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一心人——臣妾请旨废后
第十四章（旧版）

上官锦回到栖凤殿时已近晚膳时分，宫人们传着膳食进来，让她肚子更是咕咕叫着，“不用再上菜了，这几个就可以了，其它你们吃吧，以后这一个人就吃这两菜一汤，多了浪费。”上官锦撇撇嘴，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折腾了这么一下午，五脏庙早就敲起警示钟了。

“娘娘，这与礼不合。”一旁的小宫女提醒着。“没什么合不合的，就按本宫说的做。”上官锦嘴巴里包着饭菜，很没形象的嘟囔着。

“白露，你带她们先下去吧，这里我来伺候就好了。”蒹葭接过布菜宫人手上的箸子。“嗯。”白露应着把人都领了出去。

看着殿内的走都出去了，蒹葭才开口道：“娘娘，太后虽对昨晚的事训斥过皇上，可午时见到皇上对贵妃并未收敛，只怕你以后的日子并不好过。娘娘是不是得想些招？”蒹葭将手上夹的菜放在她面前的瓷碗内。

上官锦放下箸子，沉吟片刻道：“蒹葭，我最喜欢你的就是从不废话，可为何进了宫就变了吗？全大周谁不知道贵妃深受皇上宠爱，我再如何想招都是无意义，另外，你别将父亲那套用在我身上，如果你以后还是如此，不要怪我不顾我们之间姐妹情谊。”心里重重叹了声气，顿感没了胃口。她不知道父亲怎样想的，上官家本已树大招风了，为何还费尽心思让自己入宫，得到皇上的宠爱，看着姑妈那空虚的眼神，她更是觉得心累。如果有天有这样的机会，她一定会永远的逃离，当初自己并非自愿来到这里，如今也一样。

夜间，上官锦刚躺下休息，殿门被推开，“蒹葭，我睡了，你们也去歇着吧。”殿内只有夜明珠的光，隐隐约约瞧不真切。等了片刻却无人应答，好看的眉头皱了皱，不会是刺客吧？上官锦赶忙将被子捂过头顶，摒着呼吸听着外面的声响，一声声沉稳的脚步声像锤子敲击着她的心房。

感受到那人站在床榻边端详着她，上官锦心里越发害怕，等了许久未见那人有反应，上官锦有些憋不住了：“皇上不在这里，你要刺杀他，出门朝左走，他在景仁宫。”晚膳前，听白露抱怨了几句。

“皇后竟如此想朕死？”听到一声冷漠、微愠的声音，上官锦慢慢将被子扯了下来，夜明的光中，看到面前挺拔、卓立的身影。

不可置信的坐了起来，讶然出声，“啊，皇上你怎么来了？”

皇上缓缓坐下，侧头看着她，眸如谭，不知深浅。“是不是每次朕来，你都问一遍这个问题？”

上官锦赶紧摆手道：“当然不是。”讪讪的笑着。果然这皇帝的心思都深沉，狭隘。

直到皇上在她身侧躺下，她依然没有接受这个事实，一直侧着对他，心里紧绷着，不敢轻意睡去。许久，听到身后传来轻缓的呼吸声，上官锦才渐渐放松。

“谢谢。”身后猛然出声，让她迷蒙的剪眸瞬即睁开，她不敢动弹，闭上眼强装沉睡。

片刻后，身后传来清雅淡然的声音：“母妃是太后的媵侍，父皇一次醉酒宠幸了她，父皇是个自律之人，他觉得是母妃施计而为，自此便从未看过她。母后知晓此事，对她越发冷漠。在这深宫内院，没了依仗便什么都没有，妃嫔欺凌，宫人势利，她便一人辛苦过活，不知是上天垂怜，她竟然怀上了朕。”

停顿几许，像是陷入深思，少间他又徐徐道。

“虽说被皇室认可，可并未得到父皇的垂爱，太后将她接回原来的住所，吩咐人好生伺候，却也冷淡至极。自从朕记事以来，被其它皇子、公主欺压已是家常便饭，母妃却总是冷漠疏离的看着朕，慢慢得，朕便躲在在角落里独自抚伤。”

声音渐渐低迷、晦涩，上官锦不能体会那种感受，不知如何安慰，慢慢转过身去看着他，他正平躺着，一支手臂被枕着，看着床顶，应是回到了记忆深处，她不忍打扰，慢慢的竟湿了眼眶。

“那日，天下着蒙蒙细雨，朕躲进了一间废弃的宫殿，一位老奶奶正坐在廊下缝衣，看着朕浑身湿透，她招呼朕进屋，给朕洗澡换衣，从未有过这样的温暖，竟不自觉的留恋，从那以后朕便经常去看她。可自从朕登基以来，看她的次数越发少了，上次看她已是三月前，今日见到她那般，心里更是内疚。”

上官锦不知道安慰人，只好伸出柔胰握了握了他的掌，感受到他手掌的轻颤，正准备抽回，却被他紧紧握着，压正心里的狂乱轻声道：“太皇太妃也明白你的难处，不然，寇静与小溜子早去找你了。”

凤眸灼灼，探究的看着她。

微微叹口气道：“正因为如此，朕更是难过。”

空气中游离着几分压抑，眨过眼角的泪问着：“皇上，那时臣妾可欺负过你？”

怔怔的看着她，问道：“你不记得了？”

上官锦摇摇头道：“娘亲说送回祖宅前天，掉到了御花园内的池子，嗑到了脑袋，醒来时到了祖宅，却忘了好些个事儿。”

皇上意味深长的嗟了口气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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