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国朝拜不如一国独尊
第十章:新世界(旧版)

一碗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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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痴双眼婆娑,有很多话想要诉说,最后却止于唇间,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在落阳面前犹如一个孩童,行为举止都是那么可笑,甚至可耻。

身为七尺男孩,身逢乱世,不投身军旅保家卫国,拯救万民与水火,却远遁修佛,逃避纷乱,离了那故土,在蛮夷的地盘上卑躬屈膝予以苟活,还为自己找了一个欲求无上法的龌龊借口。

真是该死!

落阳低头而望,平静的目光有了些许波动,或许为其真挚的眼神所触动,语气轻了些许道:

“走吧!守城是军人的事,既以出家,就该远离这些因果,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戒痴默默无言,并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取下包裹,盘膝坐在深渊旁,没有供品,也没有祭坛,只是怀着自己最为真挚的心开始念经,想要让丧生在这座孤城的定西英魂得以安息。

其余僧众很是识趣的没有打扰,能够瞻仰一下这种伟岸的人物就已经够了,再多就过了,毕竟说到底,于国于私,这城墙上的身影是敌人。

虽然这个敌人让他们敬仰,可在帝国眼中,这个平静如渊的少年是斩杀帝国六千儿郎的妖魔。

可惜了!

若是帝国之人,他定会名扬圣城,也会是无数少女心中最完美的佳偶吧!

可偏偏他不是,以一己之力独自扛起一座城,撑起了中原的脊梁,而这些却是踩着帝国的脊梁而来的荣耀。

如此人物,难怪此地的统领要不惜一切代价封锁消息,若是这样伟岸的事迹被人知晓,整个天下都得沸腾。

“停下吧!西方的经文度不了华夏的英灵,他们为国而死,死而无憾,就算到了地府也该受亿鬼敬重。”

或许习惯了孤独,落阳实在听不惯有人在耳边如此连贯的念叨,又随意的询问了句:

“给我说说现在的神洲大地吧!”

戒痴停止了念经,欲言又止,想说此刻的神洲风雨飘摇,却又怕寒了英雄的心,让他更加绝望,可转念间他又释然,本就活在无尽绝望黑暗中,生死都置之身外,又岂会畏惧。

“神洲早已分裂为八个国家,年年征战,民不聊生,大唐虽然存在,但早已不复当年强盛,更是无力护佑天下黎民百姓。”

“天道不公,只佑蛮国,新世界之后,国运昌盛,拥有无尽疆土,八国合力才堪堪抵挡住其些许锋芒,近些年更是屡屡犯境,西蜀丢了国土···”

听到如此无助的语气,落阳平静以待,历史变了,却又没有改变大唐的凋零。

“还有,星陨之后,有气存于天地,世人称之为灵气,而蛮族圣城成为了灵气的起源地···”

戒痴说了很多当下的事,直到最后变成了絮絮叨叨,落阳也无心再听。

纵使心中已有猜测,可当现实摆在眼前,这残酷远胜于猜测。

望着僧人悲悸的神情,仿佛感受到其思绪,他低声道:

“选择没有对错,和尚也罢,军人也罢,都有各自的使命,去走你该走的路,莫回头,别自寻死路。”

“无论是盛世,还是乱世,能以自己喜欢的方式结束一生,方是真英雄。”

“我选择守城,是因为喜欢、愿意,你喜欢寻求佛法至理,那便去做吧!”

戒痴将眼角的泪水擦了又擦,在看到这白色身影后,他真的想要回到神洲,想要对中原的百姓诉说他的传奇,不至于让他在这黄沙中默默无闻。

可他不曾习武,也无佛法,如何去度这六千里黄沙?

“施主,小···小僧告退。”

戒痴忍住了所有的悲悸,深深对着孤城,对着城墙上的身影行礼,自己是一个无用的人,无法给这座城、这个人带来任何希望,更无颜留在此地成为累赘。

他将身上认为最重要的东西留了下来,一座佛塔,这是他曾经在一座佛庙中得到的,也是让他走向寻求佛法道路的启蒙之物,他相信这东西有灵,最不济也可安慰心灵。

作为一名汉人,他也想为这孤城做点什么,哪怕是一些无用的关心。

“慢行!”落阳平静的注视着这一切,并没有拒绝。

戒痴无声的走远,无数次想要回头,回头看一看那座屹立在黑暗中却又光芒万丈的城池。

他向佛祖祈祷着,希望落阳所度过的这些黑暗和坚守,都能够彼岸花开。

可他清晰的理智告诉他,这个仅有十五岁的少年有可能会在明天、或者后天,亦或者不久的某一天,再也撑不住那厚重的华夏荣耀而倒在黄沙中。

一个人,终是无法挽救一个失落的文明。

“可英雄不该如此默默无闻,他应该正大光明的活在人们心中,贫僧发誓,绝不会让落阳、让孤城埋葬在这黄沙之中,只要贫僧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让此地传奇响彻华夏!”

戒痴默默无声,心却在怒吼。

······

明月无声,黄沙作响。

城墙上落阳手托佛塔,造型精美,塔身有佛像栩栩如生,一副救苦救难之相。

在充满杀戮的战场放佛家之物,真能镇住这刺鼻的血腥之气吗?

他笑了,随意的将其放在了城墙一角,将目光瞥向不远处。

借着月色,有一男两女缓步向着城池前进。

男子身穿一袭淡青色的胡服,脚下一双洁白的布鞋未染半点尘埃,在这黄沙中十分突兀,右手牵着马缰,一匹如他布鞋一般洁白的白马。

马背驮着一支粉红的桃花,霎时好看,给这片荒芜的沙漠带来了一丝别样之感。

“耶律师兄,一定要杀了他?”一旁有些调皮的女子抬头看了眼孤城,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悯。

“嗯。”耶律齐点头,语气平淡:

“私者,我们需要那位毕鲁谷佑统领的人情,公者,他竟敢践踏帝国威严,不得不死。”

“可惜。”另外一个冷酷女子摇头。

深渊旁,他们蹙足注视,器劈深渊并不稀奇,但如此大的煞气却是有些惊人。

明明能够察觉落阳身上并没有内力存在,因何能够爆发出这样恐怖的杀伤力?

“花挺好!”

城墙平静的声音带着些许愉悦,落阳目光一直盯着马背上的那株桃花,他有好多年都不曾看到过了。

本该稀松平常的东西,如今却感觉十分稀奇、遥远。

“是啊!”耶律齐拿起桃花轻扬,十分和蔼道:

“采自中原,种在圣城,长势极好,看来它更适合圣城。”

“抢来的?”落阳语气恢复平静。

耶律齐没有否认,盯着那经历无数战火洗礼的城墙,半响道:

“美好的东西就应该珍惜,中原不惜,我这爱美之人总不能任其凋零吧!”

“姓落的,赶快投降!”活拨少女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精致的小脸蛋上露出恶狠狠的神情:

“我耶律师兄若是出剑,你连全尸都保不住。”

“无可救药的中原大地早就忘记你了,神洲诸国那些掌权者有谁还记得坞城,记得定西军,知晓你,你继续抵抗有什么意思?别为了你那无可救药的愚忠搭上自己性命。”

落阳平静以待,不曾辩解,毕竟道不同,虽然能够察觉到一股从未遇到过的威胁之感,可他又怎会畏惧后退?

“动手吧!”

如此冷静的话音让女子一愣,耶律齐却是一步步走向城门,手中的桃枝上半开的桃花却是在霎那间全部绽放,甚至还有露珠在上面晃荡。

铮!

被血液滋养过的陌刀猛然出鞘,带着莫名的煞气和寒意袭来,直取对面头颅。

“无用的招式。”

耶律齐脚步不停,仿若散步,在陌刀临近之际,只是伸出一根食指轻弹,那陌刀还未近身就被弹飞了回去。

铛!

清脆的金属声响起,陌刀直接插在了城墙之上,有丝丝红色的雾气荡出。

落阳眼睛微眯,并未因为对方这奇异的手段而担忧,左手一拍,恐怖的力气沿着城墙传递,将陌刀震了出来,又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青年斩去。

刀身之上有淡淡的红芒凝聚。

耶律齐笑了,他敬佩这个以一己之力守城的人,但如此粗鄙的招式是来侮辱他的吗?

无论刀剑,都不该这样用。

他负手而立,举止优雅,持桃花的手缓缓伸出,不见任何动作,就已经将泛着淡淡红芒的陌刀阻挡,任由陌刀如何刚猛却是始终无法前进分毫,两者保持着仿若永恒不变的距离。

突然!

桃枝上有一朵桃花的花瓣飘落,那如比刚猛的陌刀却是不敌一支桃花吗,被再一次震飞了回去。

“你活在这旧世界里,当真迷惘无知啊!”

砰!

陌刀不偏不倚稳稳的落在落阳身前。

这根本就是一场实力不对等的战斗,完全没有可比性。

落阳沉默许久,眼前的面板闪烁。

还真是要习惯这东西啊!

只是不知道能不赢?

今晚在这黑暗中那一丝微不可闻的光亮,怕是要永久熄灭了。

两位性格迥异的女子冷眼看着这一场天差地别的对战,对这结局没有丝毫怀疑。

耶律师兄能一人斩杀五千多悍卒吗?

不能。

这或许是那个叫落阳的少年的天赋,但这天赋不足以让他在江湖对决中占到丝毫便宜。

虽然此刻,在这场江湖对决中,落阳还在做着无用的反抗。

可正如耶律师兄所说,现在这个世界是新世界!!!

圣城星陨深渊才是整个新世界的中心,一切早已经不同,那里才是武者的天堂,借助深渊的力量才是武学新的方向。

而这个叫落阳的家伙却依旧固执的守在旧世界不愿出来,帝国给过他机会,可他竟然愚蠢到要为那早已衰败的旧王朝陪葬。

英雄虽然可敬,但他却是可悲。

“酒!”耶律齐盯着城墙上身影,手却是伸向了自己师妹,他平静儒雅道:

“这次杀你无关恩仇,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毕鲁谷佑统领说你是旧世界的守门人,破碎王朝的殉葬品,我却认为你是追求信仰路上的殉道者。”

两坛美酒入手,他随意将其中一坛抛向了城墙。

落阳伸手平静的接过,眸光依旧平静,回头望了一眼城内,似乎想要将它铭记。

“敬!”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侠骨柔情,纵使决战也坦坦荡荡,耶律齐突然身形上浮,停留在与城墙平齐的高度,这已是他的极限,但也能够敬对手以及斩断那纛旗了。

落阳眸光一凝。

脑海犹如春雷炸响,御空飞行,这就是新世界吗?他敏锐的感觉到了对方拔地而起时周身流转而过的一缕气机,十分细致,甚至就连那无形力量的运转也看的一清二楚。

他斩杀蛮夷不知几何,可从未见过能够悬空之人。

这恐怖的一幕颠覆了他的认知。

没人教导,两世的经历,习惯早就限制了他的思维。

可此刻,他一眼望穿了所谓新世界。

以前守城,凭借的是一身血勇,熟练的技巧、敏锐到极致的嗅觉,却忽略了金手指带给自己的变化。

原来这些自己也会!

见他没有丝毫动作,耶律齐淡然询问:

“你在等什么?”

落阳眸光璀璨,却又平静:

“等一阵风。”

六千里黄沙从来不缺少风,话落风至,仿若要席卷了黑夜下的孤城,又仿佛将六千里沙漠之中的风都汇聚在此,月光洒落下的黄沙遮盖了天地。

落阳伫立而视,学着对方流转气机,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去这样做,以前只能被动的吸收,这么久才在体内凝聚出一抹微不可查的气机。

但此刻,他视线仿佛变得多彩斑斓,各种色彩不断闪烁,又转瞬消散,同时一副如地狱般的深渊在脑海停留。

此城六十年间的战斗,一次次的绝望,一次次重拾信心,面对这无边无际黑暗时的彷徨,汇聚成为了孤城的战场,凝聚着无数血煞的战场。

多彩斑斓的世界中,有无穷无尽的红色在弥漫,在爆发。

最后化作了波涛汹涌的内力在奔腾,瞬间就极其霸道的将他这段时间被动吸收的那缕气机冲散,不留分毫。

怪异的风暴让两女美目泛出丝丝诧异,耶律齐却是神态平静,在狂风中手中的就都不曾晃悠。

“你终将埋葬在这黄沙中无人知晓,但往后在桃花盛开之际,我定会记得你落阳。”

优雅的饮下一口酒,耶律齐手中的桃枝抖动,那一朵朵桃花花瓣飘然滑落,像是化作了无数利剑,刺破了风,带着粉色的情怀飘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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