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捕诗剑录
第171章 徂徕剑圣(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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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剑童挡在蒙面女子面前,迎向温方,以备温方再次执法行剑。另一剑童则向王毛仲马首行了一礼,朗声道:“徂徕山剑宗宗主特遣座前剑童风儿、云儿,来向大将军致礼!”

王毛仲诧异地看着两个剑童,开声道:“你们是剑宗宗主座前剑童?”

行礼剑童回答:“是。”

王毛仲问:“何以证明你们是剑宗宗主座前剑童?”

剑童说:“先给你看我们的手信。”

剑童话音刚落,那边迎向温方保护蒙面女子的剑童陡地身形一晃,如一道旋风掠过,待他人影定下时,手里已拿着宝剑入鞘的尚方宝剑,双手过顶,举剑上献王毛仲:“此剑为皇上所赐,还请大将军妥为奉供。”

在这一旋身间,他竟夺过温方手中的尚方宝剑还入后面亲兵所捧的剑鞘内,转身献给王毛仲,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动作之快、之巧、之准,令人望尘莫及、瞠乎其后。

温方为武林名家“刀夫子”高足,竟被这剑童一招间夺剑而去,虽说事出不意,但对方夺剑之巧捷快妙,俨如与自己日日相练练熟的一般。身为大将军手下刀术高手,手握皇帝所赐尚方宝剑执法而宝剑被夺,这不但丢人,而且有失职犯过之罪!

温方不由脸红过耳,惊怒之中,拔刀在手,欲扑夺剑剑童。

夺剑剑童回过头来向温方一笑:“你这把断裂之刀,何必拿来吓人?”

温方被剑童这一说,急视手中之刀,这一看之下,不由惊骇莫名:自己的刀竟如闪电般曲曲折折生出一道细细的裂缝,只有半指宽处还未裂开,使刀头与刀身相连。

行礼剑童轻声细语地道:“宗主说,王大将军是宫中第一高手,风儿、云儿你们此去切勿失礼。大将军若要你们证明你们身份,你们只要找机会把我传你们的‘夺’、‘震’、‘收’三诀施展一下,大将军自会信你们的。因此,刚才风儿冒犯了那位军爷,演了‘夺’、‘震’两诀。”

王毛仲深深吸了一口气说:“这位小兄弟夺剑之时,趁温方失惊一凛之时,借力打力,巧借温方全身劲力而引以一叩温方刀鞘,致使温方刀裂,这运劲之高明,深得快、脆、刚、暴四字之妙。如此断裂温方佩刀以无形之间,错非‘剑圣’亲调剑童,谁能做到?”

那夺剑剑童听到称赞,忙逊谢道:“风儿多谢大将军夸奖。”

行礼剑童说:“宗主因与轩辕先生论剑,无暇分身,不克前来迎侯大将军,故特令我俩先来问候。”

王毛仲问道:“王某如何敢当剑圣之礼?剑圣他老人家是否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谕示?”

行礼剑童——他应该叫云儿罢,回答委婉得体:“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无比,除了皇帝,谁能向大将军有所谕示?不过,宗主倒有一话托我带给大将军。”

王毛仲说:“宗主有言,某谨洗耳恭听。”

云儿说:“宗主说,请大将军念昔日宫中之谊,法外施恩,放过一人。宗主对此将感同身受。”

王毛仲说:“宗主有大功于国家,皇上特许他可凭他身份敕免人三次死罪。宗主又何必求我?”

云儿说:“宗主说这是他的私事,他不想动用皇帝给他的特权。因此,求助于大将军。”

王毛仲说:“既然蒙剑圣他老人家看得起,有事相托,便天大的事,王某也应下了。”

云儿说:“云儿代宗主先谢过大将军宽宏仁慈之恩。”他随即指着蒙面女子说:“宗主希望大将军能允许我们把她送走。”

王毛仲面有难色,道:“这……”

云儿说:“怎么?大将军有些为难?”

王毛仲说:“这……宗主能否换一样事,我一定……”

云儿看了王毛仲一眼,道:“既然如此,不必了。”他转向风儿道:“我们走吧!”

云儿、风儿一起看了一眼王毛仲,双双向外走去。

王毛仲看着这两个剑童走出去,身上忽觉得一阵燠热,心下一阵不安。眼见两剑童出了场内,展开身形欲飞奔而去,一阵突如其来的强大的恐惧与心里发虚的感觉涌上王毛仲心头。

王毛仲对郭子仪说:“子仪,为我叫住两剑童,说我有话要说。”

郭子仪扬声叫住“风云剑童”。

风儿、云儿互望一眼,又走了回来。

王毛仲待风儿、云儿走到跟前,轻声道:“好。我答应宗主所求。”他顿了一下,向那蒙面女子沉声说:“既是剑圣他老人家说了,我放你一马,走吧!但愿不要有下回。”

蒙面女子闻言,向天发出一声冷笑,道:“好一个宗主、剑圣!你以为派两个童子就能决定一切了?哼,我偏不让你如愿!”

蒙面女子说到这,手一起,腕儿一翻,手中已多一剑,剑光一闪,她把剑往自己颈项刎去!

好一个倔烈女子,她竟横剑自刎!

“不!不可!”数人同时喝止。

与此同时,数人同时出了手:梅二先生的铁指环,竹亦风的竹叶镖、剑宗三客董昆仑、息公子息苦晚与顾风波,也各以绝艺制止蒙面女子自刎。董昆仑一缕锐烈的指风袭向蒙面女子的手臂“曲池”穴。息苦晚一声太息,人如电光闪过,一闪间掠向蒙面女子,待他旋即回还时,手里已多了蒙面女子手中之剑。顾风波则发出他的一支“斜风细雨碧荷针”,针射蒙面女子握剑手臂“小海”穴。梅二的铁指环打向蒙面女子握剑手背手腕处的“养老”穴,竹亦风的竹叶镖则打向蒙面女子的手臂“上廉”与“手三里”

蒙面女子见诸般暗器向自己飞来,中间间夹着董昆仑的“铁琵琶指”指劲。身形一晃避过棋逢梅二、竹亦风的铁指环与竹叶镖,但臂忽一滞,一痛一麻,却是顾风波的“碧荷针”射中了她,随即手里一轻,剑已被人夺去,待那人退到圈外,飘来一声叹息,才知夺剑之人是息公子息苦晚。

蒙面女子剑被夺走,呆了一呆,随即涩声道:“剑宗三客,你们这样算是为‘他’帮忙了?”

董昆仑干咳一声,道:“老朽比你痴长三十来个春秋,你与宗主之间有什么恩怨纠缠,无妨待见着宗主,作个当面了结,给他个机会申辩解释。若就这样你引剑一去,阴阳相隔,便有天大的冤曲,也无处诉了!”

蒙面女子冷冷道:“你们宗主是何等身份,如何会与我这卑贱之人搭言?你没的羞辱了你们宗主的清高!”

息苦晚低喟一声,轻吟道:“情至深处若厉魔,噬人肝肠百千度。君心如铁终不回,毋若死中得超度……”

蒙面女子冷笑一声道:“想不到你这个公子哥儿,却也知情。”

息苦晚一叹道:“息某虽日日在衣香鬓影里度日,哪里谈得上知情?这首诗乃是宗主所作……”

蒙面女子切齿道:“这么多年,他还是无法忘怀她!”

息苦晚又一叹,说:“世间情缘,各有所系,又何必强求?佛家叹人生苦海,其中有求不得苦。与其求不得而苦,不若无求。”

蒙面女子惨然一笑,说:“是啊,与其求不得而苦,不若无求。我既无求,也无欢无爱,生有何乐?死有何憾?”

蒙面女子说至此,向天厉叫一声:“凌云物,你好……狠心……”

说到“狠心”两字,蒙面女子声音一哑,人顿仰天倒下!

蒙面女子倒下,一人飞至,托住了她将倒的身子,叫道:“你、你又何必如此……”

来人除下蒙面女子蒙面头帕,露出一张秀丽绝伦的脸来。雪白的脸上垂下长长的、密密的黑睫毛,脸色秀丽不可方物。但额头中间本应贴花黄之处,显出的却是异样的一抹嫩绿!

那是中毒后毒气上升凝结所致!

来人皱眉道:“你、你服了‘孔雀胆’?”

蒙面女子嘴角露出微笑来:“还有‘春江水染鸭头绿’与‘君不归’!若不如此,你怎肯出来,出来见我?”

蒙面女子说完,头一侧,歪在来人怀里,昏了过去。

来人出手如风,连点蒙面女子六七处穴道,随即向四周众人扫了一眼,略点了一下头,不发一言,抱着蒙面女子,神情木然,径向外走去。

见这人走出,王毛仲神情肃然,跨下马来,牵着马缰绳,以一种恭敬与孺慕之色,看着来人远去。

场中竟然一片岑静。

王毛仲手下亲兵将领,平日见惯了各色人物向大将军王毛仲示敬讨好的种种阿谀奉承的嘴脸,难得见到有人如此傲然无礼,见了王毛仲也仅仅是傲慢地点一下头,漫不为敬,倒是王毛仲对来人恭敬有加,见于辞色。心想来人是何等人物,竟令大将军如此恭敬?便皇帝也不过如此。而来人一介布衣,形容平凡,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心下不由大为上司不值。这种不值的想法,最终有一个亲兵表达了出来。那亲兵撇了下嘴,望着来人抱着蒙面女子所去的方向,气犹不平地嚷道:“哼,什么东西,竟架子如此之大,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话音刚落,他脸上被抽了一鞭子。

他无缘无故挨了一鞭子,正要发火。但回过脸去,见手里握鞭的竟然是大将军王毛仲,王毛仲脸沉如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向着来人走远的地方出神,顿时把不满全散了开去,化作驯顺的表情。

过了一会,才听到王毛仲淡淡道,“刚才那人就是我们此行要拜访的主人。”

这句话是对他刚才那句提问的回答,也是对他被抽了一鞭子的交待。

那亲兵心中委屈顿化为乌有。

那亲兵不由憬然道:“原来他就是‘徂徕剑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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