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格觉醒:传承者
第六章 钟馗的故事(旧版)

宋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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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馗,字正南,自小长在唐朝钟南山。生的是豹头环眼,铁面虬须,比徐飞唤醒的钟馗人偶还要丑恶怕人。但是他外貌虽然不足,却十分的有才华,可以说是笔到时,篇篇锦绣,墨到处,字字珠玑。

自从徐飞将钟馗元神引入自己的主魂之后,他就进入了钟馗的记忆,就像在玩一款角色扮演游戏一样,只不过他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一个幽灵,从各个角度体验和观察钟馗的人生。

好在并非真的完全过一遍钟馗的人生,只会经历体验比较重要的一些节点。钟馗的毕生目标就是能够考上状元,以他的天资,这个目标也并非是天方夜谭,所以徐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在陪着钟馗苦读官学统一教材《五经正义》,还有《论语》、《孟子》等儒家经典。徐飞感到有些绝望,没想到经历过高考、考研以后,竟然还有机会准备科举考试。不过由于钟馗确实天分够高,不仅过目不忘并且理解能力超凡,连带着徐飞也没有那么痛苦了。

终于等到了德宗皇帝登基,科举考试大比。钟馗告别了亲戚朋友,前去京城长安应试。本来在徐飞有限的地理知识里,这钟南山到长安市中心也不过数十公里,想着即便走路,也不过一天就能赶到,没想到当时道路不便,崎岖坎坷,钟馗一路上翻山越岭,饥餐渴饮,晚上寻地方睡觉,白天赶路,竟足足走了三天。

这一天,他们总算到了建都之地,长安。

“好一个繁华气派之地”,钟馗是第一次到长安都城,映入眼前的是巍巍高耸云霄之外的宫殿,楼台层层叠叠,环绕着山山水水。

钟馗进入城内,眼前要么是身穿锦袍脚踏朱履的华贵官人,威仪出众,要么是身穿青衣长袍,手持折扇书简的秀气文人,温文儒雅。整个朱雀大街人来人往,挨肩擦臂,不管是锦衣华服还是青衣素履,都有着一分独属于大唐皇城的矜持和荣耀。

徐飞随着钟馗还未感受完大唐的气派,接着画面就切到了五鼓设朝,大唐金殿之上。

钟馗一行人伏在金殿外的台阶之上,丝毫不敢抬头仰视,直到旁边的鸿胪寺正卿高声宣读道:“第一甲第一名,钟馗”

钟馗伏低的身子不自觉的一阵颤抖,随后引见官将钟馗带领到金殿之上跪下。端坐在大殿之上的徳宗皇帝看向钟馗,刚想要勉励几句,却看到这钟馗面容非常丑恶,顿时感到有些失望和不悦,缓缓道:

“我大唐取士姿态、言行、文笔、决断缺一不可,你这种丑态,怎么可以做的成状元呢?”

徐飞其实已经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了,因为他对钟馗的民间传说也算知晓一星半点,知道钟馗因为长相不被接受,从而失去了状元的资格,然后钟馗性情刚烈,不忿撞龙柱而死。徐飞不忍心接着看下去,但这也由不得他。

果然,虽然有韩愈等人替钟馗说话,劝谏皇帝不可因貌弃才,然而有奸相卢杞做鬼,况且皇帝确实过于在意外貌,尤其是想到唐太宗时十八学士登瀛洲的美谈,心里更加不满意,这时卢杞揣摩到圣人心意,更加变本加厉,甚至口出恶言,羞辱钟馗,以钟馗的性子,哪里能够容忍。

钟馗大怒,当下也顾不得金殿礼仪,跳起来说道:“常听人说卢杞奸邪可恶,今天一看果不其然”。说罢竟然挥舞着笏板就向卢杞打去,此时一片混乱,皇帝看钟馗这个样子更加暴怒,喝令朝堂两侧的侍卫拿下钟馗,钟馗此时怒气冲天,暴吼如雷,他身材魁梧,竟然低吼一声,推开了众人,一头撞向了龙柱,当场死亡。

徐飞看着钟馗死前的场景,朝堂上有忠义之士怒斥卢杞,皇帝这时才醒过神来,自陈自己一时不明,误了有才之士,然后发配了卢杞,敕封钟馗为驱魔大神。徐飞心下觉得好笑,果然皇帝就是能为所欲为,可惜了钟馗,本应该状元及第,跨马游街,以他的才能,甚至能做到宰相也说不定,结果就因为容貌而落得如此下场,想来钟馗心里还是多么的怨恨和无奈。

德宗虽然只是人间的皇帝,但他统领天下万民,受万民朝拜,是有天子气运的,这也是为什么唐太宗时期魏征可以是任职天庭人曹官,地狱赏善司等说法的由来。所以德宗封钟馗为驱鬼大神相当于给了钟馗一定的气运,玉帝也看到了此事,于是敕封钟馗为驱魔帝君并下赐斩鬼剑,化鬼葫。后人也常称呼钟馗为天师,正是因为他受了玉帝敕封,作为天庭的使者来到地狱。

钟馗受封神位之后,立誓斩尽天下恶鬼,阎王就让钟馗掌管地狱罚恶司,徐飞于是就跟着钟馗开始了穿越阴阳两界斩鬼驱魔的生活。

也许是几百年之后,徐飞也不太清楚具体时间,只能根据阳间人的着衣风格来大致估断,虽然徐飞并不是按照一比一的时间流速体验钟馗的人生,但对徐飞来说还是久到难以忍受,而且他看了太多人间惨状,饥荒,易子而食,人类自相残杀,屠城,饿殍遍野等等等等,属实是让他经历了一番精神磨练,心中也多了丝悲悯。

徐飞感觉到这种体验马上就要结束了,因为钟馗越来越虚弱了。其实徐飞一开始还在思考,既然自己通过钟馗的神格碎片唤醒了他,按照钟馗的说法,神只有陨落之后神格才会出现,那说明钟馗死了,他是怎么死的呢?

现在徐飞有些明白了,原来神的力量依赖人间的信仰、供奉,而且这种信仰必须是身与心的结合才能产生信仰之力,比如人心中信仰钟馗,但是从未立庙,祭拜,供奉,那么钟馗也不会得到信仰之力,或者你天天去祭拜,烧香,但是内心深处根本没有真的相信,并没有虔诚的信仰,只是临时抱佛脚那也不会产生信仰之力的。所以其实神的存在很艰难,在徐飞跟钟馗斩妖除魔的这段时间里,基本每天都会有旧神陨落,新神诞生,循环往复。

终于,钟馗的信仰之力也开始急剧减少,不只是钟馗,其他神的情况也是一样。徐飞心下明了,想必是改朝换代,破除封建迷信的时代到了吧。钟馗已经虚弱到一定程度了,若不是有斩鬼剑和化鬼葫,可能连凶恶一些的鬼都难以对付了。不过虽然人间信仰之力越发减少,很多神都维系不了存在而陨落,但同时,凡人好像也不是很需要神了。

终于,钟馗也维持不了了,就在他筋疲力尽斩掉一只恶鬼之后,长长叹了口气:“我曾经立誓斩尽世间恶鬼,但早就明白,恶鬼是斩不尽的,我这一生,只不过尽力而为,以求心中安稳罢了”,说罢看了看天,“也不知这人间,会变成何种样子,也不知这妖魔,是否会有他人斩之~”,随后,便化做了光点消散于天地之间。

徐飞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熟悉的卧室,竟然觉得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你还好吗,虽然时间只过了不到一个小时,但想必你的意识应该经历了很长时间吧”,钟馗的声音竟然从徐飞身体里发出

“不用惊讶,我的元神目前算是借住你体内,你应该可以感受到随时可以将我驱逐或者屏蔽,噢,想必你现在也不会感到惊讶了”,钟馗解释道

徐飞目前可以说钟馗了解和经历的事情,他都同样历经了一遍,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明白”,徐飞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和毒液状态差不多,或者寄生兽?

令徐飞感到有些惊喜的是,在钟馗的元神借住在他体内之后,他的生命之力全部返回来了,徐飞想了想,也许是因为不用在维持人偶的状态,所以不需要再消耗生命之力了,但钟馗目前的状态是属于什么呢,他可以一直在我体内吗?

“不可以”,钟馗似乎是感知到了徐飞的想法,

“在人偶上我可以通过你的生命之力来维持,但在你身上我无法汲取力量”

钟馗顿了一下又说道:“我想也许是因为神格的原因,神吸收信仰之力或者你的这种生命之力,是需要通过神格的,但神格必须有载体,而我的神格目前的载体就是那个被你唤醒的人偶了,所以我只能在人偶上才能通过你的力量维持,嗯,我现在的状态,最多能在你身上一个小时”

说完徐飞就感觉到钟馗离开了自己,重新回到了人偶之中,徐飞于是重新唤醒了人偶。

“你要不要试一下那把剑?”钟馗突然这么说道

“啊,好”,老实讲徐飞也有些跃跃欲试,说着就去拿起了还未开刃的剑,随手甩了甩,“有点轻了”,然后他竟然熟练的舞出了一个剑花,还带着些许的凌厉之气。

钟馗也略有些惊讶,叹道:“看来你在我的意识里学到不少东西,不过第一次使剑就能毫无晦涩之感,也着实是有天分”

徐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过奖了,那我们准备一下出发?”

钟馗点了下头,随后徐飞就摆好了磨刀石,他的卧室隔音效果很好,所以也不担心他母亲会听到。

在徐飞磨剑的时候,钟馗深深地看了看他,心里似乎有某些执念被唤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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