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捕诗剑录
第252章 江底之战（旧版）

苏无名在船头上闻言，与白衣公子“李十三”也向江里看去，却见那撞来之船正慢慢向江中倾斜，由船尾先沉，向下沉去。但船上五六十多个船夫掀开所罟油布，露出的却是一个个早就预备下的胀足气的羊皮袋子。船工水手们一个个身上绑着两三只羊皮袋子以作浮托，纷纷纵身跳入江去，由于有羊皮袋的浮力，他们并不沉下水去，顺着江流载沉载浮地往下流去。也有的在水中漂流经过楼船时，用手里拿着的分水刺之类水中兵器或手斧、匕首、凿子、钻子、椎子，扎在楼船帮上以为借力。这种借力之人，竟有二十几人之多，近三分之一。

苏无名见这些人嘴里喊着救命，但神色间没有慌乱之色，看他们在水里露出的肩背手臂，精壮有力，他们浮在水上的上身露出较多，应是水性颇好之辈，在下游不远就是跟随而来的排教教众以长篙等伸向水中救着落水者，他们虽大呼小叫地喊救命，却并不松手顺水漂下去获救。

苏无名心中忽一动，正要开口，那白衣公子“李十三”看出苗头，叫声“不好！”随即身子一纵，向江中扑下。

苏无名刚想开问，却见那两个丽人见她们的公子已跃入江中，当即各自娇叱一声，苏无名鼻端只觉香风一闪，眼角衣影飘过，两姝竟如一对掠江江鸥，同时随主人扑下江去。

一前两后三人入水，姿势曼妙，入江仅有浪花小溅，由此可见三人水性。三人一个猛子扎入江中，迅即下潜，不见踪影，只有江面上浪花如故。

这一切把燕影子、金难挡、萧默契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苏无名明白大家心思，解释道：“有人凿船。这李公子与两位水中女侠，想是下水去阻止他们的。”

见“李十三”三人入水，船边攀靠的沉船水手中一个似是领头的以指撮在唇边发出一声唿哨，顿时满船边攀靠的水手哗啦一声，拔出扎在船上的分水刺等兵器，纷纷没入水中，一个不留，船边顿一片干净，只见江水在流，雪白的浪花泡沫在翻滚跳跃。

萧默契等见状不觉心中一紧，全屏住了呼吸：这二十几人显然都是水中高手，他们没入水中，自然是在水下向“李十三”三人下手了！

舱顶上，顾风波把船边水上的情况看了个分明，当下向檀香刑怒瞪一眼道：“看，这就是你说的跳水求生之人！”

顾风波说完，从舱顶上一纵身，也向江中跃下去。

烛龙水念青一见，似是要抓顾风波衣领一样，紧跟着跳下去，叫道：“慢来，若要比水下功夫，还有我。”

两人先后入水，也是水波不惊，显然是一等一的水中高手。

三十来人入水后良久，人们只见江上浪花水沫翻腾滚动，若沸若怒，泛涌腾跃，但不见一人上来。看得人心焦火燎，也不知这水下究竟是如何情况，楼船上跃入江底四人，怎敌得那烛龙水念青与他水军部属众多好手？

燕影子见良久没动静，担心地问：“怎么现在还没有动静？会不会江底下有什么古怪？”

苏无名说：“我听说僚俚蛮族的风俗是‘其人椎髻徒跣，有住干栏、卧江底刺鱼、鼻饮、死者竖棺埋葬’，与汉人大为不同。其中水性精者练有独特吸气之术者能卧水底数日不出。”

“数日不出，那吸气如何办？岂不闷死？”金难挡问。

苏无名说：“其人自有其术。我知道天竺婆罗门教与密宗修行瑜珈者有高人能入铁箱中扔入江底七日，开箱后其人不死之术。也有说练瑜珈术中的‘龟息大法’可臻此境，个中详情不得而知。”

苏无名话音刚落，燕影子叫道：“看，血！”

四人同往江中望去，果见几团血水顺船舷处向下流涌出。

与此同时，有几个人头从船舷处冒出，臂背负伤流着血，顺江奋力向下游游去，却是被撞之船上的船夫水手。这时在船尾也有人叫道：“有六七个船夫水手受了伤，向下游冲去了。”

船上众人一听，心情为之一振，知那“李十三”、顾风波及那两个入江丽女，在江下都有非凡本领，把这些个船夫水手打伤，逐出了船底战场。

再过片刻，江上猛地水浪一踊，众人眼睛一亮，一个美女跃起在江面上，竟能立江上而不沉。但人们只来得及看清那美女向众人粲然一笑，那美女身形一闪，又跃入江中。

“这是换气。”燕影子以他轻功心法的心得估计道。

这时，只见又一个美女从水中冲天而起，在空中如鲤鱼跃龙门般划一条弧线，又扎入江中。人们见状，心中不由一紧，这美女的脸色已不及第一个美女安宁，显得较为苍白，动作、神情也不及第一个美女从容，看来水下情势相当紧张。

又过一会，两个船夫从船尾后老远处冒出，被冲下下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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