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看见你在我面前死去,我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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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道路直直往前走,天明和月儿同时停住了脚步,在他们面前是一座空旷的大殿,大殿中只有一个小小的黑色盒子。
“叮””的一声,那个黑色盒子居然缓缓上升,形成了一个华美的小塔,华美小塔缓缓转动,而那悠远的琴音悄然响起。
在听到这声琴音时,天明二人的心里不知为何却是变得十分平静下来,必头的烦嚣,世间的沧桑,天下的事情,尽都是变成了过眼云烟,一切都飘渺了起来。
忽然间,淡淡的琴音蓦然消失,但冥冥却似乎依然在回绕,紧接着,一道不知是各种乐器所奏的音乐慢慢的响起,这一次,却是与前一次截然不同的感觉!
天明双目紧闭,但是前世的一幕幕,就这么从心头事无巨细的一一闪过……无边的思潮漫卷而来,刹那间席卷了天明的身心。
那少年时,孤苦无依,在街上流浪,后来被虞岚所救,虽然有些痛不欲生,但仍然过的十分快乐。
后来虞岚失踪,他踏入江湖,无依无靠,先是没有经验,轻信别人,却险些丧命,狼狈逃窜,一路风尘……一次次的被人算计,一次次的被人追杀,一次次的死里逃生,让自己的心肠逐渐变得冷酷,变得冷硬,变得无情……
纵横江湖,杀人越货,开始剑魔之路,那一路的腥风血雨,累累白骨以及片片尸体被自己踩在脚下却仍无半点动容之意……可是……自己本来也并不是一个无情之人,杀第一个人的时候,狂吐三天,但,我不杀人,人就杀我!茫茫天下,举目无亲;唯有自己闯出这条血路……
而下一刻,似乎一切都消失了。紧接着一只手掌拍了拍天明的肩膀,将天明从回忆中唤醒了过来。
“少羽?”天明惊呼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那将他唤醒的人,居然是早已经进入王道的少羽。
“嘿嘿。”少羽一把搂住天明的肩,道:“我在王道那边找到了一个通道,就走了进去,没想到出来就看到你在发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天明摇了摇头。他本来怀疑是幻觉,但两手与少羽接触的那一刻,那种熟悉的感觉,真实的触感,让他知道,这不是幻觉。
“那盒子是什么?怎么会转啊?”少羽抬头一眼就看见了那正在旋转的盒子,有些疑惑地向前走去,一只手对着那盒子抓去。
突然,一柄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剑,从后方暴射而出,正以奔雷掣电一般的高速,对着少羽猛地掠去。
“不!”天明心痛地怒吼一声。
少羽慢慢地低下头来,在他的胸口上,一截闪亮的剑尖突地一声冒了出来,带着少羽胸口处的鲜的热血,滴滴答答的流出来,沿着剑锋缓缓地滴在地上。
“想不到……我项氏一族的少主……居然会是这么个死法。”少羽断断续续地呢喃了一声,“可惜……家仇未报……”
少羽胸口的剑尖一动,嗖的一声消失,少羽的身子晃了晃,终于往前扑跌。天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猛地往前,抱住了他。少羽的身子在他怀中颤抖。
“哼,蝼蚁而已,杀之何惜?”就在天明抱着濒死的少羽,感到深深的无力时,一道声音猛地从他背后传出,一个身穿华服的白发男子正冷冷地看着他。
“卫庄?!”天明顿时怒吼一声,“是你杀了少羽!!”
“哼,你错了。”卫庄冷笑了一声,“害死他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因为你,还不够强!”
卫庄手一挥,又是一个人影被扔了进来,正是和天明一同进入侠道的月儿,“天明,快走!”月儿一见到天明,就立刻着急地叫道,不止如此,接下来,端木蓉,盖聂,高渐离等人也依次被扔了进来。
卫庄将手中的鲨齿剑架在月儿的脖子上,道:“就如同这样,我一剑一剑将你最重要的人杀死,你却无能为力。”
“卫庄!你若敢动她一下,我必让你流沙鸡犬不留!”天明的双目变得通红,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波动爆发而出!
“哦?你也有说这话的资格?”卫庄手一挥,鲨齿剑划过月儿的脖子,一瞬间血花四溅!月儿娇小的身体倒在血泊之中,目光凄婉地望着天明。
天明突然感觉自己头脑之中在大爆炸,轰然一声,所有的思绪,所有的记忆,所有的经历,所有的所有的……都变成了碎片他已经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心酸,感觉不到后悔……感觉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天明双目紧闭,无尽的杀戮之意爆发而出,前世之时,他学过几卷魔宗的秘术,都是可以通过透支自己的身体从而爆发出强于自己本身十倍的力量,就在天明打算施展这些秘术时,一道带着些许凉意的气息突然涌上眉心,让得天明从无尽杀意中挣脱出来。
心霖决,这套功法再一次的发挥了作用,但是这一次的凶险却是比上一次赤练所施展的火魅术更为可怕许多,哪怕是有心霖决辅助,也只是让天明的灵魂回复了一霎那的清明。
但只是这一霎那,对于天明而言却已经是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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