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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背负（旧版）

就好像一个身患绝症的病人突然愈合所带来的惊喜，妖尾的众人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但心中的喜悦却是毫无疑问的。

雨夜能够理解，他以前也是见过不少类似这样的事，唯一的区别在于，那些人的结局都是悲剧罢了。

都是魔法的错。

这是在不知道旁观了多少次悲剧的上演后，雨夜得出的结论。

杰尔夫，他在这个世界上从小到大的好友。也因为要复活弟弟而受到了诅咒，变成了不老不死的存在，越是珍惜生命越是破灭着身边的生命。不断的自责，不断的诅咒着自己的杰尔夫却不得不尽情享受那无限的时间。

一心想要复活弟弟的他，不断诅咒自己的他。雨夜都看在眼里。

魔法，不该存在。

再一次的，雨夜得出了这个结论；那个时候，他已经在着手于灵魂分割的事宜了，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明显的苗头，但雨夜却做出了令世人震惊的举动。

魔导士绝杀行动。

光看名字就会让人胆寒的计划，雨夜毫不犹豫的执行了。没有慈悲，没有怜悯，雨夜忠实的杀掉了每一个被自己划上死亡名单上的人。

尽管这份清单长的很，更有可能会伤及无辜，但雨夜可不会在乎这些。况且在那个时代，魔法虽然是个官方的稀罕物，但传播的速度可是一点都不慢，但却缺少有力的监管措施，也就是说，当时根本没有评议院这么个东西。

人心啊，是最险恶的东西。如此强大的力量得不到掌控，失去控制是迟早的事——狼烟四起，烽火连天，没有人可以安稳的生活，如同混黑道一般的组织比比皆是，可以说；那完全就是个看谁拳头大的时代。

魔导士，必须死。

雨夜能够听到，总有这样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回荡着，不断的催促自己去杀掉这些罪人——事实上他也就这么做了，不存在什么伤及无辜，那些人搞事情往往都是拖家带口的，没有任何人可以逃脱罪名，区别只是程度的高低而已。

杀戮，无尽的杀戮。雨夜一边靠着自己那强大的实力杀死那些为恶的魔导士，一边庇护着那些手无寸铁的普通村民。

到底导致了多少种魔法的失传？又除掉了多少有着无限潜力的超新星?雨夜早就不记得了，毕竟那可是一个大陆的人啊！虽然还是有不少的平民活了下来，但被雨夜杀掉的人的数量.....已经无法估计了，过万那是轻刺溜的事儿。

那么，结局呢？手上占满了无法洗清的鲜血，雨夜又得到了什么呢？说实在的，雨夜其实一开始就没想过能得到什么，结果也的确如此——他什么也没得到，反而失去了很多。

这场终结所有战争的战争.....最终什么都没有终结，却永远改变了这个世界......

在雨夜砍死了不知道第多少个魔导士之后，对于魔导士的管理方法终于被这个大陆上的人所重视，于是像评议院之类的组织如同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

力量受到了控制，光明开始照亮这片黑暗许久的大陆。而一直庇护着平民百姓的雨夜，也被劝说着停手。

可是，他没办法停手。

虽然难得的光芒降临，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会被照亮的。

那时可不是现在，黑暗公会依然一片片的，而且监管不力的情况天天都有，“官匪一家”成为了对当时世况的完美形容。

可那些事，他们却看不到。那些被雨夜所拯救的人们，他们.....看不到那些。

以为有了监管机构就可以安心的他们，开始学习起了被认可的“官方”魔法。他们忘记了曾经的伤痛，抛弃了被阴影所笼罩的历史，再一次的.....为了他们自身的利益，对着拯救了他们的挥下了刀刃。

雨夜.....被背叛了。因为他否定魔法的作为，让他被自己所拯救过的人送上了断头台。那些曾经将他视为救世主的平民百姓们，现在却笑着目睹雨夜的死刑，心里还在不断的催促着，希望雨夜尽快的死去，尽快的从他们眼前消失。

啊.....笑的很开心呢，我是.....多余的吗.....

笑着面对自己的死亡，雨夜虽然还是活了下来，但这也让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魔法是无法被赶尽杀绝的。至少他是做不到。

但如果是当麻的话.....如果他也成为神的话，大概能做到吧？

雨夜这么想着，虽然感觉不大可能，但如果如果的话.....他还是相信自己那远在异世的好友能够做到。

不过，虽然讨厌魔法，但现在却要依靠它，真是讽刺至极呢。

切割了灵魂，雨夜开始着手于教导自己的另一半灵魂与魔法，他需要科学和魔法的结合，使自己可以摸到那扇大门，那扇......通往神之路的门啊。

年龄，因为切割了灵魂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变化，依靠着拥有了大量的魔法知识的斯卡尔，雨夜成功的让自己的相貌永远的钉在了16岁。在经过了那个事件之后，雨夜除了留下了〖弑魔者〗的凶名之外，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就沉睡了过去。

（啊.....一不小心沉迷回忆了呢。）

思绪飘散，雨夜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已经和六魔的人打起来了，回头就看见偷袭人员的拳头已经到达自己面前了。

脑袋往左一偏，躲过莱萨的一拳，雨夜脸上露出了略显不快的表情。

虽然他和斯卡尔不同，对过去看的还（很）算（不）开，但这不代表他会对过去完全不放在心上。

辛辛苦苦救来的人们背叛了自己，他要是还能一直保持乐观的心态那还和卫宫士郎有什么区别！

他可不是士郎或是红A那样的傻缺，虽然他口是心非像个傻子一样被卖了还会帮人数钱，但心里怎么可能会好受？

（所以，给我当一次肉垫吧！）

嘭！

回手将莱萨拍出去老远，雨夜眼神一凌，顿时将周围的温度搞到了零下。

杀气！

所有人都是冷汗直冒，钉在原地移动都不敢动，就连被特意避开的联军成员也都是差点崩掉。

这.....到底是杀了多少人才能积累出这么重的杀气啊！

布莱恩也是要受不了了，好在自己不需要跟这个怪物正面硬杠，只需要将其引到“陷阱”里就好，不然六魔将军今天要是不死他们都可以明确的告诉世人这个世界上有神存在了。

“撤！我们离开这里！”

估计差不多得到想要的效果后，布莱恩果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如此浓厚的杀气估计这个世界上都没几个人有，光是这么一会儿他感觉就像是在尸堆里住了几年一样。

光是布莱恩都这样，他的那些手下自然就不用说了，在听到撤退指令后跑的比兔子都快。

“一群垃圾......就这种水平而已么。”斜了一眼那些逃跑的蛆虫，雨夜根本没有追上去的打算。

因为没有必要，在刚才战斗的时候他就已经给他们做上“标记”了，无论他们跑到哪里都不可能拜托雨夜的无情追击。

而且，他也需要他们带领自己去找到斯卡尔。光是这一点雨夜就需要他们暂时活着了。

“你们....还要在那儿看到什么时候。”撇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众人，雨夜依旧是面无表情。

“还不赶快去追，难道要本王亲自动手么。”

“我说你.....唔！”这利昂就看不下了，刚想说几句就被格雷把嘴捂上了。

拜托，雨夜是个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吗？乱说话可是真的会死人的啊！刚才那股寒意代表了什么难道还不明白吗！

“那....那个.....请问你和格兰蒂涅认识吗？”弱弱的声音从身后的一块岩石传来，赫然是躲起来的温蒂。

这个小家伙一直躲在岩石后面，虽然刚才的杀气也是特意绕过了她，但显然还是被吓到了。毕竟是个小孩子，这也是情有可原。

“嗯。算是很要好的朋友吧.....很久没见了呢。”仔细想了一下，雨夜用着和正常16岁少年没有区别的语气回答道。

他这是怕吓着温蒂，毕竟萝莉什么的......可是不能吓啊。

不过，这倒是把身后的那些人，尤其是妖尾成员的下巴都给惊掉了。

面前说是什么人?那可是〖弑魔者〗雨夜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和蔼可亲的语气啊！说好的高冷反派呢？形象全崩了啊喂！

“喂！你这家伙认识伊古尼鲁吗？”

天大地大，老爹最大。纳兹听到雨夜的话后立刻蹦了出来询问自家老爹的下落，那满脸期待的表情让雨夜眉头一挑，然后很果断的泼了他一头冷水。

“认识，但你可别指望我会告诉你。”

“为什么啊？！伊古尼鲁到底在哪儿！快点告诉我啊！”纳兹很不服气的冲雨夜大喊，他可是想伊古尼鲁想的不得了。

毕竟，那是他的父亲。纳兹在这个世上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怎么可能不想呢？

“他自己做的决定，我可干涉不了。这可是当年说好了的，虽然我的确知道他们现在在哪。”一口否决了纳兹的要求，雨夜倒是想起了杰尔夫。

他是纳兹的哥哥，当初为了复活纳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但结局真心悲剧。

纳兹忘了他，只认得收养他的伊古尼鲁。而杰尔夫也没打算让他认出自己，他所需要的，是让纳兹尽快的成长。

成长到，能够杀死他的地步。

他之前拜托过雨夜，但雨夜怎么可能动手杀掉自己的朋友?所以杰尔夫只能寄希望于纳兹了，而雨夜则是要拼命的组织这个结局的发生。这让他不得不在大陆上四处寻找解决诅咒的方法，尽管他一直没有找到。

这是一场竞赛，也是一个赌局。

“伊古尼鲁......不想见我吗......为什么啊.......父亲......”

听到雨夜的答句，纳兹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他朝思暮想的父亲，似乎.....并不想见他?这让他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那......格兰蒂涅也是这样吗......”

“啊.....因为时候没到，他们是不会出来见你们的。”

“时候没到吗......”

听到这话，纳兹和温蒂的双眼开始明亮了起来，原来他们的父母并不是不想见他们，只是时候没到而已。这不就代表着，如果那个“时候”到了，他们岂不是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吗！

想到这点，两人也不再消沉，开始恢复往日的生气。

就连身旁的同伴们也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

唯独，雨夜一个人感受不到。

他知道后果，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了......他的那些朋友们的结局......

（但眼下......还是给他们些希望吧。）

怎么说也是朋友的孩子（弟弟），雨夜不想过多的打击他们，所以只是默默的侧身看着，可心思却飘出了这个世界。

（当麻、美琴.....真的，好想你们......）

包不住的孤独，眼神中无意间流露出的，是无奈，也是寂.寞。

普通人的生活，失去了才知道多么宝贵。壮阔的人生，得到了才知道多么的无奈。

英雄受到追捧，圣人受到祭拜，救世主受到信奉。

那么......牺牲者呢？像雨夜这样的牺牲者呢？只是一句活该倒霉，还被扣上屎盆子?亦或是随口一句“愿逝者安息”?

孤独，不被理解，这难道就是他应得的下场?

（谁知道呢.....这种事......）

不断安慰自己不过是个过客罢了，雨夜一直带着着无法被理解的冷漠。但这真的好吗？一直承受着这些，真的有必要吗？

随波逐流，视而不见的话明明可以好好的活着的，为什么要管这个闲事儿呢？

大概.....还是无法彻底的冷下来吧。无论身处何种黑暗都无法撇下心中的“善”......

（罢了罢了，对于我来说......命啊，本来就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不是吗?）

昂起头，烦闷，孤独的情绪一扫而空，雨夜重新以冷漠的目光注视着这个世界。

是的.......对于他来说.......

生命.......死而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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