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非唯一
【四】新欢当道，旧爱属狗（旧版）

“放学了，醒醒。”成浩军推了推我，我被他推醒了，发现教室里已是空无一人。

“你个懒猪，睡到现在。”成浩军笑着说，从口袋摸出一个信封，“喏，你的。”

“谁的？”我疑惑地皱了皱眉头，拿过信封，“该不会是求爱信吧。”

“噗~！不是啦，是凌蔚让我交给你的，他说，有些事情和你说清楚。”成浩军惊讶于我的想象力，有点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我拆开了信，很认真地看了看。当我看到……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的表情变得焦虑不安。

成浩军看到我的表情变化，好心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成浩军，我下午要请假，你帮我和班主任说。嗯？记得哈。”我说完，拿着信封便急匆匆地跑出教室了。

为了赴约，我精心打扮了一下自己，画了眼线，涂了睫毛膏，还穿上了我最喜欢的深蓝色裙子。

看着镜子里那个漂亮的自己，才满意地准备出门。

哎，都四点二十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快出门，都迟到了。

我一个人一边沿着街寻找凌蔚信上说的那家咖啡厅，一边想着见到他，我将怎样开口。可是我怎么也不曾想到，在街角，我居然看到了……

“呵呵，如素，你迟到了呢，不是说约定好三点半么。现在都四点半了。我等你好久了，我们进去吧。”康佳蓉一边责怪我，一边又扮好人，我不禁心生抵触。

等我，这是什么意思？该和我见面的人不是凌蔚么？

康佳蓉蹙了蹙眉，轻叹一声后又对我笑了。“他说，他不想见你，所以他就麻烦我代劳了。”

“什么？”我没想到是这样的，凌蔚把我骗出来就是想我和康佳蓉谈谈么？我和康佳蓉有什么好谈的。一个新欢，一个旧爱。谈来谈去，还不都是那些废话。

“真的很抱歉。”她那标准微笑又挂上嘴角。

抱歉，真的很抱歉。你说得那么无关痒痛，你知道我现在内心什么感受么。康佳蓉，你是故意的吧。

“先进来吧，我预定好位置了。”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sunshinecoffee”，这家咖啡屋看它的装潢，就知道价格贵得要死，有钱人来的地方。现在还是非常时期，我还是不要随便露面比较好。

“不用了……”我真受不了她的娇声细语。

我和凌蔚的感情事的处理，都可以被他人干涉是么。凌蔚，你真他妈的，是个王八蛋。

“好吧。”她打开包包，把东西拿了出来，“他说，很谢谢你给他的美好回忆，不过两个人既然分手了，不是属于他的也该还给你。”

她把水晶玻璃杯递给我，“还有一瓶香水。我不知什么牌子。大概就是一杂牌吧。之前，凌蔚还把它宝贝似的。”

面对她的暗讽，我直愣愣接过水晶玻璃瓶和香水，面部表情，我想一定很僵硬。

不知什么牌子。的确，它不是名牌，它不过是，之前和凌蔚一起逛夜市，我看中它的瓶子样式，便买下来的普通劣质香水而已。

“凌蔚，你看这个香水瓶子好好看喔。我要买它。”我拽着他的胳膊撒娇。

“很劣质的香水哎，你真的要么。”他宠溺地看着我，温声细语的模样。

“不是拿来喷的，我感觉好看啊，拿来看看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各种各样的瓶子。”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买下它。

“好，我买下它。”他宠溺地摸摸我的脸，一口答应了。

买下那瓶香水以后，我很喜欢，但是，一次，和他打赌我输了。

“如果这次，你数学考试不及格，就罚你。”

“罚我什么？”

“把你那瓶如视珍宝的香水送给我。”

“不是吧，我不要。哼，我不相信我会输。赌就赌，我才不怕你。”

结果，我还是输了。那瓶香水理所当然地送给他了。那时候，他还笑话着我说不能随便说大话。

“想什么呢？”甜美的声音温柔倒是提醒了我，康佳蓉她还站在我身边呢。

我看着她说，“没什么。”

“你是回忆起什么了吗。你知道吗，你们分手，他是很自责的。所以，不要怪他，小心收好你们之间的回忆吧。还有，我不想以后我从哪里听到，你还在回忆和凌蔚的过去。”

过去。已经是过去的。凌蔚是过去的，那个只会对凌蔚撒娇的我，也是过去的了。

我想着想着，就低下头，不想与她相视而对。还是，我手中的玻璃瓶看着比较舒心。它里面装着许多五颜六色的幸运星。

“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地和他在一起的。”康佳蓉不满我心不在焉的样子，语气似乎都变重了。

我慌忙地抬头，看到她却是一脸担忧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被人施舍的不快。可是，我的心，的确是又羡慕着康佳蓉的不是么。我羡慕她被那么多人追捧，羡慕她有那么人的相信与肯定，更重要的是我羡慕她——我喜欢的人喜欢她。

我的喉咙堵得厉害，我说不出一句话，不知道该怎么说，显得比较有风度，显得我不那么脆弱，显得我其实并不是那么喜欢他。

只是，在她提到他的名字的时候，我的眼底还是会有一股氤氲的潮湿。

“凌蔚，他希望你以后不要找他了。”

呵，终于，说出来了。不要去打扰你们，这才是约我的最终目的吧。本来我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原来都是我一个人想太多。

我点头表示同意，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被甩的人。

“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康佳蓉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我的眼里潮湿的雾气开始蔓延，否则为何，我眼前所看到的，都是朦朦胧胧的。世界仿佛也是不停地旋转，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还有感觉不会停下来的车子，内心腾升起一种恐惧。

我已是无法言语，无法思考，我的身体也变得僵硬，我只能紧紧抱住我怀里的东西。

阳光渐渐暗淡下去了，天色也愈发阴沉，天边不少乌云在一点点地聚集。看着要下雨了。

刚想着，天空便弥漫起了轰轰的闷雷声。雨点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一滴两滴……

是天流泪了么。是它都觉得我不公平么。

“要下雨了，我先走了。”康佳蓉急急忙忙地打车离开了。

我看着她慌忙离开的样子，我居然笑了起来。

雨愈来愈大，路上的行人，飞奔着找个能避雨的地方。

我毫无顾忌地一个人呆呆站在雨中，任凭雨水滴落在我身上，从头顶慢慢滑下。

“这不是，颜如素么。”听这声音，是许天，那个跟班。我不知道是她从哪里冒出来的。

只见她打着一把伞，语气还是那么嚣张，她趾高气扬的模样，我现在无心搭理。

“颜同学，你看看，你现在可真狼狈啊，不然我的伞分一半给你吧。”

我当然不会相信，她会有那么好心。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冷冷地拒绝了她。

“好吧。”她走近我，笑了笑，有意无意地撞上了我。

“哐当——”我怀里的东西一下子摔落。

那一刻，世界仿佛慢了下来，一切都被放慢了。我心里喊着不要不要。可是，它还是摔成了粉碎。它七零八落的样子，我的心顿时凉透了。

“啊，怎么碎了。”她一下子惊呼起来，然后无辜地看着我，可一转身，她就开心地蹦蹦跳跳了。

我想追上去，让许天赔偿我。可是，就算是她赔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也不再是以前的了。

我蹲下来，低头看着一地的碎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我一片片地把玻璃碎片捡起来。第一次，我那么狼狈地被人耍得团团转。

凌蔚，都是你。难道你伤害我得还不够么，为什么你还要这么残忍地伤害一个爱你的人。

雨水落在玻璃碎片上，每一滴雨水，都倒映出一个狼狈不堪的我。

香水瓶子的碎片和水晶许愿瓶的碎片混在了一起。难以分辨。大概是那股劣质香水的香气太过浓郁，我的鼻子才变得酸涩，眼泪也溢满了眼眶，只是我倔强地咬住下嘴唇不让泪水流下来。

碎片里还夹杂着一些当时叠好的幸运星，五颜六色的幸运星，洒落一地。

过往的记忆又重新被唤醒，那美好甜蜜的一幕幕，在每一块碎片上都在上演。

“笨蛋，你叠那么多的星星干什么。你不知道累么。”

“白痴，叠这么星星，是为了七夕节的许愿啊。我叠得越多，七夕节许愿实现的可能性就越大啊。”

“真好，那你许什么愿望啊。是和我白头偕老么。哈哈。”

“才不是呢。”

……

当时的愿望，其实，是两个人都能一直那么开心地笑。

愿望总是美好的。所以不容易实现吧。

现在的我，已经是他的旧爱了。新欢是校花康佳蓉。

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新欢当道，旧爱属狗。

不，我，是一只被灌了水的落汤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