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天的旅者
第四十三章 愧疚与害怕（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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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天皇沉默许多，稍有疲惫之感的开口道：“阁下到底想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
“唉~？？？”
叶秋看着已然有点失去方寸的文武天皇，浅笑道：“我只需要你祭天！祭天得到了什么，我都不需要，它们都是你的。而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情。仅此而已！”
“啊？？”
文武天皇不可置信的哑然一语。明明半步将要跨进地狱，踏出之后却好像看见了天堂。大起大落之下，身为一国之君的的文武天皇，也不禁一阵愣神。
“……你..您想要证明什么？”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要知道我无意于和你的争夺信仰，哪怕祭天我也最多让你耗去一半的信仰之力。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信仰之力你本就无法运用，只是受到神话的影响缠绕你身上而已。消耗掉一半，最多五六年的时间就可重新得到补充，恢复如初。可以说，你会是祭天的最大收益者。”
文武天皇再次陷入了沉默。陷进么？看上去的确很像，但是，有必要么？占据绝对主权的对方真的有必要扯这些谎言么？
“我需要考虑一下。”
到最后，文武天皇最终也无法果断的给出答案。这一念会是天堂，也会是地狱，这会心绪素乱的他实在不适合做出决断。
“可以！”好像丝毫不担心天皇会拒绝一样，叶秋既然便应下了他的要求。“你的时间还有很多，至少明年开春之前，你都可以好好思考这个问题，或者好好考虑怎么对付我。但是开春之后，你若还给不出答案，可就别怪我自己来取了。”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叶秋没有准备自己去祭天的打算。他这个‘蛀虫’去祭天，要是真让天地感受到了什么，那可就是相当大条的事情了。所以今天他才把威逼利诱都用了一个遍，就是不想让这个完美的素材给放跑了。而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效果还算不错。
‘开春？……那岂不是还有将近四个月？’
这瞬间，文武天皇心中突现的并不是高兴，而是一阵失落。对方能给他这么长的时间，显然是不怕他有什么其他心思。对方恐怕是真的没把他放在眼中，虽然这样再次证明了对话话语的准确性，但身为一国之君的自尊与骄傲让他的心中充满了失落。
实际上绝大多数人都是一样的，哪怕是现人神，在天皇这件外衣被无视之后，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
“那么就这样吧！当你做出决定之后再来竹林找我。”叶秋说着，起身牵起了辉夜的小手便准备离开。“对了，如果你答应的话，除了祭天的所得之外，我会成为你的老师，是真正的老师！”
文武天皇站起相送，几次张口欲言，但最终吐出的只是送别之语。
皇宫门口，与来时的寒酸不同，天皇亲自相送无疑是相当高的礼节，只是气氛有点诡异就是了。
叶秋没有再坐马车，牵着辉夜的小手慢慢步行的离开了平安京。
冬天将至，万物开始沉寂，绿色虽有，但枯黄已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主题。官道之上人来人往，并没有随着冬天来临而减少。相反，放下农活，终于有闲暇的人们，都开始为过冬做起了准备。
寒冷的冬季是这个时代百姓们最不喜欢的季节。成住坏空！春天的万物复苏，夏天的生机勃发，秋天的瓜熟蒂落，只有冬天白雪皑皑象征着死寂。也许所以人都知道这死寂之下重新孕育着生机，但这个时代的百姓离感受冬之美显然还稍有一段距离。
“怎么，不想问点什么吗？”
叶秋侧头看着一直在沉默的月之公主，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觉得妾身该问什么？”
“我不知道，但要是不说点什么的话，总觉得是不行的呢！”
叶秋有点无奈的感叹着。他们是机缘巧合下相遇的两人，可以说是在他一念之下成为了一对父女。穿越者都是作弊的存在，他们也许不了解每个女主的真正心思，但他们却她们有着清晰的认知。他们可以凭借着剧情这一作弊利器死命的刷着她们的好感度，他们也可以顺着她们的喜好走进她们的世界。
总的来说，这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角逐。在辉夜还对他一无所知的时候，他却已然见到了千年之后的辉夜。其实要攻略这个长大后必然倾城倾国的少女的话，慢慢靠近才应当是上上之策，可是一但如此，他也无法保证自己的心意是否真能一成不变，所以他只能一开始就做一个父亲。而一个陌生人突兀的好意，往往无法让人安然接受，这便是两人之间的隔阂所在。
今天他在辉夜面前展露了许多，未尝不是在坦诚自我。但如果对方竟然一点都不闻不问的话，那两人的关系恐怕又要重新定论了。因为这说明对方真的无心维持这份关系。
“嗖~那么妾身很想问一句，你…认识妾身么？”
世界上没有没来由的喜欢，也没有没来由就能发自心底的疼爱，那么少年的感情到底何来？一见钟情的感情可没有发生在婴儿身上的道理。
叶秋明白辉夜想问什么？这个‘认识’指的当然不是两人相遇的现在。
“认识哦~”没有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只不过，我认识的是千年后的辉夜啊！”
“千年之后的妾身？”辉夜目光中充满着探寻之意，饶有兴趣的继续问道：“那千年后的妾身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叶秋摇头：“你我之间没有任何直接关联。我以另一种方式认识了你，而你却不会注意到我。”
“……既然如此，那为又何如此对待妾身？看你也并不像是被妾身的容貌所俘虏的人，那是什么理由让你如此对待妾身，甚至竟然想为妾身做一件难于登天之事。这真的让妾身很疑惑。”
叶秋沉吟了一下，恍然一笑道：“大概有很多很多的原因吧！并非全是为了你，也许是我心中想圆那么一个梦吧！而且这件事与我要做的目标更是不谋而合。种种原因之下，心灵突然就自己燃起来了呢！”
“这么说，妾身其实不过是附带的了！”
叶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瞬间他竟然从女孩的话中听出了一点别扭。
“自然不是！不如说辉夜你给了我相当多的动力，为你造一个真正的归宿，可是父亲我此时的真实想法啊！”
辉夜抬头注视身边之人的眼瞳，乌黑的双眸中闪烁着狡黠的灵光：“那就矛盾了！照你的说法，我与你没有太多的交集，感情也算不上深厚，在你的梦想的目标中占据的分量也不大，那么我能给你的动力真的有这么多么？”
叶秋一愣。并非这个问题太过于尖锐，难以回答，而是他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有的哦！辉夜……”
是的，其实也并没什么可隐瞒的东西，这只是一开始就注定的真实！
“……因为这是一个父亲，对无法永远陪伴女儿的愧疚啊！”
“唉！”
辉夜眼中狡黠的灵光顿时消散。不是喜欢，也不是疼爱，最后得到的答案竟然是愧疚么？
明明她从未对他作出过回应，明明两人的关系是如此的简单脆弱，明明是一个自称魔王的弑神之人。对一个可以说是陌生的人，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一步么？
这个少年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那么就容妾身最后问一句。”岔道旁，辉夜安然的停下的脚步，直视着少年的目光问道：“为何如此执着于当妾身的父亲呢？”
迎上女孩探寻的目光，叶秋坦然一笑。
“当然是因为害怕爱上你啊——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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