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之影：亡灵之王的新纪元
第五章 圣徒训练（旧版）

在他们神志不清的时候，你们能看出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博丹回答道。

他不停地在尸体和门口之间来回扫视，他的助手也是如此。这一夜的守夜让他们明显感到不安，他们离焦虑的明显来源远远的。柳天音再次叹了一口气。在这里逗留没有意义，也无法了解更多。当她离开时，牧师和他的助手恭敬地站在一旁，但他们匆忙离开时也几乎踩到了她的脚跟。

此时，大多数村民都出门了，许多人都在家里或周围做着过冬的手工艺品，缝补衣物或修理零碎物品。冬季白天较少，因此大部分活动都集中在山谷里七八个小时的充足光照中。

在更远的地方，有几十个人在村外觅食。虽然最近发生的事件给定居点蒙上了一层不确定的阴影，没有人敢进入附近的森林，但他们仍能自在地收获沼泽谷底大量生长的各种植物。水芹、箭竹、芒草以及各种芦苇和苇丛遍布整个地形，但他们的人手总是不够，根本无法全部收割。

他们还管理着数以百计的灰雁群，这些灰雁遍布广阔的觅食地，定期为村子提供禽类和新鲜鸡蛋。此外，还有一些男人和女人在河里撒网捕鱼、鳗鱼、软体动物和甲壳类动物。由于今年的季节性冲突来得太晚，冬季市场也将同样推迟，村里正利用这段时间增加出口数量。

如果没有他们的船，就不可能及时交货。这个想法再次让柳天音敏锐地意识到，从前一天晚上开始，她的精神压力就在慢慢累积。她摇了摇头，把思绪拉回到手头的任务上。两人死亡，两人失踪，回来的人中只剩下一个人。

她和这个人很熟，她的亲兄弟和他年龄相仿，在他们的童年时期，她经常看到他和他们在一起。即使是现在，他通常也是庄园的哨兵，并在定期的边境巡逻中占有一席之地。因为她对这个人很熟悉，所以本想先去看看他，但早上发生的事情让她像水流中的落叶一样无力地飘走了。他也是唯一一个以稍微正常的方式离开码头的人，所以她有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真正的信息。

在去他家的路上，柳天音焦急地寻找着他家的活动迹象。有那么一瞬间，她紧张地以为他也可能已经逃走了，但从他家升起的缕缕炊烟打消了她的顾虑。

柳天音用指关节轻轻敲打着厚厚的木门，宣布自己的到来。

小米粒，是我。

没过多久，门就应声而开。

高个子男人出现了，几乎占满了门口。他依然面容憔悴：满是灰尘的棕色头发蓬头垢面；脸部没有刮胡子，疲惫而破旧，但至少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一些血色。透过小米粒和门框之间的空隙，她发现他的妹妹正在收拾早餐。他们早上似乎吃得很晚，但在看到其他人的遭遇后，她也不好责怪他们。现在，她只是庆幸还有人可以讲述发生的事情。

小米粒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无法与她对视。不管怎样，柳天音还是以礼相待。

您身体还好吗，能说会儿话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小米粒闭上了淡褐色的眼睛，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他走出门口，背靠着石墙，滑了下来，直到坐在地上，默默地点了点头。

小米粒败下阵来的举动让柳天音停顿了一下。从前一天晚上开始的整个情况让她有一种不稳定的感觉，就像她在试图跨越薄冰；她为找到这个谜团的答案而迈出的每一步都有可能让周围的人和世界支离破碎。

她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但最终还是决定回到小路上，与他面对面交谈。一转身，她惊讶地发现博丹也跟了过来。不过，她很欢迎这位见多识广的长者出现，所以在开始询问等候在一旁的卫兵时，她并没有在意他。

发生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柳天音就觉得自己完全说不下去了。她真希望能伸手把这些话夺过来，这样她就可以重新开始了，但小米粒还是像被击中了一样退缩了。这个大个子已经平坐在墙边，但在被叫到讲述他的经历时，他似乎瘪了下去，沉到了石头里。他的话说得很空洞，不像几周前那个兴高采烈的人。

我们......迷路了？他发出了短暂而微弱的笑声，但柳天音没能从他的话中听出任何幽默感。每个人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迷失了。我们迷路了。

听到这番阴郁的话语，柳天音困惑地皱了皱眉头，内心涌起一丝厌恶。边民是一群低调而务实的人忘忧谷的男男女女并不像某些不谙世事的酒馆吟游诗人那样容易吟风弄月。

迷路了？怎么会？她逼问小米粒，你应该还没到。

多年来，雷恩-艾斯提兹王国和陆霸帝国经常在秋收季节前后举行大规模的小规模冲突。双方都不会特意投入激战，结果也同样是不分胜负。与全国九百多万人口相比，他们的伤亡实在是太小了。每年，各大家族都会进行他们的游戏，而他们的附庸则会想方设法解决由此造成的后勤短缺问题。

帝国的宣战相当晚，国王在一个多月前才举起了旗帜。由于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赵德宁男爵早就准备好了他的人员和物资配额，并在同一周出发了。根据小米粒的陈述和士兵们的意外归来，这一结果应该是在他们抵达青云后的几天内发生的几乎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成营地的搭建和初期小规模战斗的准备。

柳天音无法接受这种说法。由于双方在战斗中都投入了极少的精力，这场对峙本应持续数周一直持续到冬末，甚至是春天。毕竟，这才是关键所在：帝国在卡泽逗留的时间越长，王国的征兵就会有越长的时间无法参加这个季节的常规活动。在发出征召令时，秋收早已结束，因此帝国似乎选择了扼杀繁忙的冬季贸易和推迟春播季节。

这代表着帝国战略的积极转变：推迟该地区繁华的冬季市场将意味着物资无法送达需要它们的封地。如果播种季节推迟足够长的时间，就需要以截然不同的方式组织农作物和牲畜，以弥补失去的几周生长时间。在柳天音看来，帝国突然采取这种让王国失去平衡的举动，表明他们即将在不久的将来改变战争方式，但他们会在同一年面临如此截然不同的结果，这是她无法想象的。

小米粒，回答柳天音女主人的问题。博丹温和地对那个人说，试图哄他说下去。

牧师向前倾了倾身子，将双手放在了这个面色阴沉的男人身上。柳天音没有听到任何咒语，但小米粒似乎明显地振作起来，又开始用清晰而有规律的语调说话了。

接下来说的是一场噩梦。只可能是这样。

小米粒回忆完毕后，目光重新集中在柳天音和博丹之间。他显得异常平静，仿佛分享回忆让他与自己的经历拉开了距离。柳天音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有很多地方她都觉得自己应该提出疑问，但这一切都太虚幻、太可怕了，以至于她在这个年轻人说话时都没有这样做。即使是现在，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这个故事很长，使用神术消除了小米粒的恐惧，让他的头脑清醒起来，结果是一个阴森恐怖、遥远的故事，可怕的细节一个也没有放过。其中有些细节，她甚至无法理解......或许语言根本不足以表达。数以万计的人倒在地上死去，就像一把巨大的镰刀扫过他们身上的谷粒一样。巨大的液态黑暗球体在原野上倾泻，孕育出巨大的噩梦般的生物，这些生物只能用更普通的事物来形容。一个亡灵施法者的出现，他拥有控制这些深不可测的怪物的力量。

她甚至无法猜测有多少人在这场大屠杀中丧生。这不是一个生活在文明边缘的少女所能理解的，她只接受过世家子弟的教育，在与世隔绝的封地之外也只有有限的经验。超出了他们任何人的认知。即使是那些几十年来一直保卫边境、抵御无数巴音布鲁克人和荒野怪物的村民，也从未听说过如此诡异、恐怖和致命的事情。

但是......博丹可能知道。这位可敬的牧师活了很久，见多识广，在神权统治下接受过圣徒训练。他是一位良师益友，长期以来一直用他的神圣魔法和世代相传的智慧为男爵领地及其人民服务。柳天音转过身，想看看是否能借助他的知识和经验，但当她看到他破旧的脸上露出的可怕表情时，她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饶了我们吧。

年迈的牧师率先打破了沉默，苍白的薄唇几乎听不见他说的话。

愿主饶恕我们。他祈求死神的恩典，声音高昂。王国的军队，被摧毁了。帝国，站在可恶的恐怖和邪恶的亡灵一边战斗！

他颤抖的声音继续高昂，博丹转过身来面对她。他眼中狂热的光芒如此强烈，以至于她感觉自己后退了一步。

柳天音女主人，他说，我们必须离开。

柳天音的嘴一张一合，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她示意牧师稍等，然后转向小米粒，后者仍然靠在他家的墙上。

小米粒，请好好休息。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肩膀。我很抱歉要你记住这一切。

当她把他从墙上扶下来时，年轻人感激地点点头，转身消失在狭小的土房里，轻轻地关上了身后的门。她不确定施加在他身上的魔法还能持续多久，但她怀疑，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如此，但她已经把这个男人判定为他们昨天发现他时的状态了。

回到村里的小路上，她发现牧师在狭窄的路上来回踱步，嘴里还喃喃自语。看到她走近，他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柳天音女主人，博丹低声说，我们必须离开。

你说的离开是什么意思？他莫名其妙的坚持开始让她失去耐心。你是村里的祭司。这里是赵德宁家族的所在地。我们不能就这样离开这里。

不！他的喊声划破了清晨的空气，然后他的声音又恢复了正常音量，不，你不明白吗，小孩？皇家军队已经溃不成军，支离破碎。爱兰被抛弃了！帝国和他们新的邪恶盟友将席卷这片土地利用他们所造成的破坏。当他们来临时，那些恐怖的东西将摧毁我们的身心，就像那些返回家园的人一样。亡灵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如果我们留下，等待我们的只有死在这个大恶魔手里。

但男爵男爵和他的儿子们下落不明，他继续逼问她。这是你必须代表他做出的决定。无论如何，他们都无力抵抗即将到来的一切：我们所有人都会如此。每个人都必须离开不仅仅是你和我每个男人、女人和孩子都必须逃离这个地方，否则就太迟了。

柳天音感觉到，从前一天起就一直笼罩在他们心头的挥之不去的恐惧，对老牧师来说，已经变成了来自船上那些人的同样的恐惧。柳天音一边努力安抚博丹，一边挥手驱散了从自己心底角落里悄悄冒出来的同样的感觉。

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那一步，她说。王国鉴于这样的失败而让出一些领土是合情合理的，所以帝国在他们未来的领地上造成如此肆意的破坏也是不合理的。

通常，当统治者之间发生冲突时，决定性的失败会导致爵位的让渡。管理这些爵位内土地的贵族将效忠于新的领主，并继续按照与之前类似的一系列义务管理他们的领地。虽然她知道帝国的最高管理层最近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帝国领土的管理方式大体上与王国相同：通过贵族和能干的代理人的等级制度来管理各自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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