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衣服被撕破的那一瞬间,我向后退了一步。同时手枪枪口已经抵在女变异人的额头上,却犹豫了一下没有开枪。
也是在我犹豫的这一瞬间,女变异人的一只手已经触摸在我的胸口上……我感到大脑里立即被抽走了什么似的,一片茫然。对正常的思维感到很疲倦,甚至对生存的意义也感到了怀疑……我只想服从这个女变异人的命令。
就在枪口垂下的那一瞬间,我仅剩的一丝潜意识驱使手指扣下了板机。“呯”一声炸响——红色的血液混杂着白色的脑浆,从女变异人的脑袋里迸溅出来……我的灵魂又回到了体内,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
惊愕之余,我警示自己别再让变异人接触到我的肌肤,否则不会再这么幸运了。
那枚打碎脑袋的子弹又揭开了后面一个变异人的天灵盖……再怎么变异,也还是血肉之躯。站在我侧面的另一个变异人楞了楞,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被我同样轰碎了脑袋。
办公室屋内传来并不急促的手枪声,这让我略感安慰。
通道里充斥着变异人的哀嚎声,浑浊的空气使得灯光都暗淡了许多。它们已经失去了刚才的凶悍和迅猛,动作也变得胆怯缓慢起来。看来它们也有思维,也会害怕。
扑向我的变异人似乎被我的表现震慑住了,十多个变异人挤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向我逼来。枪膛里没剩几发子弹了,又不能用拳头攻击它们,急啊!这时我才发现一根木棍的作用也不比9毫米口径手枪差。实在不行,我只能拿斜挎在肩上的冲锋枪当木棍使了。
“队长,你的情况怎么样?”耳麦里传来吴天保急促的声音。
“别让它们接触到肌肤……”我缓缓向后退着身子,手枪抬在眉间高度,来回移动着。还想再说什么,耳麦里却传来被干扰的嘈杂声。
逼向我的这群变异人动作谨慎缓慢,这种情况正是我需要的。没有必要激怒它们,所以我没有开枪,而是慢慢地向后退着身子。
当我的背部靠在电梯屏蔽门上时,我终于听见了电梯滑动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电梯滑动声停止的时候,我又一口气地打完手枪里的子弹,然后蹲下了身子。倒在地上的尸体,脑袋都是破裂的,我有点反感我的这种行为,毕竟它们的体型和我们是一样的。
“叮—”电梯门打开的同时,我听见了‘收割者’的怒吼声……。
‘收割者’在这样的空间里怒吼,声音几乎可以撕破人的耳膜。我用双手捂着耳朵,抬头看着组长郑卫东,火舌的光芒映射在他刚毅的脸上,他似乎在大骂着什么,神情十分愤怒。
我感觉这家伙好可爱,象老天使一样可爱。
他的身旁还有一个肥胖的身影……竟然是健丽医院院长魏广征。手里也拿着一只冲锋枪,射击动作一看就知道是当过兵的。
不到半分钟,现场形式便完全改变了。
‘收割者’停止了怒吼,尽管耳朵仍在‘嗡嗡’作响,但世界总算清静了下来。电梯内撒满了空弹壳及浓密的硝烟。
火药的硝烟几乎令我窒息,我不得不向通道里迈了两步,但通道的情景更令我心悸,胃里蠕动着干呕,却吐不出东西。
“安全——!”办公室里传出杨京兴奋的喊叫。
我迅速地换了个装满子弹的手枪弹匣,魏广征从西装兜里摸出一个冲锋枪弹匣,递在我手中。我看不出此时他的表情代表着什么,竟然是那么的镇静、从容。
我们开始艰难地向通道里走去。通道已经没有站着的变异人了,它们的躯体已被‘收割者’撕得四分五裂,一具叠着一具,各种人体内脏混杂在一起,渗泡在鲜红的血液中。脚下再也看不见大理石的表面……此时的通道真如十八层地狱,我们就象地狱里的小鬼。
魏广征看见一具还在抽动的躯体,便毫不犹豫地补上一串子弹,抽动嘎然而止。
我不知道此时我们代表的是正义还是邪恶。
“我们出来啦!”杨京喊了一声,伸出半个脑袋瞟了一下我们的方向,随即躬着身子呕吐起来。
郑卫东走过去拍了拍杨京的肩头,探头瞟了一眼办公室里面,随即摇了摇头。然后回过身来,用眼光示意我也瞧瞧办公室里面。
办公室里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变异人的尸体,室内一片狼藉。身材魁梧的蒋化垂着双手,站在一堵墙下,正用头来回地撞着墙面。他的肩上居然还伏着一个矮小的变异人,那是一个与六七岁的儿童一样的小变异人。
吴天保站在蒋化旁边,手里拿着一个软垫子隔在蒋化用头撞墙的位置,目光充满无奈地看着我。走过去我才看见蒋化的双眼泪水汪汪,鼻尖甚至吊着一串欲滴的鼻涕,神情象做了错事的小孩。
我掏出手枪对准小变异人的头部,那小家伙全然不顾。双手仍紧紧地抱着蒋化的脖颈,侧头看着我。但我却发现小变异人眼里的血红在渐渐消退,也渐渐现出了黑色的瞳孔。
我收回了手枪。
“我们谁也没对他开枪。”吴天保看着小变异人,接着说道:“现在该怎么办?”
“呆会别让他用拳头对付这个小家伙。”我转身向门外走去,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也许这小家伙能解开变异的秘密。”
刚走出房门,便听见吴天保急呼:“你这一拳还不一样把他打死了吗?呀!——好像还是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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