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之途：孤战求生的冒险
第十六章 蒙斯孔城的新一面（旧版）

两天后，邵铠一开始意识到他生活中的很大一部分是被他假设的未来所支配的。

在蒙斯肯城，只要他被视为前途无量的新人猎人，任何地方的大门都会向他敞开。虽然现在他们并没有对他冷脸相迎，但很明显，城市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那些最成功的人身上。过去那些在训练场里义务指导他的老前辈们现在都忙得没空和他一起训练了。他们都带着笑容道歉，找各种借口，但他明白他们的意思。

就在猎人公会拒绝他的那天，邵铠一回击了，脑海里有一千个计划。即使他没有一个有用的职业，即使他们不给他应得的，他都会找到赶上的办法。

然而，他再次发现他的生活将永远无法恢复原状。他曾给兰特里恩家族、奥格隆家族和克里宁家族写过信……但他们只是没有回应。即使他们拒绝了他额外的训练请求，过去他们也从未如此忽视他。最重要的是，格兰芬家族的其他成员把他当成一个残疾的老兵，而不是年轻的战士。

他们的同情让他更多地待在城外，这地方对他来说就好像一个新地方。哦，他仍然被允许去任何地方，但他用新的眼光看待这里。他不再关注最高级别的机构，而是注意到上城区街道的状况要好得多。即使是格兰芬家族居住的下城区的一部分，维护得也要比其他地方好得多，更不用说外墙外的棚屋了，那里的市民极容易遭受怪物袭击。

以前，他一直认为市民对猎人们怀着一种感激和尊敬的态度，因为猎人们让他们在离边境这么近的地方也能安全生活。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服从。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猎人欺负过任何人，但考虑到他们的职业让他们强大得多，他们还需要这样做吗？戈梦轩本应是一个所有人团结协作的国家，但他看到的是一个由愚蠢的运气决定的等级制度。

这一切都不公平，但他对任何一件事都无能为力。

当邵铠一走到商业广场时，他想知道就连商人是否也用不同的眼光看待他。由于他不再能轻易获得家族的资源，他开始向一位在摊位上工作的年迈女巫购买注魔物品。她确实对他怒目而视，但她似乎对每个人都这样。

“你又来了？现在要什么？”她嘴里嚼着口香糖，从挂满蕨类植物和成堆罐子的堡垒里看着他。

“这次我带来了换成的怪物核心。”邵铠一强迫自己愉快地微笑，掂了掂他的钱袋。他原本以为可以用来直接交易，但后来被迫把它们卖成正规货币。

“很好。现在这些孩子，都喜欢拿黏糊糊的核心来交易。”老妇人瞪着他的钱袋好一会儿。“好吧？你想要什么？”

这是一个他希望很快得到答案的问题。除了他仍然希望找到其他用处的五个最大核心之外，邵铠一已经卖掉了所有他收集到的核心。这让他拥有176个戈梦轩鹰币，这比他以前拥有的钱还要多，但跟那些老牌猎人讨论过的数字相比并不算多。这些钱能用多久……他马上就要知道了。

“我对其中一种清洁石感兴趣，”邵铠一说，“多少钱？”

“浮石十个鹰币。好闻的那些更贵。”

他的眉毛挑了上去。清洁石可以让人保持清洁，不会散发出难闻的气味——他并不是真的想买一个，只是想看看它是不是他所知道的最便宜的魔法物品。“魔法帐篷呢？”

“哼，这问题问得可真没水平。”老妇人摇摇头。“你看到挂在后面的那个要两百五十个鹰币。还有更贵的。”

所以魔法装备比他预想的要贵得多。对于普通食物和用品来说，一切都很便宜，他需要把戈梦轩鹰币换成更小的零钱。按照格兰芬家族朴素的标准，一个鹰币大约相当于一个月的花费。但短期内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

这位女士卖一些简单的治疗药剂，每瓶几个鹰币，而猎人级别的药剂则要二十个或更多。邵铠一没有买任何一个，因为他仍然希望他能和朱雷伊谈谈，得到更好的价格，但这比他希望的要糟糕得多。即使他小心谨慎，独自猎杀怪物所受的伤会消耗掉他大部分的利润。

“别胡乱提问！你最好真的买点什么，”老妇人发牢骚，“不然我会生气的。”

“哦，亲爱的，”邵铠一说，“我可不想你生气。”

“嘘。你没见过我真正生气的样子，只会闷闷不乐。”

他惹不起她，所以邵铠一转向了他的下一个目标。“这些是月火草，对吧？用于强化药剂？”

“七个一个，五捆三十个。但你看起来对草药一窍不通。”

“我会想办法的。”邵铠一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买了一整捆。从他所看到的，获胜选手使用的强化药剂至少要一百个鹰币。他自己能做到的药剂不会那么强效，但能防止他落后太多。

“还有什么需要吗？”

“我想我只是想问一下……这里卖魔法种子吗？”

这一次，老妇人真的吃了一惊。她在小堡垒里眨着猫头鹰般的大眼睛，然后才回答。“如果我找到买家，也许我可以搞到一个。但是你要花一千个鹰币，至少这么多。这取决于市场行情。我想问你是否想预定一个，但老实说……”

“好的，不用了，谢谢。”邵铠一对她点点头，然后走开，以免自己脸红。

再一次，他完全低估了成本。猎人公会和主要氏族为他们的顶尖候选人投入了价值数千鹰币的资源。仅仅靠单人猎杀怪物，更不用说一份普通工作，他永远都无法负担得起。

走到下一个目的地时，邵铠一试着想出前进的办法。如果没有雄心壮志，他就有足够的钱舒适地生活好几年。但如果想成为一个真正的怪物猎人，没有任何支持，他可以在几天内烧掉所有钱。更糟糕的是，除非他证明自己，否则他无法永远留在格兰芬家族，这只会增加他的开销。

难怪猎人选拔赛如此重要。这是没有氏族支持的人唯一能负担得起训练的方式……而这条路却被他无用的职业剥夺了。

那天的训练结束后，他的肌肉比预想中更酸痛。即使没有魔法辅助，邵铠一仍然尽自己所能地逼迫自己。他可以忍受一些疼痛，不用药剂来缓解酸痛，但曾经是他生命的体能训练已经不够了。经过两天艰苦的训练，他觉得自己一点进步都没有。

当邵铠一到达朱雷的商店时，他几乎只是瞥了一眼橱窗，差点就走开了。连续两天没找到她，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也在故意忽视他。她居然开店了，这让邵铠一吃了一惊，愣了一下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哦，邵铠一！”朱雷正拿着研钵和杵药杵在捣药，看到他后开始擦手。她非但没有躲避他，反而笑得很灿烂。“猎人选拔赛后我还没见过你呢。”

“我试过过来，”邵铠一说，“但没看到你。”

“真抱歉。选拔赛后，公会一直在委托我工作，补充他们的药剂储备等等。你需要什么吗？”

他把一捆月火草扔到她的柜台上。“我试着研究过强化药剂。这些是主要材料，对吧？你能帮我配一瓶吗？”

他立刻看到她脸上的悲伤，但至少不是同情。朱雷几乎没有看那些草药，而是盯着他的脸看。“他们评判了你，是吗？”

“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们认为某人对他们没有足够的价值，一切都会改变。我以前见过，从我自己开始。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战士，所以无法真正理解你正在经历什么，但是……邵铠一，事情变成这样，我真的很抱歉。”

她的同情不像其他人那么刺耳，但邵铠一还是皱了皱眉，坚持下去。“谢谢，但这就是生活。你能做药剂吗？”

“我当然可以，只是取决于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不会……我可能不是训练专家，但我懂我的手艺。你无法像那些家族子弟一样拥有所有的便利条件。如果你想????它们(wúdòngmen,withoutthem)进步，你需要其他的策略。”

“我知道。”至少，这听起来更像是一种考验，而不是居高临下。邵铠一伸手进麻袋，将一颗硕大的怪物核心放在桌子上——他用水晶包裹着它以保持新鲜。“如果你只在乎力量，你可以用毒性更强的材料炼制药剂，对吧？”

朱雷的眉毛慢慢扬起。“嗯，你比我想象的更有野心。是的，我可以用足够品质的怪物核心提取一些魔素……这颗似乎就是。这不是你想用来增强训练的那种——那种药剂本身就足够折磨人了。”

据他所读，那样的药剂基本上就是自我中毒，但这是他唯一能得到的东西。“我只想用它们来突破瓶颈，”邵铠一解释道，“我还不完全理解它们，但我可以通过努力突破正常的提升速度。”

“恐怕我对此了解更少。我的职业不像军方职业那样有严重的力量断层。但是，是的，再加上一些其他材料，我可以为你做一瓶威力巨大的药剂。这是灾难之猪的？这种品质的材料，效果应该可以媲美任何家族能生产的。”

“炼制药剂要花多少钱？”

朱雷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敲了一会儿，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他，然后慢慢回答。“如果你同意把你找到或买到的所有最稀有的药材都带给我，我就不收你的钱。”

“你确定吗？”邵铠一问，“这真的是个公平的交易吗？”

“如果这是你以为的，那就不是同情。”朱雷交叉着双臂，靠在她店面的墙上。“阻碍我成为更好药剂师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缺少昂贵的药材。如果我有资源的话，我就可以一直酿造像猎人选拔赛奖励那样的神奇药剂，但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被更好的治疗师或者那些拥有更稀有职业的人拿走了。我永远也不会只满足于酿造那些治头痛和肌肉酸痛的老旧药剂。”

“那就算成交吧。”邵铠一怀疑她只是在掩饰自己的慷慨，因为他能找到稀有药材的希望渺茫，但他会接受他能得到的任何善意。朱雷是他新生活中唯一几个没有改变对待他方式的人之一，所以他离开之前向她微笑致意。

是平凡的职业让她在生活中受限吗？他一直认为，以她的姿色，很容易嫁个好人家。光是拥有一家店就让她远超城市的大部分居民，所以她本该是任何男人的理想伴侣。但是，考虑到她是他在新生活中仅有的盟友之一，思考这些于他无益。

在回家的路上，邵铠一正想着下一节训练，以至于他撞到了另一个人。他下意识地道歉，惊讶于中年工人迅速道歉并闪开。

他意识到自己之前错了：普通市民并没有改变对待他的方式。不仅仅是那个工人，他遇到的每个人都稍微有点恭敬。既然他们没人重要到听说过他的职业，那么对他来说，这其中的差别可能无关紧要。对于普通市民来说，任何一个梦想成为怪物猎人都高高在上。

这本该让他心存感激，但邵铠一却更加暴躁地冲了回去。在他周围，他看到市民们在住所和工作之间来回奔波，勉强维持生计。他们不敢奢望其他，只是接受自己的命运。

同样的情况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不会允许。邵铠一讨厌这个想法对他应该保护的市民的看法意味着什么，但他强行压下这个念头，然后继续投入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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