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对面香满楼开业,挤了自家酒楼生意这事儿,梁清海是清楚的,没少回家听丈夫五灯叨叨,可没有上心,不短自己吃喝花就行。
但见弟弟今天居然追到这儿来求人,她才意识到问题严重。
“麻哥,我家酒楼的事儿,您可得管管”。
麻头眯着一双色迷迷的眼,问:“想让我怎么管呀,那可是五灯的买卖,有事儿他不来找我,让你们姐弟跟我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青海说:“人家都成你的人了,就不能帮帮妹妹?”
“骚娘们,就你这身子给过多少男人,有数吗?但凡在黑道上折腾的主儿,谁不知你是大白梨呀?”
“呦,怎么着麻哥,还嫌弃上妹妹啦?那不是我没辙嘛,我不得把泉子养大啊。
自从我爸妈走了,就我姐俩相依为命,不指着身子挣两嚼谷,饿死啊?”
“帮也行,泰利得有我股份才行,你做得了主?”
“这事儿,得和我爷们商量,我可做不了他的主”。
“看看,怂了吧?泰利挣多挣少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管”。
“就凭我,还不够吗?”
看着眼前的梁清海不停的挑逗,麻头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翻身…
屋里子的动静,泉子是听多了免疫,从小到大,这种经多了,他依然嘬着己经烫指的烟蒂。
“泉子,进来吧”。
“来了姐”。
泉子进屋,看着坐炕上己穿戴整齐的姐,和正在抽烟的麻头。
他嘁了声:“麻哥”。
麻头点了点头问:“你姐夫打算出多少大洋,要摆平这件事儿?”
“他不打算出钱,让我自己想辙”。
“那你打算出多少呢?”
清海赶紧接话道:“麻哥,泉子哪有什么钱啊”。
麻头瞪了她一眼,问:“怎么着?我是又出人,又得出钱呗?”
清海马上陪笑道:“那不能,就让泉子少出点”。
麻头笑着对她说:“别蒙我了,我能不知道你们姐俩从五灯哪儿刮哧出多少钱?
就说你吧,成天说是去打牌,还不是借这名头眯钱?这些年下来,没少眯吧?多了不敢说,千儿八百的总有了吧?
再说泉子,包泰利的进货,哪天不落下几块大洋?
甭跟我这儿哭穷,我的兄弟那都是玩命的,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不合适吧?”
泉子赶紧递话:“麻哥,只要能把香满楼整趴了架,我个人出30块大洋,您看怎么样?”
麻头回道:“少点了。
泉子,不是哥只认钱,我可听说、香满楼开业时,北平城有头有脸全到了,老板要是没点道行,谁信?”
泉子接话说:“麻哥,我找人查过他们老板。
老板姓赵,家里没人了,不过跟他挺好的一个女的,有些道行,不过也是外室生的。
他们那儿的大厨,是御厨的儿子,他爸在宣统年,被皇上誉为神厨,不过也死了快20年了”。
麻头笑着说:“没想到你小子,打听的还挺细,成,这事儿我接下了,不过30块大洋确实少点,事成之后再加20块”。
为了自己能够继续刮哧泰利酒楼,泉子咬着后糟牙,答应了下来。
赵化龙,遛遛达达就到了香满楼。
“老板,您来啦?”
赵化龙冲着经理张斌点了点头,问:“一半儿来了没有?”
“一半儿来了,在后厨备餐呢,我给您叫去?”
“不用,我就是随口一问,没事儿”。
经理张斌给老板让了座,又去沏好茶端了上来。
“老板,你喝茶”。
他摆摆手,让张经理也坐了下来。
“你在这儿干、有一个月了,说说对经营的看法”。
张经理笑着说:“不瞒您说,我在香满楼,是真的学到了。
第一、主厨包后厨,可以减少浪费、降低成本,又可以提高菜品质量,从而可以提高自己的分成,相辅相成、一举三得。
第二、就是餐厅跑堂的绩效奖励机制了,干得多拿的多不养闲人。
昨天大家分到了多一倍的大洋,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今天来上班,都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
我干这一行也有年头了,饭馆也干了好几家,干过切墩、跑堂、掌柜,但这种经营方式还是第一次见识,我心服口服”。
“其实,老板、掌柜的、跑堂的、后厨的、切墩的,都是一家人,而这个香满楼,就是我们自己的家。
大家劲往一处使、想往一处想,都把自己当成是酒楼的老板,就没有干不好的”。
“话是这话、理儿也是这么个理儿,又有几个老板愿意把到手的钱,再给出去的?”
他笑着对张经理说:“天下的钱是挣不完的,想把钱全归为己有,怎么可能?我更喜欢众乐乐”。
张经理竖了个大拇哥。
两人在店里说的正欢,店外不知何时来了一群乞丏。
这群乞丐,就在门外拦截过路行人和要进饭馆吃饭的人乞讨。
人们自然是躲得远远的,或者是绕道而行。
外面闹的乱哄哄的,自然没能逃过赵化龙的神识。
他皱皱眉头,对张经理说:“你出去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马上就到饭点了,该上人了,来了这么一帮乞丐,谁还愿意进来吃饭”。
“哎,我这就去打发了他们”。
张经理出去了,他找到了花子头,准备用2块大洋打发了这些人。
人家不买账,声称没有50块大洋,别想。
谈不了,张经理回到店里,跟赵化龙说了乞丐们的要求。
他明白了,这是成心有人要黑自己啊!
冷笑了两声,他对张经理说:“甭搭理他们,这事儿我亲自去处理,忙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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