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时代
虫反噬(旧版)

青水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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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虫反噬

被当众揭发偷听,让我很难过,而且还要和揭发者单独相处,让我更难过。

鹭昇让水月和丞掬都离开,我其实也很想离开的,可当我看清自己的状态时,我只能放弃。

我被固定在一个水箱之上,那水箱很宽很长,像几张并排的床,后背浸泡在水里,而水里浸泡的则是一团硕大的黑色软体。

鹭昇说那黑色软体里包裹着我养的蜈蚣,是一条青头蜈蚣,约有三米长,年龄在八岁到十岁之间。

然后他问我是谁寄养在我这里的。

那个,是我自己养的啊。我不想对他说实话,我不想去解释,去说服,然后被当做精神有问题而受到冷落。

虫师在七岁的时候才容许在身上养虫,所以,告诉我,到底是谁寄养的。

七岁?我心里想到,怪不得他要提前说明年龄,居然一点退路都不留给我。

他盯着我,我甚至看到他头发遮盖下的眼睛,模糊不清如同千年冰封。

他又问了我一边,我仍闭口不言,然后我看他皱起眉头很费解似的闭上双眼,我以为他放弃了,可当他再次睁开时,我看到他那只冰封眼睛突然变得清晰,他有晶莹剔透的冰蓝色瞳孔,而也是一瞬间,我身后的水面早已集结成冰。

然后那寒冷从背部延至四肢,我大张着嘴,口里可以呼出寒气。

我想,他要逼供了。

是谁?

为什么……你一定要知道?

回答我。他似乎没听到我的问话,而我也因为过度的寒冷而不得不屈服。

是……一个虫师,一个死去的虫师,你的队友。

你不懂么?这是没有死亡的世界。

没有死亡?不可能的,你难道……不知道你杀死过无数的……人么?

我杀死的人都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背叛者,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所以才会被杀死。

那……为什么会有人沦为背叛者。

背叛……因为他们惧怕死亡。

因为他们惧怕死亡……

我有么几秒钟脑子是空的,身体像被抽空一般,我终于感受到这块伤疤所带来的疼痛,而且痛彻心扉。

不知何时我周身冰冷开始消失,鹭昇收敛了冰蓝色瞳孔,然后我听到敲门声。

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我想他应该是水月口中新来的队员,擅于养虫的薄刃。

他随手关上门,微笑的向鹭昇点了点头。

他是与鹭昇截然相反的人,面带微笑,春暖花开,他的头发梳拢到脑后,露出眉宇间的一个细小的盘蛇纹身,我想那应该是虫印。

然后他对鹭昇说,已经到了她的身体极限,今晚必须做出抉择。

鹭昇抬起头,他们之间有一个很短暂的对视,但是鹭昇什么都没说就走开了,可看他走开的背影我却有些伤痛,我感觉他似乎曾经受到了极严重的伤害,所以才说出没有死亡的那种话,所以才有那样冰冷的外表,所以面对微笑的薄刃才会无视的走开。

薄刃走过来坐在我身旁,我看见他有浓重的青黛色瞳孔。

我感觉他会是个极其正直而且不会自我欺骗的人,他承认他是混种即便拥有着纯正血统才会有的瞳孔。

然后我感到手臂里有异样,是那只黑蜈蚣爬了出来。

它扬起身子直接盘绕到薄刃的脖子上,用触角触碰他的脸,而薄刃一点躲避都没有,依旧微笑着看着它,似乎是在交流信息。

然后黑蜈蚣缠绕在我肩膀,头对着薄刃微微扬起。

它在保护你。薄刃解释道,还有,它刚刚想要你起个名字。

诶?

我有点意外,看了看肩头那只蜈蚣脸,然后又看了看它附在我身上细密的两排足。

啊……叫爪爪吧。

听到我这样说,那只黑蜈蚣立刻把头靠在我的脸上,我感觉那半面脸都麻了。

然后薄刃继续道,你现在要作一个很艰难的抉择。

原来,我保持这种状态已经一个星期了,而且是不吃不喝。

因为寄存在你身体里的二界生物受到非致命伤害,它会尽一切所能恢复,所以现在双方机体已经处于混沌的状态了,两个生物相互消耗对方的能量直到一方死去,然后活着的灵魂霸占身体,变成人马或者人鱼的杂种生物。

人马或人鱼?我疑惑的问道,我会变成人马或人鱼么?

不是,如果你需要一个名词解释,那大概叫做……他皱着眉头想了想……人蜈蚣吧。他开玩笑似的说道,很可能是你的头长在一条蜈蚣的身上。

我做出一个很恶的表情,然后黑蜈蚣……不对,是爪爪,立刻把头转向我。

不过,怎么会有人把马或者鱼饲养在自己身上?

这大概要追溯到几千甚至几万年前了,在第一世界文明初始的年代,只有简单的水生和陆生生物,古老的祖先为了更有利的生存,有人利用水中鱼的便利和陆地上马的快速,将他们封印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这也是虫师的前身,但总会有意外发生,因为某些操作的失误,比如说,寄养中的受伤。

寄养与赠与有很大的区别,尤其是在途中又受了伤害。赠与是将自己的宠物永久的给别人,大多是在很小的时候,宠物还没有记忆,如果宠物受到伤害,都会将主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而寄养是把你喜爱的宠物暂时放在别人那里,过些时间就会取回来,如果宠物在这期间受到伤害,那宠物一定会以自己为重,它会尽全力保持自己的生命,完全不会考虑暂时的主人,如果它的主人因为某些原因不能立刻解救,那它就会反噬,最终混为一体,变成混种生物,这便遗留下的至今还生活在二界被世人嗤之以鼻的人马和人鱼。

没有其他的混种么?比如,人和蜈蚣的合体?

有,但难成大气候,一旦成为人兽混种就会被驱赶到第二世界中去,然后就会遭到人马或人鱼的追杀,很难成活,也很少有人提起。

所以,你现在,必须做出抉择,放弃这条蜈蚣的生命或者,放弃自己的生命,我不容许我的队友变成人兽混种,如果你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做不出选择,我会将你们一同……了断。

我第一个反应,是全身的毛骨悚然,因为薄刃在说“了断”时,脸上依旧笑容满面,然后是第二个反应:自己绝对不能死去,或者变成……人蜈蚣。

但我又不能放弃死去的虫师对我最后的寄托,我总是感到虫师那天死的蹊跷,如果队长想杀他他一定可以感知出来,可为什么就那样毫无反抗?

所以他把那条青头蜈蚣给我,一定有目的,可我现在就要失去这一寄托了。

那,为什么只剩下两个小时?我问薄刃,我感受不到任何异样,即使是一个星期不吃不喝,我现在仍旧很顺畅的和你讲话,不是么?

重点就在这里……他微微蹙起眉头道……一个星期不摄入任何养分仍能活命,你不觉的奇怪么?

这个……

你不需要有任何侥幸,因为我在还是学生的时候,遇见过与你相似的例子。

然后薄刃看着地面,灯光从背后将他的影子印在地板上。

我看到光与影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和微笑时的那个酒窝,然后他微微合上双眼,为我讲述了他亲眼见到过的,虫反噬。

她是我的一个同学,那时寄养在她身上的,是只人面蜘蛛,因为拒绝放弃那蜘蛛的性命而变成了混种最后死在班讲师的刀刃下,而且在场所有人都见证了,那瞬间的反噬。

她那时已经被全队的人放弃了,全身发烫如火的她找到了当时的班讲师,班讲师也劝说,可她不听从,她需要那只蜘蛛,因为是个很亲很亲的人寄养在她那里的,她不会舍弃它,她会同它一起听从宿命的安排,她希望讲师可以收留她们,无论如何。

于是班讲师同意了她的请求,但有一点,架设水池,必须在班里,也就是说,她将会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大庭广众之下。

于是,在她身上的人面蜘蛛受伤整整七天的前三个小时,有许多人留了下来,教室里挤满了人,有其他年级的学生和讲师,有持枪支与古老利刃的人,有记录者,还有高举摄像机的人……

那时,她的外表特征都很正常,负责记录的人每隔五分钟就会对她和她身上的蜘蛛软体进行周密检查,然后在反噬的两个小时前发现,圆滑而丰满的软体开始出现凹陷,而她双手的可见血管开始消失,反噬前一个小时,软体已经有蜘蛛的模样,而她,从下半身开始肌肉萎缩,反噬前半小时,有四个讲师在她四周布设通往二界的入口,只容许班讲师和几个记录人员在周围。

反噬前十分钟,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盯着全身萎缩的女孩和已经成型还未破膜的人面蜘蛛,紧张到不敢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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