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天道
第七章 上苍的恩赐(旧版)

乌龟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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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这个女人刚刚为我伤口撒药,即使她真的很美,即使她给我的工资很丰厚。

还是抱歉。

直觉对我说,此地不宜久留。

就算木槿知道我全部信息又怎么样?当今之计,拿到钱跑路才是上上策!

我稍微恢复了点知觉,就沿着一切我可以借力的东西勉强回到卧室。

看着床上那叠纹丝未动的红色钞票,心中生出一个简单粗暴的想法。

等到天一亮,我就揣着钱跑出去,只要沿着道路的方向、只要看见一辆汽车,我就能回到市里,我就能不劳而获地得到这一叠钞票。

整整四个小时,我半眯半睁,硬生生得挨到了天亮,很多次挺不住的时候,我就咬自己舌头警告自己不能睡着,一定要把这钱带出去,这是我父母没有见过的数目!我的大脑只能有这样的想法。

我起身走出客厅,在客厅许多副画的注视下,我逃出了别墅。

大大的院子里,一颗巨大的银杏树挡在我身前。

我在黎明的微光普照下,看清楚了银杏树密密麻麻的纹路。

没时间逗留,我要逃出这里!

我熟悉地走到黑色竹门前,借着天上微弱的亮光,我看见了竹门中间的按钮,直接按下去了。

紧接着,黑色竹门像一把扇子一样缓缓打开。

这意料之外的顺利使我有点迟疑。

我顺着竹门外鹅软石铺成的路走下去,闯过一层山林,我看见了昨夜的道路。

只不过在道路的左右两边一眼望去,看不到转弯处,看不到道路的尽头,出奇的直。

在我眼前的,只有一左一右两个方向的路供我选择,一时拿不准主意,要走哪边?

木槿把脉的时候,摸过我的右手。对!就走右手方向的道路。

我下定决心,大步如流星地朝着右手边的道路启程。

……

不知走了多久,走得我腰酸背疼,腿也迈不开了,脚也磨出了水泡。

太阳悬挂空中。

说来也奇怪,我为什么一辆车也没有看到呢?

我注意到前方有一处山林凸了出来,心里咯噔一下。

忍着水泡爆裂的疼痛。

我走到了凸出的山林附近。

我左右打量,心中凉了一大截。

这他嘛不是木槿家门口前面用来遮掩的那层山林嘛?

突然,一道冰冷入骨的女人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朱三清!你是要离开这里吗?我告诉你!待在这里,就是你最好的归处,你没有别的去路了,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了。你认为你身边所发生的事能瞒得住我吗?你只能听我的,一步步来!”

我向四周查找这声音的源头。

一片深色里,站立着一身黑色。

木槿站在那片山林前面,粉粉的拖鞋,黑色的丝绸睡衣。

凌乱的长发,早已证明木槿为了找我有多么着急、慌乱。

木槿知道没有她的带领,我是走不出去这片风水地带的。

但在木槿的内心依旧慌张着急,她不敢赌,她不想再一次失去他,失去所有。

木槿绝美的容貌上铺上一层怒意,冰冷的目光紧盯着我的眼睛,我双腿不住的颤抖。

我故作平静地说:“老板,你这是啥意思,我是想出去买一些提升我认知的书,我还要好好学习呢,总不能耽误几个月的时光荒废学业吧,我父母还是十分支持我学业的!”

晨风在山林中短促地、急迫地冲锋,攻陷着木槿飞扬的发丝。

漆黑的山林似乎埋藏着女人的愤怒。

“你到我身边来。”木槿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不过比较刚才她的情绪好像缓和不少。

“我没戴眼镜,看不清你。”

木槿不矮,她不仅不矮,而且很高。

我来到她身边一看,才发觉她比我一个身高一百七十三厘米的大男子汉还要高一点。

其实我也是近视眼,我也没戴眼镜,我跟木槿纯纯是两个瞎子在凭借感觉对话。

我凑近仔细看着木槿,她的眼角有泪痕,眼圈周围有些发红。

此时,她又在仔细盯着我的脸,盯着我的五官,仿佛要将我的五官吃在她的心里。

熟悉的清香萦绕在我的心间。我想,这大概是女人的体香吧,我心底里应该是想沉醉在这个未知的香味里吧。

“你刚刚说要学习?”木槿重归平静地问我。

“对啊!不要瞧不起我高考分打的低,这也是需要实力的。”我为我的掩饰做起了解释。

“行。”木槿纤细的手像把铁钳一样死死抓住我的手腕,似是怕我再次跑走。

“你别抓我呀,木姐。”

她拽着我一路走进院子,径直走到大银杏树旁的秋千吊椅。

她松开紧抓我的手,坐到吊椅上。

我看着手腕上几道红色的勒痕,暗道,这女的手劲可是不小呀!

木槿挑眉瞧我,又戏虐地看着我,平静地说道:“你都已经二十岁了,还能学到哪呢?”

“什么意思呀!老话讲:活到老学到老。而且我学习一直很棒很刻苦的,少说我们年级前三名。”我立马反驳,并竖上三根手指。

“我看你是倒数第三名吧。”木槿直视我,又无意识地抚摸手上的玉手镯,说道:“你挺幸运的,你不仅处在一个拥有无限可能、不断衰败的时代,而且华夏上万年奔波的历史中,可以被‘道’诅咒的天资之才不超过五个。大多数短命之人,不是夭折就是天灾,亦或执迷于科举,无奈半生飘零,风餐露宿,郁郁而终。”

我一听,愣住了。

顺着木槿的思路一回想,那八卦图和脑海中的想法,的确是‘道’之侵袭啊。

被这该死的鬼东西折磨了多长时间!

可她说的是不是危言耸听,夸大其词呢?

“随着,龙气被历朝历代磨损、衰弱乃至消失,你虽不会短命或者夭折,可福祸相依,始终不离。所以你的感悟成果就会缺少绝大多数。记住,是绝大多数。”木槿解释道。

我听得云里雾里,很是听不懂,说道:“你的意思是现在被‘道’诅咒的人就是大怨种呗,这被诅咒也不是啥好事呀,权势也没有,财富也没有啊!”

木槿没有厌烦之意,而且有点意外,她没有想到我接受理解的这么自然、迅速。

当代年轻人一大优点,就是接受新鲜事物快。

她解释说道:“与其说是诅咒,不如说是上苍对人类的恩赐,一旦被‘道’诅咒,你对其他事物会逐渐失去悟性或兴趣,转换而来的就对‘道’所衍生的一切事理产生极大悟性和兴趣。别人悟了一年、十年、甚至一辈子的事理,你可能只需要一个夜晚或是一呼一吸之间便参悟了。”

我还是有些不懂,问道:“可——那又如何呢,既不能掌权,又不能发财,我都已经这么幸运了,竟然什么都享受不到。”

木槿摇头说道:“我现在跟你说这么多还是太早了,你现在对‘道’的参悟远远不够。其一是这世界上人类所拥有的、享受到的大多数的快乐都是短暂的;其二,等你长大,你就会发现无论是什么时代,智慧永远是必不可少的。然而,大多数的人并不配拥有这种智慧。于是,少数人拥有智慧,融会贯通,自然而然地教化大多数人。这么一群拥有智慧的少数人聚在一起,他们就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主导文明,为所欲为。”

我摸着鼻子,问道:“姐,你说的这种智慧是‘道’体系中的一种吗?还是……”

木槿端详着古老的银杏树,说道:“不,这种智慧是智慧体系的一种,而智慧的体系包含着‘道’,这世界既然有顶层人士就有底层人士,顶层人士透过错综复杂的事件,发现世界秩序以及背后环环绕绕的利益关系,底层人士只能用掌控人心的‘仁义礼智信’来解释事件,因为这是一辈一辈的传承。我不敢确认顶层都是如此,在远古时代,或许使用仁义礼智信有点嚼头的。”

我有些认同地说道:“我小时候也这么想过的。”

“我不用查也知道的,你的父母从小就告诉你道德、伦理什么杂七杂八的。”木槿的秋千摇椅慢慢停下。

她挪动身子,腾出一个位置,轻声对我说:“坐,很舒服的。”

我小心翼翼地坐在她的身边,因为她没给我留多大的地方,所以我不得已地去触碰她的肩膀、头发。

金黄的早晨,爬满我和木槿的身上,这来自山林北方的风拭去了我最后的恐惧,风中夹杂淡淡的清香。我明白了,这就是木槿的身上的香气。

木槿低头看着脚上粉粉的拖鞋,说道:“道德、伦理什么的,是要你在世人面前用尽生命去遵守。至于在诗人背后……尽可能地抛之脑后吧。”

木槿依旧低着头,几缕发丝正好遮住了我看向她眼睛的视线,猜不到她是怎样的心情。

“对了,你记住呀,永远不要相信‘恶有恶报’这种幼稚的、充满幻想的言语。在以后,不管是谁跟你说这句话,你都要屏蔽这种人,因为这种人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不会为你带来任何营养。”

空气安静了,我俩都没有开口。

只听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朱三清,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

我没吭声。

她身上的体温很低,是我在向她传递热量。

晨风吹着,木槿的发丝不断地靠在我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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