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泪的灰斑鸠
第四章（旧版）

“不知道，但是男女比例七比二。”

“哦？你怎知道的？”

“因为男生有七个公寓，女生有两个。”

身上过了水就是舒服，干干净净的提着洗澡小篮子，和宿管阿姨说声，暂放在楼下，然后背着书包去自习室。

亦子属于学沫，学渣都算不上。自习室里她只看小说。她对自己的专业一点都不感冒。

亦子喜欢张爱玲的小说，木梓在暑假里心血来潮给她买了一本《小团圆》。

亦子看了一个暑假连一半都没看完，最后扔在木梓书橱里不再理了。

她有一种惰性，从图书馆借的书，一次两本，最多用一个星期。但凡有了属于自己的书，便搁置一旁，没有了饥渴。

十点，亦子从自习室里出来，九月份下了几场大雨，空气一下子就冷了许多，她兀自散着步，偌大的校园只操场上还有大汗淋漓的跑步的人，她便绕着操场走。

她抬头看见了月亮，惨黄的挂着，有那么一瞬她想到了她父母，但只是一瞬。

十点十五。

“不要喝酒，别回太晚，不能夜猫。没别的事我先放了，最近作业很多，这周末不打给你了。嘟……”

亦子一句话都没插上。

她想，木梓大概有些恼了吧，第一次不听他话呢。

再怎么着，我也比他大，听他话作甚？亦子给自己打气。

那天谷静没回来。

“十一点多了，谷静不回来吗？”亦子问道，她睡下铺，管着晚上的关灯。

“她说不回来了，她和嘉悦出去玩了。”楚楚说道。

和嘉悦出去玩了，嘉悦是谷静小男朋友，一男一女，晚上去玩。

亦子“哦”了一声，关灯上床。

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觉，她想起木梓了，高三真是难过的一年，她想。木梓现在没准正奋笔疾书赶作业呢。

她拿出手机，犹豫着，是不是要发条短信问问，但一想，还是算了，万一睡了怎么，纠结了半天还是没发。

第二天的班聚，包了三个间，两个大的，一个小的。亦子的宿舍特殊，活生生的抢了小间自己玩。

谷静很晚才来，和嘉悦，两人一到包间就倒头大睡，五个尖嗓子都没吵醒。

亦子喝了啤酒，小瓶的一瓶十五，可芙从其他包间里搞到了一小瓶白酒，包装很好看，喝到半瓶的时候服务生进来，委婉的没收了。

亦子再次感觉到酒精的厉害，突然她感觉到庞大的胆子和魄力，她居然吼了《死了都要爱》。高潮也吼上去了，那一句她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要出来了。再吼的话，就要心脏病了。

亦子喝酒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沾了滴酒就脸红脖子粗的，这个阶段人极为兴奋，似乎什么事都做的出来，酒壮怂人胆；第二个阶段，脸开始煞白煞白，精神也不好了，犯困。

闹了一会就闹不动了，坐在沙发上双眼迷离的看着还在闹的四个人。

晚上七点多，亦子说好累想回去，班长说有夜猫，要不先在沙发上睡一会，亦子推脱。

班长也不劝了，但是要求她稍微等一下。

后来，班里所有来的人都挤在了亦子她们的小包间里，因为亦子不能闻烟味。谷静他们也终于醒了。工科的，男孩子占了四分之三。点了一首筷子兄弟的老男孩，一同唱，倒唱的好几个女生眼睛都红了，可能是对那残酷的高三的眼泪。

亦子看见太平哭了。太平的泪点也低。

在班长的带领下，大家起喊：大一零，加油！

大一零，加油！

最后走了一小半的人，她们宿舍就太平和亦子回来了。

太平说晚上要和男朋友视频。

公交车上，她和太平并排坐着，耳朵里塞着耳机，浑身都是酒气。

亦子余光看见太平总看她。

“怎么了？”亦子转过脸问。

“嗳，你知道吗？”太平摘了耳机，神秘的说道。

“知道什么？”

“喂，谷静他们昨晚住的旅馆，然后，那个……”太平把声音压得极低。

“额……你想说什么？”亦子是宁死也不肯大惊小怪了。

“嗨嗨，没什么。”太平把耳机带上，继续听歌。

“其实……也没什么，都成年了，做好安全措施就好了。”亦子大脑好了。

“呵呵，是啊。”太平表情不对，干笑几声。

亦子没能表现的和她一样的惊奇，她有点不悦。亦子总能在关键时刻表现的异于常人。

沉默中，亦子突然挺感激木梓的，他从来没提出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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