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上的雨,来的快,去的急。
天边乌云散去,久违的月光扒开厚厚的云层,铺洒而下。
岛上,茂密的丛林之中,一人影一晃而过,快的惊人,细细看下,不是老江是谁。他翻遍整个小岛,也未找到木婉清师徒二人,暗衬:“她们出了岛?”
心有此念,到了港湾处,见得原停靠在此处的船只都没了踪迹,更是肯定心中猜测,不禁暗悔!这一遭错过,怕是只有追到大理才能再与她相见。
先不说老江错了机会,却说屋中的王语嫣已然哭成了泪人。
老江霸道的宣言过后,王语嫣心头忍不住担心,穿鞋下床时,下半身尤为不适,隐隐有些疼痛,她有些慌了,下床走了几步,见的铜镜中的自己所穿内衫上印着乌黑的指痕,更是万念俱灰,潸然泪下。
朝阳从窗棂斜射进来。
小茗欢天喜地的跑进院子,推门而入,叫着:“小姐..小姐,表少爷来啦。”
王语嫣紧了紧被子:“知道了。”小茗继续说道:“方才表少爷还问起小姐哩,小姐不去见见嘛?”王语嫣闷声道:“不见”小茗啊的叫了一声:“小姐你怎么了?”
王语嫣沉声道:“我说不见就是不见,滚出去。”
小茗不敢接口,缓缓退了出去..她还是第一次见着平时温柔如水、和蔼可亲的小姐生气、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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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苏州城外山崖茅屋的门被人推开,一位相貌清奇的道者缓步走了出来,他迎着满空朝阳,深深吸了口气,而后身形舒展,做了一套吐纳功夫。他似是对自己的功夫进展极为满意,脸上带着一丝笑容,走到了屋前的岩石上,向下眺望。
崖下不远处是一片阔地,相连的是一条山劲小道,江逸左手提烤鸡,右手提着烧鸭,臂间还夹着一坛酒,正缓步行来。
那道者遥遥望见这一幕,微笑颔首,他向下招了招手,道:“逸儿,快上来,为师的五脏庙早就哇哇大叫了。”
江逸仰首望了一眼,而后双脚一点,身子腾空而起,刹那间攀岩直上,窜到了道者的身前。续而行了个礼,道:“师傅”
道者道:“我的乖徒儿,今儿又给为师弄了那些好吃的?哎唷!有烤鸡..嘿嘿,还有烧鸭!恩?还买了酒”说着夺过酒坛,用鼻嗅了嗅,似陶醉道:“不错,不错,二十年上好佳酿。”
江逸堆着笑,道:“师父可满意?”
道者笑道:“满意是满意,只不过啊。怕是这美味不好下口,你这人精弄这些来孝敬我,想来没有好事。”
江逸疑惑道:“那师父不吃了么?”
道者微笑道:“怎么不吃?你小子弄的东西,我当然的吃,还要大大的吃,只把鸡屁股留你,哈哈哈”说着,一只鸡腿已拿到手中,张嘴就咬,大口咀嚼。
真是一副土匪模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师徒二人酒足饭饱。
道者拿着树枝一边剔牙,一边对江逸道:“你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江逸道:“师父,这可是徒儿最后一次陪你老人家吃饭了。”
道者毫不在意的哦了一声,看着江逸道:“你小子要去哪儿?”
江逸道:“师父常说这方天地怎么样怎么样的,徒儿今年十八岁了,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无锡,这天大地大,徒儿还有很多地方未曾去过,想去看看。”
道者叹了口气,道:“江湖险恶,你可要小心了。”
江逸同道者过了十八年,今夕离别,禁不住眼眶红了,哽咽道:“师父,你也要保重!”
道者点头了点,道:“江湖上恶人居多,好人居少,你切记不可出人之头,遇事能躲便躲,不能躲时,唯有出手相抗,切记!切记,出手时要留有余地,莫要乱伤他人性命。”
江逸道:“徒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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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江逸就踏入江湖,他本以为老头子会给武功秘籍啊或者是金丝软甲等等防身之物,再不济也给个类似九转还魂丹的治伤神药甚么的!想不到这老头子竟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唯一的徒弟闯江湖,竟什么也不给,就给扔了出来。
江逸出了苏州不久,就想去曼陀山庄把王语嫣给拐带出来,这一路寂寞的紧,有个说话的人儿也好,可忽的转念一想,此行是去找木婉清那丫头,那可是个极度吃醋娘们,王语嫣那丫头软的很,怎是木婉清的对手,那还不给欺负的死死的,当下灭了这个念头,一路高歌,到了湖州城。
江逸进了湖州城,随意看了一番,觉得同苏州城大同小异,没甚么看的,便拉过一行人,打听本地最好的酒楼,慕名而来,到了望湖楼下。
这楼飞檐重阁,乃全木结构,共三层,上两层八角,下一层四角,青黑小瓦,粉白檐脊,雅淡中透着纤巧,作为一家酒楼,已是颇为难得。
他此行带足了银两,连着偷藏的老婆本也是带了出来。
上了三楼,寻得一靠窗的雅座坐下,招呼小二点了几道当地的特色佳肴,转首朝窗外太湖望去,这一看,才发知这望湖楼名从何来,从这三楼望去,太湖景色一览无余。只见长天远波,放眼皆碧,七十二峰苍翠,挺立于三万六千顷波涛之中。真是盛景。
忽的,一声轻叹入耳,这声娇柔无限。
江逸起身,踱出几步,到了另一处雅座,不请自来的就进了去,见那叹息女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绿色罗裙,全身尽是秀气,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支颐而坐,望向湖面,眉目微蹙,显然心中有事。
似乎感到有人进来,不禁回头来看,见着并不是先前的小二,蹙眉道:“你做啥介?咋不经人同意就进来。”
江逸嘴角抽了抽,道:“姑娘,你一口江南口音,我有些听不大懂。”
那女子听后,旋而换做白话说:“你做什么?怎不经人同意就随意进来。”
江逸嘿嘿一笑,道:“我就坐在姑娘隔壁那雅座,听着姑娘叹息,不知不觉就进来了。”他同女子搭讪的功夫那是练到如火纯青的地步。
那女子听后一笑,道:“公子倒是爱管闲事之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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