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银杏叶落时
第十章(旧版)

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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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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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树林高中三年,也是谢玲读卫校的三年,她又象没到蓝岛市以前一样,无心学习,一直混了三年,总是以各种理由不上课,跑去看江树林。

毕业时,学校在谢玲父亲一再拖熟人讲情的情况下,才勉强发给她毕业证,又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医院接收了她,杨春和她一齐进入蓝岛市第一人民医院成了一名护士。

三年的高中江树林受谢玲的干扰很大,再怎么解释谢玲都象没听见一样,每个礼拜来两次,不是送零食就是送衣物,江树林被她闹的头都大了。

为了离谢玲远一点,高考时,江树林报考了北方建筑工程学院,离蓝岛市有千里之遥,本想这下摆脱了谢玲的纠缠,没想到还是很难。

在大学里,江树林结识了他的前妻夏雨,两人非常要好,夏雨温柔贤惠,人很开朗,两人还是同乡,夏雨家在县城,可是,偏偏事情就那么巧,这件事被谢玲知道了。

因为江树林没有家,孤儿院就是他的家,所以,大三时过春节,他随夏雨去了她在蓝岛市外县的家,刚见第一面,夏雨父母就非常喜欢江树林这个准女婿,还不断地夸女儿有眼力,夏雨的父亲告诉在蓝岛市居住的妹妹,要妹妹一家正月初二来这里聚聚,一来平时各忙各的,很少见面,借助过春节串串门走走亲戚,他也的确想妹妹啦,但是,主要厚因还是想在妹妹和妹夫眼前炫耀一下女儿夏雨的男朋友,因为他知道外生女杨春还没有男朋友,也在某种程度上激一下她,让她也早点考虑嫁人,别总是让妹妹为她费心,其实每年的初二妹妹一家都会来走亲戚,请一下又显得今年的亲戚走的比往年重要。

江树林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夏雨家遇到谢冷……

那时,谢玲己经工作三年,春节父母回南方外婆家了,她和杨春大年三十和初一在医院值班,初二早晨下夜班,边换衣服边问杨春:“杨春!我们可以休四天假,今天你可要陪我去孤儿院,今年,树林一定会回来的,自从他上大学离开蓝岛市就再也没回来过,不知他到什么地方上学去了,建工学院上的好好的,突然不上了,又不说在上什么专业,你说他是不是参军去啦?这个人也太没良心了吧?怎么没有一点消息呀!再怎么也应该告诉孤儿院哪。”

杨春说:“还不是被你吓的不敢回来吗,我说玲子!你也别一颗树上吊死,这两年追你的人都能装一节列车啦,人家上赶子你不要,非要追他,他又不喜欢你,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我看这这个病是挺严重的单相思病!”

谢玲说:“你说的没错,我真是有病,这一辈子也不会治愈,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是我就是爱他,我早就想好啦,宁愿守着这份单相思度过一生……”谢玲说着,竞然流下了泪。

杨春一看又捅到她的软肋上啦,急忙说:“好啦!好啦!你就会在我眼前哭!这样安排我们的假日你看怎样?我先陪你去孤儿院,江树林如果回来了,你就留下叙叙你们那点事,我要随我妈去县里看舅舅,江树林要是没回来……”

谢玲忙说:“那我怎么办?你是知道的,我爸爸妈妈回南方外婆家了,你可是答应他们的,今年春节要全方位陪我的。”

杨春笑了:“看你急的,我能扔下你不管吗?当然和我一齐去舅舅家啦,我们在那住两天,我带你转转那座小县城,这下满意了吧?”

谢玲说:“好哇!可是,我还是希望树林能回来,哪怕是能看他一眼也行。”她又沉默了……

杨春突然查察觉谢玲也怪可怜的,为了能让江树林爱上她,她努力改自己的坏毛病,在医院里,工作变的踏踏实实,对病人和气亲切,愿意帮助人,尤其是那些年龄大的患者,都亲切地喊她‘闺女’,还经常买些食物玩具去孤儿院看望那些孩子们,一有空就去陪他们玩,孩子们都亲切地喊她“漂亮姐姐”她还连续两年评为院里的先进个人,和学生时代比起来,这两年她变了一个人。

谢玲在杨春的陪同下,很失望地从孤儿院走出来,杨春仔细看看谢玲的脸色,从院长口里得知江树林依然没有回来,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她听了以后用微笑极力地掩饰着内心那种难以言表的失望和难过,礼品交给院长,说声有事要急着回去,没有象往常一样去和那些孩子们玩一会,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再呆下去,她想在泪水冲出眼眶之前离开这里,不愿意让院长看见自己的另一面……

院里传来孩子们的喊声:“漂亮姐姐走了吗?她为什么不和我们玩……”显然,是院长告诉孩子们的:漂亮姐姐来过……

通往县城的公交车上,谢玲对杨春舅舅家的大概有了一些了解,杨春告诉她,这次去舅舅家主要是去见见表姐的男朋友,说是表姐,才大她一个月,叫她姐姐杨春心里还有些委屈。

谢玲无心去知道那些,只是自己无处可去,随杨春打发一下时间而己。

杨春的舅舅家住在县委家属院,她舅舅在建委工作,是这个不大的地方少有的建筑工程师,所以女儿要“女随父业”也学了建筑工程专业。

走进那熟悉的三居室住房,杨春马上高喊:“姐!快出来呀!我来啦!来看姐夫!”

舅妈说:“小春呀!都二十多了,还这样孩子气,长不大的你啥时能嫁出去?舅妈可是着急啦!”

杨春说:“不嫁啦,守着爹妈过多幸福,舅妈!我姐出去了?”

“他们去给姥姥拜年去啦,也快回来啦!小春!这个姑娘是谁呀?长的可真漂亮!”舅妈指着谢玲问杨春。

杨春说:“她是我朋友谢玲,也是同事,我们在一个科当护士,玲子!这是我舅妈,她最疼我,在这里比我家还舒服,你可别拘束,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就行。”

谢玲非常有礼貌地说:“舅妈好!我叫谢玲,给您添麻烦啦!”

“不麻烦,不麻烦!快进屋坐,外边冷吧!这闺女长的真俊!”

正说着,外边传来银铃般的喊声:“妈!姑姑她们到了吧!小春!”随着声音夏雨跑进屋,她见到谢玲一楞,只见谢玲用手推开夏雨,朝夏雨身后的人走去……

“树林!你是来找我吗?你怎么会知道我来这儿?”谢玲己是泪人。

江树林呆呆地站在那里,夏雨忙把他拽到屋里,她无视谢玲的存在,好象在抢着背事先准备好的台词一样:“姑姑,姑父,小春,他是我男朋友江树林!”

杨春也有些发木,她的脑子里飞快地闪着很多镜头,看着谢玲的样子,她不知道怎样度过这尴尬的时刻,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江树林怎么成了表姐夏雨的男朋友?那谢玲怎么办?她应该怎样去安慰谢玲……

谢玲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她直奔夏雨:“夏雨!你太过分啦!去年我去找树林,你在校门口告诉我,江树林已转学,不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你还说:‘我们是老乡,是女人,我不会骗你的。’原来,你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抢走了我的男人!”

江树林说:“谢玲,我们之间只是同学,我们并没有谈恋爱,是我接到你要去学校的信以后,求夏雨去校门口去等你的,那些话也是我让她说的,要恨就恨我吧!”

杨春见到这个情况,只想带谢玲快点离开这里:“玲子,我们先回去吧,以后再找机会说,今天不是时机。”

江树林也想让这不愉快的戏快些收场:“是的,谢玲,你先回去,明天或者后天我回市里,我们静下心来好好谈一次,我去你家可以吗?不然去杨春家也行。”

杨春也忙随着江树林的话说:“对!就按照江树林的意思吧!就定后天,江树林你可不准失约!到我家吧!玲子父母回南方了,这些天都是我在陪她,玲子!你看这样行不?”

谢玲见杨春这样合稀泥,立刻又把火撒到杨春身上:“杨春!你可做的真是滴水不漏哇,早晨还假惺惺地和我去孤儿院,做的真象!我们认识快七年啦,来到蓝岛市首先交了你这个朋友,我爱江树林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做为知心朋友,你怎么能这样戏弄我?你表姐和江树林谈恋爱,你有很多方法告诉我,为什么偏偏选中这个方法,让我大老远的赶到这里来,让你们看着我被人抛弃,你就那么开心吗?我谢玲没有做过对不起你杨春的事,为什么让我变成大笑话来让你们看?难道市里的地方不够大?必须把我带到这来演这场戏?用这种方法来通知我?”

杨春也急的直掉泪:“玲子,我可冤枉死了,真不知道表姐的男朋友是江树林,凭我们的姐妹情,如果我知道的话,早就说了,不管怎样,是我对不起你,玲子,我们回去吧!我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杨春和谢玲离开了这个小县城,谢玲从此心中有了一个解不开的节,她认定在江树林和夏雨的问题上,是杨春欺骗了她,表面上无所谓,几年以后,她找个合适的机会害了杨春一次,从而,在杨春的心灵刻上了一道深深的疤,险些毁了杨春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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