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莘坤面前的人是一家夜总会的老板,他叫吴峰是个软硬兼吃的老狐狸,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五六个穿着一套黑色西装的男子。莘坤还记得上次赌博输给了吴峰二十多万,他本来以为吴峰忘记了,可没想到过了两个多月竟然找到了小镇上来。
“你不会忘了吧!”吴峰冷笑着,“欠我的钱已经两个多月了,你也太不自觉了吧!”
“哦!这个你放心,我一定给你还!”
“一定?”他说,“你说的一定是多久?”
“这……”莘坤皱着眉头,“就这些天!”
“我是相信你,可我这兄弟不相信你啊!”他冲着身后的几个男子挥了挥手。
那五六个男子一拥而上,把莘坤摁倒在地面上。他的脸贴着地面,呼吸的时候满嘴都是泥土。
街道上的行人很多,但却没有一个人围观,小镇上的人远远地看到这一幕便都绕道走了。因为挨打的那个人又是莘坤,所以小镇上关于他的议论更加猖獗起来。
或许在这一刻莘坤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丢人现眼。
从他跟着这个家搬进这个镇子的时候,他一直都是被人欺负的孩子。可颖的父亲在他的眼中是个懦夫,他每一次被人欺负可颖的父亲从来没有向别人的父亲那样护着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别人把他的牙齿打掉了,他忍着痛回到了家里,正当他放下书包的时候,那个打他的孩子便带着他的母亲找了过来。他忘记了那个孩子的母亲说了多么难听的话,可颖的父亲狠狠地打了他。他一直没有开口,因为他的满嘴都是血,那颗被打掉的牙齿他也一直攥在手心里。后来那个孩子的母亲在他的头上闪了几巴掌,冲着可颖的父亲说,“你怎么管教孩子的,这孩子也太没教养了吧!”
虽然那次他只是抓伤了他的脖子,但他一直紧闭着嘴,直到他们都走了以后,他才偷偷的去漱口。
时间一晃自己长大了,而此时却被人踩在脚下。
蹲下来,恰好能望见一只满是泥土的眼睛。
“峰哥,你……你这次放了我我下次一定给你送过去!”
“阿坤,我看这钱你是还不了了,”吴峰蹲下来摸了摸莘坤的脸,“不过你们家的四合院不错,你要是把房契交给我,这事就算完了,今后我保证再也不来为难你!”
“我无所谓,可是我还有个母亲呢!”他吃力地说,“我要是那样做我的母亲怎么办?”
“这样也不行,”吴峰把雪茄丢到一旁站起身来,“按我们道上的规矩,一只手十万,我也不要你的双手我就要你的一只右手。”
吴峰话音未落,一个提着一把砍刀的男子便抓起了莘坤的右手。他举起刀,像是真的要砍下来。
“不要……不要啊!”
“你放心阿坤,我这兄弟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保证利利索索一下搞定!”他冲着拿刀的那人说,“砍!”
“我答应你!”
莘坤大声喊了出来,像是要整个小镇都在这样的嘶吼声中震颤了。他们终于把他放开了。莘坤从地上爬起来,他望着吴峰,像是一只受惊的畜生。
阳光直射着大地,莘坤孤零零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吴峰走出十几米之后又转身走了回来,他凑到莘坤的耳边小声地说,“听说你妹妹是干那一行的,你可以考虑送她到夜总会来上班。”
有时候莘坤也会觉得孤独、无助、寂寞、恐惧、无地自容,就比如这一刻。除了恨他一无所有。
而此时韩梦翔正坐在璐娜家门外的一把椅子上,他一边瞅着表一边想着该怎样把这件事给璐娜说清楚。
其实这次钢琴选拔赛全是出于他的个人热情,是他鼓动着他的父亲非要在学校举办一场这样的比赛。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嫉妒睿豪,因为璐娜曾说睿豪弹琴弹的投入、好听,所以他一定要证明自己比睿豪强。
他不喜欢钢琴,是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逼迫着他学的。他第一次练琴的时候是他四岁的时候,记得那时母亲给他请了两个家教,每天轮流着教他练习钢琴,那时候他倒是没有觉得痛苦,只是现在回想起来会有些害怕、恶心、甚至再也不想碰它。
过了许久璐娜才晃晃悠悠的从家里走出来,这时韩梦翔正把头蜷缩进自己的怀里,像是睡着了似地。
“嗨!”璐娜推了推他的肩膀,“梦翔,你睡着了么?”
“没有?”他猛地坐起身来,“我等的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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