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庆头脑一胀,突然回头,看被自己所打破的密室门的那端的模糊的热浪。
他已经往密室深处走了许多,却还是能听到炎日星群的吼啸声,不知道余红要多久就顺着炎日星群的指示寻过来。
叹息声里:
“这密室中,倒希望能有宝物,助我避过余红的追杀。”
他将头转回来,然后把目光投向了越来越漆黑的密室。
他的希望在那里,在那黑暗的密室里。但希望的光欲要把密室照亮。其实照亮密室的是杜庆的彤血道术。但没有与杜庆心脏当中的好奇之意相结合的那一分希望,他不可能会在昌谷的小城堡里随意地将自己的道力浪费。
彤血道术里的一些基础术法仍任凭他使役,因为杜庆没有完全把他的修为失却。
密室的走道,越来越窄,已经不容杜庆正着身子通过。
他所采取的对策,并不是侧着身子同螃蟹一样横着爬行,而是边操纵彤血道术柔软筋骨边把两肩往前挤,而是步态如同一只不曾饱食的饿虎一样。
所以,当他看到尽头那个泛着淡淡绿光的盒,便神色也如同饿虎一样乖张,让盒中的一切灵药成为己所拥有,然后方长吁一口气。
于是他说:
“南国灵丹,一举助我。虽有仇敌,当可奈何。”
杜庆从密室里走出来,平淡的神色里带有淡淡的快慰,却蓦地又紧张起来,脸上的神情好像在追思遥远的往事。
炎阳与彤血道术相戏偕舞,一会儿便迷幻得如死结般紧紧交缠在一起,慷慨的颜色,渐渐把天际染透,越染越热烈。
龙来。
高空像是被无数道交织的火光颠覆,每道火光,都好像一把锋利的尖刀,每每袭过,便有嘶嘶的裂帛声一齐发作。
火光转眼攒聚成没有任何缝隙的火球。
而后火球又化作一条骄怒的长龙,在这片天地肆意地跃动。
炎阳火龙张开血盆大口,像要把半边天空吞噬。
而余红心中的快意,也与这条火龙一道狂舞。
彤血魅影自火龙旁浮现,龙颈间仿佛缠上了一抹挥之不去的血影。
杜庆由彤血魅影所护佑,自火龙中撑开它灼热的大口,虽然手臂为炎阳真意所侵袭,连汗毛都传来焦味,却也神智清明。
只将火龙一甩,便把炎阳真意打退。
但火龙立刻又咬了过来,好像杜庆是美味的猎物一样。
彤血魅影勒住火龙的脖颈,克制住与火龙一道狂舞的余红的心中的快意。
炎阳真意造就的躯体上的痛苦,似乎被杜庆忘在脑后,彻底无视。炎阳真意造就的灵魂上的折磨,杜庆也一概忍受。
杜庆蓦地抬起头,从眼皮到鼻子两侧,都有龙涎滴落在面孔上,火水不能被彤血魅影挡住,透过滋滋作响的面孔仍能看得出杜庆坚毅的内心,教人联想起先前的两只撑开龙嘴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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