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没有相爱
结局1(旧版)

南洛轩

女生 |  其它 设置
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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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拨了第三遍的时候才被接通,“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慕景言还没有开口,就听见冯小年决绝的声音传来,震得她耳膜发麻。

“你别挂,我有事给你说,”慕景言调整了一下语调,“你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打给我,记得一定要打给我,”

慕景言看着被果断挂掉的电话,明亮的眸子里的隐忍终是一忍再忍。她又重新躺回床上,拉开被子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的身体裹在里面。好冷,好冷,明明额头上有汗珠,她却在发抖,仿佛身体内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她将自己刚刚痊愈的手放在嘴边狠狠地咬着,想为自己找回一点知觉。这个冬天,太冷了。

脑海里,往日的一幕幕温馨清晰地回放着。她不舍更不忍,可是她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当那些美好和温暖被无休止的争吵冲淡了的时候,他们都累了倦了,心也碎了。她没有办法继续借着不伤害冯小年的名义,天天惹她落泪。更何况,现在的冯小年已经不需要她了,连个替身的身份也不屑赏赐于她了。而她却越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她曾经那么无所谓地不顾一切想要守护的美好,就这样破灭了,就要这样被她亲手毁掉了。

意料之中,冯小年并没有主动给她回电话。她只好再厚颜无耻一次了,“你吃完了吗?”

“吃完了啊,有事吗?”电话那边的冯小年听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好像完全忘记了慕景言之前叮嘱她的话。也对,每天都可以和男朋友共进晚餐了,日子怎么可能不快活呢?

“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情给你说,”

“非要现在吗,我还有事,”

“请你无论如何出来一趟,我在体育场等你,”冯小年若无其事的笑声像鞭子一样狠狠地抽打着慕景言摇摇欲坠的心,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就让我最后再任性一次吧,”对,今晚是最后的任性了。今晚过后,不知道我们会成为怎么样的路人。

月光下苍白的看台上,慕景言静静地坐着,呼呼的寒风拍打着她没有情绪的脸,黑暗的影子明媚地笼罩在她的周围。

“坐吧,”慕景言轻轻地开口,像是害怕惊动或破坏了什么,“今天晚上你不用说话,听我说就好,”

慕景言伸手抹掉脸上泛滥成灾的冰凉,开口却还是颤抖的声音,“你听说过饮鸩止渴这个成语吗?”慕景言望着远处没有尽头的黑暗,继续说道,“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就好像是在饮鸩止渴,明明知道是毒药却还是奋不顾身。在我二十岁以前的年华里,我喜欢过两个人,一个是旭尧,一个是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等到发现的时候却已经放不下了。我可以接受你有男朋友,也可以接受你不喜欢我的事实,我却接受不了你还要喜欢别人。你喜欢付明威喜欢的有多痛,我就有多痛。在你们相处最融洽的那段时光里,我是怎么逼迫着自己忘记你连着忘记我自己的,我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你总是责怪我为什么看不到你对我的好,我看得到也感受得到。可是你从来都不知道,那些好对于我来说是多么残忍的凌迟。你也不知道每一次我要对自己多残忍才可以面对你讨好的笑脸,冷漠到让我自己都发颤。”

“你总是质问我,我为什么又不高兴,我有什么事都不给你说,你要我怎么说,我告诉你我的不高兴,我的喜怒哀乐全部都是因为你,因为我喜欢你吗,”

“你总是那么轻而易举、理所当然地告诉我你吃醋了,而我什么也不敢说,你是我连玩笑都开不起的人。承认了,真的承认了,我生不如死地喜欢了你,这些日子一直强迫着自己去否定这个事实,我每天都在苟延残喘着,”

“你放心,我不会要求你回应我什么,更不会去打扰你的生活。你再忍耐几天吧,下个学期我就搬宿舍,”

话毕,慕景言缓缓起身,蹒跚着走下台阶。

冯小年果真很听话,整个过程中只是静静地聆听,一句话也没有说。

“为什么是我?”有声音因为寒风的作用传入慕景言的耳朵。

慕景言脚下一滑,差点从台阶上栽了下去。她拼尽全身力气稳住自己即将倒下去的身体,站定在原地。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喜欢的那个人一定要是我?”

慕景言背对着冯小年,单薄的背背负着整个冬天的凛冽,静止在这个惨烈的黑夜里。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喜欢的那个人一定要是我?”

她的错,好像犯大了……

第二天早晨慕景言到教室的时候,冯小年已经到了。她静静地走到座位上,默默地坐下。冯小年没有和她说话,也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她知道冯小年鄙视她了,她知道,可是心还是一晃一晃地痛着。不是已经绝望了吗,可是为什么还是会痛。

压抑的气氛无情地掠去了慕景言的呼吸,强迫着她去面对一些更加残忍的事实。一整个早晨,看着冯小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和别人打打闹闹、谈笑风生着,慕景言紧咬的牙关里不时有血腥味传来……

回到宿舍,看着冯小年依旧和往常一样和严琼她们说说笑笑,摸摸画画着。慕景言的心悲凉到了极点,她给冯小年发了短信,

“我这个周末就搬宿舍了,”

过了不久,冯小年回她,“不是说下个学期吗?”

冯小年果真厌恶,害怕她了吧。

虽然做了这个决定,但是慕景言知道她不能不顾及严琼和婉婷。毕竟大家朝夕相处了一年多了,尽管不是最亲密的好朋友,却也是有着深厚感情的室友。说实话,慕景言是舍不得她们的。她才发现,因为冯小年她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了。到最后,甚至连她仅剩的两个亲近的人她都不得不放弃了。这一刻,她果真输得什么都没有了。

下了很大的决心,忍受了很多的煎熬,才敢将自己的决定说出来。不出她所料,婉婷的眼泪刷一下子就下来了,一把抱住她,“我不让你走,你不能走,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到了要搬宿舍的地步了,”

慕景言紧紧地握住腰侧的手,“对不起,只是这一次我必须要走了,”

“不行,我不让你走,”婉婷抬起朦胧的泪眼,“你是不是又和小年吵架了?”

“没有,这一次是我的问题,我喜欢了她,”

慕景言明显感觉到抱着她的身体抖了一下,“你们没有想到吧?”

婉婷看了她一会,“你们的关系的确好到让大家怀疑,只是我以为是小年喜欢你呢,没想到,”

“婉婷,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

“小年知道了吗?”

“嗯,我昨天晚上告诉她了,”想起冯小年昨天回应她的话和今天一天对她的态度,慕景言的心又抽搐了起来。

“我告诉她我喜欢了她,她质问我为什么要喜欢她。那一刻我突然就坦然了,这么久了,这个女生一点都不懂我。以后,我可能还会继续爱她,可是不会再喜欢她了,”

“既然你想明白了,为什么还执意要走?”

慕景言握住婉婷的手,“傻瓜,我不是神,嘴上再怎么说着坦然,心里也不可能一下子真的就豁然开朗了。毕竟我曾经为了喜欢她这件事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过,我需要时间和空间,来缓和自己,”

“可是她现在晚上又不经常回来,所以住在这里的只有我们三个人,你没必要搬走的啊,”

“没事,即使没有在一个宿舍住,可是我们还在一起上课,我也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正说着,严琼背着包走了进来,“你们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

“你快来劝劝言言,她要搬宿舍,”婉婷像是看到了救星,拉过严琼。

“你为什么要搬宿舍啊?”

“因为非走不可,”

“到底怎么了?”

“我喜欢了冯小年,”慕景言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其实之前我就发现你们不对劲,只是我以为是小年,”

呵呵,原来都错了。

“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再喜欢她了,”

“那你别搬走啊,你就别再顾及你那点面子了,行不行?”

面子,她现在哪里还有面子啊?慕景言自嘲地想。

快要熄灯的时候,冯小年却回来了。她没有和慕景言说话,慕景言想自己和她现在真的无话可说了吧。她搬宿舍的事情,冯小年已经知道了,就没有必要再告诉她了吧。

慕景言侧着身,面对着墙壁,仍凭那一波波的冰凉一次次将自己席卷,心口传来的阵阵抽痛更是将她推入了无底的深渊。半夜的时候,慕景言再一次被痛得醒过来。忍着绞痛咳出来,纸上的那抹颜色,是什么……

最终慕景言还是搬走了,搬宿舍的那天只有她和婉婷在宿舍。看着她执意要走的决心,婉婷在某一瞬间似乎理解了她。收拾好自己最后一件东西,慕景言抱了抱眼睛红红的婉婷,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一次,她真的一个人了,什么也没有了。

慕景言原本庆幸地想,只要不住在一个宿舍,不经常见面,时间久了,所有伤痛都会淡去的。可是她忽略了一个问题,她们还在一个班上课,仍然抬头不见低头见。

看着冯小年每天无比愉悦的生活状态,慕景言想,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看到的场景吗?可是,她的心还是像被撕裂了一样地痛着。因为冯小年的喜怒哀乐与她无关了,彻底无关了。

这一次,慕景言孤独了,彻骨地孤独了。她一个人去上课,一个人去吃饭,一个人依旧痛苦着。陪着冯小年,她痛得要死。离开冯小年,她依旧痛得要死。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可以不用忍受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呢?

婉婷偶尔会陪她吃个饭,可能是不住在一起了的缘故吧,无形之中就多了几分陌生。所以婉婷再来找她的时候,慕景言婉言拒绝了。看着她们三个人一起上课吃饭上自习,那和谐的场景深深地刺痛着慕景言。没有了她莫名其妙的无理取闹,大家的生活平静安宁了很多吧。

慕景言知道她是彻底失去冯小年了,在她将心底的那个秘密说出来的那一刻。只是她还心存侥幸地抱着几分幻想,幻想着冯小年会看在往日的情谊上,对她的了解上,会多少理解她。会有那么一丝丝地心疼她,可是终究她还是错了。

只不过更可怕的是,慕景言发现失去冯小年比喜欢冯小年更让她接受不了。看着冯小年对着别人笑得无比灿烂的样子,看着她对别人撒娇可爱的样子,看着她对别人的事情上心认真的样子……这些,这些。果然,有些话藏在心里是血淋淋的伤,说出来便是火辣辣的痛……

“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因为实在躲不过了,冯小年走上前,笑着问脸色写着颓废的慕景言。

“还好,你呢?”

“挺好,”冯小年明媚地笑着,“走吧,我请你喝奶茶,”

慕景言没有拒绝,她明知道答应这场约会是在自虐。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她们去了那家以前她们经常去的奶茶店,冯小年给她点了香芋味的奶茶,那是以前他们经常会喝的口味。

“我看你最近过得挺不错的?”慕景言轻抿了一口奶茶,淡淡地看着冯小年,勉强微笑着问。

“嗯,还行吧,突然觉得特别轻松,感觉整个人都从什么负累中解脱出来了,真的轻松了很多,”

“你不知道我前段时间过得有多小心翼翼,我真的特别怕你。每天去和陶岩吃饭之前我都要想很久,要怎么样和你说,你才不会因为我不能陪你吃饭上自习而生气,”

“可能是我之前的做法让你产生误解了吧,其实我对你跟对严琼他们没什么区别啊。只不过平时跟你走得近了一点,偶尔给你从家带了点饭啊,其他也没什么特殊的吧。不是我说你,你的世界观真的有点狭小,你应该走出去多和别人交流交流,这样对你也好,”

慕景言狠狠地低下头,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一直下沉到看不见的地方。冯小年,你怎么可以在自私地将所有人赶离我的世界、将我掏空之后又如此轻描淡写地说着这样的话,你怎么可以?

到底是我太下贱,还是你太无情?

重新抬起头,慕景言带上灿烂的笑意,“对啊,你说的很对,”

“看吧,我就知道你会不高兴,”冯小年笑着,慕景言刚才低头的瞬间她不会没有觉察到什么,“你生活的太过自我了,你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总是希望别人按照你的思维方式去想问题,一旦我给出的答案和你预想中的不一样,你就会生气,”

“没有,我没有生气,”只是心凉,心痛罢了。

“我下午还有事情,要先走了,奶茶钱我已经付了,你是要走还是想再坐一会,”

“谢谢,我还想着没有带钱包,待会要不要把我抵押在这里呢,你先走吧,”

“以后好好地生活,好好的吧!”

一年多形影不离的陪伴,留下的只有折磨吗?抛下所有,只剩下解脱了吗?冯小年,你怎么可以如此云淡风轻地就将过往所有一切都抹杀掉。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

慕景言紧紧握着的拳头泛着青色,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发红的眼眸盯着面前的奶茶,有种真想泼自己一脸的冲动。事情已经都发展到现在这般地步了,她还在自取其辱吗?

拖着疲惫的身躯踏进这片伤心地,刚进校门就遇见了要去吃饭的严琼。

“你怎么了?”看着她失魂落魄的狼狈样,严琼走到她跟前,有几分担忧地问。

“没事,你去忙吧,”慕景言淡淡地应了一句,抬脚准备走。她知道现在的她在严琼心里完全就是个疯子,她已经是个不正常的人了。自从搬出宿舍之后,严琼就和她一句话再也没有说过,有时候甚至躲闪着。她是个怪物,她知道,所以她也不想给任何人带来困扰。

“我们聊聊吧,”意外的是这一次严琼竟然主动拉住了慕景言。

“有些事情本来就不能超越那个底线的,”坐在慕景言对面,严琼缓缓地开口。

“我知道,我知道什么事情该发生什么事情不该发生,可是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听着严琼的话,慕景言已经破碎不堪的心,一晃一晃地刺痛着。原来,没有一个人理解她。且不说她做出的是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真的没有一个人理解她。

严琼本来也不是感情很细腻的女生,此刻自然也看不出慕景言内心隐忍的密不透风的疼痛,依旧自顾自地说着,“没有人会在乎你曾经承受过多少,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是无可挽回地发生了,这就是最后的结果,不是吗?”她就那样毫不留情地将所有人的残忍赤裸裸地呈现在了已经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慕景言的面前,刹那间慕景言真的心如死灰了。能做的,只有强撑着那副不像样子的皮囊。这一次,她是彻底输得一无所有了吧?

“况且,现在的人都是势利的啊,”严琼看着面含微笑的慕景言,继续道。

呵呵,势利,是吗?

慕景言终于没有力气再去追究这句话究竟是想表达什么意思了,她开口,没有色彩的唇下微弱地挤出一句话,“你先走吧,我再待一会!”

“那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来!”严琼微笑着起身,拍拍慕景言的肩膀,推门离去了。

势利,呵呵,原来每个人都是势利的啊。慕景言望着桌上那杯已经凉掉的咖啡,放声大笑了起来。她不就是卑鄙无耻下流、痛不欲生地喜欢过一个人,然后下贱地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了吗?为什么会得到如此的回报,喜欢的人不仅不理解她,还认为她是破坏了一切美好的罪魁祸首,整天拿着刀在她心口上捅。傻乎乎地相信过的人,也认为她现在承受的一切是罪有应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真的做错了什么吗?我就是喜欢了一个自己不该喜欢的人,如此而已,真的错的那么不可饶恕吗?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了。朋友,尊严,输得空无一物。

电话响起,慕景言收敛好自己的情绪,颤抖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喂,宇阳,”

“言言,你怎么了?”听到慕景言的声音似乎不太对劲,秦宇阳担心地问。

“没,没事啊,”慕景言伸手抹掉不断涌出眼睑的泪珠,强装高兴道。本来她可以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可是一听见秦宇阳那担忧的声音,所有隐忍都爆发了。

“言言,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如果太累,就放弃吧。你要记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宇阳,谢谢你,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挂了,”慕景言强忍着眼睛里的泛滥,匆匆挂掉了电话。再说下去,她怕自己真的忍不住了。宇阳,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不能在别人那里受了伤害之后,再用你来疗伤。我不能这样做的,对不起。

走在四处泛着冰冷的校园里,踩着落了一地的枯叶,慕景言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丧家之犬,连一个栖身之处都没有,只能在这严寒里游荡了。不想学习,不能回家,也没有一个温馨的宿舍可回,她的存在到底还有什么价值……

秦宇阳站在慕景言的身后,远远地看着她落寞到绝望的身影,心一点一点下沉着。那些纠缠不休,那些自以为是,究竟是对还是错?

身体突然被人从后面紧紧地拥住,慕景言当真被吓住了。当她感觉到身后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的时候,她深深地松了口气。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很担心你,你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所以我只能回来了啊,”他一直觉得慕景言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好几次打电话她都不接,好不容易接了,情绪又那么不好。他很担心,所以买了机票就飞回来了。

有些事情他能猜出七八分,至少他知道她的痛一直是为了谁。他为她心痛着,她却为她痛得无法自拔,甚至失去了自我。

“宇阳,”

秦宇阳摇摇头,“我不勉强你,你什么都不用说,让我陪着你,这样就好,可以吗?”

晚上慕景言没有回学校,秦宇阳在学校附近的宾馆里订了房间,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这里什么都没有,乖乖睡一觉吧,我会守着你的,”秦宇阳帮慕景言拉好被子,温柔地说道。

慕景言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或许是真的累了,或许这里暂时没有任何东西禁锢着她了。没过多久,就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突然,熟睡中的慕景言呓语道。

“不要离开我,小年,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秦宇阳怜惜地抚摸着这张没有血气的小脸,深深地吸了口气。言言,你真的让我很心痛,你知道吗?“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离开你,”

床头柜上慕景言的手机震动起来,秦宇阳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悄悄地走出了房间。

“喂,”

“请问你是?”梁明月疑惑地问。好不容易才打通慕景言的电话,怎么是个男生接的?

“我是秦宇阳,”

“秦宇阳?”

“我们见过面的,在言言生日的时候,你还记得我吗?”

“哦,原来是你啊,”

“我们能见个面吗,我想和你谈谈言言的事情。”

“好,”

秦宇阳打量着对面面容姣好却面色欠佳的女孩,心里微微地叹了口气。

“在电话里,她什么也不肯跟我说,所以我只能自己回来了,我要陪着她,”秦宇阳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她俩闹掰了,她搬出了原先的宿舍,”

“是吗?”秦宇阳震惊地抬起头,

“嗯,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最近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我去学校找她也没有见到过她的人,”

“她整个人都变了样子,她已经撑不下去了,”一想到慕景言现在憔悴的模样,秦宇阳又一阵心痛。“言言到底有多爱她?”

“伤得有多深就爱得有多深,”

秦宇阳在清州陪了慕景言几天,看着慕景言的状态有所好转,才不放心地离开了。离开之前,秦宇阳带梁明月见了慕景言,这是他答应过梁明月的。慕景言看到梁明月的时候,不悲不喜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说多少话。只是告别的时候,淡淡地吐出一句,“照顾好自己,”

梁明月瞬间泪奔,言言,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善良了,不要再让我那么放不下了?你既然不会爱我,就不要再给我关怀,让我贪恋你的温暖了,好吗?

重新回到学校的时候,慕景言觉得一切更陌生了。物是人非,都陌生了。当再一次面对上那张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的脸时,胸口的那个地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发痛。那种熟悉的痛,那是一种她已经习惯了的痛——比心痛还痛的痛。

“小年,”慕景言喊住迎面走过的冯小年,

“有事吗?”冯小年停下脚步,如无其事地问。

虽然明知道现在的她们早已不是当初的那般模样了,想起不久前因为她失踪住院冯小年和她大闹的场景,看着眼前人恨不得她立刻消失的样子,慕景言还是不能接受也不想接受。

“你还好吗?”

“很好啊,陶岩还在等我吃饭,我先走了,”

慕景言愣在原地,你非要如此残忍地对我吗?

“喂,田夕,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她什么都没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有啊,你在哪里呢,我去找你吧,”

“言言,你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啊,你没事吧?”一见面,田夕就紧张地问。

慕景言摇摇头,“我没事,”她顿了顿,“我前几天闹出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嗯,”

“你知道为什么吗?”慕景言看了一眼眼神里写满疑惑的田夕,继续道,“因为我喜欢了冯小年,”

“唉,”田夕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你们总是闹得那么轰轰烈烈,”你们相互折磨了那么久,到头来却逃不过一个爱字,何必呢?

“你不惊讶吗,不觉得我龌龊吗?”看着淡定的田夕,慕景言问。

“言言,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田夕直视着慕景言,“你只是喜欢了一个你不该喜欢的人,仅此而已啊,”

“田夕,谢谢你可以理解我,谢谢你,”慕景言低下头,终于还有人是可以理解她的,理解她的感情,她的痛苦的,“所有人都觉得我犯了错,是我破坏了一段美好的友谊,是我伤害了冯小年。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有些话一出口就是伤害,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太痛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冯小年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不理解我,觉得我实在无理取闹,可是我又不能把我的心事告诉她,甚至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我害怕大家会看不起我,会觉得我是个怪物。我只能默默地折磨自己,可是我又不能随心所欲地发泄,我甚至都不能肆无忌惮地大醉、大哭一场,”

“我太痛了,真的太痛了。我原本以为我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了,至少小年可以理解我几分,不要再让我那么痛了。可是我的结局,你也看到了,我得到了什么?”

“还是好痛,甚至更痛了,因为我彻底失去她了。她彻底离开我的世界了,留下我一个人去面对那些被她培养起来的习惯,去面对那个满满的都是她的世界。田夕,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喜欢上冯小年之后,她对自己说得最多的恐怕就是这三个字了吧。

“言言,你放过自己吧,好吗?”田夕心疼地握上慕景言的手,“你再这样下去,会有生命危险的,你知道吗?”

“可是,我不想失去她啊。我拼命地强迫着自己去忘了她,一闭上眼睛却都是她,四处都是她的身影,逼得我无处而逃,无处可逃,”

“言言,习惯既然是被培养出来的,那就可以被改掉。终究有一天,你要适应没有她的生活。你虽然爱她,可是你也明白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是吗?”

“可是我还没有做好,要将她一下子清除出我的世界的准备啊。你知道吗,这几天我甚至卑微地想,我不喜欢她了,真的不喜欢她了,只要她愿意回到我身边,我绝对不会再喜欢她了,”

“言言,你冷静一点。你相信我,所有不美好都会过去的,你慢慢试着去习惯现在的生活,我会陪着你的,好吗?”

慕景言深深地低下头,我还是不想失去她啊。

不行,我必须找你把话说清楚。我不喜欢你了,我真的不喜欢你了,你回到我身边,我们还是好朋友,好不好?躺在床上的慕景言突然猛地起身,拿过手机拨通了冯小年的电话,“我在湖边等你,我有话对你说,请你一定要来!”说完,不等冯小年答话就挂断了电话。

慕景言单薄的身躯像是一根被掏空了的树干立在干涸了的湖边,刺骨的寒风像是密集的耳光扇打在她的脸上,凌迟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然而,她一点也不觉得寒冷,这与那些悲哀和心痛相比,算的了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又会换来什么样的结果,可是她还是想试一试。我想让你知道,我所折腾出来的这一切不是为了想要失去你,而是我想和你在一起,不管以什么样的身份和姿态……

“你找我有事吗?”冯小年熟悉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

“呵呵,我以为你不会再愿意单独见我了呢?”慕景言自嘲的声音在黑暗里撞击出凄凉的火花,将整个黑夜璀璨的无比地心凉。

“对不起,”慕景言刚开口准备讲话。突然,身体里涌上的不适,让她呼吸都有些急促。

“怎么,又要演戏了吗?”冯小年见慕景言捂着胸口的位置,久久不说话,开口问道。

慕景言缓缓地挪开按住胸口的手,夜色里显得更加阴沉的唇下发出的嘲笑和谐地回应着冯小年。看吧,她都做过些什么,冯小年原封不动甚至更加出神入化地全部还给了她。冯小年的学习能力一直很强,她知道。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冯小年会把自己所学的用到她的身上,她造的这是什么孽啊!

事情都发展到这般地步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慕景言抬头仰望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两行清冷还是夺眶而出。她那么用心对待过的人,她如此深爱着的人,厌恶地视她为仇敌,她还能再说什么,“你走吧,我决定放过我自己了!”

身体里的某个部位被什么力量剧烈地撕扯着,排山倒海而来的疼痛将慕景言包围。颤抖的手重新覆上了胸口,沉寂里她微弱的呼吸如雷贯耳。慕景言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只不过下一个瞬间她就栽倒在了地上。嘴里的血腥味,愈见浓烈。慕景言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自己的生命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小年,小年,救我,救我,”慕景言努力摸索到口袋里的手机,在通话记录的首位看到了冯小年的名字。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小年,你的狠从来都不亚于我……

正在往回走的冯小年拿起响个不停的手机,扫了一眼屏幕。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了挂断键。

“你回来了啊?”正在学习的严琼看见冯小年回来,抬头问候了她一声,又继续忙她的事情去了。

慕景言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花花绿绿里她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救命的电话重新响起,慕景言用仅剩的力气按了接听键,“小年,救我,救我,……”

电话那端的梁明月听到慕景言的呢喃心里本来很不是滋味,只是慕景言后面气若游丝的声音让她惊慌一片。

“喂,言言,你怎么了,你在哪里呢,喂?”

电话里咣当一声之后再也没有了声响,极度的恐惧将梁明月紧密地包裹。她来不及多想就拦下了路边的出租车,可是她这边到慕景言的学校还有一段距离啊。怎么办,怎么办?

“告诉我,冯小年的电话是多少?”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可是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曾经那么深恶痛绝的人。却是那个人心头指尖的痛,是此刻唯一能拯救她的人了。

“我,我,”付明威似乎被这样的梁明月吓到了,

“别废话了,快点告诉我啊!”梁明月对着电话大吼起来。

“自从那次见面后,我就把她的电话删掉了啊!”

“没记住吗?”

“没,没有,”

“我操,”梁明月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对,田夕,言言好像和她关系不错,上次住院在医院的时候她还给言言打过电话呢,言言生病的事情她不是也知道吗。

“帮我找一下田夕的号码,快点!”

很快,梁明月就收到了付明威的短信。梁明月顾不上多想,就拨通了那个号码,“我是梁明月,言言出事了,你快去找冯小年!”

正在泡脚的田夕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已经够惊叹了,只是对方的身份,声音更是让她大惊失色,“言言怎么了?”

“言言可能心脏病复发了,你快去找冯小年啊!”

田夕愣了一秒之后,匆忙拿出盆子里的脚,随便穿了双鞋就跑了出去。

如雷般的砸门声响起,

“谁啊?”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快开门啊!”田夕着急地大吼起来。

“好像是田夕,她来干什么?”严琼嘀咕着拉开门。就看见气势汹汹冲门而入的田夕,“冯小年呢?”

“在啊,”

田夕冲到冯小年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无聊地翻着书的她,愣是忍住了想把她从床上直接提起来的冲动,“冯小年,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睡觉?”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冯小年半依着,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言言在哪里,你快告诉我言言在哪里啊?”田夕怒吼着,这一刻她都不敢想象,那些日子慕景言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她脆弱的心到底承受了多少?

“田夕,你冷静点,到底出什么事了?”严琼走过来劝道。

“你滚开!”看见严琼事不关己的样子,想起慕景言这些日子所受的折磨,田夕的怒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们都算什么玩意啊,这样对言言。

“她在哪里关我什么事啊?”见田夕如此毫无顾忌地冲她大吼,冯小年的脸上也挂不住了。

“冯小年,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言言她有心脏病你知道吗?”田夕的双眼向外冒着火。她算是见识到了,慕景言爱上的是个什么样带着天使面具的魔鬼。

“你,在说什么?”冯小年酝酿起来的笑容僵在了半空里。

“我在说什么,你赶紧带我去找言言啊!”

被冬日凛冽的风洗刷的苍白的马路边上,慕景言安静地躺在那里。像往常一样的安静,只是多了一份落寞,所以更像是被人丢弃了的玩偶。没有了身后的那根银线,她的生命终究是那飘浮在高空的雪花,没有了牵引自然就没有了目的地。清州冬日的风依旧是那么猛烈,呼呼地刮过,像是要融入血液和每一个细胞……

“言,言,言言,”

冯小年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从头到脚,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僵硬地不受控制了。冰凉透顶的脚下,地面不断地下陷着……

“血,”慕景言嘴边不断涌上的暗红在昏暗的路灯光的照射下,无比刺眼。

如果有一天那颗定时炸弹发作了,我的生命也就真的到头了,耳边响起慕景言和她开玩笑时的话。

“言言,言言,你醒醒,你快醒醒啊,我是田夕,”

“田,夕,”慕景言挣扎着微微睁开疲惫的双眼,田夕惊慌的表情朦朦胧胧地映在她的眼底,“田夕,”

“我在,我在,”

“你,你怎么来了?”

“是梁明月给我打电话的,”

“明,明月,她可真傻,”

“你不要再说话了,我马上带你去医院,马上带你去医院,你坚持住啊,”田夕用手擦拭着慕景言嘴里不断涌出的血红,整个人都在颤抖。

“田夕,爱,没有错。不,不爱,也没有错,对吗?”

“咳咳咳咳,”

田夕一个劲地点着头,泪水流了一地,“嗯嗯,爱没有错,没有错,真的没有错,你们都没有错,都没错,”

“我,我,我是真的爱过她,真的,爱过,所,所以,我,我不怪她,”我不怪你不和我相爱,我只是遗憾,我们怎么没有相爱……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来吧,我背你吧!”

“可是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啊!”

“只要你好好的,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

小年,虽然故事的结尾充满了太多的悲伤和痛苦,但是遇到你仍然是一件让我觉得很幸福的事情。谢谢你给我的关爱和纵容,让我可以有机会再做一回任性的小孩。你总是说我像个孩子,我不服气却又证明不了。不知道为什么,在你面前我总是想做个任性的孩子,无理取闹地折腾着你,好让你感觉到我的存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让你难过了太多。只是以后,我可能没有办法陪在你的身边了,你终于可以不用再为我这样没良心的人掉眼泪了。所以你以后还要学得细心一点哦,虽然活得太细腻不好,但是也不能活得太粗糙了。照顾好自己,做什么要量力而行,不要再逞强了。你是个好人,你值得被珍惜。

本来是准备要帮你完成一个愿望,好来弥补我过往的错误的。可是我可能做不到了,我好累,真的好累,我想睡了。我先偷懒睡一会,你记得要叫醒我哦。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去看海……

“呼吸停止,生命迹象正在减弱!”

“准备强心针!”

“不好了,病人心跳停止了!”

冯小年脸色煞白地倚在急救室的墙壁上,心,狠狠地揪成一团,然后被碾碎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她们都做了些什么?

“田夕,言言她,”看着向她走过来的田夕,冯小年强打起精神。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她必须弄清楚,不是吗?

啪,响亮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走廊里,“这一巴掌是为言言今天晚上所受的痛打的,”在冯小年还没来得及答话的瞬间,又一巴掌落下,“这一巴掌是为言言曾经所受的苦打的,你不配叫她的名字,你走吧!”

“田夕,你让我留下来好不好,我想陪着她,”冯小年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急切地拉上田夕的胳膊恳求道。

“你终于知道关心她了,你早干什么去了,你高傲地大笑着往言言心上一刀一刀地捅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善心大发手下留情呢。她有心脏病啊,你怎么忍心那么残忍地对她,怎么忍心?”

“她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

“跟你说,能换来你什么。她那几天晚上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有关心过她吗?”

“田夕,你冷静点,言言不会有事的,”又是严琼的声音。

“还有你,亏言言最信任的人还是你呢。在你知道她喜欢冯小年之后,你用正常的眼光看过她吗?你知道言言为了你们这些她最在乎的人的眼光,承受了多少吗?”

“我当然希望她会没事,可是你们都不知道……”

话说这两年对我来说可是生死攸关啊,医生说了,如果我可以平安顺利地挺过这两年,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多悠哉一些日子,可是如果,

“如果你不爱她,就不要借着友情的名义一味地贪恋她给的温暖,更不要以这个名义去指责她的爱。她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而已,并没有犯下什么滔天大罪,她不应该被那么残忍地对待。最后奉劝你一句,不要再以爱之名伤害别人了,好好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吧。你走吧,言言不会再见你了,也不会再爱你了,你放心吧!”

梁明月冲进医院,极度的惊慌让她看起来已经完全失控了,“言言呢?”她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拉住一旁的田夕。

“在里面急救呢,”田夕望向急救室紧闭的门,喃喃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在吐血,浑身都是血,”

梁明月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倒在了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走这一步?”

深陷在悲痛里的冯小年,被有几分熟悉的声音拉回到了现实中。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而此时的梁明月也注意到了距离她不远处的冯小年,她挣扎着站直身体,慢慢地挪步走向冯小年,一双漂亮的眼睛猩红无比,

冯小年坦然地看着向她一步步走来的梁明月,她早就说过她已经不欠梁明月什么了,更何况是现在。

面对着坦然地直视着她的冯小年,梁明月深深地吸了口气,平静地出声,“去找块冰把脸敷一下吧,你痛,她会痛不欲生的,”所以为了她,你要好好地珍惜自己,而我也要学会去善待你。

冯小年惊愕地看着强撑着虚弱不已的身体,苍白的笑容无比凄美的梁明月。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的一句话会让自己潸然泪下。梁明月没有理会冯小年惊愕的眼神和涌出眼眶的泪水,扶着墙壁让自己疲倦至极的身体倒在了椅子上,“我就知道,有一天她会被你弄死的。呵呵,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冯小年,她那么爱你,你就不能假装着爱她一次吗?”

“说实话,我很恨你,我不会原谅你的。可是,怎么办呢?她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是你的幸福,她奋不顾身想要保住的是你的周全。我怎么可以再恨你,让她再跟着一起疼痛,”

“当初,为了让她不要为了爱你那么痛苦,也为了我自己的私心,所以我以你和付明威的事情去要挟她,让她离开你。所以这也是有一段时间她为什么那么冷落你的原因,你肯定为此误解过她吧,只是她还是放不下你。你痛了,她的全世界都在痛,”

“那天晚上我从棍棒里面救出了她,为了你深受重伤的她。你见过她的背吗,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和淤青。为了爱你,她已经伤得体无完肤了。可是,最后呢?那个她视为全世界的人,连同整个世界一起抛弃了她,”

“冯小年,她那么爱你,你怎么不和她相爱呢。就算是假装,给她的生命一点希望也可以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么残忍,连她最后生的希望都不屑一顾呢?”

“她会继续爱着你的,可是却绝对不会原谅你了。如果可以,离开陶岩找一个踏踏实实的人,好好地过下去吧。言言说过,你想要的幸福很简单。但是你却不懂怎么样得到那份简单,陶岩不适合你。其实她想要的也很简单,那就是你的幸福,那是她的全部……”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冯小年捂着双耳瘫倒在地上,拼命地摇着头。

“曾经有一个人爱你如生命,你知道吗?”

“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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