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靠岸
第十章（旧版）

徐立民对胡严俞说：“你在外面是干什么的？”

胡严俞躺在那笑着说：“我手里一个网吧，三个KTV，还要收很多费。”

徐立民靠近他说：“收什么费啊？”

胡严俞从床垫下面掏出烟递给了徐立民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说：“保护费、卫生费、水电费。”

徐立民睁大眼睛看着胡严俞说：“水电费也收？”

胡严俞笑着说：“我收费稍微贵一点点，手下要养几十个人啊，不过我只收开店的钱，店小收的少，不多。”

徐立民挨着胡严俞也靠在墙边说：“厉害啊，那你的人不是每天都要在外面收钱？”

胡严俞笑着摇了摇夹着烟的手说：“不用，他们都是自觉交过来，我那个网吧有个小房间专门有人收钱，干这个活。”

徐立民接着问道：“那一个店你收多少钱？”

胡严俞笑着说：“卫生费50块钱一个门面，保护费100块钱一个门面，水电费加收20%。”

徐立民惊讶的伸出手给了胡严俞比了个大拇指说：“牛啊，钱不多也没人报警，你干了很久吗？”

胡严俞笑着说：“在这做生意的都懂规矩，最开始李三爷就是干这个起家的，现在正常长市都是他的，周边几个城市他也有地盘。”

徐立民笑着说：“我出去就有人给我安排工作了，要是没工作肯定跟你混。”

胡严俞看着徐立民笑着说：“兄弟，你也是帮人顶罪吗？不错啊，出去就有工作。”

徐立民自信的笑着说：“必须的，不给我安排工作我会进来吗？”

胡严俞的一个小弟立即插嘴说道：“大哥，你后面的人是什么人啊？你白读了几年大学都愿意帮他顶罪。”

徐立民用手指了指天花板说：“领导，是个领导，他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同意进来。”

胡严俞看着手里的烟说：“你不是偷钱进来的吗？不需要顶罪吧。”

徐立民说：“不知道，是他让我去偷的，他答应给我份工作。”

胡严俞立即说：“偷钱是幌子，主要帮他偷证据？是吧，我猜对了吧。”

徐立民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他只说偷钱就行了。”

胡严俞对其余人说：“你看看人家顶罪，管教和派出所谁不相信他，都以为他是偷钱进来的。”

徐立民心里在想，这帮傻X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回到宿舍的邹权开始整理谭宇辰和徐立民的衣服，他寝室门口围了好多同学，他们叽叽喳喳的议论个不停。

邹权坐在凳子上面对门口的同学说：“小心他们出来揍你们。”

门口有个同学说：“小谭厉害，直接在大街上脱裤子，这小子果然有种。”

门口还有同学说：“不是，我听说他把女孩抱到没人的地方摸了摸就偷走了她的钱。”

邹权看着他们在那争论，另一个声音：“瞎说，我听说他发现女孩的时候就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这小子直接上了。”

邹权吸着烟笑着对门口的那群人说：“去自己屋聊，滚，都滚。”

邹权吸完烟继续开始收拾东西了，这个房间原本住了四个人，两个进看守所了，还有个家里有点背景，最后一个学期直接去实习了。

回到省厅后张德福和徐猛被副厅长田刚叫到办公室了办公室里面，他刚从北京开完会回来。

田刚对他俩说：“坐啊，坐，坐下来聊。”

张德福和徐猛坐下后田厅长说：“你俩说说，现在到哪一步了。”

张德福看了眼徐猛，示意他来跟厅长说说那三个孩子的情况。

徐猛立即站起来立正说：“徐立民已经进去了，因为盗窃，谭宇辰进去是盗窃、袭警、猥亵，邹权还没有安排进赌场。”

田厅长笑着用夹着手示意徐猛坐下，他吸了一口烟才说：“坐下来视频，站起来干什么。”

田厅长又继续说道：“你俩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张德福说：“等徐立民出来再把他送进去，现在这种这种情况只进去一次很难得到那边的信任，把邹权安插在地下赌场，每个地方都让他去，不过他的人设得等毕业之后。”

田厅长点点头说：“你得给三个孩子多做做心理工作，接下来他们三个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张德福说：“师弟跟我们已经失联三年了，过年我去见过他母亲，他们家那个别墅里面都是那边安插的人。”

田厅长笑着说：“你还相信他？现在全省都知道你和他是同班同学，警察去给黑社会二当家的母亲拜年他都不出面。”

张德福立即站起来说：“我相信他，在学校的时候我和他都宣过誓，我不信他能卖掉我们，我相信他，我相信他。”

徐猛看着师傅都愣了，田厅长叹了口气，伸手示意张德福坐下来。

田厅长说：“小猛子，刚才你师傅太激动了，说多了一些。”

张德福说：“师傅，他大概知道一点，我没有跟他认真的说过那些事。”

田厅长撅了撅嘴说：“没事，告诉他吧，我来说。”

田厅长点上一支烟开始说他和两个徒弟的故事了。

“96年我还是长市公安局刑侦科长，当年李寅的尾巴刚露出来，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都跟他有关，他随时可以找人为他顶罪，因为他上面也有人罩着他，我们的副局长就是他亲舅舅。”

徐猛好奇的看着师爷说：“接下来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田厅长边泡茶边说：“我去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找了两个湖南籍的毕业生，一个就是你师傅张德福一个是李彬。”

徐猛立刻插嘴道：“啊？李三爷公司现在的董事长是李彬是你徒弟？”

田厅长给他俩也泡了一杯茶，田厅长端着自己的保温杯抽了条凳子坐在沙发前再次点上一支烟才说。

“当时抓阄的时候你师傅抓到了字，李彬抓到了空白的，抽到空白的就要加入李三爷的公司，你师傅一直在暗中帮他收保护费，干着那些打打杀杀的安抚事件。”

徐猛又插嘴说道：“那我师傅现在都副处级了。”

田厅长再次叹了一口气才说：“对啊，三年前他被李寅扶上董事长的位置后他就彻底跟我们失去联系了，不给我们提供任何情报了，不过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碰过毒品，就冲这一点，这小子还算有救。”

张德福说：“他肯定有难言之隐，不然他不会和我们失联，我们虽然在一个城市，但是他身边总有保镖和司机，他老婆都是李寅的表妹，他已经被监控起来了。”

田厅长笑着摇摇手说：“不是，你两大学那几年关系相处得太好了，他已经放弃我们这边了，卧底变心了，拉不回来了，只能从新安排人进去消灭他们的组织。”

徐猛说：“那我们现在可以直接把他们抓回来啊。”

田厅长端着保温杯笑着说：“抓回来然后呢？过前年下河街的事情你不记得了？给我们三个人就把所有罪都抹平了。”

徐猛说：“他们公司都没有参与吗？我记得他手下的小弟不少啊，现在我们长市基本都被他湿透了，家家户户都要交卫生费和保护费。”

田厅长说：“有人举报吗？下去问的时候家家都说这是给环卫工的红包，他们公司都要上市了，规模已经非常大了，我们湖南省有一大半都在他们公司手里，税务都查不出任何问题。”

徐猛看着师傅说：“那我们再安排三个人进去接近他吗？”

张德福说：“嗯，第一任务是接近他，第二任务才是拿到他们参与犯罪的证据。”

徐猛立即站起来说：“这三个刚毕业的孩子能玩过他？他们三个还穿着开裆裤呢。”

田厅长说：“李彬当年也是刚毕业就加入了，也是穿着开裆裤进去的，五年时间就掌管了公司，李寅现在真正生活在幕后了，去年长市的一二把手都特意去给他拜了年，你想想他的后面势力有多大。”

徐猛看着茶几上的被子说：“明面上是合法的集团公司，背地里掌控着上面和下面吗？”

田厅长笑着说：“嗯，终于懂了一点，上面的人不配合他们会死的很惨。”

徐猛看着田厅长说：“啊？不至于吧。”

田厅长喝了口保温杯的茶才说：“你来了两年，没让你和你师傅参加过案件肯定是有原因的。”

徐猛看着田厅长说：“我和我师傅专门培养卧底？这得培养多少卧底啊？”

田厅长说：“在去年那两个孩子还记得吗？”

徐猛低下头声音都变小了，他说：“失踪了。”

田厅长说：“失踪？可能已经不在世上了，当卧底脑瓜子一定要灵光，。”

徐猛立即说：“难怪这次不在我们公安大学找学生了，还把他们档案改成被开除。”

张德福说：“所以让他们进一次看守所是不够的，那些大人物也不会进这种地方。”

徐猛说：“只是让他们进去混个脸熟？让很多人知道他们是惯犯。”

张德福对着徐猛点了点头。

徐猛又继续说：“那邹权不是完蛋了？他没进去过，光混地下赌场能进高层吗？”

张德福摇摇头说：“那两个在看守所混脸熟，邹权在赌场混脸熟，他们三个只要有一个人混起来站住脚了肯定是需要小弟的，他们三个同班同学聚在一起能互相保护一下，抱团取暖。”

徐猛眯着眼睛看着师傅和师爷淫荡的笑着。

田厅长指了指徐猛说：“这小子要是没有上公安大学也是一个卧底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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