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再度陷入沉默。
魏续和成廉面面相觑,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们跟随吕布多年征战,也是知晓仓亭津的重要。
孙子兵法中著名的“半渡而击之”!
只要曹军占领仓亭津,陈宫纵有数百艘楼船,也难以安然渡过黄河,扎营结寨!
更遑论进攻牵制东阿。
“哈哈哈,好,好!”
成廉、魏续两人正低头思索,该如何破局,就听到吕布的笑声。
成廉脸色一喜,“主公,你想到了攻下仓亭津的办法?”
吕布敛容,摆了摆手,说道。
“半渡而击之,曹军驻扎仓亭津。那别无他法,只能强攻,仓亭津将领若是久经战阵,不犯错误,我也无法短时间渡过黄河,结下营寨。”
“啊,”魏续有些发蒙,”那主公你笑...”
吕布脸色一沉,没好气对着魏续喝骂道。
“真是愚不可及,既然薛...谋士洞悉了陈宫计划的疏漏,就让陈宫提前发动计划。”
“在我等进入兖州的前两天,趁曹军不备,一举抢占仓亭津。东武阳有将士上千人,足以守住仓亭津几日,撑到我等赶到救援。”
看了眼身旁挨骂的魏续,成廉暗自松了口气,好险,还好你抢先一步,提前问了出来。
成廉拍了拍手,抚掌大笑,拍马屁道。
“不错,只要陈公台提前动手,那便万无一失了。主公脑筋转的真快,不像我和魏续,嘿嘿。”
吕布摆了摆手,“全靠谋士建言。”
“对,对。还要多谢薛公子提醒。”成廉转头对薛永抱拳施礼。
吕布坐在床上,看薛永的眼神越发炽热,心里想着事情。
【天可怜见,我吕奉先终于也能拥有顶级谋士为我画策建言了。】
【前面我说话声音太大了,要不要道个歉呢?】
【刚开始称我府君,后称主公,现在称将军,这称呼,关系就疏远多了。】
【这该如何是好?要不要过去和他并肩而坐,交流感情呢?】
还好,还好,差点吓死我了。
薛永松了口气,刚才侧了身子,将屁股对准了床沿的吕布。
刚才薛永余光瞟到吕布两眼盯着自己后面,还以为史书上没记载,这吕布真有什么龙阳的癖好。
原来只是想并肩而坐。
吕布长呼一口气,起身作揖行礼,尴尬说道。
“我习惯军中生活,一惊一乍的,刚刚说话太大声了,没有吓到你吧?”
吕布脸色一红,接着说道“陈宫后面还有详细计划,容我慢慢讲...”
薛永转过身来,对吕布摆摆手,嫌弃道:“慢来慢来。”
薛永的打算就是人前显圣,装个大比,让吕布几人开开眼,让他们知道什么顶级谋士。
“且容我猜测一番,料那陈宫,也没什么新花样。”
吕布倒也不恼,越看越觉薛永顺眼。
先前还觉得薛永坐在案牍上,有些失礼和孟浪,现在吕布只觉得这真是..真是怎么形容来者?
和那些苦读经学的士族大有不同,不像他们那样一个个成天念道着什么周礼、礼节什么的。
沉默。
良久的沉默。
见薛永低着头皱眉不语,吕布看了看薛永身后,同样在洗耳恭听的成廉和魏续。
吕布趁薛永低头沉思的时候,朝魏续、成廉二人努努嘴。
魏续环顾房内四周,摸着脑袋,看不懂吕布的提示。
“咳,”
成廉干咳一声,鄙夷的看了眼身旁的魏续,向前走了两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薛公子,可曾想到陈公台的后面布局?”
在他身后的魏续恍然大悟。
魏续看成廉竟然也鄙视自己,还拉开了距离,气的脸色黝黑。
入你母的成廉,你打仗比我还莽,也配鄙视我?
魏续超前跨了两步,和成廉并肩,鄙夷的上下打量他,冷哼道。
“成廉,你说什么屁话呢?薛公子怎么会想不到陈宫后面的计划。薛公子这是在为陈宫擦屁股,想法弥补陈宫的疏漏。”
魏续说着拍了拍成廉的肩膀,揶揄道:“你个夯货,不会说话就闭嘴。”
“你..”成廉大怒。
“嗯?”吕布冷哼一声。
成廉只好讪讪的闭上嘴,用口型问候了魏续几句。
“魏续说的不错,我确实想了很多。”
见众人目光都放在了自己身上,薛永点点头,开口说道。
吕布大喜,连忙低声道:“好,请讲我听!”
薛永淡然一笑道。
“无非是兖州士族配合将军,待将军进入兖州,参与合谋的士族定会纷纷响应,攻占县衙。“
”届时,大势已成,剩下的被曹操打压的士族,也会揭竿而起抢占衙署。兖州百余城池,怕是最后仍旧在曹军手中的不过几座城而已。”
“鄄城、东阿、范县,这三个城池是曹军必须要保的。”
薛永斩钉截铁的朗声道。
“嘶!”吕布听得面红耳赤,兴奋不已。
陈宫派来的人也只是告诉了他参与反叛的有哪些士族,陈宫对未来的局势也不能十分确定。
想薛永这种言之凿凿的,令吕布啧啧称奇,振奋无比。
“寿张县,曹军也守不住吗?程立可是寿张令。”
程立,就是程昱,现在他还没有改名。(后称程昱,大家比较熟悉。)
薛永摇了摇头,“程立有大局观,应该和夏侯惇一样,会舍弃寿张,去守最紧要的城池。”
“鄄城是高干将领家属所在地,也是曹操兖州的治所,曹操的根据地。”
“东阿则是曹操的粮仓,东阿令是曹操的心腹枣祗。程昱和东阿的大姓薛氏关系很好,应该会弃寿张县,而保全东阿和范县两城。”
“范县嘛,则是鄄城和东阿的战略中转地。丢了范县,东阿县和鄄城就真的首尾不能兼顾了。”
薛永一边思考,一边慢慢道来。
“好,好。”吕布听得兴高采烈,拍着大腿,咧嘴大笑,高兴不已。
那木床摇晃的越来越厉害,咯吱咯吱作响。
好个屁。
薛永嘴角抽搐,心里痛骂吕布。
这吕布脑袋里空空如也,薛永刚才沉默,是一直在等吕布心里思索陈宫的计划。
薛永偷听心声后,拿来人前显圣。
特么的。
结果这吕布心理一直想的是用什么词来形容薛永的举止。
薛永不能作弊,只能努力回忆脑海中的历史。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