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
第三章（旧版）

向倩

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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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孜的电话就是不响，她的朋友整天都抬头不见整天见，有的时候姜红或者刘绫子会发短信给她。手机是高二的时候买的，她找父母硬要的，因为班上别的同学都有了，她慌得不行，赶紧催省城做生意的父母寄回来一个，王父王母觉得王孜纯粹是攀比心作怪，她根本用不着手机，一开始不答应，但不知道是怎么又想通了，赶紧寄回去一个，想现在的孩子家庭都富裕，别人家孩子都有，而且还异常的普遍了，自己孩子的要求并不过分，赶紧花费一千多元专门花时间在大商场里挑选了一个他们的经济接受能力以及落伍的眼光能接受的手机。王孜手捧着寄回来的手机，嘴巴瞥得老高，样式实在不好看，土里土气。但依旧是兴奋的，蒙着被子一会儿就摸透了它的功能，直到现在，她除了给父母打电话外，几乎没有用得着的。这时手机滴答一声，屏幕黑下了，没有了电，她起身，翻出充电器充电。

一个月的假期真的没有盼头，但它依旧会来临，这个日子比节日更让学生们欢喜，就算有节日他们也都是在学校里度过的。比如上半年的端午节，学校就让每个去食堂的同学发了一个婴儿拳头般大的粽子，还是有馅的，还是火腿！让王刘姜三人大骂学校寒酸，干脆什么都不要发。

学校瞬间犹如有天王巨星在场，个个精神抖擞，把一个月下来经历苦闷枯燥日子的疲倦麻木统统扔掉，活脱脱地奔出校门，这真是个欢喜的日子！王孜一个人去车库取车，赶紧骑出去，找寻姜红她们，今天她们约好去吃火锅的。她骑着车子在她们等她的地方停下，正巧看见饶丽丽从另外的车库骑车出来，一辆很破旧的单车，前面的车篓都已经锈坏了，她的书包就放在里面，行李驮在后坐。王孜的折叠单车，像个贵族一样，硬把她比了下去，她的穷酸显露彻底。王孜觉得这感觉实在让她心情好极了，她瞥眼她的单车，不屑和瞧不起传遍她的整个身体的神经和细胞，指示着她的双眼迸发出藐视的光芒。

“她也跟着我们去啊？”

“恩。”姜红回应，接着朝饶丽丽挥手，“快点！你载我。”

“好啊你，你们两个体重轻盈的人弄到一起，我载绫子，我是折叠单车，后坐那样矮，她要受苦了。”

“那你载我吧！”姜红冲王孜笑。

“是啊，您的昂贵单车那样金贵，怎么能驮载我们这种体重超标的人。”刘绫子不快。

“我是觉得我们两个人这样组合不太好，我那么高，你又……，我的后座那样矮，你蜷缩着会很难受的，姜红矮短，应该没有事。”王孜看向姜红等着她解救的回答。

姜红看着王孜的漂亮的折叠单车，“你的单车是那种体育专用的大品牌的是的吧，我在商场里看见过，卖得很贵诶，都能买辆电单车了。”

王孜就喜欢她的这个问题，她得意地回答着，轻挑着眼睛，高傲地说，“这个是我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当然不能寒酸呐，也就几千块而已，有好的质量的当然要买了！”

饶丽丽手推着单车走到她们身旁，头顶冒着汗，粘连住耳际周围零碎的头发，满脸通红。王孜看着厌恶，别过脸，跨上单车，随时准备走掉。今天太阳一大早就冒出来了，王孜收拾行李的时候就冒了一身的汗，虽然只在家里过上三天两夜，但她还是带回去好多衣服，都是没洗的。她的行李放在漂亮的行李包中。她没有地方搁，刘绫子帮她拧着，刘绫子每次都是大包小包，累赘得很，她吃力地坐在饶丽丽的单车后座，手拧着的样子，很是滑稽。王孜忍不住地偷着憋笑。

她后面的姜红手上的古奇包，跨在肩膀的路易威登，张显着她的富有，只不过座驾寒酸了点，降低了她的身份。

“你们家的宝马怎么不来接你？”王孜问她。

姜红停下按键的手机，“哦，他们自己有事要用，我今天不是和你们一起吗？一个人回家多没意思，家里又没有人，放假了，好好和你们玩。”

“承蒙您姜大小姐的厚爱，能跟我们玩到一起，不知道是我们上辈子什么时候修来的福。”刘绫子满口酸话。

饶丽丽回头看一眼刘绫子，眼皮挑了一下，王孜全看见了，姜红不太想理，哼笑几声，埋头继续手指动作，只是不知道是在笑刘绫子还是手机短信。这一切都让刘绫子心里疙瘩涨大无数倍，她挺直了身子，望向前面，面孔冷峻严肃，将自己的高傲姿态保持到底。

她们穿过树林，穿过郊区的街道，来到城区，城里热闹一片，今天学校都放假，学生都拥挤进城区，活动一下他们长时间腐朽呆板公式般的思想，还有身体。时尚流行的场所马上热烈欢迎这群富有的天之娇子的消费者。有的游戏厅甚至挂出但凡学生凭学生证全场八折优惠，有会员卡又有学生证七折优惠，又是这些折扣，王孜不甚其烦。

待她们来到火锅店，里面人群窜动，生意好的不行。找到座位马上点菜，大口大口吃，王孜嘴巴里的菠菜是生的，她咀嚼的时候，都舔到了青汁，但夹带着的辣味瞬间中和并占上风，她哈着嘴，不停地吐气，好辣啊！

她们一声不吭，只往嘴巴里面塞东西，渐渐地，桌上的食物少去大半，她们的嘴巴留出空闲开始攀谈，中间的锅飘腾出来的热气，迷朦着她们辣得微红的脸夹，还有细汗。

王孜来回拨弄着碗里的一块土豆片，手撑着腰，微张着辣红的嘴巴，“我的肚子现在好撑，这个土豆片炖的时间太长了，快成糊了，我硬是吃不下去它了，呼！”

“我也是，哈！”她们三人同时说道。

“我的嘴巴还是想吃，可是肚子不能再吃了。”王孜表情为难。

“呵，哈。”

“我觉得这家火锅店好普通，味道好一般，我觉得吃着没什么味道，你看那辣椒，好劣质的！”王孜用汤瓢舀起锅底的佐料。

“你吃都吃饱了，还说难吃，我觉得很好吃啊！”姜红吹着碗里的食物。

“这个，鸳鸯锅的锅底是什么价位的？”王子问。

“三块钱的。”姜红回答。

“天，难怪，三块钱弄出这么大的一锅东西，全是最差的，真实难以想象，难怪这样难吃。”

“好，改天请您去五星级大饭店去吃，我要去洗手间。”说着姜红拿起包，跨出身体，“这里面好热，我在外面等你们！”

王孜双手交叉撑在桌子上，撇着嘴巴瞥着眼看着沸腾在锅里的食物和泡泡，突然又拿起筷子，在里面来回拨弄，“还有年糕没有？我喜欢吃年糕，我都在冒汗！”

“就你有汗冒！”刘绫子从纸巾袋里取出两片纸巾，递给王孜一片，她双手分别捏在纸巾两端，包裹住鼻子，一阵海哭的声音！太恶心了，这在吃饭呢！王孜的胃收缩了一下，在里面拥挤的食物往食道上涌，她压制了下去，不准这些可爱的东西们上来，这些都花了钱花了她的咀嚼运动肌肉消耗的能量，这些是她——作为人类这个物种必须存活在这个叫地球上的星球的最为重要的东西，或者说生存的必备条件。

接着她们三个人呆看着冒泡的锅，舌头来回在口腔运转，搜寻剩余的菜渣，吞掉它们！这些会在夜晚慢慢变化成细菌侵蚀她们的牙齿，不然她们以后就不能再吃这种东西了！

“我去上个厕所。”王孜起身搜寻厕所的位置，但她近视的眼睛看不见厕所的标志。

“在外面，右拐就到了。”刘绫子指引她。

王孜去到外面的时候，下面楼梯上来一个人，她吓得赶紧躲到洗手间的侧墙后面，腿脚发软得不利索，像赶着去腹泻似的。那是姜红的爸爸，姜勉齐！他身旁的一个女人，挽着他的手，但不是她的妈妈！王孜以前去过姜红家，她的父母都拜见过，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那两个人可真真确确是活的生物，地球上的生物。那个女的一身白色的吊带连衣裙，浓烈的香水味道，王孜远远地在臭气熏天的厕所都闻到了，那中和了的味道，搅拌着她的胃，她难受！女人手牵着姜红爸爸的手，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着，看着墙壁上的广告画册，就是那家火锅店的宣传画册。

“我们在这里吃吧！”姜红的爸爸拉下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女人白嫩的细手，上面涂着非人类本身所有的指甲颜色，那乃是盘丝洞里妖精专有的，妖精学妖精的模样，人就是不学好的。他眼里尽是贪恋，对女人俏丽脸蛋和裸露部位的贪恋。

女人娇嗔地说，“不要，我们去别家，这里都是一些来学生吃的，有你们女儿在这里，那怎么办？”

姜勉齐恍然大悟，“是啊，她们学校今天放学的啊，我……我怎么这么糊涂，好，我们去别家，去别家！”姜勉齐搂着女人的腰下了楼梯，女人“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同样娇嗔地打在木制楼梯上。

王孜傻眼得都没注意自己躲的是男厕所的侧墙，不是来上厕所的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吃惊地望着她，她可能会进去里面上厕所，她作贼似的跑去对面的女厕所，转角的侧墙里面，姜红手提着包，从深邃黑丛的刘海中抬头，一双怪异的眼神，王孜明显地感觉到了怪异，但说不出那怪异的根究。

“啊！”她见鬼似的大叫，两只眼睛像见了活鬼大睁着，脸上的肌肉惊恐地僵掉。

“见到鬼了啊！啊什么啊！”她整理着外翻的衣角，“我正要找你要纸巾，正好，你快给我，我要上大号！”她左手伸出来讨要，右手伸出来要王孜拎包。

“等我，我很急，刚刚跑出来，等会儿给你拿着，你能等吗？”

“好吧，我等你！”

王孜坐在马桶上，她剧烈跳动的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蹦跳出来了，她脸上惊诧恐惧的表情依旧附着，她很快出来，姜红迎上去，将包扔给她。她站在外面等着她，抱着包，背对着墙壁上的可口的食物的宣传画册，那女人的香水味遗留在空气当中，突然一个可怕至极的念头硬生生地插去脑袋，犹如一颗炸弹，姜红刚刚有没有在另一侧的侧墙后面看到，男厕所和女厕所对立着，王孜这才发现，她脑袋顿时“轰”地爆炸，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尽管四周嘈杂，她都不敢想象那个可怕的念头，或者猜测，或者……事实，姜红既看见了她的爸爸和那个女人，同时也看见了她！王孜感觉今天如世界末日一般让她难受痛苦，还有难过！她回忆着撞见姜红是的乘场景的每个细节，以及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她刚刚下拉着脸看着自己外翻的一角，眼睛从黑色刘海中探出来，王孜惊讶地大叫，她却……若无其事，像早有准备似的说了一句“见鬼了，啊什么啊？”那样镇定自若。王孜闭眼不敢再继续想，她突然有睁开双眼，看着手里的包，她走到看不见厕所的地方拉开拉链，里面赫然出现一团白色的卫生纸，她赶紧合上，走到宣传画册的墙那里，等着姜红从对面标示着女厕所的侧墙呆看着，被判死刑似的眼神盯望着。

这时刘绫子和饶丽丽从火锅店里面出来，走到王孜身旁，“姜红呢？”刘绫子问。

“在里面上大号！刚刚找我借了卫生纸！”王孜无精打采地回答。

“她找你借卫生纸，咦。”她俯身看着王孜手中的包，“她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就看见她把卫生纸放在这个包里的呀？”

王孜浑身寒战，“可能是她忘记了，我也经常这样，在学校里的时候去上厕所明明带了卫生纸在口袋里，却又重新拿，放进口袋才知道原来自己有，姜红她学习那样用功，用脑过度，记性不好也很正常！你看见她的眼眶没有，眼袋都好大了！”

“这个丫头！”

“呵呵！”姜红饶丽丽对王孜的一番评述般的推理均表相信。

她深吸一口气，闭下眼睛，睁开姜红正镶嵌在她的视线里，她不由得身体颤抖一下，把包递上去，笑着说，“出来了，里面可真是臭！”

“恩！”姜红难受地皱了下鼻子接过包，抬眼看向刘绫子，“不吃了？”

“吃完了，还吃！”饶丽丽说，她被辣红了的嘴巴一张一合，对着飘着屎臭味的厕所，王孜赶紧先走向楼梯，她又闻到那种香水味道了，竟然会这样浓烈地遗留这么长的时间，闻着这种味道王孜想看看后面姜红的脸，她不敢，怕她以为自己在示意着她什么，等香水味道殆尽再看她，但她一路都闻到了这种味道，旁边都是美食店，她心“扑通”“扑通”直跳，生怕从落地的玻璃窗里面看见落座的人群中有姜红的爸爸，她不敢看里面的景象，避着脑袋直往前走，一小段路，那香水味也没有了，这是在一个转角处。

她站在马路边上的公交站牌下看向姜红，她表情平常依旧，平静地等待着她要乘坐的公交车，拧着包的手照样稳重，只是脸上以前异常打眼突兀的雀斑在今天却显得黯淡了许多，在她黄色的脸色上面，像附着的灰尘一般，一抹就干净透亮了。

王孜要乘坐的公交车到站了，姜红附身看了王孜一眼，“再见！”她嘴角微动了一下的微笑。

刘绫子将她的行李和单车帮她搬弄上去。过九个站就到了她的家，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年迈的迂腐自私的爷爷的家！她从未想过她的爷爷，尽管在人类伦理上讲这是至亲的人，对于亲情她在别人眼中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者，但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看待自己对于亲情的理解和感受的，她现在还只爱自己，还有那两个现在暂时能陪伴着她的青春岁月的同样倔强的姑娘。总有一天她们会分开，找寻自己旅途的方向，会在路上重新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给她们关心和爱护，或者伤害和痛苦。就像现在一样，她喜欢这样的时光里金灿灿的阳光透过车窗铺泻进来，照耀着她年轻傲慢的脸孔，是有热度的！

寂静的郊区，四周连狗叫声都没有，房舍墙院紧闭着，几株张显生命的树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快要枯死的盆栽墙院门口随处可见，各家各户都漆着墙院，似乎像仇家，这辈子打死不会相往来，铁栅栏里摆放着私家车，各种王孜不知道名称的盆栽和奇怪植物，但就是没看见生物，她心慌起来。一个人在水泥路上行走着一个生物哪怕爬行生物都没见着一个，四周恐怖氛围极浓，她的背已经出汗粘连着衣服，浑身燥热，她看见了她的家庭院大敞，没有漆墙院，大门掩着一张门，外面地面上铺着油菜，她将单车扔在一边，回到房间把行李扔在床上，接着打开电视机，翻出在路上超市买来的零食，边吃边看。她爷爷欣喜地走进房间。

“妹妹，你回来了。”

王孜转过头看见她的爷爷心生厌倦，不耐烦地回应了一声，“是的！”

“你吃饭了没有？刚刚回来的？”

“是的，吃过了，饱得很！”

“你的伯伯前天来，带过来的苹果，王孜拿给你！”她爷爷赶忙回自己房间拿出水果，一股脑地放在桌子上，王孜瞥见有几个青皮带黄的橘子，躺在沙发上的手，懒散地伸过去，拿一只剥皮，塞进嘴巴。

“这个橘子酸不酸，酸的话就不吃，有苹果吃还有……。”

“好了，好了，你干自己的事去！”王孜厌烦地打断他的话。

但她爷爷还是要继续讲完，“橱柜里都煮的红薯，你最喜欢吃的，王孜知道你今天回来，专门煮给你吃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会吃的，我怎么会饿自己的肚子！”王孜再一次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她爷爷出去做事，她一个人在客厅里嘴巴没有停止过，上厕所完了之后，来到厨房打开橱柜，整个锅端到客厅一个人吃，没吃几块就不能吃了，她眼皮都睁不开了，昨天因为要放假，兴奋了一个晚上没有睡，和几个室友打牌到深夜，管理员也不会理会。

整个假期转眼过完，王孜暑假的生活就是吃吃睡睡，没有其他的娱乐。带上行李又去了学校，心情感慨万分，在学校的时候分外地想念家里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在家里的时候却寂寞孤独，一个讲话的人都没有，有分外地想念学校有同学可以玩耍，但真正要去学校的时候，又开始抗拒，舍不得家里的自在了，多在家里磨蹭了点时间才去。去的时候逛逛商场，逛逛超市，买好零食和水果，走在热闹的街去慢悠悠地晃荡到学校，时间没有到的话，会在学校外面的商铺里买几本杂志小说，只剩下几分钟的时间了，才飞奔进教室点到！大家都是这样的，一直也都是这样。

高三了像她这样事不关己的人还不少，学习不好就不好，反正注定了高考无望，并不是自暴自弃，是无能为力，无能为科目的能力。王孜觉得自己应该像姜红那样的，勤奋刻苦，考个好的大学，但对于她来说，一些科目上的勤奋刻苦却是不能改变的，王孜开始憎恨父母没有把自己生的聪明点，憎恨物理生物等等科目，所有她不能及格的科目，憎恨开这些科目的人。她实在羡慕姜红这样很快算完物理题目的人，她一上物理就头疼，很头疼！人的区别怎么就能这样大，课堂上她都难以听懂，上帝创造她的时候将美貌给了她果然不会将智慧给予她，准确地说学习科目的智慧。真是郁闷！

“喂，你知道吗？”刘绫子贴在王孜耳朵边诡异地说。

“什么？知道什么？”

“那个男生就是姜红的哥哥或者弟弟。”

王孜惊诧，姜红有兄弟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她也从未提起，她应该和自己一样是独生子女的啊。

“哪个？”王孜迫不及待地追问。

“那个！”刘绫子手指着她们教室斜对面的窗户里窜动的人脑袋里的一个她近视眼睛看不到的生物，“她叫姜湖。”

王孜嘘唏，嘲笑着这个名字，“江湖还是糨糊？那应该和姜红是双胞胎啊，他也读高三，姜红怎么就不告诉我们她有个孪生兄弟，又不是私生的，长的又不帅，怕我们对他弟弟或哥哥有企图吗？人真是难以猜测啊，城府这样深，哎，亏得，哎，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姜红的孪生兄弟的？”王孜问身后目光深情的刘绫子。

“他叫姜湖啊，和姜红就一字之差，我猜测的！”

王孜再次惊诧，“你真是想象力丰富，这种猜测的推断都能和我说，我刚才还以为你得到什么情报，原来是因为一个一字之差的名字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要是被姜红知道了她是要拧断你的脖子，让你不能再乱说话，笑死人了！”王孜开始狂笑。

刘绫子目不转睛地盯望着那个男生，王孜揉了揉眼睛，伸着脖子张望，眼前模糊一片，她还是看不清楚，也毫无兴趣知晓这个名叫“江湖”的男生。但刘绫子显然十分感兴趣，王孜试探地问，“你认识他？”

“恩，初中认识的，那时他好帅，我们学校的女生都好喜欢他，他长的像港台的那个明星，你看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