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银杏叶落时
第十二章(旧版)

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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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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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装店的忙碌,让谢玲暂且投入了全部精力,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找江树林夏雨的麻烦,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大约半年,

夏雨身体又出现了状况,其实在小时侯就有点心前区疼痛和心悸的症状,小学时偶然听诊发现心有杂音,静态心电检查正常。之后很长时间没有症状。直到大学时,江树林和她确立恋爱关系不久,夏雨一次感冒时高烧40度,心脏开始不舒服,伴有咳嗽,气短,有时胸闷,稍稍运动,即呼吸困难,心跳剧烈且快速,头晕,感觉血往上涌。经医院诊断,夏雨患有天性心脏病,这种病应在婴儿时发现实施手术为最佳,偏偏夏雨成年后才有明显症状,因心脏代偿很小,不作手术保守治疗也可以,夏雨问过医生,她可以怀孕生孩子吗?得出的答案是最好不要生小孩了,关键是怕孕期心功能承受不起。

夏雨知道了自己的病情,想了很久,江树林没有父母和亲人,如果再让他没有后代就太残酷了,待到百年以后,将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双亲交待?做人不要太自私,她爱江树林,可是,就自己情况而言,放手也许也是一种无私的爱。

夏雨没有选择手术,她认为手术后的生活质量也不能象常人一样,也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在胆怯的同时,提出和江树林分手,她对江树林说:“我的身体现况不可能为你生下一男半女,而且也不会象寻常女人一样带给你幸福,我们分手吧!”

江树林自然不同意,他对夏雨说:“我们不要孩子,两个人生活也一定会有我们自己的幸福,如果时间长了觉得有些冷静,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呀!只要孩子能给我们带来欢乐,是不是亲生又能怎样?”

“那样,你对得起父母吗?他们在天上也许正盼着江家后继有人才能瞑目,你怎么交待?”

“我的父母一定是通情理的,他们会爱你这位贤慧的儿媳妇,听我的,以后不许再说傻话。”

……

到了秦城以后,江树林把婚期推迟半年,他没有告诉夏雨为小云霞捐献骨髓的事。

谢玲的到来,婚期推迟,加上自己的身体问题,夏雨在和江树林的感情上总觉着有些不对劲。

她试探着问江树林:“我们说好结婚的,你为什么要推后半年?是因为我的病你没有信心了还是有某种原因?谢玲的到来让你动摇了吗?”

江树林明白了夏雨的意思,她是对自己缺乏信心了,本想烂在肚子里的事还是告诉夏雨吧!

“我告诉你,上次陪经理和处长去省里开会你还记得吧!那次散会后我没有回来,是和一个叫尚云霞的十三岁女孩一起上了手术台,我为他进行了骨髓移植,小云霞得的白血病,回来后我一心惦记那个女孩术后的康复情况,再说,我也想用一段时间来调整一下身体……”

夏雨急啦:“这么大的事你也想瞒着我?”

“不是怕你担心吗!你放心,谢玲的到来丝毫不能改变我们要结婚的结果,如果她能影响我早就影晌了,我还会千里迢迢跑到秦城来躲开她吗?以后不管她对我做出什么举动,你都不要担心,我江树林只属于你。”

夏雨说:“乘现在她没来捣乱,我们把婚事办了吧!我会好好做你的妻子,我们不能总是在职工食堂吃饭,我也应该给你调理一下身子才行。”

“看我壮的象头牛,不用调理,省下钱还是寄回家吧!”

夏雨知道,自从大学和江树林毕业,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快半年了,他们没有添置一件新衣服,每月发了工资,留下吃饭的钱,余下部分全部寄回孤儿院,因为那里是江树林永远的家,他自认有责任去尽家人的义务,夏雨爱江树林,也随着爱孤儿院里那些可爱的孩子们,把所有的孩子看成是亲生,自己不能生育,他们要做那些孩子们的父母,用全部的爱去温暖他们。

江树林同意结婚,提议:只买糖分发给单位同事就可以啦,利用婚假回蓝岛市。

很快,两人做好了回家的准备,当江树林把结婚的消息告诉经理并申请婚假时,经理告诉他单位要免费为这对新人办一个隆重的婚礼,时间订在三天后的周六,场地就在公司礼堂,婚宴就在职工食堂,无论江树林怎样谢绝也无济于事,只好答应下来。

其实,江树林不想办婚礼,除了想省下钱留给孤儿院以外,还有一份担心,就是担心谢玲会来捣乱,他们必竟是新人,不想节外生枝,让单位里的同事们知道有个谢玲,那样会让人误解,也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可是,领导的善意又不好拒绝,只好依了领导的安排,好在他知道谢玲这些天去外地进货不在秦城。江树林和夏雨买好了周六下午的火车票,单等婚宴结束就赶火车回蓝岛。

江树林哪里知道,谢玲早就交上了公司办公室收发员小胡为朋友,小姑娘天生爱美,谢玲的服装店里又都是时尚的衣服,小胡是那里的常客,谢玲知道她和江树林在一个单位工作后,对小胡非常的照顾,小胡却一点也不了解谢玲的背景和用意,只是单纯地以为她和谢姐之间有缘才相处的这么好,又看她一个人离乡背井在这儿做生意,有太多的不容易,所以,经常让妈妈做一些好吃的给谢玲送去……

谢玲这些天真的不在秦城,她去南方进货,她每次出远门都要告诉一下江树林,包括什么时间回来,弄的江树林头痛,这一次,本来是打算先回蓝岛看一下父母,然后再南下,没想到出发前接到父亲电话说外婆想女儿,父母要回外婆家,谢玲也直接去南方了,这个重要的变动她没来得急通知江树林就走了,所以提前回到秦城,心想,赶上周日能多卖上几件衣服,这次,她给江树林买来了西装,自从她来到这里,江树林没有和夏雨结婚,她自认是自己的到来使得江树林动摇了对夏雨的爱,商店越来越有起色,在这个不大的地方有了一席之地,接下来要着手解决一下和江树林的婚事,她不知道江树林之所以没娶夏雨是因为他捐了骨髓,沾沾自喜的谢玲打算近期不再进货……

周六到了,谢玲清晨下车,暂且休息一下就赶到店里准备整理刚刚进来的服装,边整理办开门营业,快到中午啦!她想起了小胡,打算约她出来一起吃个饭,当然,主要的目的是想透出江树林最近的消息。

拨通了小胡办公室的电话,只听里面乱哄哄的,小胡喊着说:“谢姐!你再拨一遍!我上那个屋接!”

半分钟后,谢玲再次拨通了电话,里面安静了许多,小胡气喘吁吁地接起电话,显然,她是跑着去的隔壁:“谢姐!你回来了吗?给我带衣服来啦?”

谢玲说:“当然、,最漂亮的,你来店里吧!这一上午把我忙坏啦!刚刚有空给你打电话,过来,中午我请你吃饭!”

正说着,听见那边有人来催小胡:“快一点儿!”

“谢姐!我这有事儿!出不去,下午吧!晚上我给你接风。”

“别挂!你中午下班过来,我等你!”

“不行!姐!我要参加婚礼,吃完饭才能过去!这可是我们单位头一回办喜事,我是办公室的,这也是工作。”

“谁结婚?用办公室给他操办?他没有家人?”

“是江树林和夏雨姐,他们可是双喜呀!刚刚进升工程师又办喜事,他们的家都在外地,当然要单位给操持啦!谢姐!谢姐!没听完就挂掉了,今天咋回事?”

谢玲只是听见小胡说是江树林和夏雨结婚,她快要窒息啦,那边的小胡还在滔滔不绝,她根本就没有再听下去,象疯了一样冲出店门,告诉隔壁店家帮忙看一下店,骑上人家的自行车昏昏沉沉地向:江树林的单位奔去,连十字路口的红灯都没看见就闯的过去,撞到正常行驶的出租车,兴亏是在路口,司机开的很慢,可是,她骑的太快了,而且象个无头的苍蝇一样,和出租车撞到一起后,惯性使她从自行车上飞身冲到出租车的顶上,然后落地,连急带吓,谢玲昏死在现场……

等谢玲从昏迷中醒过来己是天黑时节,只感觉头发昏,全身疼痛,一只腿被打上了夹板,护士的职业告诉她,小腿骨裂,小胡在身旁守护着她,小胡等婚礼结束便跑来找谢玲,她急着想着的是谢玲给她带来的衣服,到店里才知道谢玲遭遇上车祸,原来是有行人认出了她是服装店的老板,小胡急忙到医院看望,看见谢玲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想想她这里又没有亲人怪可怜的,小胡便留下来照顾她。

谢玲醒啦,看见窗外的天空己现繁星,她知道一切都晚了,自己从十六岁就爱的男人己属他人,为了他而脱胎换骨地改变自己,为了他辞掉工作,不孝父母,背井离乡追随着来到这陌生的环境,为了他,自己也把孤儿院当作家,时常寄钱给院里,我谢玲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夏雨?上天为什么这么对待我?江树林!为人不可以这样!

谢玲的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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