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砾疯行
第五章：相对不相亲（旧版）

“灯影桨声里，天犹寒，水犹寒。梦中丝竹轻唱，楼外楼，山外山，楼山之外人未还。人未还，雁字回首，早过忘川，抚琴之人泪满衫。扬花萧萧落满肩。落满肩，笛声寒，窗影残，烟波桨声里，何处是江南？”

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雷雨帆会不会感到很无聊？他会不会觉得很尴尬？他会不会无所适从？

李砾觉得自己真是太体贴了，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所以她很体贴的开始找话题：“雷雨帆，今天天气真好。”

“……”似乎是一颗星星也没有的夜空。

“雷雨帆，今天聚会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特别像被某人忽视了。

“雷雨帆，我看你喝了酒，你很会喝酒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的？他只拿了酒杯好吗？等等，雷雨帆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来，半转过身问道：“你去过酒吧？”

“啊？”这话题转得好快。

“你有没有去过？”

“没有，绝对没有。”她真的直接来参加聚会了，哪有空去什么酒吧。

雷雨帆狐疑的看着她，难道真不是她？

李砾见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信誓旦旦的保证道：“真的，我今天绝对没去酒吧！”

“……”

李砾很不解他怎么又一脸抑郁样，继续问心无愧道：“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今天真的没去。”

“我问的不是今天！”他真怀疑，你还有人格吗？

李砾不假思索道：“昨天我也没去呀。”

“……”

想了想，继续补充道：“明天，不出意外，我也不会去。”

“……”为什么沟通变得这么困难？

“你别一副无语的样子好不好，很像便秘。”

“……”雷雨帆很无力的转身，继续走，反正也知道答案，他何必再问呢？

李砾只能继续小跑的跟着，有时候跟不上了，雷雨帆会稍微走慢一点，等她跟上了，他又走得风快。李砾觉得，他这有在逗狗的嫌疑。

她又不是狗，他也不是骨头，她为嘛要乖乖的跟着他，她为什么就乖乖的跟他走了？她脑子呢？脑子呢？

李砾突然停下来，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

身后没了脚步声，雷雨帆疑惑的回头望去，只见李砾立在原地，低着头，咬着手指思索着什么。

他眉头微皱：“你又在干嘛？”

李砾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别闹，我在想我脑子去哪里了？”

“……”雷雨帆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这样的的她，是多么的陌生，又是多么的可爱呢？

“你脑子不见了吗？”

“好像是的。”

“那种本来就没有的东西，你何必为难自己。”

“……”她有脑子的好吗？

“怎么，难道我还说错了，你就是个呆子。”

李砾嘟着嘴，满眼不服的看着他，转而一想，似乎想起了什么，指着他，得意一笑：“我要挑战你。”

“哦？请赐教。”雷雨帆一脸好笑的看着她，似乎比以前表情生动了些。

李砾得意一笑：“什么马只有两条腿？”

雷雨帆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诶，他怎么知道，一定是巧合。

“什么鼠只有两只脚?”

“米老鼠。”

“……”这不符合剧情发展呀。

“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鸭子只有两只脚。”

雷雨帆笑了笑，缓缓说道：“所有鸭子都是两只脚。”

“……”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局，果然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李砾，我就说你没脑子，你还不信。”

“……”你对谁说他没脑子，他会信！

“所以，那种本来就没有的东西，没必要浪费时间想它去哪了，快点走。”

李砾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屁颠屁颠的跟着他继续走。

没多大一会儿，她完全忘记了才输得一败涂地，又叽叽喳喳道：“雷雨帆，我觉得你变了好多。恩，怎么说呢？没以前话多了。”

“……”似乎是你话太多，他听就行了。

“你似乎变得深沉了。”

“恩。”人总是要成熟的。

李砾语重心长道：“这样不好，男孩子太深沉了追不到女孩子的。”

雷雨帆又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喜欢深沉的是你，说不好的也是你，你还能再善变一点吗？”

“恩？我说过吗？”她没说过吧。

雷雨帆斜着瞟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李砾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道：“说过就说过，我说的话不怎么可信。”

“你！”雷雨帆难以置信，她会说不可信：“那你的意思是，你会说假话”

李砾一本正经道：“不，那叫有时候不说真话。”

“……”别的本事没长，偷换概念的本事见长。

雷雨帆转身继续走。李砾看着他背影，不仅觉得有些失落，这么深沉，这么陌生。

李砾想起以前，总是她在前面走，雷雨帆跟着她，一路叽叽喳喳和她说话，那时她嫌他聒噪，还一本正经的对他说：“男孩子要深沉一些才好，那样才有女孩子喜欢，你这样子是注定孤独终老的。”

雷雨帆想了想，疑惑的问道：“那阿砾也喜欢深沉的男孩子吗？”雷雨帆一脸纯真的低头看着李砾，等待着她的回答。

李砾没料到他会反问，为了力争自己的观点，不假思索道：“当然喜欢。”想了想又补充道：“嗯，女孩子都喜欢。”

雷雨帆一脸坏笑的看着她，她以为他在嘲笑她，生气的走了。

后来想想，其实雷雨帆一直都很深沉，只是唯独对李砾无所不用其极，要多无赖有多无赖。

李砾从回忆中抽出来，苦笑了一下，他还记得。可是，哪又如何，他们都不是曾经那个小男孩和小女孩了。

“这些年你还好吗？”雷雨帆突然开口问道。

李砾愣了一下，确定他是在和自己说话，笑了笑答道：“还好。”她每天都在努力的微笑，每天努力的让自己开朗向上。

“你呢？应该更加好吧，再怎么着也应该混得风生水起。”他又怎么会差呢？虽然很久没有刻意关注他的消息，但却时不时的听到别人对他的称赞，那么优秀的人，自然是好的。李砾笑了笑，自己好像说了废话。

“如果我说不好呢？”雷雨帆开口道，又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我以为我会过得很好，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了。”说完，又自嘲的一笑，其实做那么多，只是想让她知道自己过得很好，她知道了，便足够了。可是，事实却是，他连欺骗自己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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