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六,宜嫁娶、纳采、祭祀、祈福、动土,万事皆宜。
日暮时分,各大臣女眷络续进入皇宫。
白露打开衣橱,一脸苦楚将一袭红色正装拿了出来,语气报怨:“娘娘,老爷怎么会同意让茵小姐入宫呢?”
上官锦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嘴角含了抹嘲笑,“上官家本就如此薄情,我现在还能好好当个皇后已是他们给的恩赐了,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她一直不明白为何当初他们会将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流放到老宅不管不顾,能对自己这样已经是他们了。
“难道老爷会不顾念亲情吗?”
“上官家只有利益,谈何感情?”
收拾完自己便携着丫头们出了宫,别人都是整装待发参加前男友的婚礼,她倒好,亲自出席自己相公的婚礼,这尼玛不是给自己恶心嘛!
少新殿,是历代帝王册立妃嫔的处所,待她到来时,殿内已坐满了人。
“皇后娘娘驾到。”
上官锦出现时,众人皆被她吸引,一袭红色宫装娇媚温淑却又不失威仪大气。
缓步朝着居于高坐的男子走去,剪眸灿若星辰,纤腰轻柔的福过,“臣妾参见陛下。”
慕容晟一身玄色衮服,十二串垂旒后是一双黝黑幽沉的凤眸,玉手轻提“平身。”语气大气娟狂,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的尊贵与霸气。
整个晚上,上官锦都噙着笑对付着那些看好戏的人,举止间的从容轻易化解了别人的不怀好意。
“臣妾敬皇上一杯,恭贺陛下。”端过面前的酒盏。
凤眸凝视着她,试图从她的眼里瞧出什么,可一汪澄澈的剪眸内只满含笑意再瞧不出其它什么。顺手端过案桌上的酒盏朝她轻点便一口闷内喉间,酒力辛辣刺过肠胃有股苦涩。
上官锦同样将杯盏内的酒一饮而进,放下酒杯竟有几分醉意,“陛下,臣妾有些醉了,想先回宫休息了。”
“嗯。”他仍看着前面的歌舞,声音沉厚。
“臣妾告退。”
一回宫,她便将繁重宫装褪去,换上平日的睡眠服,沐浴后一身轻松。
“我睡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上官锦第四十五次叹声,揉了揉头发一个挺身便坐了起来,“出什么妖蛾子了,不是困了吗?怎么睡不着呢?哎。”趿着绣鞋便出了殿门。
夜凉如月,百无聊赖的行走在后宫大院里,估计也没几个皇后像她这样的了。
当青龙看着她再次晃悠的身影,心里只觉好笑,轻瞥一眼身旁的人,宫人掌的灯光略暗,察觉不出他的神色。
她也看见了他,虽是星光幽暗,他的气势却未受半点影响,“臣妾参见皇上。”
“免了。”声音薄凉。“皇后不是回宫歇着了吗?怎么出现在此?”语气里晕过几分讥讽。
“皇上,不是应该陪着新妃吗?”她自是不会认亏。
“朕的行踪何需向你报备?”语气淡然,凤眸内一闪而过的锐利快得让人无法捉摸。
“臣妾知错。”我特,慕容晟那不怒自威的威慑力真是让人心惊。
“哼。”听他低哧一声后便负气离开。
上官锦嗟叹一声,耷拉着脑袋朝着栖凤殿走去。
沅河水患以为不过是暂时性问题,却没想到愈演愈烈,乐山郡与风柔郡已造成大批百姓流离失所,已陆续朝着盛京涌来,文宣帝着急上火已一月余未进后宫。
上官锦实在是熬不过后宫那些个女人的“乞求”,特意上门来找他。
站在养心殿外踌躇不前,皇上正与大臣在殿内与大臣商议沅河水患之事,她不敢肆意打扰。
傅信得殿外内侍的通传,皇后娘娘在殿外徘徊,不知想干嘛。
“参见娘娘。”
“免礼,皇上在里面?”明知却故问,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是,皇上最近因为沅河的事情,此时正在殿内与大臣们商议呢。”
“嗯,你帮本宫把这个给皇上吧。”将手里刚煮得凉茶递给他。
“娘娘......”慌忙接过。
“拿好了,本宫走了。”说完上官锦拉着白露便匆忙走了。
傅信端着食盘进了养心殿正听到皇上声线低沉、不恕自威道:“上官誉代朕去了乐山郡赈灾,为何还会有大批百姓涌向京城,上官相国可知为何?”慕容晟将手里的奏折扔到上官应天脚边,面上噙着虚无的笑意,让人惊慌。
上官应天毕竟是老臣,对于这样的情况已在自己的预料之内,弯身捡起奏折,认真翻看着,“犬子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但目前应以百姓的安居为主,老臣以为,此事为天灾,人力启能抵挡,但老臣相信犬子,再给他一些时日,他一定能处理好,到时待他回京,再请皇上责罚。”
“既然上官大人这样讲,那便再给他些时日吧。散了吧。”
“微臣告退。”
傅信看此当口,迅急过去,将手内的茶盏端给他。
慕容晟端过茶盏,过手便一股子凉意,茶水入口沁入心脾,将原本炽热烦闷的心情驱散几分。
效果不错忍不住多喝了几口,“这是谁送来的?”
“皇后娘娘。”
“皇后?”他不禁沉思几分,回味着。
“嗯,刚刚小马子进来说皇后娘娘一直在殿外徘徊,老奴便去看了,原来娘娘特意来给皇上送这凉茶。”傅信面露笑意,有些意味不明。
“嗯,下去吧。”
“老奴告退。”
“对了,传旨下去,三日后朕与皇后去白马寺祈福,另外在那里住些时日。”
“是。”傅信虽有疑虑但未问出口,转身便出了殿。
前廷后宫皆收到旨意,慕容晟安排上官应天、自己的老师林尚书,以及夏怀远负责监国。后宫由太后帮忙照看。
一切准备停当,众人已坐在马车上。
上官锦更是郁闷不已,自己的脑回路是真没有办法接收如此光速的情况。
急冲冲的出了宫,傍晚时分才到白马寺,上官锦刚收拾的差不多,白虎敲响厢房门,道明了来意,让她更是措手不及,“娘娘,收拾一下,我们要走了。”
“走?”祈福的事情她还没有缓过来,怎么又要走?
“是,主上说到路上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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