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0之沥血异化
第二十五章：英雄归属（旧版）

桑拉布格语音未落，已从怀中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扔在与我们相隔的空地上。“噗”一声闷响，声音并不大，却迅速弥漫出阵阵黑烟。

关度山也迅速地抬起手枪指向身影闪动的桑拉布格，却没有开枪。

“当心毒气。”我喊了一声，看见关度山对着愈来愈浓密的烟雾迟疑了一下，然后竟冲进了烟雾中。黑烟在关度山身后翻腾着，然后迅速吞噬掉关度山的身影。

我心中一惊。

“打死他们。”浓烟的另一边传来桑拉布格急促的嘶喊。

“呯、呯……”自动武器开火的声音骤然响起，乱无目标的弹雨从浓烟中穿射出来，地上立时碎石粉尘弥漫，餐桌的木屑碎裂着四处飞溅。

弹雨出乎意料地猛烈，尽管是漫无目的的狂射，仍有一个教徒被流弹击中。自动武器不间断的射击声，教徒们绝望惊恐的惨叫声，混杂着回荡在空旷的餐厅内，场面立即混乱不堪。

行动队竟被暂时性地压制住了。

回眸间，我看见被铐成一串的十多个教徒尖叫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象无头苍蝇似地各自乱窜。立时又有两个教徒被横飞的子弹打穿，内脏连带着鲜血哗地从躯体中爆裂出来。更加惊恐的教徒们，不顾一切地拖曳着三具尸体奔向餐厅大门。

通向大门的地上，留下了一串鲜红的血迹，沿路还散落着人体内脏。寒冷的气温使得仍有温度的内脏笼罩在一层薄薄的白雾中。此时的场景，十在令人沮丧。

这种屠杀很快被汪进与吴天保制止，俩人迅速地转换了头盔上的红外观察仪。“呯、呯、呯”俩人一阵精准的点射，现场顿时又静寂下来。

浓烟还未散去，我已经越过了这道密不透光的烟墙。心脏在‘突突’剧烈地狂跳，我从未感觉过如此紧张……不，是害怕。害怕得血液几乎要从身体中喷溅出来。

很奇怪，我害怕的竟然不是桑拉布格的亚核炸弹，那枚炸弹似乎根本不存在一样。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当你很关注、很紧张某件事物时，一旦累积到临界点后，这件事物反而会突然在你脑海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临窗不足一米处的场景印入眼帘时，我几乎瘫跌在地上。

桑拉布格正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尖刀。刀刃起落间，一窜窜鲜血凌空抛洒，那是关度山的鲜血。

“呯——”九毫米手枪闪出一股火焰，我感到我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打出的这一枪。看着桑拉布格握着尖刀的手掌在枪声中四分五裂，我竟再也把握不住这支心爱的手枪。

“啪”手枪从我手中掉在了地上。

关度山伟岸的身躯紧紧地抱着桑拉布格的双腿，鲜血已经渗红了警服，又流淌在污秽的地上。

一道两三米长的血迹，是从老英雄的身体里流淌出来的。这道血迹是那么地鲜红，是如此地惨烈。

“这家伙要……要跳楼，快……快阻止他……”老英雄奋力地喊道，尽力地把桑拉布格往回揣。

桑拉布格竟没有感到手掌已被打碎，支离破碎的手腕还在挥动着，还在做着刺杀紧紧抱着他的老警察的动作。

当桑拉布格感到不对劲，看着破碎的手掌，脸上刚浮现出吃惊的表情时，便被我的拳头打得稀烂。

“咔”骨头碎裂，魔头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下颚又被我一记勾拳，“咔”又是一声骨裂。桑拉布格已经变形的脸颊又被第三拳打得再也分不出五官位置了。

魔头的身躯象断裂的木桩栽倒在地。

关度山仍紧紧地压在桑拉布格的身体上，裂嘴笑道：“你……你妹的，想死吗？老……老子可没答应……”话没说完，一股鲜血从他口中盈出。

“老……哥……”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跪在了老英雄面前，一把将他搂入怀中。

关度山仍紧紧地抱着魔头的双腿，一丝不肯放松。

“没事了，老哥！没事了，结束了！”我的双眼已被泪水模糊“我们回家吧！”

关度山侧头看着我，目光已开始涣散“回家？”老英雄楞了一下，然后又露出笑容“你……你妹的，还得给……给你……”又是一股鲜血涌了出来，呛得老英雄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

关度山的身躯在我怀中开始微微抽搐。

“急救包！”我歇斯底里地大叫着，看着杨京迅速地跑了过来，并动作敏捷地揭开了关度山的衣物。

刹那间，我和杨京同时被眼前关度山的伤势所震惊……。

杨京用双手紧紧压着关度山胸前的伤口，鲜血仍不断顺着指间缝隙流淌出来，杨京颤泣着无奈地对我摇了摇头。

我不禁失声痛哭。

“你丫的哭啥？”关度山虚弱地低声道：“老子可救了几百万人呢，该高兴！”

我紧紧地把脸贴在他的脸上，鲜血、泪水渗湿着我俩的衣襟。我已经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哭得象个小孩。

关度山突然从我怀中挣脱起来，盯着夜空喃喃说道：“阳光……阳光……”

窗外依旧白雪茫茫，依旧分不出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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