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后的日子,上官锦又开启了一个好皇后的模式,除去给慕容晟请安,其它的都做的很好。早上的晨省,午时陪太后用膳,下午整理这几日离宫时积攒下宫里的事务。
自那日夏莹雪离世后,慕容晟已经一个月未进后宫了。今日晨省众人又再次让她去劝皇上不能因为贵妃娘娘而放弃整个后宫的人。
回到栖凤殿内,她好纠结,虽是答应了她们,可自从那个晚上到今天她一直都没有见过慕容晟,不知是逃避还是不愿。
寇静端来茶放在她面前的案几上,踌躇道:“娘娘,你又好久没有去找皇上了。”
她正纠结这事,心情有些烦燥,“嗯。”
“奴隶能不能多嘴问问?”
“嗯。”
“你与皇上是不是闹了什么不愉快?”
“不知道算不算是。”
“能跟奴婢讲讲吗?”
“嗯,我讲了些不该讲的话。”
“恕奴婢多嘴,他毕竟是皇上,若后宫女子都如此,那皇上的威严何在?”
寇静的话让她沉默下来,她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在古代大都这样,可她不是古代人,况且感情的事本就是两个人的事,若只是她的一厢情愿,那便没有意义了。
“我知道,你先下去吧。”
上官锦终是没有忍住自己的心,摒弃了跟着人,独身一人去了养心殿。
养心殿外空无一人,正待她好奇之际,殿内传出慕容晟的声音,踯躅半刻后,仍是踏入殿内。
殿内无人,内殿的门紧紧关闭,从内传出声音,她想或许是慕容晟在谈什么紧要的事,便想放下手里的茶盘离开。转身正踏出殿,身后转来慕容安的声音:“四哥,此次水患之事直指上官家,只怕与上官家脱不了干系。”
老八他们回来了?
熬不过心里的好奇,轻步走到门边细听里面的动静。
“是啊,四哥,那马县丞亲口承认,这几年上官家将修缮的银两尽数都入了自己的口袋,而且为将修缮之事做得妥善收买马县丞不说,还秘密处死百姓,根本就不将你放在眼里。”
上官锦心里震惊,爹爹他们竟是如此糊涂。
“这事可有公之于众?”慕容晟的声音沉稳,听不出他的意思。但上官锦心里多半猜出他的想法,这些年上官家的风头已有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实属不易。
“还没,不过我们已经掌握了全部的证据,还查出近几年的多桩大案都与他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嗯,继续查,朕到要看看朕这个国丈到底做了多少好事。”
“是。”二人齐声应着。
“主上,朱雀那边也得来消息,上官应天与卡旦国的联系也极紧密。上官誉多年在边关未归,只怕早已密谈甚多。”
她已不敢再听下去,她不知道后面的内容能不能在她的接受范围内。
傅信推门而入,福过身子道:“主上,皇后已经走了。”
坐于龙榻上的明黄男子俊秀昂藏腰背直挺,紧抿着薄唇不发一言,凤眸内晦暗不明,上官锦你会怎么做?
跌跌撞撞的出了养心殿,茫无头绪的在宫内游荡。
既然慕容晟他们能查出大概,那八成就是真的,父亲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上官家已经家大业大了,他又何必?慕容晟知道这事,要不要告诉他们?劝他们收手?想想这事也不靠谱,欲望这种东西怎能说收就收呢?
上官锦郁闷纠结的站在湖边来回踱步,这事姑母可知晓?远处寇静看着她,赶忙走了过来,“娘娘,你怎么在这里?”近看才发现她整张脸已皱在一团。“娘娘,你怎么了?”
“阿静,怎么办才好呢?”其实,对于上官家她并未有什么感觉,自从自己醒来便是在祖宅,与他们都接触的极少,他们自己作恶,自然是要受到应有的惩罚。可他们毕竟是真正上官锦的家人,就算不爱,可至少生了她,虽是不爱,可也是衣食无忧,若自己不能救他们,岂不是不义之人?
“怎么了?娘娘。”寇静一脸疑惑,看着她的模样心里更是焦急。
“阿静,我需要静静。”说完还不等寇静反应过来,她一头便栽入湖中。
慕容晟等人到的时候,看着她正站在湖边,嘴里絮絮叨叨不知在说些什么。而后寇静来了,她对她讲了什么便跃入水中。众人大惊,白虎正欲救人,只见一袭明黄从她面前翻飞离开。随后又一声落水声,慕容晟已末入水中。众人赶忙追到湖边,青龙与白虎正欲跳入水中,只见离湖心处激起一片水花,二人露出湖面。
上官锦跃入水中,身子如鱼儿般朝前游去,几个旋身腰肢被一双有力的手揽住,她正欲挣扎,却那人拉出湖面。感受到他的双臂轻微的颤动,身子正被紧紧被他揽入怀中。
上官锦抬眸打量着他,水珠从他额间向下流淌,好看的凤眸内溢着慌张,紧紧攥着她,原本没甚表情的脸,此刻写满紧张与担忧。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甜腻的糖塞得满满当当,原本纠结的心,此时一片明朗。
瞧着他一脸狼狈的模样,伏在他身上,甚没形象的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慕容晟看着她的模样,脸色郁沉睇着她。察觉到他的气息不稳,她才停下看着他,一脸认错模样。
他一个翻手,将她重重按回水中,朝着岸边游去。
她哪里知道他会这样,挣扎出水,不住的咳嗽:“咳咳咳,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朝着他游去。
上官锦游到岸边时,慕容晟已经走远数步,她手脚并用爬出水面,“皇上,你等等臣妾啊,你听臣妾解释。”浑身湿漉漉,水珠顺着衣裳流淌而下。
他浑身散发着怒意,对于身后的声音充耳不闻。众人见状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不敢发出声音。
上官锦匆忙跟着,凤履已被打湿,无法贴着她的脚跟,她只好负气将它们踢掉。果然奔跑的速度加快不少。寇静在身后追着:“娘娘,娘娘,你先把鞋穿上啊。”
来往的宫人皆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却教傅信眼神狠狠示意,众人才四下散开,皇上的好戏也是他们能看的?
“慕容晟,哎呀。”她满心只想追上那人,哪曾想这皇宫内院还会有石头,一个不慎,脚被石子咯着过,整个人朝着地趴去。
她的姿势甚是不雅,人呈大字趴在地上。翻看着不染豆蔻双手,掌心皆被地摩擦出条条血痕,有些刺痛。膝盖嗑在地上,只觉得钻心的痛,也不知膝盖骨是不是碎了。浑身都觉得疼,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心里莫名的觉得委屈。
“哎!”听闻一声重重的叹息声,她才抬起头。
他不知何时返身过来。
定定的看着他走到她身侧蹲下拦腰将她抱入怀中。
“你还知道哭?”
“嗯。”声音囔囔,忍着疼勾着他的脖子,将头贴在他身上。
“苍离,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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