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女飞卫李飞琼被武大郎托上车驾后,心里娇羞之下,俏面上顿时变得娇艳欲滴起来!
口中却还不忘道谢一声:“多谢武大官人相助!”
武大郎心里一面回味着美人儿体香,面上却摆手笑道: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飞琼姑娘且就在车驾上安心养伤便是,待我与广惠大师去瓦罐寺里,与你讨个说法!”
言罢,便与恶头陀招呼一声,遂驱赶着马车,顺着林子里的一条山路,径往瓦罐寺方向而来!
不多时,就来在赤松林旁边的一座山腰处!
抬头看时,却见眼前一所败落寺院,被风吹得铃铎响!
寺院山门上有一面旧朱红牌匾额,内有四个金字,都缺边少线了,隐隐约约还能看出“瓦罐之寺”!
恶头陀广惠看着眼前破败不堪的寺院,摇头唏嘘道:
“他勒个陀佛的!可惜了这一处佛门清净地,竟变得恁般破烂不堪!
要是佛祖他老人家知晓自家别院竟然成了强人山匪的老巢,怕不要从供台上气得跳起来?”
言罢,这头陀上前几步,吐气开声,望着那寺院里面暴喝一声:
“飞天夜叉丘小乙、生铁佛崔道成何在?
阳谷天魔阎罗武植,并同屏峰岭少林寺分院达摩院主持广惠,特来拜山!
你两个腌臜泼才,还不速速出来见过你家阎罗大王和佛爷!”
因为义气相投,武大郎曾将在阳谷县杀人之事与恶头陀说过!
更有庞春梅、蓝凰儿众女眷,从旁添油加醋!
恶头陀不但没有厌恶武大郎胡乱杀人,反而抚掌称快,大叫杀得好,杀得爽利,杀的痛快!
甚至,这头陀还与武大郎笑说:
“哥哥既是天魔阎罗,戮杀那几个宵小之徒,又值得了甚么!
依着洒家,就将所有与那些宵小之徒相关之人全部戮杀了,才最爽利!”
话说随着恶头陀话音落下,就听从寺庙里面传来一声桀桀怪笑:
“嘿嘿!甚么人敢来我瓦罐寺大呼小叫?看来是真真儿不怕死啊!”
随着声音落下,就见寺里转出一个道人来!但见此人:
身高九尺有余,头大如麦斗,面色非蓝非绿,花不留丢,疙里疙瘩。两道扫帚眉,一对大环眼!
头戴一字巾,身穿灰道袍,手搭拂尘,肩背雌雄宝剑!
长得彪悍凶猛,就象铁打铜铸的金刚,宛若飞天的夜叉!
这道人甫一出来后,先打眼往恶头陀和武大郎身上,分别观瞧了一番!
待把眼睛落在二人身后的车驾上,尤其是看到一众美人儿女眷时,眼睛顿时一亮!随即桀桀怪笑道:
“嘿嘿!道爷我还以为尔等是前来寻仇的,不想竟还带这样的诸多美人儿一起来!
看来是上门送礼的啊!
既有如此心意,道爷也就不为难尔等啦!
速速把美人儿和车驾留下,你两个且退去吧!”
此言一出,武大郎不由笑道:
“你这道人,便是江湖上人称飞天夜叉的丘小乙吧!
哪个给你的狗胆,竟敢在武某面前恁般说话!
岂不知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那与你形影不离的生铁佛崔道成呢?快些让他出来!
武某好一并送你俩个腌臜泼才上路!”
“嘿嘿!”
丘小乙斜眼在武大郎身上略微一扫,满口不屑道:
“你这黑厮,想来就是刚刚自称甚么天魔阎罗的那个吧!
可知你的名号,已经犯了道爷我的忌讳了?
想道爷我一身的绝顶本事,也不过才敢称个夜叉,你这厮就敢唤作阎罗?
看在车驾上那一众美人儿的份上,道爷我本不欲再同你计较!
谁道你这厮偏要自己跳出来寻死!
没得说,道爷只好再费些手脚,送你上路啦!”
说着,这道人将手里拂尘往腰里一掖,又从背后拔了雌雄宝剑在手!
遂把身子一晃,就要朝着武大郎这里来动手!
孰料就在这时,恶头陀广惠手里的镔铁雪花刀突然“唰”的一下,就从他面前劈了下来!
丘小乙哪里还顾得再向前,面上顿时一紧,两脚在地上猛得一踏,又倒退了回去!
身子还未站稳,就见头陀咧嘴笑道:
“凭你区区一个贼道人,猪狗不如的东西,也敢当着洒家的面,去与俺家阎罗哥哥动手?
还是先来过了洒家这一关,问问俺手里这两口雪花刀答不答应吧!”
丘小乙刚要搭话,就听那破败寺庙里又传出一声大喝:
“甚么人敢来瓦罐寺撒野,莫非以为你家佛爷是个好欺负的?”
随着话音落下,就见从那破败寺庙里又联袂出来二人,一个胖大和尚,一个削瘦道人!
但见那和尚生的眉如漆刷,眼似黑墨,两颊肥大,鼻梁深陷,双腮里胖,拽斜了嘴角,一对招风耳朵无风自颤!
内衬一件开怀白僧袍,露出黑漆漆的肚皮,一叠一叠的!
看似胖得仿佛要透不过气一般!
外罩一领黄袈裟,脚上黑僧鞋,白僧袜!腰间缠着条铁鞭,手里捻着把朴刀!
往那一站,却也顶天立地,又似凶神恶煞!
不须说,这黑胖和尚不是别人,正是这瓦罐寺里的凶僧——生铁佛崔道成!
只见其一副朦胧酒醉模样,显是刚刚吃了不少酒水!
再看他身边那个削瘦道人,看着约摸四五十岁年纪,却顶着一头白发!
头上高绾牛心发纂,胸前飘撒三绺银髯,赤眉足有一寸多长!
身裹道袍,背插一对宝剑,看着道貌岸然,仪表非凡!
就在武大郎正疑惑怎地又多出来一个道人时,就听丘小乙桀桀笑道:
“嘿嘿!不过就是几个宵小之辈罢了,何劳师叔与佛爷的大驾一起出来?
你二人且尽管回去吃酒!
道爷我这就将两个不知死活的狂徒料理打发了!……”
正说着,忽听那生铁佛崔道成轻咦一声,随即便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
俺还当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敢来我瓦罐寺撒野!
这不是屏凤岭达摩院的广惠师兄吗?
想佛爷我昔日不过就是在你那达摩院里吃了点儿狗肉,喝了点儿酒水,又留宿了俩老娘们儿罢了!
何罪之有?
广惠师兄不但将我逐出达摩院,还四处追杀于我!
俺顾念同门师兄弟情分,一直不愿与师兄你死斗。
甚至都从屏峰岭远来这瓦罐寺,就只为不再与师兄照面!
想不到师兄杀我之心不死,竟然一路追到了这里!
怎地?你莫不是以为我崔道成果真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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