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璃颂
第四章：暗夜与霍林的过往（旧版）

十二年前，也就是商业联盟成立第四年。克雷帝国与辛蒙帝国在契约之地战斗，两只军队撞到了一起。当时的霍林是克雷帝国的常胜将军，而暗夜却是辛蒙帝国最年轻的军师。霍林看着远处那个一身白色袍子的少年，虽然佩服他居然能整顿这缺了主帅的军队，嘴上却丝毫不饶人。

“暗夜小军师，你的主帅已经被我斩于马下，要不你干脆丢了这帅旗，跟老子回家，老子说不准给你找个魁梧的好男人？”暗夜听着霍林如同耻笑般的话语，丝毫不为所动，但他手下的一众士兵早已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上前取了霍林的脑袋。

“霍林，你已经被我包围，有什么好狂傲的。”霍林大笑，他看着周围暗夜手下的一万士兵，和自己身边的两千精兵。的确自己中了暗夜的计谋但是他常胜将军的名号可不是吹的。一声狂吼，山谷间的石块便松动滚落下来，暗夜一看，山石一松落便会滚落到山谷中心，而在外围的自己军队便要抵挡这些石块的碾压，霍林本人是土行地系修炼者，自然能保护他自己的部下，但是暗夜这边却不一样。暗夜咬唇，看来自己被反将了一计。

“哈哈哈，我看你如何是好！暗夜，你们辛蒙帝国终将败在我手中！”暗夜轻笑，他高举手中的法杖，

“你最好不要小看我，冰封万里！”巨大的寒冰之力席卷整个山谷，一瞬间冻结了所有的山石河流。霍林此时眼中满是狂热，那是遇到可以和自己匹敌的对手时的一种战斗气魄。暗夜看霍林已经拿出一把大刀，也一脸战意，他估摸着，自己虽然只有玄系的修为，但是自己家族世袭的冰魄之术可不是好惹的。暗夜手中的法杖不断发出阵阵寒冰之气，一个水球顺势便砸了过去。霍林看也没看，大刀挥出，已经将水球劈开，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暗夜已经朝他扔出法杖，闪身躲过，正要诧异这暗夜的速度，却发现自己脚下尽然全是寒冰。再往身后一看，他的那些部下也中了这招。

“上！”暗夜一挥手，他手下的士兵便冲了过去，战场上深蓝色和深灰色的盔甲混在了一起，到处充斥着杀伐之声，因为无法移动，霍林挂了不少彩，而他手下更别说了。两方打了不知多久，只知道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只有霍林和暗夜还站在战场上，而两人的士兵早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刺痛了两人的眼，却丝毫没有减弱两人的斗志。暗夜因为超负荷使用冰封万里而受了内伤，再加上霍林原本修为本就高过他，更是受了不少伤。而霍林也好不到哪去，被暗夜限制了双脚，就成了活靶子一般，他的周围堆满了尸体，有辛蒙的，也有克雷的。两人对持着，终于，暗夜先坚持不住，四肢无力的倒了下来。冰封万里被解除，山石没有了任何阻碍，全部滚落了下来，暗夜倒在地上，安然的笑了。霍林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靠近暗夜，一把将他抱起。暗夜一惊，挣扎道，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霍林看着暗夜慌乱的神情，在满是飞沙走石的山谷里狂傲的笑了，

“暗夜小子，你还怎么年轻，轻生可不好！”他纵身一跃跳出了山谷，将浑身是伤无法动弹的暗夜放在地上，看着后方已经被落石填平的山谷，有些怅然，看来这次自己算是败了吧？

暗夜强撑起身体，将法杖抵于霍林脖颈上，

“为什么救我，你不是已经赢了么……”霍林笑，一把夺过暗夜的法杖，暗夜的身体因为虚弱，也随着法杖倾向霍林，霍林一把抱住暗夜，暗夜气恼，却无法动弹，只能任由霍林这样抱着。

霍林将暗夜带到一个山洞里，强制性的帮他简单包扎了下伤口，暗夜就一直安静的看着霍林，直到霍林坐到暗夜对面，他才再次开口。

“为什么救我？你已经赢了，只需要回到自己的国家接受荣归的欢呼声便可以了。”霍林大笑，

“暗夜，我霍林可不在乎这些，这场战斗已经死了太多人了，好好活着吧。”暗夜看着霍林，沉默着，对战争早已厌倦的他来说，死亡是最好的解脱，只是现在却被敌人所救。

“暗夜，想家么。”

“想。”暗夜很是肯定，

“你在进军队多久了。”

“10年。”

“10年？你骗老子吧。”

“我10岁上的战场，今年刚好20。”

“你们辛蒙没人了么，要你一个10岁的小屁孩参军。”暗夜笑，眼里却满是凄凉，

“我的家族世代从军，我的爷爷，父亲都是在战场上战死的，最好也只剩下我一个。可是，到最后，也只不过是上位者一句话，就让我来了这葬送了我全族人的战场。霍林，杀了我吧，我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我不杀你。。。暗夜，活着就是希望，即使你是敌国的人，我也一样尊敬你，我敬重你的能力，我要交你这个朋友。”

“放了我，对你没好处。”

“那又如何？”

“如何？”

“对，那又如何呢？暗夜，你20了？”

“嗯。”

“我有个儿子也差不多这个年纪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可是很久没见过他了，听说也进军队了。。。”就这样，霍林一直和暗夜聊着，直到两人累的睡着，直到霍林离开。

两年后，脱离了辛蒙帝国的暗夜，再次见到霍林时却被他深深震撼了。昔日有着豪情壮志的将军，却在两年后成了一副酒鬼的模样。

他手中一直握着一壶酒，浑身污垢，嘴里还喃喃自语。他倒在地上，失去了光泽的灰色眼瞳，毫无温度的望着暗夜。暗夜皱眉，将他从地上一把拽起，

“你发生什么了！”霍林大笑，眼里却全是泪水，

“酒。。。我要喝酒。。。”

“霍林！”暗夜使劲摇他，可是霍林却依旧还是那般无神的模样，暗夜无奈，将他带回了自己南断崖的家。

暗夜拖着霍林回到小屋，却在半路上，遇到一群浪荡之徒。他们将为成了一个圈，嘴里骂骂咧咧，不时拳打脚踢的欺负中间那个孩子。那孩子倒在地上，双手护住头部，卷曲着身体，任由他们打骂，却不吭一声。暗夜只是看着，没有任何动作。南断崖和北断谷都是三不管地带，这里混乱，贫穷，却是一个完全以力量为主的地方，这里没有同情，即使是个孩子。

那些人打累了，纷纷离开，暗夜这才上前。刚要绕过男孩离开，却在转身时撇到那孩子的眼神，而愣住了。那是可能让他一生都难以忘记的眼神，没有恐惧，没有悲伤，那是冷漠，一种蔑视一切的冷漠，让人不寒而栗。男孩看了眼他们，随即要走，一只手拉住了他。男孩抬头，那是一个浑身污垢的大汉，满嘴酒气，却用着一副凌然的目光看着自己，

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形容这个孩子，只是他不屈的性格吸引了我，他虽穿着一身破衣服，眼神却是那般凌冽。

“小子，你叫什么。”男孩皱眉，他不喜欢这种被逼问的感觉，

“让。”他试着想甩开这醉汉的纠缠，却敌不过霍林的力气，暗夜看着霍林，满是疑惑，

“名字。”霍林坚决的看着他，

“璃。”

“好名字，璃，以后跟着我如何？”箫璃看着他疑惑，却慢慢点了头

“以后，你就是我霍林的义子！”

远去的记忆总是让人有些茫然，对于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霍林变成那副模样，霍林从未提过半个字，就如暗夜从未提过自己的事一般，两人从不过问对方的过去。

箫璃在林子里站了很久，他总会这样看着玉箫发呆，他总觉得，这玉箫知道着他不知道的一些东西。箫璃将玉箫收好，抬步回到屋内，围坐在桌边的两名男子看见箫璃，笑了下，似乎刚谈论着什么，如今却是无声了，

“爹，夜叔。”箫璃看着两人，很是恭敬，毕竟一个是养育自己多年的义父，一个是对自己极好的夜叔，

“来，箫璃，过来。”箫璃见霍林唤他，便走上前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暗夜转身倒了两杯茶给两人，便也跟着他们坐了下来，

“箫璃，我和夜，想送你去玄洛学院。”箫璃一愣，

玄洛书院？难道爹和夜叔……！！！

“爹，我不需要。。。”

“你不用多说，你的心思我很清楚，你对什么都表现的不感兴趣，只不过是怕我和夜负担不了而已，但是箫璃，当年我就说过，我要把你培养成强者，让你不必受任何人欺负！箫璃，玄洛大陆的弱者是存活不下去的，我和夜能教你的都教了，现在的你，只需要一所可以让你好好学习的地方，箫璃，这玄洛大陆上只有玄洛学院能够做到，箫璃，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值得。”箫璃眼中带泪，跪了下来，

“爹，箫璃值得您这样待我么？”霍林直接给了箫璃一个拳头，

“臭小子，说什么呢，你是我儿子，老子不培养你培养谁？”

“林，你别怎么激动，箫璃，你就接受吧，我们已经都帮你计划好了。”

“爹。。。夜叔。。。”

“好了，也别唧唧歪歪了，我们刚好接了去万妖沼泽的悬赏。咱带着任务去，赚了钱，也好给你小子买点好东西。”

“谢爹，谢夜叔。”

“箫璃，我估算过了，我和林最多也只能让你去读上五年，也只有五年，你好好把握，懂么？”

“是！”箫璃郑重的看着两人，眼里满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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