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力
第二章 灵魂与你（旧版）

我震惊，沉默了片刻，然后恐慌充满了我的全身，之前的疼痛和愤怒被冲刷得无影无踪。这是什么？我是怎么做到的？发生了什么？我刚刚抓取了一个人的灵魂并把它拉出来了吗？我一定是这么做了，对吧？！？我知道我做了。但我怎么知道的？我应该相信吗？我该怎么做？

等等！哦不，我应该把它放回去！那是他的...那是他的灵魂！我试图把它塞回尸体里，但它只是穿过去了。哦不，哦不，哦不，哦不！

灵魂不是凡人可以触碰的。控制和操纵灵魂的魔法，被称为灵魂术，是整个岛屿上都非常非法的。研究它是被禁止的。但当然，有些人不需要学习魔法...他们天生就会。我是一个天生的灵魂术师吗？这算是更合法还是更非法？

不重要了。我不能做这种事。我不能成为...这个。偷面包是一回事，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亵渎者完全是另一回事。守卫们不会对此视而不见的。所以如果我能...把它...放回去...！

它就是不放回去。我知道它缺少了什么。我不明白我怎么知道它缺少了什么的，但我就是知道。没有...没有...我从自己的身体里，取出了一丁点儿...我自己的灵魂。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格里格的灵魂里面，然后把他们俩都放回他的身体里，同时屏住呼吸。

什么也没发生。灵魂碎片留在尸体里，但没有任何反应。他没有开始呼吸，他的心脏也没有开始跳动。好吧，希望我能在别人发现我之前离开这里。我搜遍了死人的口袋，偷走了我能找到的所有有价值的东西。是时候离开了。

该死，好痛。我几乎在试图站起来时晕过去。我依靠墙壁支撑，开始蹒跚地离开。

然后格里格睁开了眼睛。那个胖男人咳了一声，让我转过身来。我惊恐地看着他坐起来，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什么...哦！是你！他指着我说道。

我转身开始更快地蹒跚离开，痛苦让我尖叫。当然，他很容易就追上了我。他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完了，我现在真的要死了。也许我可以再次把他的灵魂取出来？

我很抱歉！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真诚的关切。我不敢相信我对你做了那种事！请让我帮忙！

什么？他性格的突然转变让我措手不及。

我可以带你去某个地方...我会付钱让你得到治疗！我真的很抱歉。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呃。维塔，我告诉他，眨着眼睛，感到困惑。

维塔小姐！请让我帮助你。

他的嘴唇上绽放出一个微笑，一个奇怪而令人不安的空洞表情。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他说。

...哦。哦。哦不。我弄乱了他的灵魂，而且弄得很糟糕。那还不是全部，还有其他的东西不对劲。是...？

呃。嗯。面包师格里格？

是的，维塔小姐？

你能，嗯，暂时不要动吗？

他点头，尽管他刚刚试图打死我，却显得如此乐意。

当然，维塔小姐！

我颤抖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手伸向他的脖子，沿着他的下颌骨滑动。什么也没有，没有脉搏。他一动不动地站着，让我的手触摸他的鼻子和嘴巴。他也没有呼吸。

我不仅仅是一个灵魂术师。我还是一个死灵法师。教会会要了我的命。死者只有一个目的地，那就是与迷雾守望者团聚。我完了。

但如果我不接受他提供的治愈，我无论如何都会死。

好吧。请帮我，格里格。只是...不要让治疗者检查你，好吗？

他笑着，把我抱起来，带我回到市场。他闻起来还是活着的。我在想这会持续多久，或者是否会改变。他会腐烂吗？他现在是什么？啊，思考真难，一切都痛。不昏过去已经需要很大的努力。

我非常抱歉，维塔小姐，格里格再次说。我并不是想...嗯，我是想的，但我没想到你会...呃。我之前只是太生气了。我...我不了解你。我不知道你有多重要。但现在，很明显了。

呃，是的，很明显。到底什么很明显？我问。我的血滴在下面的石头上，滴答、滴答、滴答。可能是骨头刺穿了什么。

很明显，我不能对你生气。我必须保护你。没有人比你更重要，维塔小姐。我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但我知道这是真的。我全身心地为你存在。

...这一点也不诡异，我低声说。

我很高兴听到这个，维塔小姐！

格里格（或者我把他变成了什么？）在沉默中完成了剩下的旅程，到达治疗者的地方。他用他身上几乎所有的钱，心甘情愿地支付了高额的费用，其中大部分我尴尬地不得不提醒他，其实在我口袋里。这是我一生中拥有过的最多的钱。

我以前从未被魔法治愈过，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工作的。我知道最常用的治愈魔法叫做生物术，这是一种受到严格监管的魔法学派。幸运的是，由于对治疗者的需求足够大，以至于实践普遍到几乎被鼓励的程度，而用于治愈人的魔法是该学派最基本的应用之一。

我所做的只是加速你的身体自己正在尝试做的事情，那个脾气暴躁的老女治疗师告诉我，尽管我正忙着躺在痛苦中无法回应。我们还得给你的骨头复位，这样它们才能正确愈合，然后你得吃东西，否则在我对你施法的时候你会饿死。从你的样子来看，我即将给你吃的比你一生中吃过的还要多，小姐。

嗯，我不会拒绝的。她给我的糊状食物味道很糟糕，但这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第一次真正感到饱。几个小时后，我又能站起来了。也许事情会变得好起来！

...或者我这么认为，直到那个一开始打我的男人带着笑脸迎接我。

接下来去哪里，维塔小姐？

我蹒跚地走出治疗师的建筑，全身仍然痛得要命。我踉跄了一下，只有格里格扶住了我。那个因为一些该死的面包差点打死我的男人。我该拿他怎么办？我只是...我不知道。也许他可以继续假装活着，表现得正常？他看起来相当正常。

我们回你的面包店吧，格里格。

这是一个简单的陈述，但我也正在测试他。我不禁想知道，他还记得他的面包店吗？他还是...你知道的...格里格吗？

当然，维塔小姐！这边请。

所以他还记得，有趣。

我们走一些小路怎么样？我建议。我需要近距离观察他。弄清楚我该处理什么，如何生存。毕竟，生存是我唯一擅长的事情。我已经有十六年的经验来保持活着。

尽管我并不认为我以前杀过任何人，至少不是故意的，这就是我刚刚做的，对吧？我生气了，我想伤害他。所以我杀了他。可能是自卫。无论如何，当他快乐地走在我身边时，很难让整个“死亡”的事情沉入心底。

实际上，这是一个很好的观点。如果他仍然带着自己的记忆四处走动，那么他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嗯，我想我把他搞糊涂了，让他成了我的仆人。这在道德上绝对不是好事。对我的即时生存来说，这简直是太棒了。盯着他，我试图留意任何可能让人察觉到他像...僵尸或其他什么的奇怪之处。

你开始看起来有点苍白了，格里格，我注意到。你感觉还好吗？

是的，女士！我感觉很好。虽然我的脚感觉有点...肿？

...该死，这说得通。他一直在站着，所以血液肯定在他的腿上积聚。

你能让自己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吗，格里格？

呃...他眨了眨眼，想了一会儿。嗯。我想我现在是死了，对吧？你杀了我。嗯，维塔小姐，但我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心脏。

好吧。那么。呃。试着记住呼吸。我们不希望任何人意识到你像...僵尸或其他什么东西。

一个亡灵，女士。僵尸不会记得它的前世，所以我应该是一个亡灵。我叔叔和圣殿骑士一起战斗过，所以他砸碎了不少不死生物，女士。

哦。呃。嗯。你真的...接受这个吗？

他不确定地皱了皱眉头。

...嗯。请原谅我，女士，但我肯定更喜欢活着。尽管，我想如果我还活着，我可能不会意识到我应该为你服务！那会很糟糕。...所以，是的！我想我接受这个！

我开始真正明白为什么灵魂术是非法的了。这种事情是可能的？想象一下，一个渴望权力的精神病患者掌握了这种魔法。这有点可怕。

...所以，呃，你提到你在打我的时候说你有个儿子，对吧？

是的，维塔小姐！一个妻子和一个儿子，尽管她是个不忠的婊子，他是个没用的沼泽地，请原谅我的措辞。

我眨了眨眼。这是...奇怪的描述自己的家人的方式。我想这个家伙差点因为我偷面包而打死我，所以他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人。

呃。我猜我原谅你了。记住要呼吸，好吗？我们需要一个计划来避免，嗯，被监禁或被杀。如果人们发现你是一个亡灵，那会很糟糕。

别担心，维塔小姐！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他停顿了一下。呃，好吧...用我的死亡，我猜。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我让他默默地带我去他的店。那里闻起来像烧焦的面包。格里格咬紧了牙。

...维塔小姐。我可以教训我的儿子吗？

天哪，我该怎么回答呢？嗯，我不想引起怀疑。

就做你平时会做的事吧。

谢谢你，维塔小姐，他说，点头。小子！

他大声吼叫，声音大到让我不由自主地皱眉，走进他的店铺，脸上突然扭曲成愤怒的表情。就像他内心的某个开关被打开了一样，那个差点杀了我的可恨男人回来了。

格里格的店铺分为两部分：街上的摊位和后面的实际面包店。我怀疑格里格和他的家人住在他们烘焙面包的同一栋楼里。一个可能是格里格妻子的女人在外面经营摊位。她正忙着招呼顾客，尽管格里格走过她时，她皱了皱眉，尖叫声从建筑内部传来。

你烧了多少面包，小子？

他消失了。我赶紧靠近，尽量不引起注意。尽管墙壁隔音，我还是听到了一声沉闷的打击声。

不。不可能。我知道他很糟糕，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糟糕。教育孩子是一回事，但打得如此重以至于我能透过石墙听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听到里面又传来一声闷响，我皱了皱眉。这...这太残忍了。这不是我的生意。我不能冲进去告诉他停下来，那会太可疑了。他总不会杀了自己的儿子，对吧？

啪。

去他的。去他的今天。去他的所有事。我转身离开，回到小巷，试图不哭泣。我不知道他会这么做！我不知道...

...不。集中注意力。我需要开始弄清楚事情。我可以尝试弄清楚如何变得更好，一旦我弄清楚了如何生存。也许我可以更多地了解我自己。我能感觉到灵魂，对吧？那么也许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灵魂？

我坐在看不见的地方，试图集中注意力，不去想我刚刚允许发生的殴打。我早些时候触摸过我的灵魂，当我从中取出一小块时。我试图集中精神，记住那种感觉。我的灵魂是什么？什么是...

...它太小了。比格里格的小。虚弱而脆弱，就像我一样。它是如此黑暗，一种绝望的黑色实化体。里面有东西在闪烁，就像墙缝后的小闪光，但它只是那么少。如此可怜。这很有道理，毕竟，我是一个软弱的人。但比格里格还弱？呃。这有点让人不快。尽管如此，我取出来的那一小部分，我给他的那一点点？它甚至更小，远远小于我的灵魂。也许只有我灵魂的百分之一。...尽管如此，谁知道我可以取出多少我的灵魂还能保持自我？我的灵魂感觉还好，至少。它牢牢地附着在我的身体上。我还活着，现在就这样活着。

啪。

即使藏在墙另一边的小巷里，我也听到了打击声。一股寒流穿过我的身体。我一生中见过比一个男人因为儿子烧焦面包而殴打他更糟糕的事情。但这个？这个部分是我的错。我把灵魂放回那个混蛋的身体里，让他复活。我让他对他的家人施暴。这不管我喜不喜欢，都是我的事。我至少可以确保他不会杀了他们。

我知道这迟早会给我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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