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仙游幻界
第三章 枪剑之役(旧版)

dao一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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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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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1-8-914:48:07字数:19256

即使在繁华地段的中心,艾因兹贝伦的组合还是那样的引人注目。

身穿华服气质高贵的银发少女,以及被少女勾住手臂的玲珑美少年。即使在某个电影明星云集的酒会派对上,也未必能目睹如此完美的组合,更别说还有跟在身后的毫不逊色的管家和女仆了。

往日只有在屏幕上才能看到的影像,如今却活生生地上演在日本某个城市的街道上。路人往往只要看一眼,就都会停下脚步。

可他们只是漠然的走着,不像恋人般亲密,也不像游客般兴奋,只是那样沿着街道走着。偶尔他们会停下脚步,微笑着眺望在夕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的窗户。或是好奇地打量展示橱窗里的陈列品,有时询问一下郑永旺。但他们只是看着.却不曾进过任何一家商店。

他们像旁观者,虽然走在这条街上,却不处身于这片纷扰中。

冬天的太阳终于完全落下.街道被黑夜披上了另一层色彩。当看到色彩斑斓的霓虹灯不停闪烁的景观时,爱丽丝菲尔沉醉了。

世界上有无数城市的夜景远胜于冬木市,但对于爱丽丝菲尔来说,自己的双眼亲眼看到的这一切,才是最美最珍贵的宝物。“太漂亮了……原来只要人多,夜就会变得这么漂亮啊……”爱丽丝菲尔不禁激动地自言自语着,而Saber则无语的点了点头。对于她来说,这片与自己曾经生活的时代相距甚远的景色,同样也给她带来了相当多的感慨。但她脑子里始终有一根弦紧绷着。

这里是敌人的领地,这一点从未改变。

Saber的索敌能力并不优秀,而且根据情况不同,四处徘徊的Saber反而可能被敌方Servant先发现。虽然敌人大多不会直接对人群进行攻击,但或许敌人会抓住某个时机对自己进行突袭。

即使如此,她却并没有逼迫爱丽丝菲尔,而是选择去陪她呼吸自由的空气。这都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剑寄予了从未动摇的信心。她是被圣杯所选出的最强职阶之一剑之座的英灵。如果是近战,则无人能凌驾于她之上。她相信无论在什么状况下展开战斗,自己都能从容应付。所以,被偷袭反而最有利。只要光明正大地挡下攻击,再找机会反攻就是了。她会让所有低估她的愚蠢的对手知道,什么才是剑士。

“……Saber,接下来我们去看海吧。”看着爱丽丝菲尔那一脸藏不住的兴奋,男装少女微笑着点了点头。绝不能让她注意到自己的紧张。自己曾发过誓要保护爱丽丝菲尔。所以,连此刻爱丽丝菲尔所体会的喜悦,Saber也决心守护到底。

只要走过横跨未远川的冬木大桥,就能看到那里有一座大型海滨公园。

夜深了,寂静的小路上只有他们四人慢慢的走着(伊莉亚在伊卡洛斯怀里)。海上的北风毫无遮拦地直接刮过,吹起了爱丽丝菲尔银色的长发,发丝如同流星尾般舞动着。这里冬天时因为海风的关系,连约会的情侣都不愿靠近。而第一次亲眼见到海的爱丽丝菲尔,则因为早已习惯了寒冷而没有在意。

“这里,应该趁天亮的时候来的。”海中只有冰冷的黑暗。Saber看着这样的海,心怀歉意地开口说道。但凝视着海平线的爱丽丝菲尔却立刻回答道。

“没有啊,夜晚的海也很美。像是夜空的镜子。爱丽丝菲尔听着重重的海浪声,逐渐露出了满脸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这天玩的很开心,她雪白的脸颊上浮出一层淡淡的红晕。看着这样的她,没有人会想到她已经结婚并生了孩子。她的笑容那样的纯真无邪,仿佛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原来和骑士您共同漫步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是如此快乐的事情。”

“不知我这个冒牌骑士的表现是否合格?”对于爱丽丝菲尔的玩笑,Saber这个不苟言笑的英灵居然说出了这样调侃的话语。

“合格,而且无懈可击。Saber,今天的你是世界上最最完美的骑士。”“这是我的荣幸。公主殿下。”

“呵,真是让我失望啊,看来我这个管家果然不应该期待主人的赞扬吗。”郑永旺用似乎是宠溺的语气说着这番话。

面对言辞诚恳的黑衣少女与语气揶揄的银发青年,爱丽丝菲尔似乎有些害羞地把脸转向了海面:“Saber你喜欢海么?”

“这个……”Saber苦笑着.思绪却飞回了遥远的故乡,“在我那个时代.我的国家……海的那边是侵略者的聚集地。所以我能想到的只有让人不快的回忆。”

“这样啊……”爱丽丝菲尔的表情因为Saber的回答而变得凝重了,“……我真是的。对不起。我们一样都是女孩子,可你身为亚瑟王,所以不可能有空去和骑士约会什么的……”

“嗯,也是啊。”Saber一脸轻松的笑着缩了一下肩。她从不后悔舍弃女人的身份,因为她在乎的是驰骋于战场的荣誉。突然间,Saber抓住了爱丽丝菲尔的双臂将她拉近自己。而因为这样的动作,爱丽丝菲尔平静的目光与Saber在瞬间交汇。

“……敌方的Servant?”“是的。”

没错,在横向一百米左右远处的阴影中,敌人挑衅般故意暴露着自已的气息。而在明知自己的气息已被Saber感知的情况下,对方没有靠近而是在逐渐远离。

“看来,他是想引我们过去。”“嗯,还真有风度啊。是想让我们选择战场吗?”爱丽丝菲尔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而这份平静,也正是她完全信任Saber的证明。Saber则是再次默默庆幸着自己遇到了一个好主人。

“看来对方的想法和我们一样,想要引我们主动出击。Saber,看来对方也是和你一样,是喜欢从正面进行对决的Servant。”

“嗯,看来不是Lancer就是Rider,不枉我做他对手。”Saber边点头边自言自语着,而爱丽丝菲尔则对她还以一个大胆的笑容。

“那就好好招待他吧。”“如您所愿。”

如果对方想要将自己引进对其有利的区域,那贸然上前还是有一定危险的。但根据Saber的实力,她根本不必去担心这些。她的主人完全清楚自己的Servant的实力。Saber向着敌人的所在的方位走去,脚步轻松而自信。爱丽丝菲尔跟在她身后,同时按下了藏在口袋中装置的按钮。这是切嗣交给她的发信器,据说可以用来告诉切嗣自己的位置。切嗣非常喜欢使用这种没有魔力的机械小道具。

爱丽丝菲尔相信Saber的力量。但愿这次的敌人实力远在Saber之下,然后被她引以为豪的Servant轻松击败。爱丽丝菲尔期待着这样的战斗。

冬木大桥是一座全长六百六十五米的,气势雄伟的拱形大桥。拱高至少有五十米,如果人站在上面肯定会被强劲的海风吹落河中。就连熟练的工人,也断然不敢不带保险绳空手上去。但韦伯.维尔维特此刻却战战兢兢地呆在那上面,自然是连保险带也没带。所以现在他也顾不上装出一贯的庄重威严的表情了。就在他身边,他的Servant.Rider倒是表情威严地坐在那儿。

“Ri……der……快下去……快点!”因为寒冷和恐惧,韦伯边打着冷颤边说道,而身材高大的Servant却一点都不在意。

“在这里放哨是再合适不过了.不过现在还是让我看看这里的风景换换心情吧。”他一边时不时地将手中的红酒瓶提起来喝上一口,一边漠然地注视着西侧的岸边。那里有座大型海滨公园。不过……虽然能理解“站得高看得远”这句话的含义,可再高也得有个限度。先不说Servant,就拿一个普通人来说,从这里掉下去那是必死无疑的。Rider肯定很清楚这点,不过为什么他还要不顾韦伯的安全跑到这上面?

“掉……掉下去了!不,放我下来!我……我……受不了了!”“别急啊,你就不能冷静点儿吗。等待时机也是战斗的一种嘛。”Rider边喝着酒边用无所谓的语气说着,根本不理睬韦伯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看来两人之间,没所谓“高处是危险的”这样的共识。

与海滨公园东部相接的是一片仓库街,这片区域同时也具备了港湾设施,将新都与地处更为东部的工业区互相隔开。一到晚上这里就几乎没人了,昏暗的灯光照射着街道反而更显出一片空虚的场景。无人驾驶的起重机整齐的排列在海边,看上去像是巨大的恐龙化石一般,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而这里用来进行Servant之间的决斗,却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Saber和爱丽丝菲尔就像勇敢接受挑战的决斗者一样.堂堂正正地走在宽阔的四车道上。而敌人也大胆地站在了道路的正中间。而对肯的异样打扮和他散发出的强烈的魔力,都表明对方是个不同寻常的存在。两个Servant到彼此距离十米左右处停了下来,对峙着。

这是Saber遇到的第二个Servant,一场以性命为赌注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她仔细地观察着对方。

对方将长发拢到脑后,Saber发现这其实是个五官端正的男人。

他的武器相当惹眼,是一把比人都高的两米左右的长枪。在七个职阶中,在“骑士”之座有三个,Saber、Archer和“枪”的英灵。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则应该正是名为Lancer的Servant。

而异样的是,他的武器并不只这一把长枪。除了他一支用右手握着扛在肩上的长枪,左手中还有一把大约只有另一把三分之一长度的短枪。如果能活用枪的长度,那么可以将两把短枪并为长枪使用。但不说刀剑,今天所见的这种同时使用两把不同长度的枪的场面还真没见到过。两把枪从柄到刃,无一不被一种类似咒符的布所缠绕着,让人看不见它们的本来面目。恐怕是为了隐藏宝具的真名而想出的对策吧。

“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好久,可就是没人敢来这里啊……回应我的只有你。”Lancer的英灵用低沉但明朗的声音赞美道。他没有摆出战斗的姿态,反而神情自若地对Saber问道。

“相当凛冽的斗气……我想你是Saber,我猜得对么。”“对。你是Lancer吧。”

“正是。……哈,没想到在死战前,居然能这么寻常地和对手互相自我介绍。不过也是身不由己啊。”

Saber对这句话表示同意,她冰冷的表情稍稍地缓和了下来:“这是没办法的。这本就不是我们为自己的荣誉而战的。你应该也是为了你的主人奉上了你手中的枪吧.”

“哈……没错。”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即将拼上性命去战斗的人,反而一脸轻松地苦笑着。仔细看了看他,发现其实他是个相当漂亮的男人。高挺的鼻梁、凛然的眉毛和精悍的面部轮廓,精致的唇让人感觉严格而禁欲,但藏着温和忧郁的眼神又让人强烈体会到他男性的魅力。而他左眼下方的泪痣,更是使他的眼神显得更加魅惑。

要说起来,他确实是一个一眼就能让女人迷住的美男子。……不对,他给人的感觉,真的只是靠容貌?Saber身后的爱丽丝菲尔轻轻地揪起了眉毛:“……魅惑的魔术?对已婚女子实在是太失礼了,枪兵。”

Lancer大胆地放出魅惑女性的灵力。而作为人造人被强化肉体的爱丽丝菲尔,她的抗魔能力是常人的两倍,否则她肯定和普通女性一样,一眼就被他迷住了。而对于爱丽丝菲尔的抗议,Lancer只得苦笑着耸了耸肩:“真抱歉,我自从出生就像被诅咒了一样。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恨就恨我的出生,或者就恨你们身为女人吧。”

这就是魅惑诅咒中的代表“魔眼”,而直视着他的只有Saber,在她身后的爱丽丝菲尔则并没有看过他的眼睛。或许令他能力起效的,是爱丽丝菲尔看到他脸的那一霎那。这或许应该是“魔貌”.

Saber哼了一声,蔑视着Lancer:“你不会是在期待着,我因为你那张脸而手下留情吧,Lancer。”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无趣了,原来如此,Saber职阶的抗魔能力还真是非同一般哪……也好,如果因为这样而要我去杀一个软弱的女人,那我也是会丢面子的。当初决定在这里等有胆量的人上门,看来这步我是走对了。”

“哦?看来你是想好好地打一场啊。能和你这样的英灵相遇真是我的荣幸。”Saber微笑而夸张的回答着。这是一个透明而惨烈的,只有出生人死的战士们才能读懂的微笑。

“那么……开始吧。”Lancer提起肩上扛着的长枪,反手一旋后摆出战斗姿势。左手也将短枪也慢慢地提了起来。两把枪仿佛翅膀般被展开并挥舞的姿势,这是完全从未见过的战斗姿态。

Saber也就此解开了涌动的斗气。迸发的魔力在空气中搅起了旋风般的气流,气流包裹住少女娇小的身体,霎时,她的全身被包裹在银色的盔甲中,魔力化为了铠甲和护手。而这,才是这位骑士王英灵的真正面目。

“Saber……”爱丽丝菲尔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喊出了她的名字。被两人散发出的强烈斗气而牵引的她,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场战斗,没有她插足的余地。但是,她也不想仅仅当个旁观者。至少她是Saber的Master的代行者。“……当心点。虽然我也会用点治愈法术,但其他的就……”

Saber没等她说完就点了点头:“Lancer就请交给我解决。只是,我有些担心为什么对方的Master没有现身。”

正如Saber所说的,至今还未现身的Lancer的Master,现在仍是一个独立的威胁。一般来说Master都会在Servant身边,一边指挥Servant,同时进行必要的魔术援护。只要Lancer的Master还未完全信任自己的Servant,那他现在肯定正躲在附近,观察着Lancer的战斗。

“或许他有什么阴谋,你要当心。爱丽丝菲尔,我的背后就交给你了。”翡翠色的眼睛正默默地诉说着,毫无畏惧。

信任剑的英灵吧。相信这个将自己认为主人的英灵,不如说是相信自己的决定。

“……明白了。Saber,将胜利带给我。”“是。我一定。”Saber坚定地点了点头,迈出了脚步。

向着Lancer,向着他的长枪……

爱丽丝菲尔能做的,只有愕然地望着眼前的战斗。

她眼前的这场战斗,正异常激烈地进行着。

她知道,这是一场只有在那个遥远的时代才会发生的残酷的决斗。

身披盔甲的武士,在刀光剑影中,互相奋力厮杀着。

可是,这迸发的魔力还有这热量的激流,都让她感觉到了不同。

如果只是冷兵器的交锋,那这随之而来的仿佛要破坏一切的强大气流,又是什么。

踏上地面的脚踩碎了大地。

挥起兵器带来的气压,将路灯生生割断。

爱丽丝菲尔已经无法看清他们超高速的动作。她只能感受着两人战斗时的余波。

仓库外墙上脱落的铁皮,如同扭曲的锡箔从爱丽丝菲尔身边被风卷走了。她无法理解为什么铁皮会被剥落。大概是因为Saber的剑或是Lancer的枪,擦过了在那附近的时空空洞。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出别的解释了。

风低吟着。

面对与世界物理法则完全对立的空间,四周的空气发出了神经质的悲呜。

一阵狂乱的风暴肆虐在无人的商店街上,破坏着、践踏着一切。

仅两个人的白刃战,就会毁掉整条街。

圣杯战争……

爱丽丝菲尔正感受着传说中的威胁与惊愕。传说和神话中的世界,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眼前。

这简直就是,神话的再现。

惊雷撕裂天空,惊涛粉碎大地。幻想的世界被奇迹般地真实再现。

“这就是……Servant间的战斗……”

爱丽丝菲尔面对着从来不曾构想过的世界,只能一动不动地注视着。

“萨菲罗斯,你确信你可以介入这样的战斗吗?”

而此时.同样的惊愕也出现在了Saber的脑海中。

对于她来说,战场的杀戮已是如同家常便饭般普通。作为一名在战场出生入死的战士,与敌人厮杀就像使用刀叉般熟练。

在她的印象中.所谓“枪”应该是一种用两手挥动的武器,这是常识。

所以她认为,Lancer同时使用两把枪只是为了迷惑敌人而已。

他作为枪之座的英灵,手中的枪必定就是他的宝具。而在圣杯战争中,被人识破宝具的真身,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的真名。

所以lancer的枪上包裹的符咒,肯定是为了隐藏枪的正体。他和他的Master在隐藏真名上,看来是相当的谨慎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同时用两把枪了。

因为不知道那一把才是真正的宝具,所以Saber只得同时戒备这两把枪的攻击。

所以,现在只需要弄懂到底那一把枪,才是“真正的枪”。

自己的惯用武器和用来迷惑对手的武器之间,所用出的招数会有“虚”与“实”之分。于是Saber专注于他的每一招,她相信只要认出真正的枪,自己获胜的机率就能大大增加。

但……

自己的进攻已经是第三次被阻断了。Saber只得暂时后退等待时机。

“怎么了Saber,你的攻击没什么用啊。”

“……”面对Lancer的揶揄她没有反驳的余地。已经打了三十回合,但自己没有一次击中对手。

Lancer舞动右手中的枪直冲过来。舞动的枪刃画出相当宽泛的攻击范围,其力度和速度丝毫不逊色于用双手持枪。不,正因为用的是单手,所以其中多了很多双手枪法中没有的招式。枪从一个出人意料的角度向Saber猛刺过去。

而枪毕竟有它的局限性。因为太长,所以在两次攻击之间难免会露出破绽。而在这时,左边的短枪就能立刻跟进,继续牵制Saber。

而刚才Saber的攻击,就是被短枪滴水不漏的防御所破解。

同时用两把枪,却没有半招是虚招。这个Lancer的英灵,将左右手中的枪配合的天衣无缝。究竟需要怎样的钻研,才能学得如此强势的招数。

“……这个男人,很厉害!”初战便遇强敌,Saber到刚才为止都身陷战栗之中。而现在,Saber猛然从这阴影中挣脱了出来。

虽说旁人看来.现在是Lancer密集的进攻使他在战斗中占了上风,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Lancer从第一次出手至今.为了防御Saber的攻击可以说已是精疲力竭。虽然开口揶揄着,但他也同样无法扭转局面。

有着未完成圣杯这个“身份”的爱丽丝菲尔提供魔力,saber的属性高得惊人,若不是以前没遇到过Lancer的攻击模式而不太适应,他早已一败涂地。

更何况……

“怎么有这样的剑……”Lancer在心里暗暗叫苦。看不清剑高速移动的,不光是在一边旁观的爱丽丝菲尔,连同样身为Servant的Lancer也看不清Saber手中剑的轨迹。

在剑的周围大量的空气被魔力聚集在一起,包裹着剑的空气对光形成了不可思议的折射,所以完全看不见。虽说这对于宝具没有太大的辅助作用,但在近战中,它的效果却非常明显。

Saber的对手。被看不见的剑所攻击,而对手的攻击被同样看不见的剑所阻挡。Lancer感到焦虑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就算自己能通过Saber的动作判断她的攻击.他也因为看不见刀刃而根本无法进行偷袭。

所以Lancer只能通过估算.使自己保持在Saber的攻击范围之外活动。而华丽的连续攻击也只能在这时才能生效。虽然能够挡住Saber每一次的攻击,但他至今还没找到能给对手致命一击的机会。

“这女人.还真行……”正视着自己初次遇到的对手.感觉自己到了必须拼死一搏的时刻,Lancer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凄怆的笑容。两个英灵全身心投入了战斗.所以根本没心思去关心周围的情况。

如果说原先是为了互相探试实力而使用小伎俩,那么现在可以说两人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状态。

不过所谓小伎俩,那也只是Servant间的说法。被这些“小伎俩”的余波破坏的路面上,留着骇人的印记。已经倒了两栋仓库,路面的沥青也像农田一样被翻了开来。看着这样的战场,让人不禁感觉这里刚经历过一场大地震。

而在这片废墟般的场地中,Saber和Lancer却毫发无伤的对峙着,计算着对方的下一招。两人都没有显出一丝疲惫。

“连名字都不报就开打,你的名誉还真是不值钱哪。”Lancer挥舞着充满杀意的长枪,却用满是轻松的语气问Saber。

“总之我很欣赏你,到现在连滴汗都没掉。作为女人来说很不容易。”

“不必谦虚,Lancer。”Saber挥舞着手中的剑,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对于枪术如此高超的你给我的赞美……那是我的荣幸,我收下了。”虽然这两人都是初次见面,但可以肯定,两人的心里,有一部分是相通的。

两人都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自信,所以当遇到真正的对手时会奉上自己的敬意。两人不但都是孤高的战士,同时也是惺惺相惜的英灵。

但是……

“游戏到此结束!Lancer!”Saber和爱丽丝菲尔抬起头。想要寻找这个声音的主人。

“Lancer的……Master?”爱丽丝菲尔环视周围,却没发现人影。因为声音来的突然,就连这声音是男是女、从哪儿响起都没来得及判断。难道是幻觉?总之对方似乎不打算让Saber和爱丽丝菲尔看到自己。

“不要再费时间了,那个Saber很难对付,所以我允许你用宝具,速战速决。”

Saber不禁被他的话牵动了神经。

宝具——终于Lancer的主人催促他使用最强的技能了。

“明白了。我的主人。”Lancer突然改而使用尊敬的口吻回答着,同时他改变了自己的姿势。

他随手将左手的短枪扔在了脚下。

“那么……那个长枪就是Lancer的……?”在Saber的眼前.Lancer右手中长枪的咒符被慢慢解开。

那是一把深红色的枪。枪刃上缠绕着一股与刚才完全不同的魔力,仿佛不祥的海市蜃楼。

“就是这样。上去杀了她。”

Lancer双手持抢。发出了阵阵低吼。

Saber也将身子压低.更慎重地预测Lancer的动作。

宝具所能发挥的效果,大体分2种。

一种是边喊出真名边发出必杀威力。Saber的必杀技就属于这种。

虽然现在被结界覆盖着的“誓约的胜利之剑”,而一旦解脱伪装呼唤其真名,她的宝剑就会放出光的激流,连千军万马也不足为惧。说这是能让大地变为焦土的宝剑也不足为过,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这是决不能使用的。

而另一种,则是武器上已经具有的属性,将其作为宝具来使用。

Saber的“风王结界”就是属于这种类型。光凭它是无法伤到敌人的,但它能引导战斗至更有利的方向。虽说效果并不是很强大,但只要能灵活运用,也可能成为取胜的关键。

然而,Lancer的枪究竟属于哪种?

可能是后者。Saber的直觉告诉她。Lancer继续和Saber僵持着。

她并没看出,他现在急于用一击取胜。

“……”

两人的沉默加重了紧张感。两人缓缓移动着寻找对方的破绽。

最先出手的是Lancer。

与他之前使出的华丽多变的招式相比.这直直的一击甚至让人感到笨重。仿佛根本没有预测Saber的下一招,不,甚至没有打算防御她的反击。

Saber理所应当地用剑轻巧地挡住了刺来的枪。可这原本应该不痛不痒的一枪,却……

突然刮起一阵怪异的风。以相抵的枪剑为中心,没有任何预兆地卷起了一阵旋风。

“啊?!”Saber惊讶地喊了出来,往后退了三步。Lancer然却一脸坦然地表情,根本没有准备追来。在爱丽丝菲尔看来,她根本没弄僦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阵疾风,只有一瞬间而已,并不是有什么别的魔力。但问题在于这风是从哪里来的,因为这明显不是Lancer手中的枪造成的。不过,感觉惊讶的也只是Saber一人而已。Lancer笑了起来,对她的惊讶嗤之以鼻。“你的剑,暴露出来了。”

“……”得意地低语着的Lancer和不明所以而沉默着的Saber。风是由Saber的剑发出的。正确说来,应该是来自于她的“风王结界”。结界内被压缩用来扭曲光的折射的空气,被一瞬间释放了出来。就在与Lancer枪剑相抵的那一瞬间。然后,破损的结界内所露出来的“真剑”一角,被Lancer看到了。而他刚才那番话,则是他的枪撕裂了“风王结界”的证据。

“你的剑刃我已经看清了,我不会再被你迷惑了。”Lancer咆哮着冲了过去。

如他刚才所说的,每一枪都是致命的攻击,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招都计算精准。而Saber只能尽力,用剑奋力挡去每一次攻击。

刹那间一把黄金剑的残像在闪烁中出现。

“……”不断泄露出的气压聚成了一股强烈的飓风,猛烈地吹散了Saber的金发。毫无疑问,是那把红枪解除了“风王结界”。在不断的交战中,原本看不见的宝剑现在却已几乎完全暴露了出来。

“可是……那把枪……”还有办法,Saber这样鼓励着自己。用双手使出的枪术,应该是自己所见过的普通招数。

在不断的进攻中,Saber敏锐地发现了对方的一个漏洞。这一击就算不挡,只要能闪开就行,靠铠甲的硬度也能防住他的攻击。这是一个反击的绝妙机会。Saber当机立断地转手将剑刺向Lancer的肩部,而不去管擦过肋腹部的枪尖。这点力量,凭铠甲就能挡开,而自己的剑,则可以将对方砍成两段……

突如其来的痛感使Saber一下清醒了。撤回刺出的剑,将身体转向侧面在地面翻了个身。当时情况只能用千钧一发来形容了。Lancer的枪上,却是血迹斑斑。

不用说都知道这是谁的血。

好不容易逃脱Lancer追击的Saber立刻站起来继续牵制对手,但她脸上痛苦的神情却没有隐藏。

“Saber!”不再去考虑到底发生了什么,爱丽丝菲尔立刻使用魔法,想治愈Saber肋腹部的伤口。

“谢谢你爱丽丝菲尔,我没事。治愈魔法起效了。”她边说着边捂着伤口,看来伤口的疼痛还未完全解除。

“果然没法轻松取胜吗……”听了这话,Lancer却没有一丝失望的表情,反而一脸兴奋地喊了起来。

看来这个男人,是一心想与强敌战斗。

Saber咬着牙冷静了下来,她的脑海中在将一连串事态拼接,以求找到事情的缘由。铠甲确实抵住了Lancer的枪,可即使如此,枪还是刺伤了自己。而且,现在Saber的铠甲上,居然没有一丝伤痕。这样推测,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当枪碰到铠甲的刹那,铠甲消失了。虽然Saber无法灵体化,但她至少还能操纵铠甲使其实体化,也就是说她的铠甲是由魔力构成的,而不是像爱丽丝菲尔为她买的衣服那样,是现实存在的。再联系到之前风王结界的解体……当他的枪碰到结界的那一刻,结界就松动了。

“……我懂了。我知道你那把枪的秘密了,Lancer!”Saber低吟着。面对敌人的强大,她再次咬紧了牙。

那把红色的枪,能切断魔力。

不过,这也不是从根源上解除魔法,因为现在Saber身上的铠甲还都在,风王结界也仍在工作。枪的能力只有当接触魔力时才能生效。那就趁那一瞬间切断魔力,或许能使他的枪失效吧。

虽然这宝具的破坏力平平,但它的能力却对自己构成相当的威胁。Servant武器的优劣,可以说是由其魔力和魔术效果来决定的。所以无论多强的Servant,在Lancer面前,估计都只剩望洋兴叹的份了。

“你还是放弃你的铠甲吧Saber,你在我的枪面前,和赤身裸体没什么两样。”面对Lancer讥讽式的话语,Saber嗤之以鼻。

“如果脱掉铠甲就能让你这么得意,我会很头痛的。”既然已经认清了Lancer的枪的秘密,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谁输谁赢还没定呢。

Saber身上包裹的银色铠甲,猛然间四散飞去。爱丽丝菲尔目瞪口呆,Lancer则是眯起了眼睛。

护胸、护腕到护腿,一片都没剩下。Saber自动解除了铠甲。铠甲的碎片失去了魔力的供给,渐渐如同烟雾般消失了。

“既然防御不了,那就只能在被砍之前砍到你了。觉悟吧!Lancer!”Saber身穿单薄的便装再次开始了战斗。枪尖从下方刺来。她灵巧地躲过,用半身与Lancer对峙。她不再防御,只是随时准备着能逆向一击砍倒对方。

Saber决定用不顾结果最后一击来分胜负.每个人都从她脸上看到了她的决定。

“最后的一击啊,这就是所谓的孤注一掷吗。”Lancer用怀念的语气一脸满足地说着,而话语中明显带着紧张。

除去铠甲的Saber不光是感觉轻松了,原本用来维持铠甲的魔力也被注入了她的攻击中。对于拥有“释放魔力”技能的Saber来说,这具有相当大的意义。所谓“释放魔力”,就是指将魔力大量聚集在手中的武器和四肢里,可以根据需要随时将魔力爆发出,来,瞬间提高运动能力的技能。

也就是说,Saber的每一个动作都能瞬间加速。而看上去只是个娇小少女的Saber,却能自如地使用那柄大剑并像一个真正的力量型战士那样战斗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既然能将所剩魔力全部用于近身战,她动员了所有能用来“释放魔力”的能量。这样一来,她的力量和速度和平时相比几乎高出百分之六十。每一击都包含着足够强烈的破坏力。

从被迫解除铠甲的不利转化为舍弃铠甲的有利,这就是她用来对付“破魔枪”的方法。

“你的勇敢和利落我非常欣赏……”Lancer如同在公牛面前的斗牛士,挑衅似的横向挪动着脚步。

“不过现在,我想说,你失策了,Saber。”

“那就试试看吧,等吃了我这一剑你再说。”Saber毫不示弱。她向前冲去,在那里Lance,的长枪完全发挥不出优势,如果他跟不上Saber的速度,那他必死无疑。

注视着对手的脚步,她计算着时机。Lancer应该能通过她身上的魔力计算出她突进的速度,但他还有一个计谋……

一点,只是一点,Lancer的脚步迟钝了下来。

他踏在一块由沙粒组成的地面上,那沙粒应该就是从柏油马路上卷起的。Lancer的腿陷进了沙中,动作停下来。

Saber没打算放过他。

一声剧烈的爆炸振动了空气。原本看不见的黄金宝剑.现在正在夜空中闪闪发光。

这是“风王结界”的第二作用。在解开结界的那一瞬间,风会像武器一般无情地向敌人攻去,但这也是只能使用一次的攻击方法。

而这次Saber将它作为秘密武器使用。之前狠狠地挥动着剑,只是为了突击,为了能够加速。

从黄金剑里解放出的空气在Saber背后推动着她。因为使用全身的力量进行“释放魔力”,她的身体已经化为了一颗超音速炮弹。

而这时Saber的速度.达到了通常的三倍。现在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即使Lancer会使Saber身负重伤,她也做好了在那一瞬间取其性命的准备。超过音波数倍的高速突进使周围大气壁被打破,冲击波将周围的瓦砾与树叶吹散的无影无踪。

Lancer没有反应。他仿佛放弃了迎击,红色的枪一动不动。

但他的腿动了起来。

在高度集中的意识中.比刹那更短的时间却被无限延长了。

这时Saber发现了。Lancer的破绽是他装出来的,他并非无意陷入沙坑.而是故意踩进去的。

也就是.能带给Lancer胜利的位置——那里是Lancer顺手扔开短枪的地方。

“你失策了。”她的脑海里浮现了Lancer刚说的话。她看到了Lancer胜券在握的笑容。“这是你的失误”,从他的眼里,她看到了这样的话语。

Lancer用腿踢起脚下的沙子,然而飞上了空中的不是沙子,而是刚才Lancer扔掉的短枪。那刀刃正对着Saber飞来的方向。短枪身上的符咒也已被解开.符咒下显出金黄色的枪身。

此刻,Saber天生敏锐的第六感,清楚地告诉她,她错了。

她不应该以为枪就应是双手武器,这原本就是个陷阱。难道自己看到他双手各自挥着一把枪的时候.就没有点警觉吗?

或许,这对Lancer来说才是正确的用法。

那个Servant,或许曾是个因“两支魔枪”而使人闻风丧胆的英灵。

而且,宝具也绝不是只限于一个的。

她盯着那只短枪,看着枪刃上缠绕着的强烈的魔力。她无法停止自己的行动,只得静静地等待刹那之后,利刃刺穿喉咙的那一刻……

“……糟糕.这下可糟了。”Ride站在冬木大桥的拱柱上眺望仓库街上的战斗,低声叨念着站起身来。

“什、什么呀?”看到彪形大汉的Servant第一次露出焦急的神情,韦伯感到了不安,紧紧地抓住了钢骨质问道。

“Lancer使出了杀手锏,他好像要尽快决出胜负。不,现在时机还未成熟……”

“笨蛋.你在说什么呀?”

咣的一声Rider踩响了脚后跟的钢骨。全身紧靠钢骨的韦伯,觉得那声响甚至震动了自己的骨头,又像是一声悲鸣。

“我本想在人聚齐之前先静观其变的,可是这样下去Saber会吃亏的,到那时出手就晚了。”

“晚了?——你不是打算,等他们互相打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再出击的吗!”

“……我说小Master、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Rider蹙起眉头,好像对几乎一笑不笑的小丑的演技感到扫兴似地,低头看着脚下的Master。“我确实希望其他Servant不会上Lancer挑拨的当。那是理所当然的吧?与其一个一个地把他们找出来,还不如把他们聚集起来,跟他们大斗一场来得快。”

“……”韦伯忘记了回应,意识到自己与这位勇敢无比的英灵之间所形成的认识落差,惊呆了。

“聚齐起来……大斗一场?”

“对。像这样与不同时代的英雄豪杰交锋的机会是少之又少。如果六人全到齐了,我是不会放走任何一个人的。”凶猛而又充满危险信号的低吟犹如狮子低吼一般从Rider的喉咙处漏了出来,但是从他吊起嘴角的表情里却可以看出一丝笑意。在韦伯看来这是Rider独有的抿嘴笑。“现在Saber和Lancer,两人都拥有热血沸腾的男子汉气概,我很欣赏他们,就这么让他们死了真可惜。”

Rider拔出腰间的配剑.划过虚无的天空,将空间劈裂开来。。

瞬间伴随着漩涡状奔腾的魔力流,出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巨大宝具。韦伯像要被骤然刮起的狂风掀翻似的.忍住尖叫紧紧地抱住了钢骨。

“观战到此结束,我们要参战了,小Master。”“现在出发吧,神威车轮!”Rider的宝具用雷鸣般的响声回应着Master的呼叫。

超音速很了不起,但还是不能和光相比……

“砰!”在lancer反应过来之前他的黄色魔枪已经被打回了自己面前,而saber也被带到了爱丽丝菲尔附近。

“什么……人?”二人同时发问也同时被震到。站在两位servant中间的,是穿上了异常瑰丽的黑曜石般的全身铠的郑永旺。两位servant自然知道眼前的不是英灵,但也因此更加震惊,即使有自己全身心投入在战斗中的因素,可自己根本无法察觉郑永旺的动作也是事实。

“他居然真的有这种实力,我还以为……”爱丽丝菲尔连郑永旺是什么时候过去的都不知道,对于凡人来说,要捕捉领悟了第七感的圣斗士的动作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家伙,真的是御主么?”看到郑永旺夸张的表现,卫宫切嗣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确实,除了了解内情的艾因兹贝伦一系和互相之间有独特感应的英灵,所有人都把身穿盔甲,身手奇高的郑永旺当成了乱入的servant。

“萨菲罗斯,你为什么打断我和lancer的战斗?!”回过神来的saber忍不住责问郑永旺,不过她脱口而出的“萨菲罗斯”却是让正在关注这场战斗的众master大呼“好笨的英灵”并开始拼命思索有哪个叫“萨菲罗斯”的牛人。

但愿他们会有所收获。

“saber,你的剑必须十指紧握才行,可如果我不出手,你被迪尔姆多的‘必灭黄蔷薇’切断肌腱会怎么样?”“这……”“而且这并非你一人的战争,哪怕现在就不知有多少人在窥视这场战斗,不论为了谁你都必须保持状态的完好。”“我……我明白了。”

看到saber已经被说服,郑永旺又转向lancer欠了欠身:“抱歉打断你们的战斗,气宇轩昂的费奥纳第一战士。但比起利用对手的无知下杀手,我更想看到的是骑士们明了彼此身份后赌上双方荣耀的堂堂正正的尽情一战。”

听到这话,不论是saber还是lancer,甚至是一些旁观者,都兴起了一种“他做得对”的想法。“真是可怕的心计。”当然也有像卫宫切嗣这样“阴险”的人不这么想。

不过有一个人对此异常欣赏,他在lancer回应之前就相当高调地乱入进来——轰隆隆的雷声,已及人未至笑先闻的粗豪声音:“哈哈哈哈,好样的小哥!”只见一个飞行物在天空中划过一条直线,直奔这边而来,还在夜空中洒下了紫色的闪电火花。声音必然是它发出来的无疑。

爱丽丝菲尔目瞪口呆,惊讶地张开了嘴。“……战车……”

从外形上判断.这是一辆古式的有两个车头的战车。拴在车辕上的不是战马。而是肌肉如波浪般翻滚、魁梧健美的公牛。牛蹄踏着虚空,拉着豪华壮丽的战车。

不,战车不仅仅是简单地漂浮在空中。战车的车轮轰轰作响,公牛蹄下踩着的不是大地而是闪电。

每一次牛蹄和战车蹬着空无一物的天空时,紫色的闪电就闪现它那蜘蛛网般形状的触角,用震耳欲聋的响声将大气向上卷起。闪电迸发出的魔力恐怕可以跟Lancer和Saber使出浑身解数发动的一击相匹敌。

只有Servant的宝具才能如此怪异,放出如此巨大的魔力。

“……”Saber和Lancer均面目紧张,一言不发.盯着这个突然造访的战车。爱丽丝菲尔的惊慌自不必言,迄今尚未露面的Lancer的Master想必也已感到颤栗了吧。

如果是身上缠绕着如此巨大的雷电之气的英灵的话,也许是雷神的前身。而如果是跟公牛有关的雷神的话,最先让人想到的就是奥林匹斯的至高神。这个战车确实无法称之为英灵,但是即使称之为英灵的附属物,也肯定充满了强大的威胁力。

那是豪放到白痴等级的Rider的战车,名为神威车轮的强力宝具。征服王Rider到了。

脚踩雷电的战车,气势汹汹地在Lancer和Saber的上空盘旋而过后,降低了速度落在地面上。它刚好落在了互相对峙的两个英灵之间,阻挡了两个人的剑锋和枪尖。在着地的同时收起了令人目眩的雷光,露出了一个巨汉的身姿,威风凛凛的站在战车的驾驶台上。

“双方都给我收起武器。在本王面前!”这声从容不迫的吼叫,可以跟他在天空中飞驰现身时发出的雷鸣声相匹敌了。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具有似乎要把相互对峙着的剑锋和枪头给逼回去的气势。

不用说Lancer和Saber都是大名鼎鼎的英灵。不是随便怒吼两声就能吓唬得住的。但是,这个新出场的英灵不是为了袭击他们,而是仅仅为了搅乱他们的对决,才横摆一枪。所以这两个人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图,不由得踌躇起来。

这个身材魁梧的战车主人在首先削弱了Lancer和Saber的气势之后,继续语气严厉地说道:“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参加了这次圣杯战争并获得Rider的职阶。”

在场的所有人此时才真正傻了眼。在圣杯的战场上,不可能有Servant自报家门,真名可是战略的关键。而且最坐立不安的是,坐在Rider身边的韦伯。“你都在想些什么,笨蛋!!”韦伯精神过于错乱,甚至在面对Rider的巨型身躯时都忘记了恐惧。他一边虚张声势质问Rider一边紧紧地抓住Rider的大衣。

噗,公牛无情的嘘声在夜气中回响,韦伯抗议的声音沉寂了下来。Rider没有理会Master的抗议,看了一眼左右两边的Lancer和Saber问道:“你们为了得到圣杯互相厮杀,……在你们交锋之前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们。你们各自对圣杯都怀有什么样的期待,我不清楚。可是现在就想一想吧。你们的愿望,是否比包含天地的宏愿,还要有分量。”

在众人还没能明白这话的真实含义之前,郑永旺接话了:“亚历山大哟,身为英雄你难道不为你刚才的话而感到羞耻么?崇高者的意志又岂是这方如庭院般的天地可以比拟的!!”

“你这么说还真是让我难办啊。”略一沉默,rider颇为尴尬地用手指挠了挠脸,转而问起另外的人,“那么你们呢,也和那位小哥一样吗?”“您——究竟想说些什么?”saber问

“嗯?我说得很明白呀,那位小哥不是听懂了么?也罢,那我说得再清楚一点——我降临战场.你们有没有把圣杯让给我的打算?如果把圣杯让给我,我会把你们看作朋友,跟你们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悦。”“……”

这是一个过于无厘头的提议。Saber甚至都没有生气就呆住了,而他对面的Lancer也是不知说些什么好,愣在那边。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确是一位不同凡响的英灵。在人类历史中,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迫切想实现征服世界的野心。

可是尽管如此,Rider的提议又怎么样呢?突然现身,正大光明地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还没与别人交锋就要求别人对自己恭恭敬敬,以上种种举动都让人觉得他已无意加入圣杯战争。这种事情还是破天荒第一次遇到,这是英明的决断还是愚蠢的举动,很难做出判断。

这时saber想到了郑永旺,这个在rider解释之前就作出应对,似乎可以理解他的举动的人,于是:“萨菲罗斯,你知道他的意图?”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郑永旺身上。

郑永旺不为所动,他保持着淡淡的笑容看着rider,也不把头转向saber,就这么开口了:“既然是伊斯坎达尔,自然是要连对方的心也一并打败,让其心甘情愿地与自己共行征服之事,否则亚历山大在历史上便该被称为侵略王了。”

“……哈哈哈哈哈!好!太好了!!胜利了也不消灭对手,称霸了也不侮辱对手。这才是真正的‘征服’!萨菲罗斯,等我打败了你一定要将你变成我的部下!”

听了这话,郑永旺依旧笑得高深莫测,他抬头看着rider,却令人产生一种他是骄傲地高昂着头俯视苍生的错觉。当rider被他这样看得有些不自在时,郑永旺终于开口了:“那就要看你的器量了啊,rider。我——Sephiroth·Skywalker的征途,可是那星辰大海啊!”

“……”一时间众人都说不出话来,对郑永旺这番话的反应也是多种多样——rider的慨叹,韦伯的迷茫,爱丽的惊讶,一些master的讥笑,以及卫宫切嗣对自己判断的再次动摇。

等saber和lancer反应过来后也作出了自己的回答。“你刚才自报家门的气魄,让我佩服但是……我难以答应你的提议。”Lancer夹杂着苦笑摇了摇头,但是他的眼神里却没有笑意。如利剑一般充满威势的眼神,跟征服王不屑于正视的眼神正面相撞火花四溅。“由我捧起圣杯。这是我跟今世惟一的新君主立下的誓言。捧起圣杯的人绝对不是你。Rider。”“征服王你的玩笑开得过火了。这对骑士来说是无法容忍的侮辱。”Saber接着Lancer的话问道。她脸上的表情与美貌的Lancer不同,甚至连笑容都没有。对于认真的她来说,Rider的提议本身就让人极为不快。“无论如何我也是掌管一国的君主,绝不能给别人臣服低头。”

“噢?是这样啊,那真可惜。”Rider也许对Saber的宣言产生了兴趣,高高地吊起了眉毛,“不过saber真是令我吃惊啊。你这样一个小姑娘居然也是一国之君吗?”

“——那就试试吃你口中的这个小姑娘一剑吧,征服王”

Rider皱起眉头,长叹了一口气。“那我们的交涉就决裂了,太可惜了,真遗憾。”

Rider在脸朝下嘟囔的一瞬间,发现了从脚下往上注视的那充满怨恨的眼神。

“啊、疼、啊……”由于额头肿起来的疼痛、比疼痛更悲惨的是后悔,韦伯的叫声低低地掠过了低空。

“怎么。办啊。口口声声地说什么征服,最后还不是惹人厌恶吗……你真的觉得自己能打过Saber和Lancer吗?”

身材魁梧的Servant面对Master的提问,没有任何愧疚的神情反而哈哈地大笑起来。“不,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百谈莫若一试’。”

“‘百谈莫若一试’莫不是你的真名吧?!”气得头晕的韦伯。用毫无力量的两只拳头,朝挺立着的Rider的胸铠甲连打,一边哭了出来。

看见这令人哀伤的情景.爱丽丝菲尔既不鄙视也不同情,只是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沉默下去了。

紧张的空气奇妙地松弛下来——“是吗。原来如此?”——但又因这低得紧贴地面的怨声,再次凝固起来。

是迄今尚未现身的Lancer的Master。他(她)在催促自己的Servant使用宝具之后,就再次沉默一直观战,此刻是他(她)在插嘴问韦伯来到此地的目的。这也是跟刚才的语气完全不同。袒露了憎恨之心的声音。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发狂偷了我的遗物?仔细一想,也许是你自己想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吧。韦伯.维尔维特先生。”

韦伯听到有人恶狠狠地叫自己的名字。知道憎恨的对象就是自己了。不仅如此,韦伯也许能猜出那声音的主人。

“那……个……”韦伯怎么会猜不出那个声音的主人?如果身份高至时钟塔讲师的话,即使伊斯坎达尔的大衣被盗了,别的英灵的遗物还是可以准备好的。这么说来,在这冬木之地,即使那个男人这次作为韦伯的仇人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真遗憾。我本想让这个可爱的学生变得幸福。韦伯、像你那样的凡人,本应拥有只属于凡人的安稳人生。”韦伯被幻觉搅得头晕眼花,完全无法判断声音的出处。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经品味过多少次胃中翻江倒海的感觉了——讲师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他那刻薄而又细长的脸上,那双交杂着侮辱和怜悯的碧眼,从韦伯的头顶向下俯视他的感觉——又再次深刻体验到了。

韦伯想用漂亮的讽刺回敬讲师。韦伯抢在讲师前面,巧妙地使英灵伊斯坎达尔成为了服从他的Servant。这对于在时钟塔长时间所受的屈辱而言,不是最好的报复吗。对。已经不再是讲师和学生的关系了。现在他是我真真正正的敌人。我可以拼命地恨他,夺取他的性命也可以。事已至此他当然是我的对手。

韦伯在时钟塔生活的数年间,无论是睡是醒都一直在恨那个高傲的讲师。甚至有几次还想杀了他。——可是,被讲师这么仇视还是第一次。韦伯这个少年首次体验到了真正的魔术师那饱含杀意的目光。

那个声音的主人目光敏锐,看到了韦伯脸上那凝固了的恐惧。他用令人毛骨悚然又冰冷的戏谑声,像玩弄韦伯似的继续说道。

“我也没有办法呀韦伯君。我给你进行课外辅导吧。魔术师之间互相残杀的真正意义——残杀的恐怖和痛苦,我将毫无保留地交给你。你觉得很光荣吧。”

事实上,韦伯因恐惧已经全身颤栗。甚至没有闲心去理会这句话带给他的屈辱。

要成为真正的魔术师,必须下定必死的决心……这个平时只能从文字上理解的大原则,如今韦伯切身体会到了。那个男子不知从何处射出的视线更是极为致命。魔术师在心中怀有杀气的时候,就是决定发出“死亡宣告”的时候——韦伯迄今为止还不知道这件事。

这时,有东西温柔而又有力地搂住了少年那因恐惧而独自颤抖的幼小肩膀。

韦伯被粗大却又温柔的感觉吓得惊慌失措。彪形大汉Servant的手——粗糙节节分立的五指,对身材矮小的Master来说只能是恐惧的对象。

“喂魔术师,据我观察您好像是想取代我的小Master,成为我的Master。”

Rider向不知潜藏在何处的Lancer的Master发问,实际上他脸上挂满了恶意的怜悯的笑容,使他的脸都笑歪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真是可笑至极。成为我Master的男人应该是跟我共同驰骋战场的勇士,不是连面都不敢露的胆小鬼。”

沉默在降临,只有那位未现身的Master的怒火在夜晚的空气中传播。Rider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这次是面向空无一人的夜空,竭尽声音大笑。

“出来!还有别的人吧。隐藏在黑暗中偷看我们的同伙们!”

Saber和Lancer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怎么了?Rider”面向询问自己的Saber,征服王满面笑容同时竖起了拇指。“Saber还有Lancer,你们面对面地战斗,真是很了不起。剑戟发出了那么清脆的碰撞声,引出的英灵恐怕不止一位吧。”Rider想要将震耳欲聋的声音送到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再次大声叫了出来。“可怜。真可怜!在冬木聚集的英雄豪杰们。看到Saber和Lancer在这里显示出的气概,难道就没有任何感想吗?具有值得夸耀的真名,却偷偷地在这里一直偷看,真是懦弱。英灵们听到这里也会惊慌吧,嗯!?”

在放声一顿大笑之后.Rider轻轻地歪着脑袋嘴角露出无畏的神情,最后用挑衅的眼神眺望着四周。“被圣杯战争邀请的英灵们,现在就在这里聚合吧。连露面都害怕的胆小鬼,就免得让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侮辱你们,你们给我觉悟吧!”

Rider激情四溢的演讲甚至传到了隐身在远处的集装箱集配场暗中监视的卫宫切嗣那里。同样也传到了在对面监视的舞弥的耳朵里。

太古时代英雄们的思考方法与切嗣相去甚远,使他连叹气都叹不出口来了。

“……那个笨蛋,怎么能征服世界的呀?”

“……”在对面舞弥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跟切嗣和舞弥一样,通过暗杀者的视觉和听觉秘密地监视着的言峰绮礼也看到了Rider的所有举动,听到了他的大放厥词。此时言峰绮礼身在遥远的冬木教堂。而且绮礼把所听所见的一切细节通过旁边边的宝石通信机把情况告知了远坂时臣。

“……这个人,真笨。”从遥远的远坂府邸传出了这么一句极为不痛快的话。

绮礼虽然不知道说话的人身在何方.可还是皱起眉头点了点头。

“确实是笨。”

时臣和绮礼都没能像卫宫切嗣那样对Rider的厥词嗤之以鼻。说起其中的缘故,是因为他们同时想到了同一个英灵,这个英灵决不会对Rider这种挑衅的言辞置之不理的。

但事情的发展总是在人们的意料之外,在rider的吼叫过后,出现了金、红、粉红三色光芒,还有一个很难被人注意到的娇小身影。因Rider的挑衅而拍案而起的四个Servant,这是无可怀疑的事情。但也正因如此事态的发展才令人感到恐惧——加上saber、lancer、rider和郑永旺/伊卡洛斯仅是在这样一场大战前的热身战上竟然聚集了八个Servant,再加上之前被干掉的Assassin,英灵数量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圣杯战争应有的7名,如今无论谁也无法判断事态的进展了。

————————————文末叫兽讲座————————————————

——不能和光相比:领悟第七感的圣斗士据说可以以光速运动。

——必须十指紧握:saber的剑算是国家的化身,必须十指紧握以表示对国家的尊重才能真名解放,郑永旺的话不仅是提醒saber如果他不出手saber就无法使用宝具解放,更是暗示假如saber对他的做法不满的话不仅是无视己方的胜利与安全,自己对爱丽丝菲尔的誓言,更是对国家的不尊重,将自己的战斗欲望凌驾在国家之上,这对清廉的saber来说是无法接受的。

——我的征途是新华里(?)的大海:帝国的狮子莱因哈特的名言,自然的,说出了这句话预示着狮子控saber的沦陷。

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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