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活在当下
第十五章 老殷和大奔（旧版）

和正在郑大新区实验室实习的老殷联系过后，并且查看所坐的车正好路过，在扣扣聊天得知他周日放假出去看美术馆才刚回来，我也坐着车折腾到快下午五点了，一想就觉得好巧的，然后纠结一番打算把东西放在爸妈租房的地方再回来看他，等我下车后爸爸正开着电车在站牌下等我，我本想把行李扔给他我轻装上阵坐公交原路返回。

我爸妈租住的地方算是终点站了，之所以说算是，因为准确来说那路56路车就根本没有终点站，路线画在纸上就只有起点的，绕着那片厂房转一圈就直接返回了，但最后我还是被爸妈说服了，送爸妈回到租房的那幢楼下后，我直接骑着电车就回去了。

老殷离我爸妈所租房住的地方非常近，我直接顺着高速路开着电车跑过去，也就十五分钟左右的样子。

对于我来说，郑州市是个朋友遍天下的地方，在郑州这个市区里，藏着我大学高中初中的同学，以及我的爸妈兄弟舅舅堂哥姑姑的一大堆亲戚，之所以说藏，因为只听说他们说过没记住，尤其还有我那堂姐是换过几次地方的，尤其是当从航海路的汽车总站出发坐上一路车，在那一路上就可以路过四个老朋友所在或工作的地方，当然这并不是夸张。

朋友同学很多的，但死党的也就少了，做产品企业推销的老蔡、猫在郑大新区做研究生前的医药实习、跑在大石桥附近做建筑规划的大奔，还有在艺嘉大厦给某种化妆品做会计事务的芦荟。

老蔡是在那家公司已经工作了两年了，看起来已经彻底进入白领人士，能说会道已经成为了本能，常年穿着西装皮鞋的和我想象中的成功人士一样，并且也作出了水准来的。然后说我那个正租房住在大石桥的大奔，他的工作还尚未稳定，毕业后进入的那家建筑公司，直接拖欠工资三个多月，上次见面说就等着发工资后就直接辞职的，也不知他最后是否受气了工资。现在也是换了一家新的建筑公司，工作是挺无聊的，我和他扣扣聊天时他就说仍有换公司的意向，听他说的我倒是感觉不大，不过他说公司上网用的大部头电脑是挺古董的，上个扣扣就有些卡，我还以为他们学建筑设计的会在电脑用软件做建筑的几何图的，但也没我想得高端。

倒是在郑大附近新买一间房的梅娜姐是建筑业的高级人士，她是南京大学毕业，在归属政府部门的下属机构做交通规划设计，比如市际内交通路线的规划、桥梁模型设计等等，并且工资还是五千以上，这还不算业务提成的部分。她算是我印象中所有亲戚朋友中最成功的一员，从我上高二时曾去郑州做耳朵手术时就住过她所租的房子，那时她刚工作不久，在市区南边租一间三室一厅的房子，那时我还记得是临时将就用的，并且外面还有一间新房装修的，虽然那日睡得房间楼下就是一家烤鸭店，余热蒸腾得上边的我们睡不着，更不幸的那天刚要睡时就收到奶奶猝然晕倒打错药致死的，弄得我们第二天一大早就又赶回家里去了。等我们办好奶奶丧事又到郑州梅娜姐租住的地方，联系医生收拾东西搬到医院，那次手术中被麻醉后的生死不由人的感觉让我再也不想尝试，这也是我第二次手术没有参与的一个缘由。第二次换地方的时候就是半年后要做第二次手术时，然后就又听说在郑大附近租房住的，缘由就是新建不久的地铁入口就在旁边，上下班方便。在我看来就有些有钱就是任性，独自一人生活没有半分的羁绊的。

看着郑大新区北门对面热闹的食物小摊，再往里就是一排排热闹的拍档和旅馆等等，走神不过十分钟，老殷就从学院里面出来，并且一直跑到我旁边拍我肩膀才发觉。斜挎着双肩包爽爽利利的和我打招呼，热血满面的，眼睛有神，看起来最近过得挺好的，充实有力，不像我眼神中时刻就透露着迷茫，为着学业无所适从的坚持没有坚定的心。

“想去哪儿——”

“随便，我是来找你的，你做主。”

“去吃饭吧！”

我想不至于吧，刚来就直接去吃饭，我看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太阳也快下山了，凉风习习的先走走也好。“不好吧，先转转吧。”我看着对面热闹的小摊，里面的房屋藏在阴影里很快就隐没，内里的霓虹灯闪烁着，有种面对曲径通幽处的静谧，欲要一探内里究竟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我觉得是冲动不大，无所谓的也没多大的遗憾。

“要不要去我学院里面看看！”

“好啊！”

然后我让老殷把背包放在我电车栏中，屁股后移坐在后座上，示意他开着电车带路的干活。一来是我毕竟不熟悉他的学院，想转的地方还是他清楚些，并且也不习惯听他用话语指挥的，省得有些麻烦。但是等他带着进去后，就有些稍微的后悔了，就算是他指路这点儿小事，也可以打发下我们比较无言的尴尬吧。

和老殷一边交流过近况后，一边听老殷对学院环境的介绍，郑大新区是比我的学院大多了，这还不算上老校区和附属医学院等等，偌大的足球场和水湖，并且里面的绿化很多，杨柳垂丝飘扬，杨柏枝叶浓郁，湖边的芦苇荡虽然只是浅薄的一层，但也荡漾得让人心动，还有湖水清澈流动，有头有尾的并不是一湖死水，像我学院的那一坑水，只进不出的，沉寂多日后就泛绿发酸的，好要在发臭前抽干再灌满，用的都是水管道输送，并不是从河水或地下水接引来的，湖边的一家咖啡馆生意不错，地段很好的，临湖而建的开窗面对秀丽的风景，树木众多的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隔音效果很好，热闹寂静的突兀转换，柳暗花明的空间置换的效果斐然。

实在舍不得直接离去，和老殷绕着湖泊转上一圈，在咖啡屋前的停车区放好电车，我们就步行着沿着湖边，依水而建的船道延伸到水面上，虽然早已无船游荡这个项目，唯独空荡荡的实木制的船道还留着，拨开芦苇荡指不定还会惊动一两尾小鱼，不过那也算是奢侈了。湖水中养得也并不色彩绚丽的观赏鱼，我只是偶尔间看见长条状的青鲤鱼游荡出没。我和老殷登上高台，从湖边起步，步步升高一直延伸到湖水中半截，登高望远却是奢望，我侧着边沿看着下面的湖水，有些眩晕倒栽水中的冲动，但那也只是我恐高的缘故，实际上感觉也就只有两米来高的，却是不渝高处坠落的恐怖，湖水也不浅吧，我看着深邃的湖面想到。

掏出裤袋中所有咯噔的东西，钱包、手机、车钥匙、零钱、手纸的一大堆，并且抽出一条凉拖鞋垫在屁股下，腿放在边沿外面摇摆，只可惜离水面尚远的，不然就可以体会下脚踢水的嬉戏。脑中虽然想到美女玉足踢水的唯美画面，但是一晃神看到我那双臭脚，脚气起皮、摩擦导致死皮增生的，并且脚趾也并齐整的，忽然就有些倒胃口的，更坑爹的是我只有左脚犯脚气难以治愈，右脚完好。不过老殷就我舒服了，穿着透气板鞋让他也不好脱，只是从包中抽出本书垫在屁股下面。

“我说老殷，时间过得真快啊，我从高中就想着和你们一起玩游戏的，并且还是抱着熬过高考就在大学抱着电脑玩的，但没想到填报志愿方向五花八门不说，连聚在一起的次数就挺少了，想要一起爽快的玩次游戏都成了奢望。曾经还幻想过一起做个工作室来一起玩游戏的，但是大都没这心思和心气了，全都被时间毁掉了。”

老殷想得是考研后工作，丰志鹏是学医的做实习医生，大奔是坐建筑设计的工作，小康却已经猫在新乡电台做夜班主持人，还有的已经跑到北京参加培训，更多的都已经工作一两年了，也渐渐的工作都稳定了，在我的朋友中，比较不安分就只有小城村的大刘了，这个暑假就已经报名疯狂坐一次旅游，骑着自行车一路到拉萨，还有闲情的跑到云南穿着苗族服饰显摆，值得一提他是在浙江上大学的，每天我都会看他的空间动态，从他那满面沧桑的，连头发都有些长了，他脑袋呈长方形，然后他一脑袋不服帖的长头发让他显得蓬松的，看着小脸愈发显得瘦小了。

——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羡慕看着大刘的疯狂实践理想，沉默着日子继续，我还是仍旧是迷茫着。看他们都结婚生子了，看他们都工作赚钱了，看他们都努力学习考研培训了，看他们一路的就那么的走下去了，我仍旧是停留在学院中等待着毕业，一日一日的心乱不安，一日接一日的按下纷乱的心思。我是属猴的，猴性特重，要说猴性是甚么呢？我想到了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半刻都安定不下来，并且就连修道都是修得动字诀，和修禅静坐的半点关联就没有。心猿不定的我非得时刻怀着悲观的心绪安定下来。

太阳下山后我就起来了，和老殷收拾东西出了学院的大门，那时我才知道南面竟然是所谓的莲花市场，曾经游荡过莲花市场却也忽视了旁边的学院，就算是当时看手机地图时竟也没意识到。

和老殷买两份黄焖鸡和饮料，晕车后胃口并不怎么好，艰难的吃完饭以后都四十多分钟以后了。我们也都是大人的感觉，有些事都已经不提了。我也不知自诩已经变得能说会道的老蔡是否，再次见面吃饭时是否真的有变化，除非，他拿着我当推销对象来瞎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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