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子止住了呜咽,带着感激说:“先生,谢谢您的这番记挂。倘若我父亲真的去了,我一定会担起这职责的。”
老郎中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走了。”
年轻女子把他送出了门,转回身来到自己的房间洗了洗脸,又回到门廊下。她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推开了门。
屋里很是沉闷,她走到窗前,轻轻拉开窗幔,推动窗户,想让外面的阳光和清风溢进来一些。而后,她回身来到床前,纤指微波床幔,悄悄坐在了床边。也许是开窗的声响惊动了床上的病人,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女儿坐在自己身边。
女子看到他醒了过来,先是一阵欣喜,而后眸子中闪现出一种不安,但很快就又消失了。如同水中泛起的涟漪,迅速地向周围散了开去。
“父亲,你感觉好些了吗?”女子轻声问,语气中充满关切。
病人没有回答,只是有气无力地说:“昭月,你……你去,去书房拿……拿来……”话还没有说完,就喘起粗气来,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
“父亲!”女子急切地说道,“您不要着急,慢慢说。”
病人休息了片刻,继续说:“柜子下面的一个……一个樟木盒子,你去……去……”
“我知道了,父亲。”女子用手帕拭了拭病人额头上的汗,“您休息,我这就去拿。”说完,起身重新拉好帷幔,匆匆向书房走去。
一路上,女子都在不停地抹着眼角。刚才在父亲面前极力抑制的悲伤这时候忽然全都膨胀起来,竟不禁微微抽泣。到了书房,她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樟木盒子。盒子上满是灰尘,已经是多年未被开启过了。她拂去尘垢,盒面上精致的雕花立刻显现出来。她捧着盒子向来路走回去。
床幔重新撩起。“父亲。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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