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剑神
第三章 一幅要命的画(旧版)

古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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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飞龙在前面走,即使不快,程如意也需要几乎小跑才能跟上。

程如意大叫一声:“飞龙哥!”

康飞龙停下来,道:“怎么了,如意?”

程如意生气道:“你怎么走那么快,也不管我了吗?”

康飞龙道:“我走得快吗?”

程如意道:“当然了。”

康飞龙道:“我也感到奇怪。我以前也没走这么快过,怎么现在走路不由自主地就走快了呢?”

程如意笑道:“以前你是一个闲人,走快走慢都无所谓。现在不同了,你这个江湖闲人也有事做了,有事做的人难免会走得快些。”

康飞龙道:“哦,有道理。”

他看程如意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道:“如意,我们休息一下吧。”

两人坐在路旁的大石头上。

程如意道:“飞龙哥,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康飞龙道:“很远的地方。”

程如意道:“现在我们要到哪里去?”

康飞龙道:“我们要翻过前面的那座山。”

程如意感到有些奇怪,道:“我们到天边干什么?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康飞龙道:“天边?”

程如意道:“翻过这座山,不就是天边了吗?”

康飞龙笑道:“你认为那是天边吗?”

程如意道:“难道不是吗?”

康飞龙看看年幼的程如意,不禁释然,像他这样的大家闺秀,也许不会到达这座山的山顶的。没有达到山顶,自然看不见山那边的世界。看到太阳落下山坡,也就认为太阳落下去的地方就是天边。

他看看程如意,道:“你从没有离开家吗?”

程如意道:“我去过很远的地方?”

康飞龙道:“有多远呢?”

程如意道:“我去过周围的好几个城镇,也到过前面的山脚下。”

康飞龙道:“还有呢?”

程如意道:“这些地方还不多吗?”

康飞龙道:“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有很多,你走过了就知道了。”

程如意道:“飞龙哥,你走路不累吗?

康飞龙道:“当然累了。”

程如意道:“走路真没意思。”

康飞龙道:“世上又有多少事有意思呢?”

程如意道:“我看飞龙哥走路都时候一点也不费劲。”

他看看程如意道:“怎么会不费劲呢?我走路的时候,也把走路当成了练功,感到累了也要坚持。”

程如意道:“我走路也是练功了?”

康飞龙道:“当然了。走路不但是练功,也是一种人生的经历。一个人前面的路还有很长,还要经历很多的事情,然后身体和心智才会慢慢成熟。”

程如意道:“我不明白。”

康飞龙道:“没有亲身经历的事,是很难理解的。你经过了,你就知道了。”

程如意道:“以后的事好玩吗?”

康飞龙道:“没有多少是好玩的事?”

程如意道:“飞龙哥弹石子就很好玩。”

他从地上拾起几颗小石子,弹向路边大树上的树叶。石子还没碰到树叶就落了下来,他又弹了几颗,还是没有碰到树的叶子。他站起来,走到离叶子近的地方,使劲弹去。一颗石子打倒了树叶上。

康飞龙道:“这的确好玩。那你就在走路的时候用石子弹树叶吧。”

程如意道:“嗯,这个主意不错。”

一路上,程如意一边走一边从地上拾些小石子弹向路边的树叶,每投中一次,他就高兴地欢呼起来。在歇息的时候,康飞龙就指点他弹石子的时候如何用力。程如意也不再感到路途的遥远。

来到山脚下,山脚下有一块石碑:“天宝山。

康飞龙看到有一个卖大碗茶的茶摊,道:“飞龙,我们到那儿歇息一会吧?”

程如意依然在向路边的树叶弹着小石子,道:“好的,飞龙哥。”

两人要了两碗茶。

康飞龙道:“飞龙,你上过这座山吗?”

程如意道:“没有。”

康飞龙道:“我们这一次就要翻过这座山。”

程如意道:“好玩吗?”

康飞龙道:“如果你翻过了这座山就有好玩的。”

程如意道:“那我就翻过这座山。”

康飞龙道:“好的。”

康飞龙和程如意歇息一阵,付过茶钱,开始爬山。

刚开始程如意兴致很高,一路小跑往山上跑去,可是爬了一会,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看看飞龙哥,依然不紧不慢地往山上走。

程如意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喘气,道:“飞龙哥,爬山真是太累了,我们歇一会儿吧。”

康飞龙没有停下来,依然不紧不慢地往上走,道:“爬山的确不易,当你坚持不住的时候要咬紧牙关坚持一下,不要轻易的歇息。如果感到累就休息,会形成习惯的,越歇息就越想停下来。”

程如意扶着石头站起来,紧跟着飞龙哥。

康飞龙道:“一开始不要跑那么快,要保存体力,前面的路还有很长,要坚持下来。”

程如意道:“爬山真不好玩,没意思。”

康飞龙道:“爬山也是锻炼一个人意志的时候。这世上并没有太多好玩的事情,爬山是一个过程,到了山顶,你会看到让你惊奇的事情。”

程如意道:“真的吗?”

康飞龙道:“到了山顶你就知道了。”

程如意紧走几步,跟上了康飞龙。

到了山顶,康飞龙道:“飞龙,你来看。”

程如意来到悬崖边往下看,她看到了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景象。

山下有一个很大的集市,密密麻麻的都是房子。她不仅惊呆了,他一直认为山的那边就是天边,除了太阳,什么都不会有。可是她绝没有想到,山的那边是一个她从来没有去过的世界。如果她没有翻过这座山,那么她的一生也就是只有家乡附近那几个村庄的范围,如今,她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她还隐约可以看到更远的地方有更多的村庄和城堡。

程庆德很少让如意外出,他知道江湖的凶险,程庆德外出回来时给她讲外面的事情,程如意只当是父亲在逗自己玩,她从来不相信父亲说的那些人和事,他不相信会有那么多的人,也不相信会有那么多的事。她从来不相信太阳落下去的地方会有人住,尤其是夏天,离太阳那么远都感到炎热,太阳住的地方怎么会有人住呢?如果真有人住,那这些人应该是神仙才对,可是,神仙是住在天上,怎么会住在地下呢?如果真有神仙住在地下,那么,就是土地爷了。土地爷住在地下,也许就是因为太阳住的地方太热了。连神仙都要住在地下,那里怎么会有人住呢?

现在,她知道了,山的那面不是太阳住的地方,站在高山之巅远望,地平线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太阳落下去的地方,也很遥远很遥远,远处有淡淡云雾,她看不清云雾的后面还有什么,但她知道了,那绝不是世界的尽头。

她前面的路也没有尽头。

太阳渐渐落了下来,落在了一个程如意不知道的很远、很远的地方。

两人来到集市时,天已经黑了。

程如意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店铺,卖什么的都有,他看的眼花缭乱。大多店铺都在关门,没有谁注意到这个对什么都感到新奇的小孩。

程如意道:“飞龙哥,我们到哪里去?”

康飞龙道:“宝山药店。”

两人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店铺门前,店面很普通,简直有些简陋,路过的人如果不刻意寻找,几乎看不到它。可是,即使是没人注意这间药店,但却没有人不去看看门上的那块招牌。

药店门头挂着一块招牌,上书四个大字:“宝山药店。”

宝山药店在西林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块招牌就说明了药店在方圆百里的地位。因为药店招牌的这四个是天下第一书法圣手司马云鹤所书。

当年司马云鹤以书会友,云游四海,也为自己的头疼病四处寻访名医。行致西林镇时,歇息时坐在这家不知名的药店门前,老板范德为他端来一碗茶,他喝过后一个月没有再也没头疼过,他已经离开西林镇二百里,又返回了西林镇,请教范德喝过的是什么茶,范德告诉他是自己要点酿制的药茶。司马云鹤又让范德给他配制几碗,住在西林镇,三个月从没再头疼过,司马云鹤喜出望外,挥笔给这不知名的要点题写招牌:“宝山药店。

从那以后,宝山药店名声在外,生意逐渐红火起来。

宝山药店的柜台里站着一位老先生,正在盘点一天的账目。

康飞龙和程如意走进店中。

那老先生听见有人进来,抬头招呼道:“客官想买什么药?”

康飞龙没有答话,环顾四周,点点头,道:“这里依然是老样子。”

没有人会在意这个药店的简陋,因为这药店买的是货真价实的药材。

那老先生抬头看看两人,吃惊道:“莫非是飞龙大侠?”

康飞龙笑道:“齐先生别来无恙。”

齐先生连忙从柜台出来,道:“好、好。”

齐先生在宝山药店干了二十年,从范德开这家药店还是就一直在这里。一年前康飞龙来到药店,他依然记得。

康飞龙道:“范老板可在店中?”

齐先生道:“在,我马上去请老板。”

范德已经从里面出来,道:“不用了,我一听就知道是飞龙老弟到了。一年来,飞龙老弟一去不返,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呀。”

康飞龙道:“不敢当。”

范德看看程如意,不仅一愣,道:“这位是?”

康飞龙道:“这是我的朋友,程如意。”

范德道:“程庆德是你什么人?”

程如意道:“是我爹。”

康飞龙道:“这是程庄主的女儿。”

范德连忙道:“哦,我早就听说程庄主有一位千金,聪明伶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程如意道:“范老板过奖了。”

范德道:“二位请到屋里说话。”

范德看看康飞龙的脸色,道:“飞龙老弟可感到有些不适吗?”

康飞龙道:“我没感到什么不适。”

范德道:“老弟真是吉人天相。你行走江湖,却不为江湖中纷杂的事所烦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把什么事放在心上,身体自然也无大碍。”

康飞龙道:“我本来就是江湖中的一个闲人,只要娥不死,其它的事就无所谓了。”

范德道:“一年前,你让我找的人参我一直没有找到,实在是抱歉的很。”

康飞龙从怀里拿出一株人参,道:“范老板看看这株人参是否合适?”

范德接过人参,大吃一惊,道:“你从哪里得到的这株人参。”

康飞龙道:“偶然得到。”

范德道:“这株人参正是你所需要的那一种,真是可遇不可求啊。”

他递给康飞龙,康飞龙把人参装入怀中。

范德道:“飞龙老弟得此宝参,泡入酒中,一日服用一杯,可见奇效。”

康飞龙道:“如此,真是幸运。”

程如意道:“有我程如意在,保你事事如意。”

范德道:“飞龙老弟得此宝参,是否要回昆仑山?”

康飞龙道:“我有一件事要做。”

范德道:“难道是飞龙老弟已经厌倦了漂泊的生活,不再做江湖的闲人了?”

康飞龙道:“我本来是无事可做,而是程家庄的程庄主让我给他帮一个忙。”

范德道:“不知飞龙老弟可否告知我是什么事?我实在是感到好奇,因为我还没有见过老弟刻意地做过什么事,一定是一件要紧的事吧?如果不方便也不勉强。”

康飞龙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告诉范老板也无妨。”

齐先生端着茶盘走进来,道:“请喝茶。”

他放下茶杯,离开了。

康飞龙道:“程庄主请一位朋友为他画了一幅画,我就是取这幅画的。”

范德略一沉思道:“不知你到哪里取画?”

康飞龙道:“东兰镇。”

范德道:“可是去找天下第一画师黄沛?”

康飞龙道:“你怎么知道?”

范德道:“走这么远的路取一幅画,如果不是黄沛所画,也就不值得跑这么远的路了。”

康飞龙道:“程庄主是见在下没什么事做,才让在下帮他忙的。”

范德道:“该发生的总要发生,这是天意。”

康飞龙不解道:“范老板说什么?”

范德道:“没什么。”

他看看两个人,道:“二位不妨在此住下,游玩几日再赶路。”

康飞龙道:“多谢,我还没有在一个地方住几天的习惯,明天我们就赶路。”

康飞龙和程如意告别范德,向东兰镇赶去。

东兰镇中没有一个人不认识天下第一画师黄沛。

天下第一画师十年前已经封笔,但天下第一画师的名头依然没有人能够取代。他的画作已经成为富豪收藏的珍品。十年来,他没有再画过一幅画,家中藏画也悉数送人或出售,因而,他的画更加的珍贵。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不再画画。在别人看来,他画一幅画就是千金万金,为什么不画呢?

天下第一画师不再作画,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十年来,不断有人来找黄沛画画,但都是空手而返,最近几年,就没有人再来找他画画。

今天却是一个例外。

康飞龙和程如意来到黄沛家门前。

黄沛家的下人张阿丁正在院中扫地。

康飞龙道:“请问黄沛先生在家吗?”

张阿丁道:“你有什么事吗?”

康飞龙道:“来取一幅画。”

张阿丁道:“你是不是有病啊?天下人谁不知道先生已经不再画画了,来取画,真是笑话,家里哪里还有什么画,如果有,早就被先生拿去卖了。卖最后一幅画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

康飞龙道:“请见黄先生一面。”

张阿丁道:“先生不再家,出去东兰河钓鱼了。我家先生不知道怎么了,家里已经快要揭不开锅了,他就是不肯再画一幅画来换钱。要不是有人资助,他哪里还会有闲情雅致去钓鱼。”

康飞龙道:“请问东兰河在哪里?”

张阿丁道:“你这人真是啰嗦。顺着这条街一直走,就到河边了。”

康飞龙道:“多谢。”

康飞龙道:“这黄先生家看起来真是贫寒,莫非真是的是揭不开锅了。不知是什么人资助黄先生?”

程如意道:“难道是我爹?”

康飞龙道:“你爹?”

程如意道:“我在家的时候,有几次看到蔡管家外出回来,向我爹说起东兰镇的事,也曾提到过黄沛,并说钱粮已送到。”

康飞龙道:“也许可能。黄沛先生的一幅画价值千金,怎么会不画了呢?”

程如意道:“不知道。”

东兰河边,一中年人在垂钓。

康飞龙道:“黄先生,打扰了。”

中年人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康飞龙道:“我们有事找黄先生。”

中年人笑道:“你们是找黄沛吧,我不是黄沛。”

康飞龙道:“他家的一个小哥说黄先生来此钓鱼了,这只有你一个人,你不是黄沛吗?”

中年人笑道:“我是黄沛的朋友。这个黄沛怎么会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钓鱼呢?自从他封笔以来,总是找我一起钓鱼,说是要修身养性,可是,十年来,从来没有见他钓到过一条鱼,到了河边,坐不了一会儿,就离开来。”

康飞龙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中年人道:“他会到什么地方呢,他要去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东兰酒家,到了那里,一准就能找到,他不喝到天黑是不会回家的。不知你们找他要干什么?”

康飞龙道:“我们受人之托向他取一幅画。”

中年人哈哈大笑道:“这怎么可能,只怕他家连一只画笔也找不到了。”

康飞龙道:“告辞。”

两人来到东兰镇,一路打听东兰酒家。

程如意道:“飞龙哥,看来我们要空手而返了。”

康飞龙道:“为什么?”

程如意道:“黄沛先生已经十年不再画画了,他能为我爹画一幅画吗?”

康飞龙道:“即使是他不画,我也要当面问一问,回去的时候也好向程庄主交待。”

程如意道:“你非要当面问一问吗?”

康飞龙道:“既然来了,问一问又何妨?我倒是想见见这位天下第一画师,我只听其名,还未曾谋面。”

程如意道:“好,我也想看看天下第一画师的庐山真面目。”

东兰酒家。

一个人正在自斟自饮。

店老板林进财坐在他身边替他斟酒,笑道:“实在是对不住黄先生了,只能让您喝本店最便宜的酒了。”

黄沛道:“只要有酒喝,是什么酒都无所谓了。”

林老板道:“是吗?这可不像天下第一画师黄沛了,想当年你总是喝本店最好最贵的酒,怎么,你已经忘了好酒的滋味了。”

黄沛叹了气道:“我还真是忘了喝好酒的滋味了,我有好多年没有喝你们酒店的好酒了吧?”

林老板笑道:“我给黄沛先生算着日子呢,已经有八年了。”

黄沛道:“不过,今天能喝得起这样的酒已经算是不错了,没有酒才是糟糕的事。”

林老板道:“好酒本店多的是,要不,今天我请黄先生喝一壶本店的佳酿十八年女儿红?”

黄沛道:“你已经请我喝过一百次了吧?”

林老板道:“可是,您一次也没答应啊。今天赏在下一个面子,让我请你一次?”

黄沛道:“不会没有条件吧?

林老板道:“我怎么会有条件呢?只不过想请黄先生为小店题写一个”店名,就四个字‘东兰酒家’。”

黄沛道:“你的酒馆不是有招牌吗?”

林老板道:“那只是一块木头牌子,如果黄先生题写点名,那就是金字招牌呀。只要黄先生肯赐写四个字,只要你来喝酒,我这酒店就统统免费。”

黄沛道:“可惜呀,我早忘记了好酒的滋味,也早忘记了什么是写字画画了。”

康飞龙道:“不如我请先生喝杯好酒如何?”

黄沛看到二人进来,道:“喝酒好说,只要不让我画画写字就行。”

康飞龙道:“我不会坏了黄先生的规矩的,人各有志,不可勉强。写字画画无所谓,酒是要喝的。黄先生能够不再留恋墨香,恐怕忘不了这酒香吧?”

黄沛道:“说的不错,其实墨香怎么会和酒香相比呢?”

程如意道:“老板,来三壶本店最好的酒。”

林老板道:“好嘞。黄先生,今天既然有人请客,你就敞开喝吧。”

黄沛道:“这酒就真的这么好喝?”

康飞龙道:“先生但喝无妨。”

黄沛道:“好。”

林老板送上三壶好酒,几盘菜,放在桌子上。

黄沛道:“八年了,这酒的香醇真令人难忘了。那我就谢谢二位了。”

他不再用酒杯,而是端起酒壶一饮而尽,道:“的确是好酒啊。”

他端起第二壶又是一饮而尽,不住赞叹道:“好酒,好酒。”

第三壶,倒进酒杯,一盅一盅地喝。

老板道:“黄先生怎么不再一饮而尽了呢?当初不要说三壶,就是五壶你都能一口气喝完的。”

黄沛道:“有人请一顿不容易,喝过这顿,明天依然是老样子了,这第三壶我要细细品尝,要记住这酒的滋味,也好在以后回味回味。”

程如意道:“飞龙哥,你不准备取画了?”

康飞龙道:“黄沛先生十年的规矩,我们强求呢?”

程如意道:“我想我爹也会理解的。”

康飞龙道:“我们如实相告,程庄主是会理解黄先生的规矩的。”

黄沛正在喝酒,忽然停下道:“你们说谁?”

康飞龙道:“我们没说谁呀。”

黄沛道:“你们说程庄主?”

程如意道:“我们说的是我爹。”

黄沛道:“你爹是……?”

程如意道:“程庆德。”

黄沛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康飞龙道:“康庄主说黄先生为他画了一幅画,让在下来取。”

黄沛看看程如意,点点头,道:“长得和你爹一样。”

他叹了口气道:“我这酒算是喝到头了。”

林老板道:“我说怎么会有好心人请黄先生白喝酒呢,原来也是有事相求。”

康飞龙道:“黄先生但喝无妨,我们不取画就是了。”

黄沛道:“这幅画我必须要画。”

他端起酒壶,一饮而尽。

他对林老板道:“林老板,麻烦你准备笔墨纸砚,今天我也为你题写店名吧。”

林老板欣喜道:“都为您准备好了,真是托这位小兄弟的福了。”

一时间,封笔十年的天下第一画师黄沛要写字画画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众人像潮水一样向东兰酒店涌来。

黄沛挥笔写下“东兰客栈”四个大字,当真是气势雄浑,众人啧啧称赞。

林老板连忙收下,叫道:“小二,上好酒。从今天开始,黄先生来本店喝酒,要喝多少喝多少,一律免费。”

店小二马上端来一壶好酒,侍立在黄沛身旁。

黄沛又挥毫泼墨,画了一幅山水画。却是寥寥几笔,画中还有墨汁滴落纸上,点点般迹,众人不住摇头,感叹败笔太多,感叹天下第一画师再也不是当年了,看来这个头衔要易主了。众人感叹一番,纷纷离开。

黄沛待墨汁干后,叠起来交给康飞龙。

康飞龙接过道:“多谢。”

程如意道:“没想到我爹和黄先生有这样好的交情。”

黄沛道:“不错,生死之交。”

他拿过身边店小二手中的酒壶,喝了一口酒,端着酒壶,踉跄而去。

林老板走到康飞龙面前,道:“在下林进财,看来我是跟这位小兄弟有缘。如果你不嫌弃,就请在小店住下,吃住全免。”

康飞龙道:“不敢当,我们就在这店中住下吧,不过,费用我们照付。”

林老板道:“我绝不是小气的人,阁下在小店住下,是在下的福份,小兄弟不用再推辞了。”

康飞龙道:“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在下只住一晚,明天我们就要离开。”

林老板道:“悉听尊便。”

康飞龙和程如意用过饭,分住楼上两间客房。

程如意来到康飞龙的房间,看康飞龙正在擦拭龙泉剑。那把剑寒光闪烁,冷气袭人,多看一眼都会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

程如意道:“飞龙哥,你这把剑真是不同一般。”

康飞龙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程如意道:“我都能感到这把剑的寒气。”

康飞龙道:“那是你听到过这把剑的故事,听说过这剑下有多少人送命。一把能让许多人送命的剑,都是寒冷的,可怕的。”

程如意道:“是这样的。”

康飞龙道:“其实,每一把剑都是在烈火中锤炼而成,都曾是火一般的热,没有那把剑是寒冷的。一把剑让人感到寒冷,只是不同人的看法。”

程如意道:“说的不错。我的这把紫玉剑就让人感觉不到寒冷,它总是像美玉一样温顺。”

康飞龙道:“真是这样吗?”

程如意道:“不是这样吗?”

康飞龙道:“一个人在江湖中行走,没有任何一把刀剑是温顺的。即使曾经温顺,也将会变得凶恶之极。”

程如意道:“我的这把剑也不例外。”

康飞龙道:“你的这把剑绝对不会是意外。相反,当一把温顺的剑被激怒后,它的凶残将会让人想象不到。”

程如意拔出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道:“我真的感到了我这把剑的寒冷。”

康飞龙笑道:“没有人会感到自己的剑寒冷,因为剑是自己亲密无间的朋友。剑应该让别人感到寒冷才对。”

程如意笑了笑,把剑插入剑鞘。

康飞龙拿出黄沛所给他画的画,道:“没想到十年不画画的黄先生能给我们画一幅画。”

程如意道:“我也还以为我们要白来一趟了呢?”

康飞龙道:“看来程庄主知道黄先生会给我们画画。”

程如意道:“为什么?”

康飞龙道:“黄先生说程庄主和他是生死之交,既然是生死之交,那真正的朋友是不会强求的,除非是黄先生愿意为程庄主画画。”

程如意道:“我爹让我们来取画,想必我爹知道黄先生一定会给我们画这幅画。”

康飞龙打开画,看了一番道:“可是,我实在是看不出这幅画有什么高超之处。”

程如意道:“不错,我也看是黄先生信手涂鸦,这山画得简直是像刚学画的人画的一样,就这么几笔,还有着滴落纸上的墨汁,真是败笔。这样的画难道真值千金?”

康飞龙道:“当一个人有名气的时候,就是他随手几笔,也是价值千金的。也许是我们不懂这幅画中的妙处。”

程如意道:“真是不明白。说实在的,就是我来画,也比这幅画画得好看。”

康飞龙道:“你的画署名是程如意。可是,这幅画的署名是黄沛,黄沛这两个字却绝对值钱。那林老板不是说了吗?从此以后,只要黄先生来他的酒店喝酒,一律免费。”

程如意道:“这下黄先生不用再为后半辈子喝酒犯愁了。”

康飞龙道:“的确如此。”

忽然,门外有一黑影闪过。

康飞龙收起画,打开门看时,门外什么都没有。但远处却有一条黑影掠过房脊,一闪,不见了踪影。

康飞龙来到屋中。

程如意道:“有什么人吗?”

康飞龙道:“不知道是什么人。”

程如意道:“看来,我们看不上眼的一幅画,却有人看得上。这黄沛的确是了得。”

康飞龙道:“这样一幅画,真有千金的价值吗?”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楼下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一个人的叫喊声:“康飞龙在哪儿?快下来。”

程如意道:“好像是张阿丁的声音。”

康飞龙道:“不错,正是张阿丁的声音。”

程如意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二人下楼。

店中已是点起灯,店门外依然黑暗。

店老板和伙计都已来到店中。张阿丁和几个人在店中不住叫道:“康飞龙在哪儿?”

康飞龙道:“不知小五兄弟有什么事?”

张阿丁一见康飞龙,道:“我们的主人不见了。”

康飞龙打吃一惊,道:“晚饭前黄先生已经走了呀。”

林老板道:“这位小兄弟说得不错,黄先生为我们写过字,画过画之后就走了。”

张阿丁道:“这是真的吗?我听街上的人相传我们先生为林老板和一个年轻人开了十年的戒,看来是真的。”

林老板道:“的确不错。”

张阿丁道:“可是我们的先生没有回家呀?”

康飞龙道:“是不是黄先生又去喝酒了?”

张阿丁道:“我家先生的确喜欢喝酒,但我找过镇中的所有酒家都没见到先生。”

康飞龙道:“黄先生是不是去朋友家了?”

张阿丁道:“我们找过本镇黄先生所有的朋友家,都没有黄先生的影子。”

康飞龙道:“那他回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程如意道:“难道黄先生会遇到什么不测?”

张阿丁道:“什么,我家先生会遇到不测?”

程如意道:“飞龙哥,你还记得黄先生画画前说的一句话吗?”

康飞龙道:“什么话?”

程如意道:“黄先生道‘我这酒算是喝到头了。’这是不是一句暗示呢?一个十年不画画的人,还有人资助,怎么会没有酒喝呢?除非他知道有人不想让他喝酒。”

康飞龙道:“什么人?”

程如意道:“杀他的人。”

康飞龙道:“会是什么人要杀他呢?为什么要杀他呢?”

程如意道:“因为他破了他的戒。”

康飞龙道:“不就是写了四个字,画了一幅画吗?再说,题写一个店名,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另外不就是画了一幅糟糕的画吗?”

程如意道:“也许正是因为这幅太糟糕的画。”

康飞龙道:“画了糟糕的画,就要被人杀死,真是没有听过,这不可能,这都是你的猜测,我想黄沛先生一定是醉倒在什么地方,睡了一晚上。”

程如意道:“但愿如此。”

康飞龙道:“小五哥,天已亮了,我们不妨再到四处找找,可能是黄先生醉倒在路边,睡了一夜。”

张阿丁道:“你说得有道理。”

几个人来到街上,准备分头寻找。

突然,一辆马车急驰而过,从马车上掉落一样大大包裹。

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马车吓了一跳。

再看那马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包裹散开,众人更是大吃一惊。

是黄沛。

黄沛胸口已经是鲜血淋淋,面如土色。

康飞龙急忙走过去,伸手试试黄沛的气息。黄沛已经没有了任何呼吸。

张阿丁扑过去,放声大哭,道:“先生,你怎么遭此毒手?”

康飞龙道:“阿丁哥,不要这样,我们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阿丁一拳向康飞龙挥去,康飞龙闪身躲过。

张阿丁道:“昨天是你找的先生,先生十年来从没有给人画画,怎么突然给你画了一幅画,一定是你逼迫先生,先生才给你画的。先生能给你画画,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你怎么居然会下此毒手,杀了先生?”

康飞龙道:“黄先生的确为在下画了一幅画,但我绝没有逼迫黄先生,也绝没有杀害先生。”

张阿丁道:“还不承认。”

康飞龙道:“我没有做的事,要我承认什么?”

张阿丁不再多说,抄起门边的一根木棒,朝康飞龙轮来。

木棍打在康飞龙的背上,打得粉碎。

康飞龙没有躲开,他不是不能躲开,但他却没躲。的确是他找黄沛画画,黄沛的确是给他画过一幅画,黄沛的确是因为画过画之后才惨遭毒手。

他不想躲,因为他的愧疚。

张阿丁看木棍已经打碎,跑进店中,轮起一把板凳,只扑康飞龙,朝康飞龙的头上狠狠砸下。

康飞龙依然没有躲开,他不想躲。如果黄沛真是因他而死,他愿意一命抵一命。

瞬间,那把凳子拦腰折断,齐齐的折断,张阿丁手中的半截凳子轮了个空,另半截凳子飞到了街上,摔得粉碎。

张阿丁没有砸到康飞龙,手中只剩下半截板凳,不由愣住了。

程如意手持紫玉剑,道:“你出手也太狠了。康飞龙没有杀你家先生,这店中许多人,包括店老板都可以作证,你这人不问青红皂白,冤枉好人,再这样乱打乱砸,我这把剑就不客气了。”

店老板也连忙道:“这位姑娘说的没错,这位兄弟的确没有伤黄沛先生的意思。”

张阿丁看到程如意手持长剑,一瞬间将板凳劈成两截,不敢轻易造次。

他转过身,用包裹包起黄沛,瞬间不见了踪影。

康飞龙看张阿丁离开,这才回过神来。

他一路奔去。程如意赶紧追上去,道:“飞龙哥,你要到哪里去?”

康飞龙不答话,一直向前,到了黄沛的家门口才停下。

程如意也喘息着停下来。

黄沛家家门打开,院中没有任何声音。

康飞龙缓步走进院中。一个人都没有。

康飞龙慢慢转身,离开黄沛家。

程如意道:“飞龙哥,你没事吧?”

康飞龙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如意道:“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康飞龙道:“黄先生因我而死,而我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程如意道:“他怎么会因你而死呢?你不要自责了。”

康飞龙叹口气道:“难道这幅糟糕的画真有什么问题?”

程如意道:“不要想了,飞龙哥,我们回到家问问我爹不就知道了。”

康飞龙道:“对,你爹一定知道这幅画的秘密。”

康飞龙和程如意走到天宝山半山腰时,天已经黑了,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叫声在山谷中回荡,甚是骇人。

程如意不由地跟紧康飞龙,道:“飞龙哥。”

康飞龙笑笑道:“不用害怕,如果真的有狼来,我们今天就可以美餐一顿了。不过现在,我们只能吃这个了。”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两个包子,他递给如意一个,自己吃一个。

程如意道:“今天晚上我们就住在这荒山野岭吗?”

康飞龙笑道:“这不好吗?有这许多的野兽为伴,一定不会寂寞的。”

程如意道:“寂寞是不会寂寞,但也不敢睡觉了,恐怕会被狼吃掉。”

康飞龙道:“怎么会呢?你不是说跟着你就万事如意了吗?”

程如意道:“当然是的,跟着我,那些狼就只有给我们看门的份。”

康飞龙道:“那就好。”

程如意道:“飞龙哥,我们真的就要在这山上过夜吗?”

康飞龙道:“不用担心,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我看到附近好像有一座荒庙,我们到哪里去好了。”

程如意道:“真的有这样的地方?”

康飞龙道:“快走吧。”

一座庙,杂草丛生,甚是荒凉。

大门上有一块破旧不堪的木板,依稀可以看到三个字:“玉皇庙。”

庙中已经没有了雕像,地上散落着一些大大小小的泥块。

康飞龙坐在一块石板上,程如意哆哆嗦嗦地靠近康飞龙坐下。

远处的狼也不再嚎叫,四周格外安静,安静得可怕。

程如意道:“飞龙哥,你经常在荒凉的地方过夜吗?”

康飞龙道:“这对我来说是平常不过的事了。”

程如意道:“你不感到害怕吗?”

康飞龙道:“我也曾感到过害怕,可是,后来我就不害怕了。”

程如意道:“为什么?”

康飞龙道:“因为我发现有许多人怕我的时候,我就不感到害怕了。”

程如意道:“我却感到害怕。”

康飞龙笑道:“那怎么在东兰酒店张阿丁用木棍和板凳砸我时你怎么不感到害怕?”

程如意道:“哼,我救了你一命,你不感激我,还来取笑我。”

康飞龙道:“的确是我的不对,在这个世界上,我救的人倒是不少,能够救我的人还真不多,因为我几乎没有给别人就我的机会。”

程如意道:“这么说是你故意给我救你的机会。”

康飞龙道:“这倒不是。这一次是你真的救了我一命。”

程如意道:“这还不错,不要忘了我这个救命恩人。”

康飞龙道:“你的剑法真是不错,出剑的速度让我也意想不到。”

程如意道:“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

康飞龙道:“的确如此,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聪明,心是如此之细,别人说过的话你记得都那么清楚。”

程如意道:“知道就好,别忘了,你刚才就说过我就了你一命,看你什么时候报答我这个救命恩人。”

康飞龙道:“现在我就报答好了。”

程如意道:“怎么报答?”

康飞龙道:“你给我讲一讲你的故事吧,我洗耳恭听。”

程如意道:“这也是报答?”

康飞龙道:“当然了。能够听一个女人啰嗦而不厌烦,这还不能是报答吗?”

程如意道:“呸。”

康飞龙道:“这就算讲完了,那我也感到困了。”

程如意道:“呸呸呸。”

康飞龙道:“嗯,你的故事还真够长的。”

程如意瞪了康飞龙一眼,她实在是太累了,靠着康飞龙就睡着了。”

迷糊间,她被康飞龙推醒。

程如意揉揉眼睛,康飞龙示意她不要说话,指指门外。

四周一片安静。

程如意小声道:“怎么啦?”

康飞龙道:“你听。”

程如意侧耳倾听,道:“什么也没有。”

康飞龙道:“你再听。”

程如意屏住呼吸,依稀听到有脚步声,道:“好像是有人来。”

康飞龙道:“是的。”

程如意道:“我们怎么办?”

康飞龙道:“我们走。”

康飞龙站起身来,伸手去扶程如意,程如意扶着墙,站起来。

突然,程如意身边出现了一个小门,她的手不知触到了墙壁上的一个什么东西。

再听那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两人钻进小门,里面墙壁上有一个圆盘,康飞龙转动圆盘,小门关上了。

可以听见脚步声朝小庙走来。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走进庙中。

一个声音到:“这鬼地方,怎么在这山上就见不到二人的影子了呢?”

另一个声音道:“难道他们飞了不成。”

一人道:“哼,在这座山上,想从的钻山豹跟前飞了,休想。”

另一个人道:“豹兄,那康飞龙可绝不敢小视。”

康飞龙听那两人提到自己的名字,甚感奇怪。虽说自己在江湖中无人不晓,但刚才听那两个人的脚步声,也不过是练过几天功而已,自己还不至于达到妇孺皆知的地步吧?

而这说话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不知道,另外一个好像有些熟悉。

康飞龙看看程如意。程如意伸出食指,在山壁上写了两个字:“飞狗。

康飞龙点点头。

钻山豹道:“我听说过此人的名头,他的确是难以对付。

飞狗道:“不错,这个人至今也没有谁能对付得了他。”

钻山豹道:“王老弟,你家老板说的可是真的?”

飞狗道:“这是我们林老板亲眼所见,决不会有错。当时有很多的人在场,只不过,大家都以为是一张普通的画而已。”

钻山豹道:“你当时也不再店中吗?”

飞狗道:“当时林老板派我出去要账,第二天才会回来,林老板才把这件事告诉了我。”

钻山豹讥笑道:“想你这样的人,居然还有人信任,真是想不到。”

飞狗道:“你别这样瞧不起人。在江湖上混,我也知道有些人把我看成了小人,小混混,不讲信用。是的,我就是这样的人。可是,我也不总是这样,我也是要吃饭的,要穿衣的。林老板在我穷困潦倒时帮助了我,我自然对林老板忠心耿耿,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林老板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钻山豹道:“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飞狗道:“不是我王二水向豹兄吹嘘,我绝对是我家老板的心腹,像这样重要的事情,老伴就告诉了我,可以看到林老板对我的信任。”

钻山豹道:“那他们究竟到了什么地方呢?当时你在场,就可以跟着他们两个人了。”

飞狗道:“当时我在场我也不敢露面。”

钻山豹道:“为什么?”

飞狗笑道:“我和这两个人还有一点过节。”

钻山豹道:“是深仇大恨?”

飞狗道:“那怎么可能?如果我和康飞龙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也就不是江湖中的小混混了,最少也应该是江湖中的一等高手了。”

钻山豹笑道:“是不是你小子又做什么坏事,被他们教训了一顿?”

飞狗干咳两声,道:“怎么会呢?”

钻山豹拔出一把钢刀,对照庙中的杂草、墙壁乱砍起来。

飞狗道:“算了吧豹兄,天柱山这么大的地方,想着两个人谈何容易?说不定他们两个人跌落了悬崖也说不定。

钻山豹道:“这倒可惜了那幅画。一幅画要了黄沛的命,怎么也会要了他们两个的命?”

康飞龙心里吃了一惊:“一幅画,怎么都会和画联系上了呢?”

钻山豹道:“会是谁杀了黄沛呢?”

飞狗道:“黄沛这样离奇被人杀死,真是一个谜。”

钻山豹问道:“王老弟,那幅画真的是藏宝图?”

康飞龙一惊,心道:“藏宝图,难道这幅画是藏宝图?”

他看看程如意,程如意也是一脸疑惑的神色。”

飞狗道:“我家老板是这样说的,当时很多人都在场。”

钻山豹道:“这么说大家都知道这幅画是藏宝图了?”

飞狗道:“没有几个人知道,大家也只当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画而已。而我家老板却知道,这就是藏宝图。”

钻山豹道:“这黄沛倒也聪明,一幅藏宝图藏在了心中,自然别人是偷不去的。”

飞狗道:“说的不错。”

藏宝图!康飞龙和程如意吃了一惊,难道那幅画是藏宝图?他也只当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画,怎么会是藏宝图呢?难道他们说的老板是林老板,难道这王二水是林家客栈的活计,难道林老板说的是真的,这真是一幅藏宝图吗?

钻山豹道:“可是,为什么黄沛知道藏宝图,而不去找出宝藏呢?”

飞狗道:“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即使他找到了,他也可能没有福分享受这些财富了。再说,那黄沛也是一个不贪财的人,如果他是一个贪财的人,那他自己画画就可以了,他的一幅画也是价值千金的。”

钻山豹道:“的确如此。只可惜这黄沛死得这样可怜。为什么有人要杀他呢?”

飞狗道:“这谁又知道呢?”

二人说了一会儿,转身下山。

康飞龙听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了,道:“如意,我们出去吧。”

程如意扭动墙上的机关,那扇门打开了,两人出来。

程如意仔细看那庙中墙壁,有一块砖头微微突出,她按住那块砖头,那扇门又关住了。门关上时,和墙壁完全成为一体,如果不按动机关,决不会看出墙壁上有一扇门。

程如意道:“这个暗洞倒是隐藏得很好。

康飞龙笑道:“没想到有你在这儿,倒能逢凶化吉。”

程如意道:“我是你的福星。”

康飞龙道:“只可惜你跟着我只能给你带来危险。”

程如意道:“这有什么危险的,如果他们两人见到你,那有危险的一定是那两个人。”

康飞龙道:“我听飞狗自称王二水,这应该是飞狗的大名吧?”

程如意笑道:“这个无赖,我还以为飞狗就是他的大名呢,没想到他还有大名。”

康飞龙笑道:“一个人的绰号被人叫顺的时候,是会容易忘记他的本来姓名的。”

他接着道:“这黄沛先生死得真是奇怪?”

程如意道:“是呀,为什么有人要杀他呢?十年来都没有人要杀他,为什么他在画了这幅画之后就有人要杀他呢?”

康飞龙道:“你这样聪明,你也想不明白?”

程如意道:“难道是因为那幅画?”

康飞龙道:“这幅画真的有什么特别吗?它真的是一幅藏宝图吗?”

程如意道:“也许真的是,要不然黄沛先生也不会被人杀死。”

康飞龙道:“为什么?”

程如意道:“这幅画没有被黄沛先生画出来时,是不会有人害死他的。”

康飞龙道:“为什么?”

程如意道:“也许是因为只有黄沛先生知道藏宝图,也只有他会把藏宝图画出来,如果把他杀了,也就没有人再会得到这幅藏宝图了。于是,当黄沛先生画过这幅藏宝图后,就被人害死了。”

康飞龙道:“为什么?”

程如意道:“既然藏宝图已经被画了出来,那黄沛也就没有价值了,因此也就有人杀了他。”

康飞龙道:“可是……?”

程如意道:“可是什么?”

康飞龙道:“大家都看到了黄沛先生画画,可怎么就断定这幅画就是藏宝图呢?”

程如意道:“有人知道。”

康飞龙道:“谁?”

程如意道:“林老板。”

康飞龙道:“林老板?”

程如意道:“对,东兰客栈的林老板。”

康飞龙道:“为什么?”

程如意道:“你是呆子呀,你没有听那王二水说道他家老板说那幅画就是藏宝图吗?”

康飞龙道:“哦。”

程如意道:“黄沛先生被杀,可以肯定这幅画就是藏宝图无疑。”

康飞龙道:“那也不需要把黄沛杀了啊?”

程如意道:“有人想让黄沛从这世界上消失。”

康飞龙道:“谁?”

程如意道:“一个不愿再让黄沛再画第二幅藏宝图的人。”

康飞龙道:“为什么?”

程如意道:“有这一幅画就够了。”

康飞龙道:“那杀他的那个人也可以让黄沛先生再给他画一幅藏宝图呀?”

程如意道:“没有人能够强迫黄先生再画一幅藏宝图的。”

康飞龙道:“为什么?”

程如意道:“黄先生知道一幅藏宝图就可以让江湖中血雨腥风,那么有两幅、三幅画,那么,江湖就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了。”

康飞龙道:“没想到你刚出来几天,就对江湖有这么深的理解。”

程如意道:“这算什么。”

康飞龙道:“照你这么说,你爹也知道这幅藏宝图了。”

程如意道:“我想是的。”

康飞龙道:“可是,这样一幅重要的画,程庄主为什么不来取呢?”

程如意道:“这我就不知道,大概若是我爹来取,凭他的武功,恐怕无法将画带回家。”

康飞龙道:“他认为我合适?”

程如意道:“你做到了。”

康飞龙道:“其实程庄主可以到黄沛家请黄沛先生画画,别人也就不知道了。”

程如意道:“也许,是黄沛有意让人知道这幅藏宝图已经被画出来了。而且是越多人越好,让天下人都知道才好。”

康飞龙道:“为什么?”

程如意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康飞龙沉思着,这件事有太多的疑问他想不明白,他几乎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本来是一个在江湖中自由自在的人,过一天是一天,但他现在又确定自己的确是一个被江湖中人关注的人,别人关注的不再仅仅是他手中的龙泉剑,更重要的是关注他身上的这幅藏宝图。

程如意道:“飞龙哥,我们明天下山时会不会让钻山豹发现?”

康飞龙道:“让他们发现又如何?”

程如意道:“我担心的是别人知道了你的行踪,也知道了这幅画就在你身上,那么,来抢这幅画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康飞龙道:“不可能吧?难道说江湖中有这么多人爱财吗?”

程如意笑道:“我看你是白在江湖中混了几年。”

康飞龙道:“为什么?”

程如意道:“你以为江湖中人是怎么生活的?他们会拿起锄头种田吗?我看不会。”

康飞龙道:“我倒也没有见到过江湖中有人拿锄头种田,也没见过有江湖中的人拿起镰刀割麦子。”

程如意道:“你所认为的那些江湖英雄不都是干一些不怎么光明正大的营生吗?”

康飞龙道:“说得不错。”

程如意道:“也有很多江湖人在拥有一大笔钱之后就金盆洗手,为什么呀?”

康飞龙道:“你说呢?”

程如意道:“谁希望自己永远生活在厮杀之中?”

康飞龙道:“说的也是。”

程如意道:“有这样的一笔财富,想得到的人自然很多。”

康飞龙道:“说的也是。”

程如意道:“因此,一定会有很多人在找你。”

康飞龙道:“我?”

程如意道:“是的。”

康飞龙道:“为什么?”

程如意道:“你真是一个呆子,这还不明白,因为你身上有一幅藏宝图。”

康飞龙道:“这么说,是你爹害了我。”

程如意道:“也许我爹有他自己的相法。”

康飞龙道:“什么想法?”

程如意道:“我也不知道。总之我爹在江湖中三十年,他这样做也许有他自己的道理。”

康飞龙道:“这倒也无所谓。”

程如意道:“这幅画会给你带来很多的麻烦,你不埋怨我爹?”

康飞龙道:“我怎么会埋怨你爹呢?是我自己答应帮你爹取画的,是我愿意这样做的。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这幅画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程如意道:“你害怕那些来抢画的人?”

康飞龙道:“我倒是想看一看究竟谁有能耐会从我身边把画抢走。如果真的有人能从我身边把画抢走,我就会请他喝酒?”

程如意道:“恐怕既得到画,又能让你请他喝酒的人不多。”

康飞龙道:“我倒想看看这人是谁?”

程如意不住地打哈欠,靠着康飞龙慢慢地睡着了。康飞龙也感到困乏,慢慢地睡着了。#审核:18420480189 时间:12 11 2019 5:07AM#发布:18420480189 时间:12 11 2019 5:07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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