线......

“果然，还是成这样了吗.....”

斯卡尔的心像世界，离开了学园都市后就一直待在这里的雨夜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但愿他能理解我吧，真不想和自己干架啊。”

低头，看着湖面中倒映出那原本是阴影的面貌——那和斯卡尔相同的脸，雨夜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愧疚。

不管是将自己的灵魂分成两份，还是屠杀世界上几乎所有的魔导士并获得了[弑魔者]的凶名，可他黑田雨夜都没有丝毫感到愧疚。

只要成神一切就都结束了。雨夜就是这么想的。

他不想伤害别人，千年前的那次屠杀只是因为要拯救他人罢了，为了让大多数的人获得幸福就必须要牺牲一小部分人，这个道理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所以，在那个混乱的年代，雨夜想让世道安稳，而不惜弄脏了自己的手，虽然他最后失败了，还落得了骂名，但他一点都不觉得后悔。

即使背上骂名如何？即使被所有人所不理解又如何？不想让别人受伤还要实现自己的目的，那就让自己来背负一切就好了。

这也是....王的责任啊！

（总有一天，我会....）

转身向后，雨夜踏在金色的湖面上，走向了彼岸的森林，一处寒冷却又温暖的寂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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