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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破晓,月色黯淡下去,灰蒙蒙的苍穹中似乎可以看见那颗明亮的启明星。
时间流逝着,不知不觉,已经接近黎明了,第二天将要开始。
夏末涅槃完成,金身重塑,雷劫散去,天穹中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周围一片废墟,山脉崩断,大地龟裂。
焦黑的热土,炽热的白色雾气蒸腾,扭曲虚空。
那里,被大道神火煅烧,被雷光倾泻轰击,宛若神罚过后。
夏末静默的伫立在那里,站在废墟之中,静静的感受着体内的变化。
他丰神如玉,碎发披散随风舞动。
眼中金光炽盛,宛若太阳一般,目光仿佛可以洞穿天穹,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与风采。
他的身上,宝光流转,肉身强悍,隐隐泄露的气血,令虚空微微扭曲,恍若蛮荒古兽一般的压力无形散开。
随手轻轻挥动,可以感觉天地在摇动,道鸣奏响,世界在颤动。
这具肉身,强悍到了极致。
足以与上古真神媲美,足以与太古凶兽较力。
滚滚气血潜伏体内,恍若真龙盘曲休憩,宛若真凰闭目沉眠,带着不朽的生机与力量。
“……唉……”
良久,夏末仰头,默默的望向天空叹息,有着无奈,有着悲哀,也有着些许古怪的意味。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夏末的肉身确实很强,强到不可思议,超过了这个世界的极限。
仅仅只是气血翻涌,足以崩塌虚空,蒸干天地河川,令天地色变。
这个低等的世界,夏末举手投足之间,便可洞穿天地,毁灭世界。
可是,这一切最终的结果超乎了夏末的预料,也超乎了方雅的预料。
肉身的强度,即便是在神境之中,也是绝对的巅峰,打破极境,可以逆行伐仙,不惧真仙。
而夏末的神魂,迈入融天之境,虽然底蕴不足,神格未成,可也是妥妥的强盛。
按理来说,绝强的神魂加上恐怖的宝体,无论如何想都能够发挥出更加强大的力量。
然而,事实却将夏末有些弄懵了。
他感觉到,现在肉身的气血之力和神魂的灵魂之力相互对抗,互相抵触,错乱复杂的纠缠在一起,反而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去动用肉身的力量,也没有办法去动用哪怕是一点神魂的力量。
可以说,夏末现在的战力,被削弱到了一种极低的境界,唯一能够动用的只能是纯粹的肉体而已。
不过,让夏末欣慰的是,仅仅单纯的肉身之力,也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当初的力量。
而令他有些遗憾的是,似乎是因为神魂蜕变,由人及天,神魂被进化过了,与勇仪的心之契约竟然被强制的抹去了。
契约一断,夏末就没有办法在感受到勇仪的气息。
当初他曾想,循着气息过去,看看他魂萦梦绕的幻想乡的。
事已至此,只能另寻它法了。
虽然夏末对于今天一系列莫名其妙的状况有些一头雾水,但是还是很感激那个人。
他明白的,如果没有实力,那么也就没有办法去守护自己喜欢的人。
更何况,这种变强的感觉让他喜欢,让他欢喜。
他感受到了天路的魅力。
那种无与伦比的充实感、满足感和成就感。
问题是……
……现在身上这种状况,究竟是作何解释?
‘小雅,我这种状况,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夏末经过这次事情,知道了自己与方雅以及那个姐姐大人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相比于什么都不懂的自己,将自己领入天路的方雅,应该清楚的更多吧?
‘……主人的肉身是通过那三样天才地宝为神材祭炼而成,并非是主人原本的身体,也并非是参照着主人的神魂涅槃而成,与主人的神魂契合度不是很高,所以产生了排斥。’
‘那怎么办?’
‘……恩……’方雅微微思索了一下,旋即一拍素手,想到了什么,说道,‘……有了,契合度低的话,就需要主人不断的祭炼,以神魂之火煅烧。起初为了涅槃,主人应该也只是初步的祭炼了各种神物吧?’
夏末摩挲着下巴,思虑起来,心中推算,感觉似乎有这样的可能性,微微颔首。
‘……我明白了……’夏末心中有了思量,眼中神光湛湛,说道,‘我要把我现在的肉身放进意识空间,分出神魂分身前去祭炼,日夜煅烧,直到完美契合我的神魂。’
‘……诶?!’方雅惊诧,眼中流露出一丝丝异色,‘主人是打算重新涅槃一具身体吗?’
‘是的,本身现在的身体层次太高,只是单纯的力量便可以轻易的毁掉这个世界,不像神魂能够内敛于肉身之中,这样与我不利,我自认现在是没有那样完美的控制力。’
‘是的呢……’方雅赞赏的点点头,完全同意了夏末的做法。
‘你说说,我这样做,你那个姐姐大人算到了没?’
忽然,夏末低笑,神情带着期待。
‘……猜到了。’
方雅实在不想打击夏末,但是还是如实说道。
夏末脸色一僵,带着不忿,说道:‘那家伙也不是个好东西,我想要稳稳修炼,她不让。我想要强大的力量,她又给我使这样的绊子,我一定要把她捉来暖床。’
‘主人~!’
方雅娇嗔,觉得主人哪怕轮回百世,依旧顽劣不改。
同时,她偷偷摸摸的看了看周围的虚空,发现并没有什么反应,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自己微微隆起的胸部,煞是可爱。
“哈哈哈哈——!”
夏末朗声大笑,放荡不拘,声浪滚滚不绝,带着气吞山河的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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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寺铃鹿屈膝蹲坐,双手环抱娇嫩的大腿,望向远处眼中带着哀怨。
那个方向,是夏末涅槃的放向。
从这样的高处看去,那里宛若上苍劫罚,原本茂密的树林与山河,像是被一双苍天大手硬生生碾碎了一般。
一个巨大的深坑震撼,刺激着人的视野。
隐隐散发的煌煌威压,让人惊惧。
……夏末……
大连寺铃鹿头轻轻的伏在膝盖上,眼中神色不断的变换。
这几天,她在痛苦,在挣扎。
自身的骄傲与对夏末的爱,让她备受煎熬。
她感觉现在一无所有,从小便是,有的只是自己那仅有的骄傲,身为【神童】的骄傲。
正是因为这份骄傲,她坚强,她努力的想要成为强大的阴阳师,不仅仅的对于哥哥的期待的回应。
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份骄傲,让她难以放开,去全心全意的爱着夏末,正视自己的情感。
她迷茫,她悔恨。
她真的好恨,恨自己为什么当时这么决绝,竟然选择了放弃。
恐怕……
……夏末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那样……
大连寺铃鹿低垂眼帘,眼中弥散着雾气,晶莹剔透,却带着悲哀的凉意。
……自己就真的……和他没有可能了吧?
大连寺铃鹿心绪不宁,曾经因为对于夏末的感情而迷惑,想要舍弃。
可是,真正的舍弃了,却又心如刀绞,难以释怀。
她无言的将小巧的玉手抚上胸口,感受到那里砰砰的心跳声。
心跳明明正常,没有任何问题,大连寺铃鹿却感觉到心口的痛楚。
那是来源于精神上的痛苦。
那样的痛苦,就好像有无数刀剑刺在胸口一般。
……哥哥……我该怎么办?
我只剩下那样可笑的骄傲,真的……
……连那个也要舍弃吗?
那是……你对我的期待啊……
大连寺铃鹿猛地扬起上身,砰的一声靠在身后的墙上,破晓的晨曦洒落,照在那样哀伤的俏脸上,散发着令人心碎的凄迷。
【呐~铃鹿酱,你喜欢夏末哥对吧?】
【你为什么要迷茫?这有什么值得迷茫的?】
【哈?骄傲?那种东西能够做什么?对于女孩子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幸福吗?】
【喜欢一个人,就需要放手去追求啊。】
【夏末哥这么优秀,我能够有他的那份爱就已经足够了,相信夏目也是这么想的吧?】
【你要是这样痛苦,夏末哥会伤心的。】
【那个家伙啊,就是一个贪心的人呢。】
【笨丫头,一个人伤心难过有什么用?一个人后悔悲哀有什么用?哪怕世界少了你,依旧会继续下去啊。】
蓦地,大连寺铃鹿脑海中回荡起刚才泡温泉时,仓桥京子和她说的话。
仓桥京子绝对是为了自己好,大连寺铃鹿知道这一点,明明自己算是她的情敌,算是她的竞争者。
明明大连寺铃鹿也许会分掉夏末的爱,分掉夏末的心,可是仓桥京子依旧过来劝自己。
……这是为什么?
她不懂,她也不想懂,她隐约觉得自己不应该知道那些。
可是,她又有些好奇,那样的情感到底是什么?
那是所谓的爱吗?
自己想要呆在夏末身边,想要一直陪伴在夏末身边,希望夏末能够像对待夏目一样宠溺自己,这算是爱吗?
‘你那只是……单纯的占有欲……’
陡然间,方雅的声音从大连寺铃鹿心中泛起,宛若一柄利剑,洞穿所有的虚妄直指本心。
大连寺铃鹿身子一震,然后沉声说道:‘方雅,你来找我做什么?’
她已经见过了方雅的真身,她的存在对于大连寺铃鹿不再神秘。
‘……为了帮你。’方雅似乎一直关注着这里,她觉得现在大连寺铃鹿的心境动荡,对于夏末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让你能够摆脱迷茫,正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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