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的日记
第三天 2024五月九日 爱你，晚安，明天见（旧版）

古堡、长桌、烛台上跳动的火焰

面包、火腿，还有面前滋滋冒响的铁板牛排

（把牛排切成小块，又转手拿筷子夹起来品尝）

“嗯~手艺不错呀，我没想到你西餐也能做这么好吃。”

桌子的另一头，面前的男人显然有些无奈，

“我倒是很佩服，你居然能在这里品尝出味道。”

（不在意地耸耸肩，又吞下一口牛肉）

“你又不是才知道，我在想象里能干的事多着呢……咳咳咳”

“（叹气）果然又呛到了”，他从那边快步走过来，轻轻拍我的背，“我又不会跟你抢，今天晚上也没有课，着急什么？这样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

“咳……哈哈，抱歉抱歉，最近有几个阶段性测验，之前五一放假又回家了一趟跟我妈待了几天。她的性格你知道的，所以最近我暴食的症状又严重了点儿，诶嘿~”

他沉默了

不用看我都知道，他现在脸色很不好。

得转移个话题，我想。

“咳对了，还以为你会感到意外呢，今天我忽然提出来要吃西餐，不打算问问为什么吗？”

垃圾借口！这话题转得比基岩都硬！

他倒没有拆台，只是走回去把椅子搬到了这边，坐下来听我继续胡扯。

（嚼了口盘中的面包，在他要杀人般的眼神中默默吞咽干净再开口说话）

“其实是因为我今天重温了一遍那个《汉尼拔》电影的解说视频，忽然就想着下课到你这里吃西餐了。”

“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个讲食人魔的电影。”

“的确，但是拔叔他太优雅了，而且我还回想起电视剧的版本。哇那个版本里的美食真的看起来超有格调。而且我很喜欢拔叔说话的腔调，两个都喜欢。”

他嘴角微微抽动，泡了一壶热茶盖盖焖上。

“持保留意见，不过你从人肉联系到我做的饭菜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忍不住噗一下笑出声）“嘛，我倒是不介意是什么品种的肉，反正好吃。”

“况且”（说着往高脚杯里倒了大半杯甜红酒）“如果是人的我就更应该多吃一些了，毕竟以后很可能吃不到了。”

“很可能？”

“是啊，天晓得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往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所以我很少会为未来的事打包票。”

“倒是你”，我一边晃着酒杯一边看着他的动作，“我瞧你的精神状态也不大正常了，哪家好人会用高脚杯喝茶呀~”

他没有理会，轻轻吹着杯口的热气：“是谁说今夜要用西餐，让我把这里收拾一下应景。何况只一个盛东西的器物罢了。”

（像个憨憨一样嘿嘿地笑着）“我就这么一说，你用什么都好。甚至其实吃西餐中餐都无所谓，我只是想跟你待一会儿。”

这话一出来我马上就后悔了，或许是酒喝得太多有些不清醒，不过脑子就这样瞎说。

我不敢去看他的脸，沉默的气氛也开始变得有些尴尬。

尴尬啥呀！你不是看着他长大的吗？或者说他看着你长大也对（这个关系太复杂了我们之后会整理到）但他还在我膝盖这么高的时候我俩就认识了，害羞个毛线！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反射性地喝着酒。他也终于坐不住，将我手中的酒杯一把夺过去。

“就算是在你脑子里，也别酗酒。这样的潜意识暗示投射到现实生活中会有明显的影响，你还记得上学期末买的那两大瓶对吧，一个晚上就喝完了。好在后面你控制住了没有继续买，否则……”

“这样不好？如果我酗酒死了不就能永远留在这里了嘛，永远陪着你们。嫌弃我啦？哭哭~”

“别耍酒疯。”似乎是感到语气有点重，他叹了口气又俯下身说：“有没有不舒服？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你躺下来休息一下。”

我摇摇头，拽住他的衣服，把头埋进胸口。

刚才嬉皮笑脸的面具像是忽然碎了一地，扬起的嘴角也坚持不住耷拉下来，从破损的缝隙中传出呜咽的哭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周。我就是开心不起来，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去面对生活，我不想。”

“我不想去医院，不想去上课，不想去教室也不想见到活人。我不喜欢听见说话的声音，视线里只要有活人我就浑身不舒服。我宁可他们都死了，这个世界都完蛋了。”

“最近什么都很好，没有人霸凌我，也没有考试，我就是不开心，我只是不开心。”

“我其实不喜欢喝酒，那个味道我一点都不喜欢。”

“但我需要那种醉醺醺的状态，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不用被责任和道德趋使逼迫回到现实中去。”

他没有说话，像过去一样扶着我，递过来一包纸巾，然后静静地听着。

感觉哭够了，眼泪也没有存货，我擤了一下鼻涕重新坐好。

“……对不起，这么多年辛苦你承担我的情绪垃圾，还有你的衣服，我又把它哭湿了。”

他低下头，衣服瞬间重新变得干净。

“幸好这是在你的想象世界里，改变太容易了。”

“呵，是啊，幸好都只是我的想象。”

“你觉得读者们会明白这一段吗？”

“我要讲的故事太长了，总要埋一些伏笔。更何况我只希望有一个记录疯狂念头的窗口。”

“其实这很好，你需要把它们写下来，能够减轻一些负担。”

“或许吧。”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我该走了，今晚还要做寄生虫学的梳理，大概六月底就要期末考试，我已经拖了太久。”

“你还是那样？睡到十一点然后起床学习一直到早上？”

“对啊，可以完美避开其他人的清醒时间，环境特别安静。”

他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止住了。

因为我们彼此都知道，以我目前的状态，能找到一个让自己感到舒适的状态已经非常不容易。

像一个重力炸弹。一旦有微小的改变，就很可能爆炸。

所以现在这样就好。

他把送到门口，顺手整理我衬衫的衣领。

“代我向你姐姐送去问候”，我说，“说是陌生人送去的善意就好。”

“嗯，晚安。”

“……晚安，明天见”

刚才我其实还有两个字没说，好在酒醒了不少，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因为我清楚他源于我的想象，我们不可能真正在一起，我甚至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爱他。

我们只是认识太久，又知道彼此的太多故事。

当然，只两个字并不能说明什么，这可以只是个玩笑。

但我不想对他开这样的玩笑。

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又或许我知道，但我不能说出来，因为说出来就是板上钉钉的悲剧。

一个只存在脑海中的恋人，多么可笑啊。

所以就这样吧，让我们继续这糟烂的生活，继续书写梦中的篇章。

晚安各位，明天见。

（因为夜晚总会到来，而明天也是一样。）

（ps.你问我没说的两个字是什么？朋友，不妨看看标题）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