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冲阵之前好似默契一般,保持着死一般的寂静。
忽而,对面一骑跃出人群。
眼神睥睨,看着林玄这边。
高声喝道。
“来者是何人部下!”
“我和图不斩无名之辈。”
林玄噗嗤一笑。
这个比让他装的。
“呵呵,巧了,我向来也不想知道将死之人的名字,我怕我要记住的人太多。”
和图王冷笑一声。
“年岁不大,口气不小!”
“你家主帅没告诉过你,和图铁骑的厉害么!”
林玄再笑。
“老王八蛋,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本侯爷懒得跟你浪费口水!”
和图一愣,麻蛋,这小子骂人!
“卑劣的楚人!”
“看我不将你斩成十八段!”
忽然极远的地方传来隐隐哭喊之声。
在这战场中显得格外清晰。
那是妇孺奔逃的声音。
林玄此时心中大定!
此事便是成了!
哈哈笑道。
“和图,你回头看看你的老巢,是不是要没了!”
和图不用看,只听声音就知道,有人偷袭了自己的王帐大营。
“左将军率一万部将回去救援,我亲自拦下这群人。”
然而却有些晚了,马蹄隆隆极快奔来。
“王上!身后有大约一万玄甲!不足三里!”
和图闻言在马背上一个趔趄。
若是正面冲击,自信自己的和图铁骑不会输。
但是腹背受敌之下,而且后面的一万玄甲已经冲锋起来的情况下。
这无异于死亡的丧钟。
此时只有向前冲锋,将眼前的敌人撕开一条缺口。
否则今日便是覆灭之时。
和图一声高呼。
“全体,冲锋!杀出去!”
说着一马当先带着三万铁骑向着林玄这边发起冲锋。
林玄同样高喊一声。
“跟我冲!”
踏乌云嘶鸣一声载着林玄快速冲锋起来。
两方都在冲锋。
锋线极快的靠近。
林玄好似箭头一般冲去。
然而,骑兵加速是一个过程。
后面的周处片刻便追上了和图的尾巴。
周处一条大戟冲入人群中,好似开了无双一般。
疯狂地收割着周围匈奴人的性命。
这样一来,整个锋线阵型便已经乱了。
林玄错开周处的锋线。
正面和和图骑兵冲撞在一起。
林玄好似插入牛油的热刀一般,轻松破开阵型。
一轮冲杀之下。
和周处交错而过。
整个和图铁骑被冲得七零八落。
和图率领残部头也不回地向着大同方向急奔,根本不想回头。
而周处和林玄则是追在身后,一点点蚕食。
等到和图跑到黄河边,已经只剩下了一万余兵卒。
其余都留在了荒原之上做了肥料。
到了黄河边上。
和图绝望地看着滚滚黄河。
之前林玄渡河的时候,是征调了很多的渡船。
可是现在的渡口,一条船也没有。
就算有,也无法运输这近万的人马。
绝望之下,和图横在林玄身前。
“侯爷好算计!”
林玄呵呵呵一笑。
“和图,不用夸我。”
“现在我给你机会,投降,也许还能留你一命。”
“甚至你的家人也能活。”
和图惨笑一声。
看看滚滚黄河,又瞧了瞧身后这近万的兵卒。
喟然一叹。
“小侯爷,说话要算话!”
林玄叹了口气说道。
“你知道的,我其实不太愿意让你们投降的。”
“但是我不想身后的兄弟们再有损伤。”
“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罢,我能说的也都告诉你了。”
“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林玄说完,两眼直视着和图。
和图嘴唇嗫喏一下,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双手一松,手中长刀抛于马下。
随着这一声轻响。
身后的匈奴士兵也颓然扔下武器。
林玄派人前去接收。
此处距离偏头关不远。
没出一天,便有几千步卒赶来。
林玄交代之后。
率领玄甲军消失在荒野之中。
河套地区尽数收归大楚。
这个消息随着战报送达雁门关。
张先治好似傻了一般在中军帐久久不语。
名义上,张先治是林玄的上司。
故而战报先交到了他的手中。
战报中详细说明了此次作战的路线,时间,战损,收获和俘虏人数。
书记官在记录的时候好似在见鬼一样。
反复和递送战报的人确认。
林玄来这边的计划,张先治是知道一部分的。
就连前段时间偏头关藏着几万玄甲军这件事,他也知道。
但在他看来这个计划太过虚幻。
就算能赢,也要经历数月甚至数年的拉锯战。
而且河套地区无险可用。
想要和匈奴作战必定是骑兵对战。
而骑兵向来是匈奴的长处。
大楚的骑兵大部分时候只能对付小股的流寇,或者探听军情。
正面大军团作战,也曾尝试过。
可是无一例外,尽数失败。
更显得林玄这战绩过于夸张。
但是,战报这种东西就算虚报,也不敢如此夸大。
而且这位侯爷也不需要依靠夸大战功。
这时,突然想起前些天,大同方向忽然调出大批兵卒向河套地区进发。
而从战报上也证实了这一点。
四万精锐骑兵殒命杀虎岭!
前前后后不到一个月时间!
斩杀匈奴主力十万!
别说自己这种长期和匈奴打交道的人震惊。
哪怕是那些撰写话本故事的酸书生,也不敢这么想啊!
再三确认无误之后,一封捷报八百里加急送往神京。
张先治来到城墙之上。
眼中已经没有从前的疑虑。
河套一带肃清,整个战线西部压力骤减。
偏头关,宁武关,雁门关一线,自此以后能转圜的空间就很大了。
“传令,宁武关,偏头关各自择机出兵,袭扰匈奴主力。”
“雁门关全军戒备,小心匈奴反扑。”
河套之地虽然匈奴已经不在,但是大楚同样也腾出手安排驻军。
不过有玄甲军的威名在,恐怕一时半刻不会有太大变故。
而自己这边接下来准备抗住压力。
吸引住整个匈奴王庭的注意。
张先治拍了拍城墙。
压力很大,但收获同样丰厚。
对于河套地区的失利。
匈奴这边知道得更早。
正因如此,匈奴大军最近安分了不少。
十余万的战损,已经让匈奴震动。
尤其是呼延布勒部,匈奴众多势力中都能排得上靠前的精锐战力。
几乎就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消灭了。
尽管其中的责任更多是因为主将的愚蠢。
但是,更要佩服对方抓住机会的能力。
杀虎岭,谁都知道那是一处险地。
但是谁能判断出会有人冒险从那里通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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