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汉王辣手宰财主
龙井喷水惠万民
(2节)
汉王破口大骂:要他个丢那妈的官干啥,现在没有人管理,太阳照常升起,月亮按时坠落,老百姓也没有哪个来打我。要官有什么鸟用,眼看着国家要亡,一个个握紧口袋,看笑话。一下子又整理出一亿三千万银票。
然后,剥夺所有爵位的俸禄,包括皇亲国戚的,重新洗牌。号召募捐,倡导募捐,表彰募捐,捐款够数的,升一级爵位,马上发放俸禄,放开领地,这样,他连俸禄加领地收入,三年就能回本。不捐款的,对不起,领地没收,俸禄永久停下。没有俸禄的爵位,那就是个零。
有爵位的,踊跃捐款,还有借钱捐的,为了升上一级爵位。这个是会很快回收的,因此,能借到。
接着清理各州县文武官员,历时半年。
国库达到了空前状态,白银十亿两。
汉王不搭理高限宠,只是给他发布命令。但汉王喜欢跟高阳聊,聊天时把高限宠赶出去。
高阳由衷地拜服:“汉王真是好手段,好魄力,京城里一个上班的官员都没有,自古以来,谁敢?!”
“伯父,你讲反面的。”汉王疲惫地躺在沙发上。
“你就不怕所有官员都造反?”
“那些穷得吃不上饭的人,才会反。但凡还过得去,先顾身家性命,养尊处优惯了,他不会反,也不敢反!”
“有理,只是一般人想不到这里。”
“我要对山大王们动手了,有何良策?”
汉王只是闲聊,没有把高阳的话当做一回事。
他来,只是寻找一下家的感觉。他把丫鬟和赶马车的都请进客厅,跟他们闲聊,打听每个角落里隐藏的情况。
高限宠相当失落,他是一只鹰,不熬急了眼,他就不打食。必须饿他,他喜欢被宠,就先冷落他。
饿鹰出笼了。
汉王命高限宠挂帅,复带二十万大军杀奔西口,替回王上。汉王搭了高高的拜帅台,他深知高限宠喜欢排场。
他叮嘱:
让三皇姑发兵,打下了西夏,皆大欢喜,打不下西夏,我新帐旧账一起算,要她的脑袋。有本事,她尽可放马来打京城,没有胆量,就听话。我,最不喜欢不听话的人,特别是自己家里人。一起加起来,计有百万大军,你胜了,封王爵,什么非李姓不封王,如今废了。败了,你想想。特别告诉这个女人,她给国家惹得乱子够多了,就说我疯了,逮人就杀,打不好这一仗,我连他杨家的祖坟也掘了,大不了天下大乱,老子重打天下!告诉父亲,回家就躺在宫里装病,不用他上朝丢人现眼,连几个朝臣都镇不住,他当得什么国王,为了父子缘分,我不动他,但是,为了祖宗基业江山社稷,我连他也杀!
临上路,又反复叮嘱:
你一向看外人都眼力老到,只是看自己人不行。你记住,阴阳怪气的,立斩;不服调遣的,立斩;看不顺眼的,立斩!不乘机杀一批,还得了吗?只要是你杀的人,就是我的意思,永不翻案。打完这一仗,不愿再当兵的,发放银两回家,国家有十亿白银,不愁再征兵。
大华十二年夏,高限宠在西口杀了三千官兵,烧了百家妓、院,连妓、女一并处死,拆了西羌河的大桥,截断退路,光着膀子上阵,杀进西夏京都,烧杀抢掠。抓住国王,点了天灯,将金银财宝尽数运回大华。连娘娘、贵妃加抓住的女人,一并运回京都,在菜市场拍卖,当时做这个买买的,叫做贩骚。
西夏的娘娘,被一个富商买去,卖的银票相当可观!
汗王放出了鹰爪王的女儿王恋花,幸亏放的早,不然她会病死在牢里。她发着烧,咳嗽,人瘦的厉害,还挂牵着要回家。汉王叮嘱且先养病,许劲发一定还会再来找她的。
许劲发当然找上了门。
汉王留他们一起用餐,说:“劲发,你到老虎岭落草为寇去。”
老虎岭在云岭道永州府,山大王抢夺了一座金矿,聚众达两万人,是最大的贼巢,而且,它是许劲发的老家。
“你去当卧底,一旦破贼,我封你为五品将军。永州知府才是五品。”
发从之。秋,太子挂帅,带一万精兵,捣破贼巢。将俘虏尽数屠杀,告示发文全国,投降的,既往不咎,不降,按老虎岭例,全杀!个人投降的,在冬至前离山。冬至日,全国一起开打,打不下山头的总兵,自己卷铺盖回家,剥夺一切爵位,永不起复!
到春节时,天下再没有一个山大王。
高限宠、都游潜还朝,汉王组织浩大的迎接场面,百万群众上街,所有官员放假。锣鼓喧天,人挤如流。
庆功宴上,汉王对高限宠说:“黑了!”
汉王就此归隐,这是什么人也想不到的。
汉王对李鸿运言:“我给他们的压力太大,让他们松弛一下。我走后,你找个机会撤了户部尚书王逸,他树敌太多,要用他给众官员顺心泄气。不能一撸到底,放下他去当个知府,以后还有用。我要一个人到民间去,彻底考察民情。我志不在一国,而在整个大地,当国家危难时,我还要再出来。不要任人唯亲,那会封闭自己,使路越走越窄!”
汉王治国一年余,国泰民安,库房充溢,盗贼屏息,群豪住气!所住过的太子府,是没收定海湖禁军统领李定的老家。很破旧,办公桌一晃就倒,衣服上有补丁,每日粗茶淡饭,不用丫鬟,只红红一人伺候他。
以上记载很笼统,历史,也并不是所有的事,都那么清晰。
有一点是清楚的,最后送汉王走的人,是王雪皎。她快要生产了,跟雪莹就住在太子府,支了一盘大大的火炕,还有红红,三个人住在一起。
汉王叫了一桌子菜,跟家人共进晚餐,还喝了酒。气氛很融洽,一点也没看出来他要离去。
王雪皎靠被子斜倚着,汉王头枕在她的大腿上。这是他从小就有的“恶习”,在新街时形成的惯例。雪皎总是笑骂:“去枕着你娘,要不,就去枕雪莹、红红,别像个癞皮狗一样,就知道欺负我!”
阿旭笑言:“我娘的腿太硬,二姑的腿太细,红红的腿,只配给我放脚。惟大姑的腿,是柔软的枕头。”
总是枕着枕着他就睡过去,一家人象抬死猪,才打发他进被窝。
这当了太子,还忘不了欺负红红,头枕着雪皎的腿,用脚去蹬红红。红红就要拿笤帚打,汉王高叫:“住手,你可知道,这太子是顶星位的,你一个丫鬟,打一下手就要肿了!而且,你非但不能打,还要双手捧着!”
“你的臭脚,谁稀罕捧!”
“住嘴,没有学问的丫头,历史上的臭脚,都是这么捧的!”
红红有点憨,傻傻地问大姑:“真的吗?”
雪皎就笑:“你那么爱听他胡扯,使劲打!”
这一笤帚下去,打得汉王“嗷嗷叫”!
“好啊红红,你麻烦了,你惹祸了!等我一当了国王,立马把你下进大牢!”
汉王的威胁,她可不听了:“下进水牢我也不怕!”又是两笤帚!
一家人嗑瓜子、喝茶到半夜,回忆在新街的往事,提这个熟人,那个旧邻。
翌日一早,汉王将所有的钥匙交给雪皎,将所有的家务,全部托付,扬长而去。
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九龙故主名言:世上本无路,只管走下去,一朝人马到,小路变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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