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女王
第十一章 他的话，他的心（旧版）

Helen站起来，我下意识看看手腕，手表不在。身上没有带任何的装备，无法看时间，就跟着站起来，走到餐厅外面。

Helen拍拍我的肩，“习惯么？”我点点头，“我不想回房，陪我到处走走吧。”Helen看看腕上的手表，现在是傍晚七点整。她抬起头：“好吧，带你熟悉一下。”

我们沿着整条走廊下去，本来早上还有很多人在这里穿梭的，现在倒是冷清了很多。“这里，其实不是总基地。这里的员工都是从组织上亲自挑选出来的人，现在的时间应该都在各自的岗位上，是不会随便出来走动的。看起来好像很冷清，其实人数多的咋舌。这里启用轮流岗位制，等下人就会多起来了。”

我四处环视，“你的任务时间延迟了？”Helen无奈地点点头，“被推到了后天。”“有危险么？”Helen笑笑：“怎么这么问？”我没有答话，轻笑一声。“没错，你想的没错。不过要是有危险的话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和你拉话了。”

说的是，“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呢？”Helen的眉头突然皱起来：“在这里呆着不好么？”我抿着唇没说话。“这里至少会比外面的血腥好吧，到处都是丧尸死人。那些玩意儿死了不好好在墓里呆着。在这里不用担心性命问题对吧。”Helen刻意将语气放轻，就好像在说天气一样。

“是啊，我其实也不想天天泡在血水里呢，前面几天精神高度紧绷着，现在……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了啊。”我伸了个懒腰。“我知道这么平静你是不会待下去的，我带你去训练射击场。”我摇摇头：“不了，前几天我几乎没睡过，现在我想回去睡一觉。”

Helen暗自送口气，笑着说：“嗯，你回去好好睡吧。有事你可以直接找蓝旬，我的房间在大堂的右边的第三层往里走左拐就是。”

跟Helen道别后，我暗自想着，我的房间在大堂左边五楼，Helen的房间离我特别远，要是从我房间去她那里，正常算上电梯的时间最快至少要五分钟。

我是真的困了，一切我想等睡醒以后再说，这种性格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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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室内】

“怎么样了？”Helen随手套上一件白大褂，坐到电脑面前。“City现在的状况比较稳定，她自己开始有了自主的想找回记忆的意识，但是不是很强烈，没有受刺激的情况下，她自己回想起来的几率只有三成。”Helen的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着。“将她房间外的针孔探头关掉。”“是。”

“City的情况是从她踏入这里开始记录，从我们的分析来看，她的脑电波曾经受过刺激。”Helen的眉头加深：“什么时候的事情。”“是几个星期前的事情了。”工作人员的声音很机械，几乎辨不出是人声。“就是她在医院的时候。”禚樊突然推门进来。

“医院是怎么回事？”禚樊大摇大摆地跨上了一把椅子的把手，“什么怎么回事，那就是她苏醒的地方啊。”Helen凝视了电脑一会，突然站起来，“你去哪？”“找蓝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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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被惊醒来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左右了。我意识清醒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自己手握匕首对着蓝旬，他两手还僵着抓着我握着匕首的手臂。

我放下匕首，手扶着额，“干什么？”头有点痛，果然是太久没睡觉了？“没啊，想你啊。”“啧。”无聊。我干脆爬起来，被这么一闹我也没睡意了，伸手去摸卧室的灯。

还没有按到手就被束住，“别开。”我皱皱眉，突然感觉耳边一阵热气，“不管发生什么，我不希望你出事，所以我求你，别去深究什么，就算一切都明了了，也不会释然的。答应我，哪里都别去，我害怕。”

大脑当时本来是模糊的，但是被一番话却像是敲醒了一样。手还僵在原处，身后一凉，卧室又只剩我一个人。

我望着漆黑的卧室，竟有一瞬间的无力，说没有动容，是假的。不得不承认，他有说动我，但是我总感觉缺了点什么。我背靠在床头，什么叫也不会释然，释然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连名字都是靠着一个机器告诉我的。我连为什么而活都不知道，难道就不可悲么？

我还能深究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讨厌这种被束缚的感觉，被动地行动着。

我站起来，打开大灯，他一点声音都没有留下，什么都没有。我将手抚上脸颊，才感觉到手中的冰凉。但是刚才的一番话，为什么，会感觉温暖呢。

不对。我眯起眼睛，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傍晚在餐厅时，我回绝了Helen，因为我知道，从她嘴里，什么都不会得到的。虽然我不会再追究什么，但是我必须要知道，我自己现在的处境。

幸好，枪械还在。我没有多带东西，只带了一把小型枪，打开了卧室门。走廊一如既往地安静。蓝旬的房间门紧闭着，我打开后，里面没有人，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办公室。

我知道处处有监控器，所以也没有掩饰，大摇大摆地在走廊上走动着。假装到处参观一样，这里的人变脸就是快，刚进门是还是一脸的疑惑不解，现在就跟见到国家领导人一样的，那笑容，怎么不去做向日葵呢。

毕竟快半夜了，人越来越少，到大厅已经没有任何人了。我紧皱眉头，面前有一扇通往外面必经的门。上面是掌纹的识别器，刚才看到有些员工从这里出去，这里一定记录着这里所有员工的掌纹密码。既然我曾经在这里，那么一定有我的掌纹资料。

我将手掌贴近识别器，瞬间响起了警报，我立即抽回手，就看见了门上的摄像头。我将双手插、进口袋。

暴露了。

很快就有很一个制服装的女人跑过来，“对不起City小姐，蓝先生特别嘱咐，希望您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对您的伤口有帮助。”我冰冷地盯着那个女人，轻哼一声。“这里所有的识别器中的我的掌纹密码，全被清除了吧。”

女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小姐，您的伤口还没有痊愈，蓝先生专门吩咐了医生，我来带您过去吧。”说罢就要抓我的手臂。我一把甩开，口气愈渐冰冷，“不用了。”

混、蛋！

步子渐渐加快，怒气开始上升，冲到了他的办公室。

门开着，人却不在。

我揪过一个员工，“他人呢？！”员工声音平静：“蓝先生回房了。”

脚步很重，踏在走廊上的回声很大，只是我现在很生气，没管那么多，一把踹开了他卧室的门。

卧室内很黑，透过光可以看到床上坐着一个人。背对着给我个背影，我的动作慢了下来，刚才的怒气不知道为什么真正面对他的时候突然就平静了不少。

“来了？”声音明明很年轻却硬是显得沉稳，但此时却透着一种我形容不了的情绪。

我一步一步地接近他，背影突然一震，紧接着我就感到整个人往前扑去，坐到了他旁边。“大厅逛地开心吗？”我感觉得到他在苦笑。

怒气差点又要回来，我努力压下，“所有的密码中，没我的资料是吗？”他沉默了一会儿，“嗯。”

“我……被软禁了？”这实际上是肯定的语气。“嗯。”又是一个单音的回应。

我不知道我现在该是什么表情与情绪，这让我感觉的，除了可悲以外，就是可怜的可笑。现在，我是真的，被软禁了。真真正正地，没了意义。

或许可以问，只不过是失忆，只不过是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的，不会有伤痛，过往又算什么，不要又不会活不下去，你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我自问，但是越问下去，越是觉得心酸，我不知道是什么莫名的心痛。好像这种感觉来得，一点理由都没有。失忆的是自己，我不能去怪别人怎么样。

“我是不是来问的，一点，价值都没有？”另一边没有回话，感觉到被揽住，曾经的训练，让我们不能哭，不能流泪。那会使自己失去坚硬的外壳，变得脆弱。

“听着，”他缓缓开口：“你的失忆不能怪你自己，忘记了什么不重要，为什么难过，也不重要，你的处境不是那么可悲，是你有的，我不会落下。”

被猜中了，突然的轻松了一些。“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而活着？听着，你还有很多很多的没有经历过，这些仅仅是最轻的。你的人生不会就这么简单地过去。你不能就这么，让我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费。”

“你的努力？”我听见他轻笑：“你不会想象到我做了什么，我也不需要你知道，你只需要，好好地，活着就好……”

我这下是真的彻底无话了，仿佛，我说什么都会辜负了他一样。我缓缓抬头：“曾经，是不是，很幸福？”

他贴近了耳边：“对。很幸福……”

现在，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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