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瑟
第十五章（旧版）

阁楼？她没有上去过呀？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到底有没有去过阁楼呢？

方婷笙又觉得头疼。

似乎她一想起这件事就会莫名的头疼。她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

难不成真的如洛言潇所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突然，婷笙妈妈浑身抽搐，她赶紧赔笑着，一步步退回厨房。

有异样？！

眼尖的谢婉约发现了婷笙妈妈的异常，慌忙静悄悄地跟在她身后，钻进了厨房的角落。

只见婷笙妈妈手按着胸口，大口大口急促地喘气，整个人如晃影般一下消失一下又出现。

“完了，幻境不稳定。”婷笙妈妈抓着胸口的衣服，额头冒出点点汗珠，下意识地犯着嘀咕。没想到，谢婉约却听见了婷笙妈妈的嘀咕，心里一愣：幻境？难道这一切真的如洛言潇所想的一般，都是假的？那婷笙妈妈……也是假的？

突然，一个声音又响起：“哦？我的小女巫又不想要妈妈了？”

小女巫？！是指婷笙吗？谢婉约往角落里挤了挤身体，又钻进餐桌底下，爬到椅子边，希望他们尽量不要发现自己。

婷笙妈妈轻轻微皱起眉头，继续汇报着情况：“不知道。今天来了一群客人，让主人的情绪有所波动。”

“是吗？”那个声音不屑地笑了笑，“说不定现在就在你身边哦。”

谢婉约吓得慌忙蜷缩起小小的身子。

“什么？！”婷笙妈妈紧张地东张西望。

笑声越来越大，似乎再嘲笑婷笙妈妈多余的紧张：“你真的永远也装不会如澜。一点也不像。”

（假）如澜似乎被吓到了，害怕地说道：“小的愚钝，永远也学不会如澜主人。”

笑声顿时停了。

“不管成不成功，总得有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至于是谁，我也不知道。”

“小的一定竭尽全力。”如澜低下头恭送男子。

“呵。”男子不屑地一笑，瞥了一眼角落里的谢婉约，唰一下瞬间飞走了。只留下几根黑色的羽毛。

当年杀如澜是无意的。他只是想完成镜瑟所需要的代价，然后就想与如澜远走高飞。他是爱如澜的，他和她从小就是青梅足马，他是镜瑟几千年来不变的管理者，而她是镜瑟几千年来不变的世代家族继承人。她是善良的，而他的手却沾满鲜血。他知道自己不配和她在一起，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他活了几千年，已经看破这是是非非，明以为自己的心死了，可是一遇到如澜，所有的防御都瓦碎了。但是他心心念念的她，却爱上了人类。他不理解，人类是最弱小的生物，也是最贪婪的。在镜瑟里，他看过不少人类的野心和欲望，甚至六亲不认地走上犯罪的死路。杀死人类就如同捏死一只小蚂蚁般易如反掌，他不明白为什么如澜最后还是选择了那些胆小怕事的人类而放弃了自己。他是镜瑟，从来没有什么满足不了的愿望，却连自己的小小心愿也没有任何办法实现。

这就是镜瑟？

这就是命运？

那他宁愿不做这千百年的镜瑟。

男子站在大树的树枝上，看着这群陷入纠纷的人类，不屑地摇摇头。

他看到了方婷笙。

是的，方婷笙很像如澜。第一眼他差点把方婷笙认成如澜。她们很像。

如果她真的是如澜就好了。

但是到底还是人类的孩子，尽管有一半的女巫血统，尽管是镜瑟的新一任主人。

其实一开始听到她的愿望，他怔住了。他知道他也想让如澜复活，可是他根本做不到。那该死的女王镇压住如澜的灵魂，让他只能面对一副空躯。他不想承认镜瑟的无能，只能变法装作如澜欺骗方婷笙，也欺骗自己。

就像这半边的怪盗面具，都戴了几千年了，也不肯摘下吧。

男子看着手中的面具，露出欣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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